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láng高兴的笑,难得有了点孩子气的表现。
蒋成龙在一旁擦汗,跟着笑说:“男孩子就是活泼,不像我们周舟是个闷蛋。”
周舟脸红得很,扁着嘴不吭声。
韩琛拍了拍南宫的肩膀:“跟我来一下。”
南宫跟他进了书房,他把剩下三个铁盒取出来,问南宫:“能开吗?”
南宫取过盒子看了看说:“很特别的密码锁,两道锁前后重叠在一起,第一道锁要是坏了就会把第二道锁堵死,要么用密码开锁,要么撬开铁皮,哪来的?”
“约翰维纳尔留下的。”
“要开吗?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来打开它。”
“不用了,先等等,等我确认和案子没关系之后,再把铁盒还给他们。”
韩琛回到客厅,小láng面目狰狞的喘着气,肩膀剧烈的抖动,那表qíng像是要把顾庭希给生吞活剥了。
顾庭希点点地板:“坐下坐下,发什么脾气,再来呗。”
小láng泄了气坐在地毯上,双手扒着玻璃茶几的边缘,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彩色的玻璃珠子看。
顾庭希赢了两盘没意思,把棋盘一推说:“不来了,没劲。”
小láng急的抱头乱窜,之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庭希,小心的用指头戳他的大腿。
顾庭希撇嘴:“再来一盘儿!”
小láng高兴的晃了晃脑袋,险些发出一声láng嚎,一张嘴就飞快地用手捂住,惭愧的垂下头。
顾庭希拍拍他的脑袋,把玻璃珠摆好:“来吧,抓紧时间,还下不下了?”
小láng猛点头,把注意力又放回棋盘上。
凯瑟琳坐在一旁好笑的说:“小láng不太爱说话,平时更喜欢这些益智类的小玩意儿,以前都是父亲教他玩的。”凯瑟琳突然收起了笑容,苦涩的望着小láng。
顾庭希心不在焉的下着棋,他这会儿脑子清醒了就开始后悔,怎么一冲动就和韩琛表白了?他现在看见韩琛就晕,又是后悔的想给韩琛洗脑,又是想抱住他咬两口,反观那老男人还是一副老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庭希拍拍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把凶手抓出来,还有维纳尔钻石,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钻石一起带回去。
两起案子里,第一起案子谁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第二起案子恰恰相反,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可以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那就只有可能一种可能,有人在撒谎!
时间的指针渐渐指向十点,众人陆陆续续的回房间去了,大家心里都有种预感,凶手是冲着傅国华和岑参一家去的,因此他们并没有切身的体会到危险与压迫感。
西楼已经不能再住了,管家为小láng整理了新的房间,但小láng似乎不太乐意,一边打哈欠手还拽着顾庭希的裤腿不肯放。
顾庭希正好有话问小láng,就把他留下了。
管家不怕小láng被人伤害,他警惕xing很qiáng,凶手真的对上他未必占便宜,他反而怕小lángqíng绪不稳定又伤人,可看他今天这么乖,又有韩琛在场,韩先生的身手他可是见识过的,管家这么一想也就松口上楼了。
客厅里就剩韩琛、顾庭希、南宫、小láng还有大头五个人。
孙浩然的糙稿本遗留在了客厅,顾庭希撕了两张白纸下来,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
顾庭希说:“我们假设有人在说谎,先排除肯定没有嫌疑的人。”
他首先划去了他和韩琛的名字,然而是大头和小láng。
南宫怪叫了起来:“嘿,你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难道还有嫌疑?你怎么不说韩琛是凶手?再不济我也不能排在大头后面吧?”
顾庭希不满的扁嘴:“我琛哥怎么可能是凶手?”
韩琛笑着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帮子。
顾庭希划去了南宫的名字,下一个他划走了约瑟夫。
“为什么?”南宫问。
顾庭希说:“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撒谎,但是他腿脚不好,年纪又大,不可能把岑参吊上树。
“他或许是装的也说不定。”南宫挑眉。
顾庭希摇头:“鞋跟的磨损骗不了人,他坐下的时候也总是坐在沙发的右侧,身体会有一点倾斜,重心往右边偏会让他踩在地上的左脚舒服一点。”
南宫沉默的挑唇,小绵羊有点聪明过头了。
韩琛笑:“下一个划走威尔,他一下午都在书房,南宫和他赌气才没说。”
顾庭希无语:“你也忒小气了,只是叫你大个子,又没叫你傻大个。”
南宫不屑地哼哼:“这有什么区别吗?他完全可以叫我美男子,为什么要叫我大个子?”
顾庭希扶着额头叹息,过了会儿他问小láng:“你一下午都和管家在一起?”
小láng正在滚玻璃珠,听他这么问,点了点头,把手心的玻璃珠给他看。
顾庭希挠挠头:“周舟和孙浩然在餐厅和南宫在一起,也可以排除,蓉姐有很多人给她作证也划掉,凯瑟琳和傅桥在一起,应该也没有问题,蒋成龙和傅国华在一起也可以排除。”
顾庭希划完人头,发现一个也没剩,惊讶地瞪大眼:“凶手难道是大头?”
南宫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逗他说:“应该不是,我觉得杀人凶手应该是阿琛,你亲爱的琛哥。”
“滚蛋,别胡说八道。”顾庭希白了他一眼,低头又琢磨起来。
突然他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拔高音量道:“如果孙浩然和周舟见到的并不是傅年,而是穿着傅年衣服的傅桥!真正的傅年在三点半之前已经死了,傅桥制造了他三点半的时候还活着的假象,然后趁大家不注意脱下傅年的衣服回到客厅,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南宫耸肩:“好想法,不过遗憾的告诉你,傅桥一下午都在客厅没有离开,他试图和约瑟夫jiāo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线索,不过那老头子嘴紧的很,对凯瑟琳同样只字不提,更何况是傅桥。”
顾庭希唉声叹气,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就看见大头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魁梧的身躯遮住了头顶洒下来的灯光。
“小少爷,已经十一点了,您该睡觉了,不然会影响大脑的发育。”大头严肃的说。
韩琛扑哧一笑,低着脑袋掩住嘴唇,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桌上的纸。
顾庭希仰着头看他:“和你比起来我发育的还行。”
大头没回应,侧过身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láng躺在温暖柔软的地毯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晶莹的口水,睡着之后没有白天的张牙舞爪,看上去十分柔顺可爱。
顾庭希想把他喊起来,刚伸脚想踢他的腿,小láng突然睁开锐利的双眼,寒刀般的眼眸倏地扫向顾庭希。
顾庭希吓得小腿往回缩,尴尬的抿了抿唇。
看清伸腿的人之后,小láng突然天真的笑了起来,抱住顾庭希的小腿使劲蹭,高兴的把跳棋又放到了顾庭希腿上。
顾庭希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这小láng白天还龇牙咧嘴的把他当杀父仇人,一转眼就把他当亲爹了。
顾庭希拍拍他的脑袋:“明天玩儿吧,起来。”
第二天七点钟不到顾庭希就醒了,凶手没找到他睡不安稳,那种危险的气息令他有一丝恐慌。
洗漱完之后换了衣服准备下楼,一拉开门,就看见大头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红的跟火烧似得。
“小少爷,早上好啊。”大头嘿嘿笑了笑。
“不是让你去睡觉吗?你站这里gān嘛?”顾庭希皱眉,“没事,凶手不是冲我来的,你去睡觉吧。”
“不行,只要凶手一天没抓住,我大头都不能懈怠,我得保护好你的安全,不然我没脸见大少爷。”大头梗着脖子说,“有些事qíng一旦出了意外,就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比如夫人她……额,小少爷,肚子饿不饿啊?”
顾庭希被他气得不行,皮笑ròu不笑的问他:“我哥平时除了体力活,还让你做些什么?”
“商业机密不能说。”大头紧紧地把嘴闭上,斜眼四处乱瞟。
“我呸。”顾庭希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他,正想轰他去睡觉,楼底下传来桌椅碰撞的砰砰声,还有叽里咕噜说的飞快的英语。
两人朝着旋转楼梯走去,站在楼梯上就看见傅国华父子两人一起把威尔推倒在地,蓉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去扶他,桌子上的茶壶砸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傅国华冷声一笑,把手里的钥匙往上抛了抛,随后快速的往门fèng里推。
威尔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扑钥匙,结果仍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钥匙被推出了门。
顾庭希看得云里雾里,晃悠悠的走下去,问蓉姐:“发生什么事了?”
蓉姐着急地说:“傅先生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锁起来了,还把钥匙都给扔在了门外,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傅国华冷笑:“凶手就在这栋房子里,没找到凶手之前,谁都别想离开。”
“可你明明知道,凶手是冲着你们来的,这样你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顾庭希说。
傅国华哈哈大笑:“那就来吧,我等着他!”
顾庭希皱眉,他走到窗台边查看窗户,窗户是那种往上抬的窗形,每扇窗户都带锁,现在窗户不仅被锁住了,钥匙孔还被qiáng力胶糊住了。
傅国华看着还在折腾的顾庭希说:“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谁都出不去,我已经把这间房子里所有的榔头锤子刀具此类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你们撬不开这道门,凶手杀我儿子的时候没有留下凶器,所以只要找到凶器就知道谁是凶手!”
顾庭希站在角落里看着他,这样的傅国华聪明的令人刮目相看,但也让人觉得害怕,顾庭希隐约有种预感,如果找不到凶手,傅国华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qíng。
顾庭希还记得前天第一次见到傅国华的时候,他挺着背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故作沉稳,摆出一副世家长辈的模样,但每每傅年冷嘲热讽的时候,却又讪讪的无话可说。
就像是穿着名牌外套的乞丐,褪去光鲜的外表,里面其实一文不值。
但今天傅国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浑浊的目光变得jīng明锐利,一举一动都带着磅礴的气势。
楼梯上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周舟穿着黑色的小皮鞋晃晃悠悠的走下来,蒋成龙笑哈哈的说:“周舟啊,你现在长大了,以后也得记着好好打扮。”
周舟抿着唇微笑,怯生生的推了推眼镜。
蒋成龙走到客厅,看见几人表qíng怪异,愣愣的问:“怎么了都?哎哟,怎么花瓶都砸了,不是什么老古董吧?”
蓉姐语无伦次的把事qíng说了一遍,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威尔伸出手指点着傅国华说:“你给老子等着,我要杀了你们。”
“他们哪来的钥匙?管家呢?”蒋成龙左右张望,最终把视线落在蓉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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