他的龙[种田]_万山横【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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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王警官所说,沈琳出事是在晚上,秋禾推测她出城的时间很可能是下午五点之后,果然,时间线跑到六点二十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驶过了监控画面,秋禾回放,按下暂停键,紧紧盯着画面中央那辆没上牌照的小汽车,心中一片刺痛。

  即使画面里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他仍能感觉出,那就是沈琳。秋禾死盯着画面,贪婪地看着车里的人,那是他最爱的人留在人世的最后一点影像。他隔着冰凉的电脑屏幕,轻轻抚摸着她,片刻后,终于按下播放键,那辆车从画面中一晃而过,再也没了踪影。

  秋禾咬着牙,从背包里掏出纸笔,把在沈琳前后半小时内出城的车牌号一一抄了下来。晚上这地段出城的车并不多,半小时内也只有上二十多辆车,为确保万无一失,秋禾一共记了三十多辆车的车牌和大致车型。

  等胡哥醒了,秋禾便把抄下来的车牌拿给他看,想通过这些车牌查找车主的身份。胡哥也慡快,索xing好人做到底,带他去了车管所,找到熟人,把这些人的信息全查到了手。

  秋禾十分感激,晚上又作东,请胡哥和车管所的熟人吃饭,还是邀了小志作陪。秋禾又让小志帮着办了几张购物卡,塞给了胡哥几人。胡哥见秋禾人机灵又识趣,出手也大方,都很喜欢他,表示认下了这个小兄弟,让他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当晚因为闹到太迟,秋禾便没有回家,几人散场后,索xing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刚到酒店房间里,发现有好几个白川的未接来电,刚要打过去,电话又来了,白川问他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秋禾应酬了一天,头有些晕,便躺在chuáng上,把这一天的经过说了,又把查到的信息念给白川听,说:“前十辆车是半小时内跟在我妈后面经过的,我估计撞人的那车多半在这当中,你顺着这条线好好查一查。”

  白川终于抑制不住怒气了,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身体刚好一点,又到处乱跑!你晚上不回,知道爷爷都急成什么样儿了?谁要你去找这些?我难道不会查?”

  秋禾仰躺着,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听了这话,突然心灰意冷落下泪来。白川听着电话那端气息,也自悔把话说急了,气虎虎问:“你住哪儿?我去找你。”

  秋禾默默流了一阵泪,说:“不要你来!反正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事也做不好!什么事都做不了!”

  白川又心疼又懊悔,只得柔下声先哄他:“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刚真的急坏了!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打电话又没人接,我……,你再别这么吓我,好不好?”

  秋禾这才想到,沈琳刚出了事,自己没有说一声就留宿在外,确实容易让人担心。心里软下来,却还是抽着鼻子说:“你瞧不起人!”

  “哪有?”白川和秋禾好了以后,口齿日渐伶俐,这时更是超常发挥,说:“你那么能gān!会读书能做饭,样样懂得比我多!我很佩服,怎么会瞧不起?”

  秋禾终于止住了泪,说:“我今天看到妈妈了,我看她开着车,从路口经过了。”

  白川顿了顿,说:“你把查到的信息发我,我来挨个排查。”

  秋禾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能报得了仇吗?”

  “能!”白川语气坚定,说:“这几天我找到一些信息。张发财以前搞房地产开发时,指使手下的流氓打死过人;他的企业偷税漏税很严重,具体我还在查;他还趁县城一家棉纺厂改制时,以极低的价格把厂子买了下来,这当中肯定也有鬼……,只要搜集足够的证据,肯定一击得中。”

  秋禾有些意外,在他卧病在chuáng的时候,白川竟私下里做了这么多事。他一时也觉得自己有些任xing了,低低道:“你要注意安全,……别担心我,我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回家,药我也带了……”

  两人呢呢喃喃说了片刻,突然响起敲门声。秋禾挂了电话,从猫眼里朝外望,竟看到王俊煦站在门外。他想了想,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把门打开,冷冷站着,看着王俊煦不说话。

  王俊煦心里有愧,被他看得份外láng狈,支支吾吾地说:“刚从饭店出来,看着好象是你,就跟过来了,你怎么……,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秋禾冷淡地说:“跟你有关吗?”

  “秋禾,别这样,”王俊煦更局促了,讷讷说:“你妈妈的事qíng,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了,这事绝不可能发生!你相信我!”

  “我知道,”秋禾点头,越说越严厉:“你没那么坏,这我都知道,可你蠢!你叫财哥的那个人,你知道他有多坏吗?为了钱,他什么事都gān得出来!你跟着他来对付我们,就猜不到迟早会有这一天吗?”

  王俊煦听到“我们”,自动理解为秋禾和姓林的小白脸子,心里又酸又愧又难过,那声音也大了起来,说:“那你呢?林白川那个人,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吗?我哄着你求着你,叫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听过我的话吗?你跟他在一起,就猜不到迟早会有这一天吗?”

  秋禾勃然大怒,指着王俊煦说:“你放屁!我跟谁在一起,用得着你管吗?你做了错事,还抵赖诬陷别人!你走!从今天起,我不认识你!”

  王俊煦顿时红了眼,气势汹汹瞪着秋禾,秋禾冷笑一声,说:“怎么?你还想打我吗?或者,你也象他们对付我妈那样,找人把我杀死?来啊!你来啊!我他妈要怕你,就不叫沈秋禾!”

  王俊煦死盯着秋禾,咻咻地喘粗气,最后终于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秋禾看着他背影,也是气愤难抑,碰地一声摔上了门。

  ☆、yīn谋

  王俊煦往回走时,心里又羞又恼,又气又恨。

  他一方面气自己贱,枉他对秋禾qíng深似海不离不弃,那家伙却鬼迷心窍,连个好脸色也不曾给他;另一方面他又恼张发财,明知道自己把沈家人看得重,却还是不声不响做下一桩命案,如今可好了,谁会原谅一个害死自己亲娘的仇人?

  可王大少虽然浑,却认为自己并非不讲理的人。他固然看出张发财对自己的敷衍之意,可自己和他一开始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么?张发财借王家的财势谋财,他借张发财和江家狩师的力量赶走林白川。按照他的预计,到最后秋禾知道林白川的真相,只怕还要感激他。谁会想到沈琳会横空cha一杠子?最后她丢了命不说,还导致他和秋禾也反目成仇了呢?

  王俊煦想到秋禾仇视的眼神,越想越心灰意冷,险些落下泪来。赌气想,横竖留在这里没什么意思,gān脆回家算了。

  翌日一早,王俊煦正在酒店里收拾行李,一个中年人却过来敲门,说是七少和张总请他过去一趟。王俊煦听说张发财也在,满心不愿意去,又一想,江家狩师是自己带过来的,去了跟人讲一声,告个别也好。于是跟着那人去了江家七少江摇光的房间。

  江摇光和他住在同一间酒店,却是不同楼层,王俊煦进门时,桌旁坐着两人,神色都十分凝重。西装革履、体格瘦小的是张发财,一身贵气、高大英俊的是江摇光。

  距上次到凉石镇狩猎不过短短几月,昔日阳光开朗的江家七少,已经变成了一个鲜少笑容、目光yīn鸷的青年人。见到王俊煦进来,江摇光只是微微颌首,张发财却站了起来,以一种成年人看待任xing小孩的眼光,无奈地看着王俊煦,说:“小煦,还在跟哥赌气?说来说去,都怪我管教属下无方!真的,哥不怪你生气,这事要换了哥,哥也恼火!”

  王俊煦不想理他,只看了看江摇光,问:“找我什么事?”

  江摇光指指椅子,让他坐,又指桌上,问:“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桌上摆着两个钮扣大小的电子元件,王俊煦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窍听器?”

  江摇光点头,说:“我在财哥办公室里找到一个,后来不放心,去他家搜了搜,果然又找到一个!”

  王俊煦把玩着那枚窃听器,抬眼看张发财,问:“谁装的?难道是……林白川?”

  江摇光森然一笑,说:“除了他还有谁!”

  王俊煦看着窃听器不语,江摇光又说:“他既然敢在财哥家中装窃听器,就说??他已经开始在调查咱们了。还记得刘宏明那件蹊跷的案子吗?就是这妖shòugān的!先杀了人,再把刘家行贿的证据抛出去,转移gān扰警察的视线。看样子,这次他打算故技重施啊。”

  张发财听了,背后升起一股寒气,决定无论如何要和江七少和王大少合作到底,以解决林白川这个钱途和前途上的祸患。

  王俊煦却抬眼看看两人,淡淡说:“这事你们处理就行。我这两天想回省城去,不打算再掺合这事了。”

  张发财一听就急了,说:“煦少,你现在退出,不是害我吗?”

  王俊煦手cha在兜里,两腿伸直,说:“财哥,这事儿你有你的主意,我也有我的主意。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有什么必要qiáng留下来呢?没意思,是不是?”

  张发财暗里恨得咬牙,面上却浮出一个真挚愧疚的表qíng,说:“兄弟,你这话伤我的心哪!我本来不想说,前两天我叫人卸了阿虎一条膀子,你要是心里还不痛快,我把他送来jiāo你处置!”

  江摇光虽然颇看不上张发财这种见风使舵之辈,不过以后还要借重这位小县城的地头蛇,自然也不希望王大少拆他的场子,闻言劝解道:“煦少,说走就走,这可不是你风格啊。难道你要抛下那个小美人吗?你这一走,之前的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王俊煦听他用“小美人”三个字形容秋禾,心里一阵厌恶,皱眉说:“七少,别叫得这么恶心!功夫费了就费了,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去抓龙,资金我照样出就是了。”

  江摇光笑了笑,心想,人都走了,钱怎么会给得痛快?想了想便说:“真这么舍得下?你那……那个沈秋禾,眼下是被妖shòu夺了魂魄,什么事都听林白川的,无法识得好歹,你再劝他哄他也没用。若是我们把妖龙擒住了,你等他清醒过来,那时才听得进人话。你这时候回省城,他知道你为他费过多少心?做过多少事?就剩最后一点忙了,你还不肯帮,你还指望他到时感激你么?”

  这话实在说中了王俊煦的心事。自从知道林白川是龙变成的人后,王大少从心底里觉得,秋禾这是受了妖怪的迷惑,就跟古书上所说的妇人被狐狸jīng迷去心xing一般。是以他心中很是动摇,嘴上却硬道:“我可没指望他感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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