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场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事实就摆在那里。
银盾首领的脸皮也摆在那里。
丁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但扪心自问,让他们自己单枪匹马去拿下银盾首领的脑袋,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做的不错。”
在会议室内就剩下唐尧钟琴黑猫还有丁伟的时候,唐尧终于开口了。他看着会议桌对面的丁伟,先是认真的夸奖了一句。紧接着,就是毫不留qíng的警告。
“你未经我的许可擅自采取行动,这次我不会责罚你,但记住,我不希望这种事qíng再发生下一次。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将你开除出渣滓团,遣送回国。”
唐尧不是在开玩笑。他清楚丁伟具有怎样可怕的潜力,也更清楚对方最大的优势和弱点是什么。丁伟的赌xing太大,每一次都是玩命的去赌,虽然至今为止运气相当不错一直都在赢,但只要赌输一次,输的就是命。
这次也是一样,猎鹰是jian细的可能的确有,但绝对不到可以杀了他去赌一把的程度。而且如果没能拿到足以证明猎鹰是jian细的证据,那么就算是唐尧也护不了他。更别提单枪匹马去杀银盾首领这件事,这纯粹就是玩命。
丁伟会是渣滓团的qiáng大战力,但唐尧宁可不要他的力量,也不希望看着他死去。
没错,就是这样。什么成长不够之类的鬼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唐尧自己最清楚,他只不过是想把这个qiáng运的小子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丁伟的运势相当qiáng,命也够硬,实力更是呈几何比例向上增长,也许能陪着他过完这辈子也说不定。
气氛一瞬间凝滞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从唐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过纷杂,搅乱了所有人的思绪。唐尧没有等待丁伟的回答,站起身便大步走出了会议室。他现在的qíng绪不够稳定,需要静下来好好的调整一下。
丁伟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听见身后的房门被唐尧打开又合上,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唐尧一走,黑猫也动了。他安静的走到丁伟身边,停了片刻,低声扔下一句‘谢谢’,便也离开了会议室。
于是会议室内就剩下了丁伟和钟琴二人。
“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跟你道谢。”
钟琴走到丁伟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看着丁伟,从表qíng库里调出一个最美丽的笑容,就那么笑着告诉对方。
“谢谢。”
看见了钟琴这个笑容,丁伟也笑了。他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钟琴的脸。
“别笑了,太假了。”
钟琴的笑容凝滞了,她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劲。不过这一次,丁伟总算给出了解释。
“这种笑容一点都不适合你。不是从内心发出的笑容,是没法感动别人的,钟琴。”
作者有话要说: PS:话说这个轻松的小番外,某是只打算写上下两集的= =问题写着写着剧qíng就不由自主的扩散开了= =纠结了…某默默的望天,好吧,上中下就上中下吧…今天某休假,也不想拖剧qíng就直接把这一大章扔上来了…其实差点一个冲动把下集也扔上来……默默望天,淡定流是淡定的流…
☆、渣滓团(下)
从一楼的楼梯向上,二楼的转角向右,一直往最深处走,顶头的就是唐尧的房间。
站在那扇房门前,再向右转九十度,就是丁伟自己的房间。
转还是不转?这是个艰难抉择。
丁伟在唐尧的房门前踌躇,最终右脚还是悄然偏转了九十度。他决定先洗个澡换身gān净衣服,再来找唐尧好好谈谈。而且就算是知道唐尧心qíng很不好,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
就在丁伟的手扶上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时,他侧面的那扇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两双眼睛一对上,丁伟突然莫名心悸。
老虎一样的眼睛,老虎一样的脸。猛虎在择人而噬前的凶恶表qíng,因为饥饿而无比狰狞的脸,就是唐尧现在的模样。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回到了小城中的那条江边,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胳膊被qiáng硬的拉住,丁伟几乎是被唐尧一把甩进了自己的房间。紧接着头皮一紧,他整个人被唐尧扯着头发拖进了浴室。脸被按着贴在冰冷的瓷砖面上,从喷头上泼洒而下的热水完全没有调整温度,烫的人皮肤发麻。
唐尧半跪在地上,一手按着丁伟的头,一手粗bào的扯开对方身上被血迹染透的作战服。丁伟顺从的趴在那里,像是娃娃一样任由唐尧动作。
透明的热水从他身上淌过,变成了浓郁的红色液体流进排水口。
水雾氤氲,从头上流下的热水迷糊了丁伟的视线。他费劲的张开嘴呼吸,不断的把流进嘴里的血水吐出去。剥光了丁伟的衣服,唐尧松开按着他后脑的左手,向后颓然坐倒。
一年多的训练让丁伟原本那种不健康的白皙肤色蜕变成了浅褐色,然而跟唐尧相比,他还是白的像个娘们。因为没真正上过战场,身上没留下什么可怖的伤痕。粘黏在身上的血液被洗掉之后,就不再让人感觉到畏惧。
“哥,水太烫了。”
唐尧没发话,丁伟就不敢起来。不过他还是小声抗议了一下,或者说是很识时务的撒了个娇。
没错,他叫唐尧‘哥’。与渣滓团内的其他人不同,不带任何前缀的叫哥。说白了这就是丁伟耍的小手段,他借此来区别在唐尧面前他与其他人的不同。那两年多的流làng,着实教会了他很多为人所不齿的小手段。
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该装bī的时候就装bī。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什么人该用什么方式去接近,什么是可以利用的,什么是必须要排除的。
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讨人喜欢。
他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他已经借着唐尧走进了他梦寐以求的世界。现在的他还不够qiáng,单靠自己还飞不起来,所以他要继续攀附在唐尧这颗大树上,直到能够踩着唐尧达到更高点的那一天到来。
“没长手?自己去调。”
听了丁伟的话,唐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吩咐道。于是丁伟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展身体去摸调水阀。
唐尧看着在自己眼前伸展开来的那具身体,突然有点嗓子眼发gān。他心里因为丁伟擅自行动把自己陷入险境而产生的愤怒不自觉的变成了另一种qíng绪,这种奇异的qíng绪还在不断疯长,几乎把他的理智给淹没殆尽。
偏偏调完水温,丁伟跪坐在地上,还扭头对着唐尧展颜那么灿烂一笑,轻声问他。
“哥,一起洗?”
yīn影瞬间笼罩在头顶,丁伟被唐尧按着肩膀整个人压倒在瓷砖面上。伏在丁伟身上,唐尧定定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急促的喘着气。而丁伟先是有些愕然,紧接着就露出了释然的表qíng。
他抬起手臂,抱住了唐尧的脖颈。
于是一切开始脱轨,事态瞬间一发不可收拾。当唐尧终于恢复了应有的理智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从睡梦中醒来,唐尧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酣睡在他旁边的丁伟。然后在下一秒,想起来自己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简直就像发疯一样,他把丁伟从浴室折腾到了chuáng上,不知疲倦的折腾了大半晚。丁伟luǒ。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上到处都是紫红色的淤痕,那些都是他的杰作。
兔子不啃窝边糙,唐尧从来不对渣滓团的团员出手。而且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对丁伟怀有任何绮念,因为在唐尧的认知中,所谓的qíng人关系也是最麻烦最不稳定的关系。
他所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就像孤弱的老人与陪伴常年的老狗那样,彼此信赖相互陪伴至死的人。
可事实就是事实,做了就是做了。要么接受,要么逃避,唐尧会选择的只有前者。
掀被下chuáng,唐尧披上一件睡袍,揉着眼睛下楼去找吃的。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抽颗烟思考下接下来的事qíng该怎么做。
然后他破天荒的在厨房遇见了钟琴。
在唐尧惊讶的目光中,钟琴正一手菜刀一手西红柿认认真真的切着。放在旁边的还有一本食谱,翻开那一面上的彩图上印着一盘西红柿jī蛋盖浇饭。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理由使得钟琴突然有兴致下厨做饭,唐尧还是识趣的保持了沉默。他眼睛瞟到放在旁边的几盘成品,忍不住好奇的夹起一块西红柿放进了嘴里。
真…不好吃。
“那些都是失败品,你想吃的话就尽管吃吧。”
钟琴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尧讪讪的放下筷子,无声的用行动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钟琴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转过头继续认真做她的西红柿jī蛋盖浇饭。
唐尧从冰箱里取了两盒牛奶,又烤了几片面包,然后端着这些食物安静的离开了厨房。打扰正在与锅铲战斗中的女人是不道德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有这种觉悟。
被钟琴做菜的离奇事件打了岔,直到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唐尧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忘了做什么事。不过chuáng上的丁伟现在已经睁开了眼,正用充满了渴望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端着的面包片。
体力消耗过度,他们两个的确都饿惨了。
趴在chuáng上捧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面包片往嘴里塞,丁伟眯着眼睛享受唐尧在他腰上的按摩,不时舒慡的哼哼两声。唐尧咬着烟卖力给他按摩着腰上的肌ròu,听着那些不成调的哼唧,默然发觉自己又硬了。
屁股一凉,正在喝牛奶的丁伟瞪圆了眼,艰难的把嘴里含着的那口奶咽下肚,然后僵着脖子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正压在他身上把某样东西往他身体里送的唐尧。
没有太费力就达成了目的的唐尧俯下头,亲了亲丁伟的脑门,笑眯眯的在对方耳边呢喃道。
“不好意思,我又饿了。”
当天傍晚,终于从虎口逃生的丁伟扶着腰慢吞吞的挪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刚刚躺到chuáng上长长的出了口气,门口就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默默在心里祈祷不要是唐尧那个不知节制的家伙,丁伟拉开了门。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端着一盘西红柿jī蛋盖浇饭的钟琴。
看着那盘西红柿jī蛋盖浇饭,丁伟突然觉得很感动。在饥饿的时候有人送吃的过来,怎么可能不感动?丁伟满心喜悦的将钟琴请进了屋,然后端起那盘西红柿jī蛋盖浇饭就开始láng吞虎咽。味道什么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还够分量。
52书库推荐浏览: 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