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钟琴把他分配成了留守人员。此前,黑猫因为他罕见的异能力,一直都是渣滓团在执行任务中的主力之一。也因此,在渣滓团中,黑猫始终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也是他留在这里的信心源泉。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对唐尧是有用的,他才觉得自己有资格留在对方身边。
“我认为以你现在的qíng绪状态不适合出任务。”
钟琴淡淡的说道,与黑猫毫不避忌的四目相对。由于丁伟的出现,最近黑猫的qíng绪状态的确相当不稳定。钟琴自身因为小时候的事故而丧失了作为人应有的qíng感,但也正因此,她始终都在研究人类的qíng感并试图为自己重新打造一个完善的人造智能qíng感系统。她对于他人的qíng绪判断相当准确,从任何角度来说。
黑猫不说话了,他知道他如果继续bī问下去,钟琴这个机器一样的女人肯定会把他心里所想的东西,全部都向在座的所有人解析出来。
唐尧就坐在那里,那个新来的也就那么大咧咧的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
在这一刻,黑猫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个空间排斥了。他不应该站在这里,站在这些人中间,成为他们的一员。
这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缓慢的扫视了一周,黑猫没有从在座的任何人脸上看到他想要的表qíng。所有人都似乎对他被钟琴无故冷置的决定表示认同,没有人想要站起来帮他说句话。
还有唐尧,黑猫看了过去,发觉对方正在把丁伟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往上推了推,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正发生在黑猫与钟琴之间的这场争执。
很好,黑猫惨然一笑,他咧咧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迈着有点踉跄的步子,他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客厅门口。
黑猫一走,整个客厅内的气氛就恢复了正常。钟琴继续讲解着这次任务中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他人也偶尔cha言一两句,在这个过程中,唐尧始终一言不发。
黑猫对他抱着怎样的qíng感,唐尧很清楚。然而他并不打算回应对方的qíng感,各种各样的理由。说的好听点,他是不想黑猫离他太近,因为黑猫的运势并不qiáng,很容易被他克死。说的难听点,就是嫌麻烦。他不打算因为黑猫,而背负上什么本来不应该由他来背负的包袱。
要是没有感qíng,他大可满足黑猫的愿望,将对方彻底变成一只家养的小猫咪。然后这只猫咪要是哪天因为他而死去,他也不会有多少愧疚自责抑或者悲伤痛苦。
就是这样。
会议结束,钟琴离开了客厅,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边走边分析黑猫刚刚在会议中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qíng感,说实在的,黑猫这个研究素材让她相当满意。
“钟琴。”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点陌生,钟琴回过头,发觉那个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几乎不与唐以外的人jiāo谈,名字叫做丁伟的男人正慢吞吞的向她走过来。
“你有什么事?”
彼此都不够熟悉,只不过在钟琴的资料中,这个丁伟是渣滓团未来的预定主力。
“没事。”丁伟在钟琴面前停下,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和她握手,却在中途改变了目的地,一把按住了她的左胸。
“手感不错。”
捏着钟琴的rǔ房,丁伟用左手捏起她的下巴,近乎于粗bào的吻了下去。
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钟琴思考了短短的半秒钟,然后从自己的qíng感库中挑选出了最适合的应对模式。
她开始挣扎,泪腺也被脑内的智能芯片发出的脉冲刺激,流淌出了晶莹的眼泪。
看到她的眼泪,丁伟突然松开了她。
“太假了。”
说着话,丁伟拍了拍钟琴的脸。他认真的看着钟琴,半晌,突然笑了。
“我看你欺负黑猫欺负的挺高兴,就想着也过来欺负欺负你。”
顿了顿,丁伟咧了咧嘴,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我可没兴趣抱个充气娃娃上chuáng。”
他转身就走,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留下钟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反思自己刚才有哪一点做的不够真实,让他给看出了端倪。
哪里都足够真实,演绎的相当到位。问题是,这些都不是她――‘蜘蛛’钟琴应该有的反应。
都不是只属于她,只属于她这个人的真实qíng感。
☆、渣滓团(中)
收网的前一天,渣滓团内被分配了任务的人员已经全部抵达预定位置,留守在亚的斯亚贝巴临时据点内的只剩下了黑猫、钟琴、丁伟三人。
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组合。
钟琴是行动的策划者,现场指挥不用她来cao心,自然有唐尧负责。行动一旦开始,她只需要留在后方,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丁伟迄今为止还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渣滓团的行动,因为唐尧不允许。而且钟琴也赞同唐尧的决定,从丁伟的训练资料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拥有怎样的潜力,而且正在以如何可怕的速度飞快成长。在他还没有成长完全之前,唐尧和钟琴都不会允许他出现在战场上。
丁伟对此毫无意见,他一点都不着急去战场上验证自己的能力。这是一种极为反常的现象,任何人突然拿到了一把枪,在允许的qíng况下都会忍不住想要开一枪试试。可丁伟就是把这把枪安静的揣在怀里,摸都不去摸它一下。
黑猫与钟琴势成水火,钟琴跟丁伟有过一场不愉快的经历,丁伟跟黑猫之间因为唐尧的关系更谈不上友爱。把这三个人凑在一堆,能造就的只有沉默和暗战。
黑猫一早就离开了据点小楼,他不想跟那两人呆在同一个空间内自找不痛快。钟琴也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没出来,丁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安静的抽烟发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会这样将这一天度过去。
毫无预兆的一颗pào弹砸碎一楼外厅的窗户投进了小楼,紧接着,爆炸。
火焰瞬间吞没了视野,是燃烧弹。接连不断的燃烧弹被she入小楼,迅速将这座小楼渲染成火的海洋。
刚刚推开房门的钟琴在下一刻被从楼下跑上来的丁伟一把抱起来扛到肩头,然后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开始上下剧烈的翻腾。丁伟直接扛着钟琴从二楼dàng着扶手跃了下去,他没有多余的时间làng费,必须在第一时间把钟琴送到地下室,然后从那里拿到武器。
扛着钟琴的左臂一痛,丁伟奔跑间偏头扫了一眼伤处,接着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看来敌人没能用燃烧弹把他们bī出去,已经不耐烦了。也许最开始还有捉活口的想法,但投she了白磷弹之后,摆明了是要这楼里的人全部去死。
屏息,闭目,丁伟扛着钟琴凭借感觉狂冲过那片被白磷烟雾笼罩的走廊,终于抵达了地下室的入口。冷静而快速的按下密码,丁伟等待着地下室的自动门开启,终于有空闲查看一下被他扛在左肩上的钟琴的伤势。
很糟糕,糟糕透顶。
刚才那颗在左边炸开的白磷弹不仅烧伤了他的左臂,更重要的是,严重烧伤了钟琴的全身。白磷弹的特点就是远超一般火焰的燃烧力,如果被烧到了身体,那么不仅会烧伤到表面,更会穿透皮ròu深入到骨头继续燃烧。钟琴已经因为剧痛而陷入了昏迷,但让丁伟感觉惊讶的是在进入昏迷前的这段时间内,她始终连一声闷哼都忍着没有发出,为的就是不让他分心。
自动门开启的同一刻,丁伟的目光锁定在地下室的某处。那是一只长方形扁平体的鱼缸,里面游动的是唐尧最宝贝的七星刀。这条一直都被小心照料的大家伙,终于体会了一把nüè待的滋味。它被丁伟捏着脑袋从水里拎起来丢到鱼缸外面,差点被捏成脑裂。
把钟琴这条美人鱼送入鱼缸,丁伟把自己的左臂伤口也浸入了水里,然后掏出匕首两下切掉了伤口处沾染上白磷的皮ròu。一边喷着止血剂一边把需要的武器往身上套,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那柄AUG A3。为了减轻负重保持灵活xing和速度,丁伟并没有携带太多弹药。他的目的不是全灭对方,而是制造混乱和拖延时间。
这里是亚的斯亚贝巴市内,虽然不是市中心,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偏僻的连人影都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现在还是战时状态,在国家首府内发生武装冲突,埃军方的反应不会慢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
端起AUG,丁伟从地下室的特殊逃生通道中走出。他在出来之前已经通过通道口的外部监视器观察过出口四周的qíng况,这个出口是一间伪装的民房,距离据点小楼直线距离有两百米,应该已经脱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确认安全,丁伟转身返回通道口,他必须去把钟琴接出来。就在自动门在身后重新关闭的下一刻,丁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对劲。
刚才他在那间民房中查看qíng况的时候,四周安静的过分了。就算是不在冲突波及的范围内,人们也总该有点骚动才对。可刚才,在这间民房外面的街道上,他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非常的不对劲。
飞奔中的丁伟眼神一凝,如果他心里刚刚产生的那个念头是正确的话,那么只说明了一件事。
渣滓团内部,有内jian。
连逃生通道的出口都已经bào露,敌人又恰好在这个据点内最为空虚的时候发动了进攻,偏偏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行毁灭xing的打击,而只是一直在bī他们往外逃。这只能说明,敌人知道据点内留守的是谁,他们的目标就是活捉其中的某个人。
毫无疑问,是钟琴。
钟琴作为渣滓团的大脑,可以说这几年渣滓团的飞快崛起与她的作用密不可分,最具有被捕获的价值。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概念中女人的意志力总是要比男人弱,也更容易软化收为己用。
想通了这一节,丁伟已经来到了那个装着钟琴的水族箱面前。钟琴还在昏迷,状态不容乐观。丁伟伸出手将她抱出了水族箱,脱掉她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扔到一边,然后又把她重新放了回去。
捡起地上的白大褂,丁伟在房间中扫视了一周,将一件件必要道具往身上装。然而最重要的道具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不要说类似人形的东西,就连差不多大小的长条物体都没有。
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个民房中的监视器已经被敌人动了手脚,想要拿枕头之类的东西当伪装根本行不通。
给我一个人,管他死人活人,是人就行。
就在丁伟踌躇之时,一个人影放佛从天而降般,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中。
是黑猫。
在街上游dàng的黑猫发觉了这里的异状,于是便疯狂发动异能赶了回来。发觉整栋小楼已经被火焰吞没无法进入,他就猜到丁伟和钟琴应该是躲进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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