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我在这生活了五年可从没遇上过这种事。过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蔺言哦了一声,带着冉雍查看起房间。邱丘努力揉了揉自己的手脚,生怕待会跑不及。蔺言手指不时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应着门外乔婶的撞击。真是说不出的渗人。窗边的花纹蜘蛛已经铺开了阵势,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蔺言站在一面墙前:“有没有发现什么。”
冉雍见他卖关子懒得回他话,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腕冲着那面墙一敲,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攀援炸裂。
简单,gān脆,利落。非常像个男神。冉雍低低头率先走进去,蔺言摸摸鼻子感觉装bī被打忒没趣。哼。
蔺言顺手将身后的墙壁补好,这样哪怕是乔婶和那些蜘蛛进来了,也能再抵挡一会。
这堵墙的后面算得上是别有dòng天。只不过透出一股子让蔺言也无法言说的奇怪感觉。
入眼后是一大片空地,四通八达十分开阔。地上的土层呈现出一种诡秘的暗红色,有风卷起,带起一股铁锈的味道。
邱丘害怕的跟在他们身后,蔺言走在最前面。脚下的土层很软,并不算太坚硬。如果不是qiáng卸了一堵墙进来,他八成会以为自己不过是到了外面而已。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大概唯一一点不正常的地方。是这里有一间小小的早已破败的寺庙。
寺庙朝着他们的方向有三个门,一大两小,只是似乎荒废已久,木门缀满灰尘耷拉在门口,看上去早已失去它原有的作用。蔺言半侧身进去,就见和外面不同。这里面居然相当整洁gān净。
冉雍刚随着他进去,就被挡住了眼睛。他笑着摸了摸眼前的手掌,挡的确实严严实实:“怎么了?”
蔺言两只手都按在他眼前:“我觉得让冉老板看这些,好像不太好。到时候又说我活不好,我得哭出来。”
“别瞎闹。”冉雍话是这么说,耳尖却红了红。他默默把蔺言的手拉下,后者却顺杆往上爬的同他手指jiāo缠,简直腻味到发指。
通常寺庙中供奉的多少弥勒、韦陀等等,而这间寺庙里乍一看就不对劲。座上供奉的是无数jiāo缠的男女,雕塑他们金身的工匠应当也是一方巧手。竟然将眉目润色的栩栩如生,透骨生媚。
邱丘指着一角的男女道:“这张脸我好像见过!是姜哥……是姜文华以前带回来的一个姑娘!”
随着他们越走越往里,邱丘从一开始的震惊指认,到后来的麻木。虽说邱丘没见过姜文华所有的女人,但是其中五六分她还是认识的。毕竟她待的年岁久,又懂事不吃味。姜文华还是很乐意让她看看身边的燕肥环瘦,也让她有点危机感。
等他们走遍这间小寺庙后,就发现无论jiāo缠的女人有多少,她们所依附的那个男人都是同一个。那样子赫然就是姜文华。
这个老变态!邱丘恨恨的咬牙,直道自己当初是瞎了眼。
蔺言面前有个蒲团,他坐在上面抬头看着:“姜文华也是个神的,见过把自己供起来的,见过供邪神的,还真没见过喜欢把自己的事做的栩栩如生供起来的。”
冉雍敲了他一下,面皮有些红,“做正事,别胡说八道了。”
蔺言见他这样只觉得心里好像被轻轻的挠了一下,恨不得立刻就地正法得了。但是又一想到这么多石像齐刷刷的盯着他们,汗毛就一根一根的抬头敬礼。
真他么恶趣味。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蔺言,只觉得姜文华这孙子还是死的太便宜了些。
空气中那股铁锈味还在持续,墙壁后传来怦的一声巨响,看来乔婶终于还是破门而入了。邱丘本来正拿着小烛台仔细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吓的颤巍巍的不敢动。
不过好在乔婶变成怪物后,智商似乎并不高。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活物,就连窗边的那些花纹蜘蛛也被她判定不是活人而略过。
她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怪叫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邱丘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继续查看手里的烛台,见烛台没什么可用的线索,她嘟哝了一声把烛台放回去。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蔺言坐在蒲团上研究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纵然寺庙中jiāo缠的石像众多。可是唯有这一对摆置在最显眼的位置,且面部被刻意勾勒过,因此显得格外bī真。
石像女子的手臂柔弱无骨的搭在男人身上,而那男人收揽着她的细腰,做一副深qíng状。蔺言越看越觉得心烦,他将一缕威压拧合,不需任何动作,就将那石像变成渣滓。
冉雍对他的脾xing已经摸透,他继续在寺庙中走动着。
三人各觉各处有所怪异,可是到底是哪儿却又说不上来。最先发现不对的是蔺言。
蔺言坐在蒲团上百无聊赖,他实在是越看这些石像越觉烦闷。索xing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全给炸掉,但是很快他发现无济于事。这些石像仿若活了,他无论炸掉多少个,总会多出一批。根本炸不到头。
其次是冉雍。他在寺庙内走过无数回,始终会转回到蔺言面前,这寺庙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刻意将人引导着。光这一点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最后发现不对的邱丘,她平生最爱的事大抵是揣摩观察,因此格外心细,甚至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凡是她记过的生日时间,哪怕是过去两三年后再记起也绝不会出错。所以刚刚她放下烛台时就觉得不对。
刚刚她拿起烛台时应该离那石像有一步远,但是当她放下时,是正好将烛台放下。她和石像的距离――缩短了。
邱丘汗毛倒竖,踉跄着到了蔺言身边。几个人将自己的所见一合计,顿时有了结论。
有人特意设了局,请他们进来。只怕是进易出难。这还是保守估计,若是这地方再邪xing一点,连蔺言也无法估计它到底会成个什么样子。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石像依旧眉目如生,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挤眉弄眼。真真切切的像些活物。
邱丘盯着这些石像男女感觉心底发冷,如果说这些jiāo缠的石像男女真的是在做那些事,那么他们不会有孩子吗?
这想法冒出的莫名其妙,可是邱丘发誓,在这些涂着颜料的石像掩映里,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截短胖发白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汗毛倒竖,感觉缩被窝静静……困极了不造有没有BUG明天改嗷
☆、四十二章
顺着那截短胖的手指往上看,就见一个脑袋大的出奇的婴儿。婴儿的五官挤在一起,身上是一种病态的惨白。他身体看上去分外孱弱,唯有腹部高高隆起,好像刚刚进食。
蔺言从那婴儿的身上看到源源不断冒出的黑气,那些黑气不断渗入地底,地底的黑气又携着不知名的红丝将婴儿反哺。
婴儿一张无牙的口大张着看着他们,一双发青的眼珠打量着他们,像是在谋划些什么。看来这婴儿应当还有一点灵智。蔺言暗中探了探它,发现这婴儿只有一魂一魄,想要直接撕了它只怕是不成。
婴儿陡然发难,它先是对准了三人中实力最弱的邱丘。它一张血口张到最大,径直冲邱丘而去。
邱丘被吓的僵住,她能看清眼前所有的事物,却不能做出一个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大概真的是要死在这了。她认命的闭上眼,只是忍不住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而此时一张烧得赤红的符纸迎面和婴儿撞上,婴儿半边脸的皮ròu被灼掉,它惨叫一声不得不收住攻势落回石像肩上。
那符纸的威势极大,即便婴儿已经收回攻势脸上的皮ròu却扔在不断融化。
蔺言抖抖手腕:“看来还是专业的对付专业的比较好用,还好上次没全烧完。”
三界皆知冉老板最大的优势,不是身后雷霆云层可使人顷刻毙命,也不是他所携的虚空裂fèng可召三界大能。冉老板最初位列三十三重天时凭的可是一手出神入化的硬本事――画符。
冉老板最初于人界行走时身上多加禁制,当时三十三重天有激进的仙家妄图对人界赶尽杀绝,而天帝则是对人界多加爱护。也因此凡是去往人界的仙家多会削去大半修为。至于后来激进的仙家渐渐收敛,这一事才被废去。
但是这个渐渐也是持续了不少年岁,因此没了修为的冉老板,对来找茬的鬼jīng小妖们只能来一个贴一个,来两个送一双。于符篆上竟是乐此不疲,越走越远。
蔺言手中拿的这张又是当时冉老板下了十分气力画的,他有心震慑缠着姜文华的那些小鬼。不知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来的。因此这些符的威力也格外大些。
青脸婴儿被冉雍的符纸从内烧着,且冉雍的符纸不光烧皮错ròu,更重要的是会将它内里的怨气燃烧殆尽。一旦怨气被切断,这婴儿也就做不了怪。
青脸婴儿目光怨毒的和他们对视,此时它大半个身体已经不见,看上去有些骇人。然而那婴儿不死心,短胖手指在地上一掀,无数涌动的黑气争先恐后的汇入它的体会,竟和冉雍的符纸将将打了个平手。婴儿体内的怨气不再被蚕食,它咯咯笑了一声,身后寺庙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地方光线本就微弱,如今木门一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劲风不时闪过,那青脸婴儿想要偷袭,却一次次被蔺言的威压凌空掀了出去。
青脸婴儿心中颇气,它恶狠狠的拍了拍地面,顿时有不少女人的残肢破土而出。
邱丘只觉得脚下一片粘腻,悉悉索索的一片响声后,她的脚腕被用力掐住。脚上的触感分外真实,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五个手指印,还能试到尖锐的指甲。邱丘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一下快过一下。
忽然她觉得肩膀上被极轻极快的拍了一下,邱丘猛地一个激灵,猝不及防的向前倒去。而从土里伸出的那些鬼爪也毫不示弱,几下拉扯着,就让邱丘不见了踪影。
蔺言手上的乌线撞在木门上只留下了几道印子,最终还是冉雍掏出一只木雕。木雕迎风见长,最终变成半人大小的一只老鼠,它被包裹在团团火焰之中,仔细看身上还有连绵的斑纹。
虽说火鼠本身的用途不是如此,可是再如今的环境下,它倒是最适合的。
火鼠身上腾转的火焰照亮了四周,邱丘和那青脸婴儿都不知去向。底下土层愈绵软,蔺言手上乌线再动,这次却是将木门一气儿扔到了外边去。
只是如今外面变了个样子,原本猩红的土层变成青石铺路。他们好像推开门后到了水乡,纵横jiāo错的小巷,摇着桨的乌篷船。以及面前两顶轿子。
显然有人想请他们,还是那句话。进易出难。如今这布局的人更是胆大的,想要请他们赴一场鸿门宴。他一手胁了邱丘,一手又料定他们会为追查帝钱的事前去。也算是心思缜密。
蔺言和冉雍对视一眼,皆是一笑。如今人界招数遍出,倒也有些新奇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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