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_石头羊【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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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一袋子沉甸甸的苹果和自己事先写好的便条jiāo给张晓光后,本身还有公务在身的闻楹就和等得都有点着急的刘常卿一起来到了东郊。
而在面无表qíng地登上早早等候在那里的军用直升飞机后,换上一身常服的闻楹一进去就和唯一坐在后机舱里面的一个衣着古怪的人沉默着对视了一眼。
半响,那个留着一头鸦色长发,发丝尽数被一串佛珠绞成了一根长辫子顺络在面颊边上,容貌也显得很是清贵出尘的年轻男人若有所思地凝视了闻楹一会儿后,接着才双手合十轻轻地开了口。
“您好。”
“您好。”
从刘常卿给的那些资料也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闻楹礼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在一边的位置径直坐下了。
等背着手的刘常卿老爷子和几个重要的分部下属在下面jiāo代完事qíng又上了飞机后,这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先是坐到闻楹的边上皱着眉喘了口气,又转头冲那不言不语的长辫子男人不太放心开□□代了起来。
刘常卿:“遏苦啊,你从土里爬出来到现在还是第一回坐飞机,待会儿可要自己记得要注意点啊,要是不小心晕机了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啊,这飞机上可没有专门给植物吃的晕机药。”
遏苦:“什么是晕jī?jī在何处。”
刘常卿:“……不是那个jī,是飞机,飞机。”
遏苦:“飞jī?又是何jī?”
一脸费解地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刘老爷子,明明浑身上下透着股世外高人的气息但是脑子却就是有点转不过来的遏苦在闻楹和刘常卿集体沉默的注视下慢慢地眨了眨琉璃般剔透的眼睛,许久才态度十分郑重地双手合十致歉道,
“抱歉,是遏苦愚钝了。”
“唉,没有没有,想想我真是作孽啊,本来带了个小木头出来就算了,现在还要带上你这个几千年不开窍的老木头……哦,说起来,闻楹,你刚刚和他遏苦打过招呼了吧?”
“恩。”
听到刘常卿和自己说话也慢慢地抬起了眼睛,一声不吭的闻楹原本正在低头翻看着手里头的资料,此刻倒是顺势抬起头和遏苦又对视了一眼又淡淡地开口道,
“如果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可以在路上先睡一觉,到青名市的飞行时间会有点长。”
“谢谢。”
闻言赶忙礼貌地致谢,遏苦并不认识这个相貌平淡无奇,甚至于都让他感觉不到物种气息的年轻人,但是见他如此和善地替自己解惑,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感激的。
果不其然飞机起飞后,没一会儿之后快小一千年没有出过土化过形,完全不了解现代人生活的遏苦真的就开始脑袋犯晕,恶心想吐了。
而在心底默念心经凝神静气好半天总算是晕晕乎乎的睡过去的遏苦脸色惨白的闭上眼睛的瞬间,一直也在闭目养神独自思索着事qíng的闻楹忽然就冲身边的刘常卿开了口。
“他就是那棵据说活了上千年的菩提树?”
“是啊,苍青官山寺,佛前菩提树,说的就是这棵千年菩提――遏苦,就像我之前给你的资料中所提到的那样,四年前发生在苍青的虫灾让遏苦从植物形态中意外苏醒,也是当时的他协助了总部从某种程度上解救了那场几乎让苍青市所有动物植物都集体死亡的灾难,这才让你和少数坚持到最后的年轻人们侥幸留下了一条命……”
“但是遏苦这种完全不符合传统普通植物生长规律的类植体人类的出现也让总部意识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初我和你外公这一批人从阿姆莎天坑冒险带回来的那些遗迹样本中所提到的关于植物起源的神话传说,很有可能就和动物们历史传说的夸父女娲huáng帝这些造物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地上两脚行走的人,一半从海里来,一半从树上来,海给了生命的人类天生qiáng大,树给了生命的人类不惧怕死亡,他们虽长得一样,却不是同族,一个有血有ròu怕痛苦,一个离了大地便成土。”
“阿姆莎天坑确实是所有类植体人类的起源地,在那里生根发芽的巨大神树天生受造物的宠幸,拥有了在自己的树枝上再生长出所有下阶段植物类植体的能力,可是有一天,一个天生憎恨造物,有着植物的不死,动物的灵敏的恶魔带着他座下的十个修罗恶鬼和铺天盖地的毒虫来到了大地上……”
“十修罗将军也都是土壤中长大的植物,却都是被恶魔赐予了剧毒,甚至完全不惧怕任何动物袭击的植物,他们身上各自沾染着一种独属于修罗的罪孽,无法和正常植物一样长大,被恶魔赐予了不死的能力后便肆意去杀戮和破坏,更甚至带领着可怕的毒虫杀死了大地上数不清的植物……”
“这种qíng况几乎就和四年前的事qíng十分相似了,我们无法确知传说中提到的十修罗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遏苦的出现却让我们意识到了故事存在的共同xing,因为在阿姆莎传统民谣译本的最后一段,也提到了这样的故事……”
“修罗肆nüè,人间劫难,阿姆莎神树从天坑的尽头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却因为自身无法离开土壤,必须长久地留在天坑支撑着生灵们的成长而寸步难行,所以当时的他也只能赐予了十一个植物特别的能力,并嘱托这十一罗汉一定要尽全力铲除恶鬼,将修罗和毒虫驱逐出这片大地……”
说到这里,老者jīng神奕奕的眉宇间终于是有了些许散不开的愁绪,这四年间虽然以他刘常卿为首的总部领导们一直因为qíng况特殊没有去公布这些秘密调查结果,但是如今出于对闻楹能力的肯定和对萧骜子孙的信任,他还是决定将整件事qíng的真相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
“这十一罗汉就是佛门中经常提到的五树六花,遏苦就是五树之一的菩提树,其他十种植物的存在现在连遏苦自己都无法说清楚具体地理位置,我如今年纪大了,总部也不再和过去那样信任我了,所以我现在也需要一个可靠的年轻人去继续往下追查这件相当棘手的事qíng……”
“在所有过去的传说中提到的可怕灾难发生前,我把我目前能给的所有特殊权限都jiāo到你手里遏苦会作为你的帮手协助你接下来的一切行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闻楹,告诉我,你能做好吗?“
……
自从闻楹留下那张便条和苹果就gān脆离开后,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
蒋舒华为此还特别问过他二叔,闻楹怎么突然就辞职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而刚好今天因为来公司见董事会的人,所以和他一起在外面吃午饭的蒋商陆先是抬起手里筷子给蒋舒华夹上了一块他最喜欢的毛氏红烧ròu,又气色不太好地垂着眼睛语气平淡开口道,
“他当时有急事,没来得及。”
“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再另外找他吧……二叔你自己也吃啊,我怎么感觉你都不动筷子的啊。”
莫名其妙地因为被人绑票的事住了趟院,非但没有瘦反而这几天还胖了好几斤的蒋舒华这般说着也给面前蒋商陆也夹了点菜。
先前在绑票现场目睹的那一幕之前早就被蒋商陆给清理gān净了,所以蒋舒华这小子也愣是什么心理yīn影都没留下。
倒是他此刻打量了一圈自己二叔的确透着股yīn沉病气的脸后,这老实孩子心里顿时有点担心地小声开口询问道,
“二叔,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啊,要不找张医生去家里给你看看?”
“……不用,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别cao心我。”
这般说着,终于是把自己的筷子落到蒋舒华给自己夹的那些菜上面又简单地加起来尝了一口,然而像咀嚼着□□一样艰难的咽下去的时候,不自觉皱了皱眉的蒋商陆还是有点反胃地迅速拿起了手边的茶,又快速地缓冲了一下自己几乎立刻就全部吐出来的状态。
所幸蒋舒华这人xing格一直粗心大意的,所以也没看出来他二叔这幅样子其实是因为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而和蒋舒华分开又独自准备回刘房山的路上,原本在车后座做的好好的蒋商陆远远的见司机老姚叼着根烟走到车窗前,又为了照顾他平时并不抽烟的习惯刚准备把烟掐掉时,他忽然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又慢慢地对着外面的老姚来了这么一句。
“老姚,你身上还有吗?也给我一根。”
“什么?蒋先生?您不是从来都不抽烟的吗?”
老姚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毕竟打从他开始做蒋商陆的司机之后,他就没见过这个生活自律的男人抽过一根烟喝过一滴酒,而听见他这么说顿时也有点迟疑,半响蒋商陆闭上眼睛整个人往车后座疲惫地靠了靠又淡淡地开口道,
“撑不住了,再不找点东西救救我自己,我就快疯了。”
蒋商陆这话说的实在有点诡异,但是因为他的口气实在太冷静了,所以就和在认真叙述着某种事实一样特别让人害怕。
而也清楚他jīng神方面那点问题的老姚当下也没敢把自己平时抽的那包杂牌烟拿出来丢人现眼,径直去给他买了一整条好烟拿给了他,又看着这个这几天一直显得很沉默疲惫的男人仰靠在后面先是打开车窗,又动作懒散却不失优雅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夹在了手指上。
“蒋先生,打火机。”
“恩,谢谢。”
接过打火机的蒋商陆低下头面无表qíng地就把手指上夹着烟给点着了,诱惑迷人的烟糙味穿透他紧绷的神经也让他整个人终于是松懈下来,他不自觉眯起颜色靡丽的眼睛像是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地舔了舔嘴唇,眼前却反反复复地只有那一个个红通通的苹果在调皮地打转。
“蒋先生,蒋先生……”
耳边是老姚略显惊慌的呼唤声,神qíng恍惚的蒋商陆勉qiáng回过神来,却只看到车已经停在蒋宅的前面。
见状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总感觉在刚刚回来的过程中他好像一直在发呆,而当男人低头疑惑地看了眼手边已经空了的两个烟盒和手指上的那层模糊的烟huáng色痕迹,背脊猛地僵硬住的蒋商陆总算是知道老姚为什么会看上去那么慌张和着急了。
从蒋氏到刘房山回来的一路上,明明只有不到三十分钟的距离。
可他却在意识毫不清晰,甚至完全游离的状态下整整抽了两盒烟都没有发现。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分严重,甚至有点恐怖的qíng况了,至少在此之前他都从来没有过这样成瘾症恶化的qíng况出现。
而当下就艰难地从喉咙里剧烈咳嗽了一声,感受着自己嘴里和上那股恶心又刺鼻,估计旁人闻上一点都想吐的难闻味道,蒋商陆厌恶地将剩下来的几盒烟全部给扔给了老姚,又yīn沉着脸缓缓地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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