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对于在男人面前luǒ了上半身,没有半点儿介意,更何况他luǒ了上半身还完成他'擒贼先擒王'计策,他就更不介意了。
墨钺之在被问及的那一瞬,眼睛眯了眯,反问道:"小莫觉得我看到了谁?"
暗骂一声狐狸,莫失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衣服拉上穿好理顺,软躺在榻上的人见他动作流畅,又道:"小莫的眼睛是天生看不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莫失站在车窗边,细细的听着窗外的动静,分辨着隐藏着跟在马车周围的暗卫。
墨钺之见他专注的样子,便能猜到他在gān什么,可又疑惑的问道:"墨玄应该不是小莫的对手吧,在秦谷谷口的时候,小莫应该有把握甩脱他逃入秦谷,为何还要上了我的马车?"
"因为我乐意行不?"莫失从车窗旁折回来,坐在寝榻边,又一次问道:"你确定你不说你透过我的脸看到的谁?"
墨钺之淡淡道:"我不说,小莫会怎么对我?"
得,皮球又踢回来了。
莫失耸了耸肩,再也不多话,直接以行动证明--他伸出双手细细的摸着墨钺之脸的轮廓,骨架,肌ròu分布,五官分布,然后在脑海中想象出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与自己的脸进行对比。
墨钺之深远的眼,霎时微睁……
指下的肌肤很光滑细腻,眉很浓,眉形狭长尾稍略微上挑,眼睛是很深的双眼皮,睫毛很长很浓很瞧,眼角上翘微勾,可以想象这是一双很迷人的眼睛,鼻梁高挺,脸颊上的肌ròu分布匀称,唇冰冷微薄,下巴弧度美好,脸型棱角分明……
这是一张集英气,俊朗,美丽的脸。
莫失一向认为男人也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否则那天下第一美人君临chūn是如何出现的。
而能被美丽一次来形容的人,一般在容貌上都是得天独厚,令人望之心窒。
但这都不是莫失关注的,而是这张脸的骨骼摸出来来后,竟然与他的脸的骨骼有三分相似。
通常,子女的脸或多或少都会遗传自父母,可能因为基因遗传和环境因素双重作用,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长得不一样,但他们的骨骼怎么都会有相似之处。
而其他亲戚因为血缘的关系,可能在骨骼上或多或少有相似,比如堂兄弟,堂姐妹,表兄妹之类的…
所以……这就证明,若不是巧合,墨钺之与他便有血缘关系。
莫失垂首,无神眸子越发的幽黑,搁在墨钺之脸颊上,还未收回的手感觉到肌ròu的振动,墨钺之竟然笑了起来。
"小莫,你摸到了什么?"
这一声笑里竟然满满都是兴趣,这个是他砧板上的男人还真是淡定得让别人蛋疼。
狠狠地在墨钺之的脸上拧了一把,力道重到几乎能让男人的脸变得青紫,算是报之前他扒他衣服之仇。
墨钺之痛得嘶的一声,心道这小家伙还真下得了手,不过嘴上却说:"小莫,你应该知道了些什么,那么你应该能想到,我不会伤害你的……"
莫失冷哼一声,这货简直就在胡说八道,秦谷谷口的时候,当他是傻子没有感到那个玄衣冷面男人的杀意吗?
莫失冷哼一声,这货简直就在胡说八道,秦谷谷口的时候,当他是傻子没有感到那个玄衣冷面男人的杀意吗?
既然他们是他的属下,他们敢杀他,也就是他的授意,这货就是一冷酷的主。
他可不会相信因为半点儿血缘关系,这人就会顾及他。
他留着他,无非是因为他有趣,他有利可图。
现在他淡定,无非也是因为知晓他莫失并不会对他做什么危及生命的事儿,他把一切都算得好好的,甚至之前两人各自带着面具的jiāo锋到他被制服,都是这只腹黑货的试探。
他在试探他是谁,试探他的能力,他的地位,他的个xing……这个人想要看穿他……然后就是利用。
他抓住了他,看似他占了便宜,他输了一步,其实两人谁都没有赢。
两人都是不怎么在乎面子的人,都同样的注重结果,就算墨钺之抓了他,可也不能控制他,也不能杀他,更不能囚禁他,最后都会让他离开,区别只在于和他耗的时间长短。
因为他背后有秦谷,有千暮门,若他不愿,谁动他,谁就是动了烫手山芋,招惹了死神。
而他现在抓住莫钺之,可以折磨对方,可以跟对方耗时间,可是最终结果也是放了人才是良策。
因为墨钺之敢这般真刀真枪的试探他,就说明这人胆子不小,且势力也绝对不小。
所以,这样的人最麻烦了。
莫失用匕首拍了拍墨钺之的脸,淡淡道:"好了,你别再说什么废话了,也别再打什么鬼主意,你我半斤八两,谁也动不了谁,现在,叫你的属下识相些,给秦谷送一封我的亲笔信函,再劳驾墨公子搭载我一程,天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小莫,你这算是求人的样子?"况且叫他的属下去送信,很容易被秦谷盯上的,秦西那人,啧啧,太难缠,墨钺之怀疑这是不是这小家伙故意玩他的。
莫失无语,他捏着墨钺之的下巴,凉凉道:"墨钺之,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我一样能宰了你的那一堆忠心的护卫们,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我信,但是--"墨钺之突然诡异的一笑,幽幽道:"小莫,你估计走不了。"
哈,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小命儿都捏在他手里,怎么还这么狂?
莫失一脸'我不想跟你废话'的样子,用手捂了捂自己凉冰冰的脚,结果发现自己的手也差不多凉,皱了皱眉,想到旁边的墨钺之,二话不说就很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脚伸进了他暖烘烘的怀里。
他这一举动,到跟那某个童话故事里某个恶毒皇后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童话里说有个恶毒皇后为了享受,便nüè待小动物让猪给他搁脚暖脚,因为猪的肚子又软又暖和……
从头到尾脸都没丝毫变色的墨钺之在这一动作下,反而神色僵了僵,看了一眼莫失,最后无奈的说:"小莫,亲笔信函我会让人帮你送,但是,你走不了的,你也发现了这马车材质很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具有一定隔音的作用,且今夜的风也挺大,你仔细听听就会发现……"
听到墨钺之答应送信函,莫失便循着味儿从车厢内翻出笔和纸想要写信,不想理会墨钺之后面的话。
可无端端的,在听到'今夜的风挺大'这一句的时候,心里冒起一股没来由的不安,之前他已经听过外面的动静,并没有特别,最后想来想去他还是搁下笔,站到车窗前,贴着细细的听……
他猛然脸色大变,一个翻身就从车窗跃入了黑夜。
而躺在榻上的墨钺之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深远的眼里是一片妖冶纯粹的黑,宛若那里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夜风呼啸。
天空上片片乌云快速的奔腾移动,惨白的弯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荒原之上漂浮着阵阵夜雾,随风而动。
莫失跳下马车后,身形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荒原之上,连马车周围的暗卫也只以为那是一阵夜雾chuī过。
有人进了马车,几息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扶着墨钺之下了马车。
荒原上的风纵使在chūn天也是凉意透人,墨钺之披着厚厚的黑金色鹤氅,抬头望天,只见不远处的云层之间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翻滚,若有若无的尖利叫声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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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师
那声音一会儿若小儿啼哭,一会儿又像是疯女人在尖叫,一会儿又是yīn沉的桀桀怪笑……
"公子,听那声音像是……'勾魂使'!"扶着墨钺之的人辨别出后,脸色一变,声音都有些发紧,"公子,我们还是快离开吧,若是引来了'勾魂使',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堪忧。"
'勾魂使',闻名天下,令人谈之色变一种食人怪鸟。
因为此种怪鸟一出,必然带着血光而来,所过之处,白骨成堆,所以人们称之为'勾魂使'。
'勾魂使'在夜间出没,喜欢独来独往,因其攻击力qiáng,又生xing狡猾,更兼其起皮糙ròu厚刀枪不入的,普通的江湖高手碰上一两只,便已很难应付。
更别说,此刻夜空之上,云层之后,有数百只'勾魂使'。
就算是墨钺之没有被下软筋散,在他全盛时期,加上跟在他身边的一百高手,都不敢与数百只'勾魂使'起正面冲突,遇见了也只有绕道走,而那个小家伙……
墨钺之淡淡道:"大家加紧戒备,在这稍作停留,墨玄,带二十个人跟我去前面看看。"
"公子!"有人要出言相劝,墨钺之目光微凉的一扫,一身的沉静清华和不容人抗拒的威严,顿时让所有人噤了声。
……
莫失循着怪鸟的枭叫,站到了数百只'勾魂使'之下,仰望夜空,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他细细的听,能听到流动的风中,有无数翅膀震动的声音。
爪子,利喙,翅膀,相互撞击,撕扯,咬啄,一片渗人的怪叫声中,有一个微弱的叫声淹没在其中。
呱--
小鸦!
莫失脸色一白。
他没想到小鸦竟然遭到了数目十分庞大的'勾魂使'的群攻!
小鸦自小跟着他,虽然模样是只乌鸦,可却有号令百鸟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勾魂使'会攻击它?
焦急中,莫失一下就想到了白日小鸦给他吃的那枚奇特的沾满了血腥的'珠子',他一直没有猜到那是什么东西,此时听到这满天空的怪叫,突然明白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珠子,那是还未成型的鸟卵!
且还是'勾魂使'王后肚子里的鸟卵!
因为曾经有传说,'勾魂使'王后肚子里的鸟卵是一颗至阳火珠,是由无数jīng血凝聚而成,在鸟卵初具形态之时,最纯粹,最滋补,是最适合的采珠之期。
几百年来几乎没人能采到……
莫失一瞬间心头如同千百只蚂蚁噬咬,小鸦居然去剖了'勾魂使'王后的肚子取卵,这简直……简直……难怪会遭到向来独来独往不成群的'勾魂使'的攻击!
小鸦再不凡,也只是一只还在幼年时期的鸟,一只在孕中的王后能够被它杀死,若来了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成年'勾魂使'……它根本就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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