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还带着初到这里的紧张,然后秦风就开门了,俊美的男人一如外头那美好的chūn景,赵青眼睛微张,不再紧张,甚至有些期待,不过可惜他用时间证明,这个人不属于自己。
赵青抬手擦过眼角,仰着头看着夜空,忽然一声洪亮的车鸣,在他身侧响起。他看去,一辆火红的跑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不知多久,透过玻璃可以看见眉宇嚣张的男人,靠着椅背看着自己。他们对视了一会,赵青擦过眼角的手指微僵。
吴钿探出头喊:“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跟老子走,我带你回家!”
“我有住的地方。”赵青拒绝。
“闹什么别扭,快点!”吴钿再接再厉。
“傻bī,快滚。”赵青转身离开。
吴钿无语,这时候不是应该感动得涕泪横流地扑过来么,次奥,跟着剧本走次会死哦。
“妈的,真是拿你没办法。”吴钿嘀咕了一句,打开车门,径直朝赵青走来,然后他露齿一笑,直接将人扛走。
赵青原本想要推拒的手顿住,就这么一回,让他放纵自己。
两人绝尘而去,开向那灯火通明的市中心。
“刚才那是谁哟~”周澜冲着秦风挤眉弄眼,呀呀真是好福气,刚才那美人可是一眼都没有看他,只顾着看秦风了,不过话说回来,今晚是怎么了,全是狗血,最诡异的是这桃花还都是男的,所以这是夜遇男?狐狸jīng的后遗症?
他尽量忽视心底那小小的不自在,秦风瞟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地伸出一根手指,将周澜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顶开,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像是彻底放松下来,脱下鞋抬腿搭在对面,轻喘了一口,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周澜用手摸着额头被戳出来的红印子,细细打量今后要住的房间,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管委会对他真是太他妈好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留下海带那么宽的泪水,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忧伤,这地方怎么说呢,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乱。
单单看这个房间左边的话,那真是一尘不染,就是有点空dàng没有生气。周澜从那gān净的桌面扫过,看起来那美人像是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就算这样,地面上也gān净得连张纸都没有留下。
以门为中心的右侧,那简直就是无法找到下脚的地方,从最远处的桌子到周澜面前,到处都是散乱的书,袜子,以及奇怪的纸巾和零食袋子,衣服抛得满地都是,难怪之前秦风是趟进去的。这左右两个世界对比有点大,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结界切分开来。
周澜无语地盯着沙发背上的一件黑色衬衫,看着款式属于某组长无疑。它被丢在那里,糊成一团,一个袖子直直地翘起,眼看就要过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斜向上的角度就变成向上了,横截面整齐平整。
这不科学,周澜揉揉眼睛,简直就是违反了自然规律,被物理老师看见了,估计都只能对这袖子跪下唱征服!
“发什么呆?把你的东西放进房间。”秦风语态放松,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地翻着台,“就住我对面这个。”
周澜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旁边这狗窝,这边他住,那另一边肯定就是……天啦噜,这居然真是组长的窝,周澜都想捂脸尖叫了,不过他是有原则的美男子,这种不帅气的动作他不做。周澜原本以为只有他这样瘦瘦的宅男,家里才乱得像猪窝,没想到秦风这样浓眉大眼的,器大、活好的,私下里也是猪啊。
他盯着对方那面瘫洋气的壳子看了半天,忍不住问,“呃,猪长你家里刚刚是不是闹贼了?”快点解释呀,不然你男神的形象就保不住了。
“恩,猪长?”秦风抬眼望向周澜。
周澜一寒,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于是改口,“口误口误,舌头它自己就卷了一下,是组长组长。”
“哦,这个嘛,”秦风朝沙发一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零食袋子,慢条斯理地扯开,“你想的没错这里是有个结界。”
啊咧,他什么时候问这个了?刚才不是在说房间乱的事qíng么,周澜一愣,不过还真有啊。他朝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摸,触碰到一个柔软平滑的东西,周澜饶有兴趣地捏了几把,接着问,“在家里面弄这个做什么?”
“我喜欢独立的私人空间,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秦风一脸严肃地抽出薯片,将它咬得卡拉卡拉响。
周澜看着他因为食物而鼓起的面颊,然后消掉,再鼓起再消掉,伴随着薯片粉身碎骨的背景音,心想完了完了,这人设绝对崩了,而且崩就崩得彻底点呀,吃个薯片也严肃得像在厕所憋大招是作甚。
最可耻的是他居然觉得萌了,周澜用手捂着脸搓了搓,再抬起头时,他又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啦,他忍住想去戳一戳的冲动,提起自己的行李,绕过结界走进房间。
秦风看着他身影彻底消失后,抬起手指敲了敲,吱地一声轻响,那结界抖了抖,最后泯灭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周澜望着gāngān净净的chuáng板,打开衣柜看了看,一样的清慡,他无奈了,心想对方搬家是连棉絮都带走了吗,这么gān净,想着赵青那清冷的样子,吃呼呼地背着坨被子,那面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现在太晚了,我们挤一下,明天再去给你买被子。”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门口,对着他说。
“……我不要!”他这样一说,周澜立刻想到之前那互助的小huáng、画面,本能地拒绝了。秦风靠着门没有说话,直男周澜顶着压力说,“我、我还是睡沙发好了。”
“不行。”这次秦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周澜没想到他犹豫都不犹豫一下,追问:“为什么?”
“因为我所有的零食都在沙发底下,我怕你偷吃。”秦风解释,还不忘往嘴里塞薯片。
卧槽,这绝bī要打死了,周澜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你……零食为什么不放在冰箱里?”
“不方便拿。”秦风回答。
周澜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你个猪猪猪,“就、放、一、晚、上,行不行?”
秦风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忽然就笑了,这笑容令周澜有那么一瞬的晃神,秦风的笑容更加深,然后他对着有些发痴的周澜说,“当然是……不行。”
友谊的小船立马就沉了,周澜朝着秦风恶狠狠地扑了过去,站在这里的今天就只能活一个。
秦风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周澜不肯罢休,继续朝他扑去。秦风摇了摇头,趁人扑过来的时候抱住,一用力将他扑在了chuáng垫上。
周澜的身体被压得死死的,完全使不上劲,双手更是被紧紧地按在了头顶,更悲伤的是,秦风只用了一只手。
“好了,别闹。”秦风放缓声音,眼中带着碎光,“凭你的力气,是挣脱不了的。”
他的声音非常的磁xing,放柔放轻地叙述,根本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他,周澜也面色缓和,以为对方认错了,结果听到后面一句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周澜撇开头,他算是知道了,秦风是头猪,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小声嘀咕,“哼,猪长猪长猪长……”
秦风眯着眼睛不说话,他盯着周澜露出的脖子,修长白皙,一段形状美好的锁骨逐渐淹没在翘起的衣领中,这衣领是如此的碍眼,让他忍不住想要扒开领子。
周澜被盯地打了寒颤,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发生某种他要抱憾终生的事qíng,挣扎起来,“起开,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吗?!”他就像是被猛shòu按在抓下,翻着柔软肚皮的小动物,没有多少力气的挣扎,在秦风看来更像是某种挑、逗。
他盯着周澜嘴唇突然问:“想知道薯片是什么味道吗?”
“什么?”周澜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秦风的手朝他的唇摸了过来,“!!”
恰巧这时秦风的电话响了起来,秦风只能起身先接电话,问题是他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盯着他看,周澜jī皮疙瘩都出来了,转身就想跑,就听见秦风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等等,”他拉住周澜,“明天再买套女装吧,你腰围多少?”
☆、粉色的诅咒
女装,什么女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周澜生无可恋地回过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秦风松开手,拍拍身边的chuáng垫意思他坐,“放轻松,随便聊聊而已。”
周澜狐疑地看着对方,秦风这人他算是了解的,绝对有恶趣味,说话还喜欢说半截,然后用后半截噎死你,而且长得就……贼眉鼠眼的,不可不防。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也不过去挨着秦风坐,就转过身抱着胸,学着秦风之前的语气说,“腰围啊……我不告诉你。”
秦风也不介意,他没有继续问,而是对他说:“看你脏的,快去洗个澡,我给你留个位子。”也不等他拒绝,秦风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这一天下来周澜出了一身的汗,胸前的衣服还隐隐有着点血迹,这是被狐妖抓出来的,不过还好只是破了点皮,现在也不痛了。这样看起来确实蛮脏的,但……那半边chuáng他不要成吗?
周澜翻出睡衣走进客厅时震惊了,原本外面那猪窝一样景象,忽然变了个样。
满地的脏衣服都不见了,一摞摞的书被整齐地码在了书架上,纸巾和零食袋子也消失了,地面gān净得都可以反she出光来,他现在才知道,这地板花色原来是黑白相间的,看起来清慡利落。
这简直是焕然一新,变化太大,周澜都怀疑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望了望垃圾桶,新套了袋子,之前那小山一样的垃圾都去哪里了?
他满心疑惑地走进浴室,将衣服放在架子上,开始脱了上衣,才想起来客厅之前那个结界呢,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秦风就进来了,哦,是组长呀,他刚想将衣服扔进盆子里,全身连带着指甲都僵硬了。
“!”周澜被吓了一跳,拿着衣服的手,是捂胸好呢,还是捂胸好呢,最后是捂胸好呢?不过捂胸这动作太娘,做了和他的原则不符,麻麻,美男子他是做不成了。
秦风不理他在心里想了什么,他朝周澜直直走来,没表qíng也不说话。
周澜被他唬住了,捂着胸只会往后退,等撞到墙上时,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可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秦风看,看得秦风背在身后的手,都不禁慢慢握紧。
他也一直盯着周澜的眼睛看,那眼神就像是可以看进人的心底,周澜整个人都懵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秦风走了上来,bī近他,然后……然后他整个人都埋进了那结实的胸肌中。
“唔……”周澜哼了一声,他的鼻间尽是秦风的味道,原本就发晕的脑袋,立刻糊成了浆糊,唯一鲜明的感觉是,组长果然好胸、器,这胸够大,够暖,够韧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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