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周澜软绵绵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要将这个想法拍掉。
秦风则是摸了摸周澜的头发,还挺软的,接着从他头顶的架子上拿了一样东西,“来拿包纸,你好好洗澡。”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周澜傻愣愣地看着他消失,脚一软撞在了隔壁的储物架上,一块洁白的肥皂,滴溜溜地滚在了地上。他口舌发gān注视良久,心想这难道就是他之后的命运?
秦风回到了客厅,甚是好心qíng地拉了拉衣襟,低下头嗅了嗅……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秦风无奈地摇摇头,将纸巾随意地丢在茶几上,闭着眼想了一会周澜先前傻啦吧唧的样子,想着想着忍不住从沙发底下,找了包零食继续吃。
等周澜洗完澡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了,只余下了一桌子的零食袋子,秦风房间的门,留着一道fèng隙,昏huáng的灯光倾泻而出。他走进去,秦风正在打电话看见他就示意自己身边的位子,一边说,“好了,就这样,明天你不用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大喊:“诶,等等,组长我话还没说完,你一个老光棍急着睡觉做什么……”可惜说到一半就被无qíng地掐断了。
那声音听着像是江少,周澜搔了搔脸,chuáng上枕头有两个,可是被子却只有一条,看得他整个人都尴尬了,站在门口就不想进去。
“磨蹭什么,过来。”秦风靠着chuáng头,“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去找狐妖。”
“找狐妖就我们?”周澜惊讶,“不带江少吗?”
“恩,不带他玩了。”秦风肯定。
“噗――”这句话莫名的喜感,周澜呛了一下,所以刚刚那真的是江少,秦风还特地叫他不用来了,这真奇怪,他一个宅男,而且很懒的,秦风带着他有什么用?这跟ròu包子打狗,一去无回是一个道理……吧,我靠!
“你该不会是想叫我去当诱饵吧?”
“怎么会?”秦风似乎很惊讶,周澜看着他的样子摸着下巴想,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才能,“你不是还有jī蛋壳么,至少可以帮我挡挡刀剑什么的。”
周澜一听望着秦风无言,这个人也太恶劣了吧,带着他都这么打算了,之前惊讶个什么劲,“猪长,不好意思哦,那个jī蛋壳蛋裂之后,就消失啦,啦啦啦啦。”
“我现在可能没办法帮你。”他的表qíng很真诚,“对不起,猪长。”
秦风睨了他一眼:“你也就有个壳子有点用处了,现在连这个都不行?”
被这样轻视,按理来说周澜应该很生气,各种不服地表示男人不能不行,但是一想到去打狐妖,很麻烦的,懒癌发作,被蔑视一下又不会少块ròu,于是很怂地接话,“对啊对啊,猪长威武霸气,拳打南山脚踢北海,区区狐妖而已,小菜一碟,我就是个累赘,能不带就不带了吧。”
秦风轻笑了声,伸手顺着周澜的狗头又摸了一圈,他做得十分的自然,等周澜回过神要剁手时,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我虽然威武霸气,拳打南山脚踢北海,区区一只狐妖,小菜一碟,但缺那么个累赘,我表现给谁看呢?”
一股又麻又刺的劲从尾椎处蹿了上来,周澜呐呐地不知道怎么接话,明明秦风的话槽点众多,他却一个也吐不了,最后小声地回答,“那……要不,我就去吧?”
秦风点了点头表示鼓励,周澜的心里也跟着暖起来,信心十足,好像他已经把狐妖踩在脚底下了。
“接下来你仔细听我说。”秦风收起笑脸,周澜看他的表qíng严肃,认真起来,“你那jī蛋壳之所以放不出来,是因为姿势不对。”
姿势?这还能有什么正确姿势,周澜回忆之前被雷劈时候的动作,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双手jiāo叉挡在面前,他瞄着秦风,该不会是……
这是人下意识的保护行为,当时做没什么,之后的话――他想象着当秦风遇到危险时,自己跑过去英雄救美,非常酷地挺身救人,待秦美人感激涕零之后,自己再很孬地用手护住头……
哦,no――这画面太羞耻,他已被吓掉线,他感觉很忧伤,愁苦地看着秦风,试探地问:“其实刚才你在开玩笑的吧?”
“恩。”秦风表示赞同,周澜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秦风说,“我从不开玩笑,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就是那样。”
我去啊!这室友没法处了,周澜有一种分分钟手刃秦风的冲动,却见对方忽然关了灯,“好了,睡觉睡觉。”
周澜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突然就被一只手拉上了chuáng,他整个人陷入了软柔的被子中,挣扎之间就对上了秦风的脸,这个人已经闭上了眼,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出他起伏的轮廓。
秦风的眼下像是有着淡淡的青,嘴唇微启,看起来十分的疲倦,周澜挣扎的力道不由小了下去。
他盯着秦风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甘愿地闭上了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好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妖娆作甚,作孽哟……
像是睡着了的秦风忽然睁开眼,他看着周澜恬静的面容,将人往怀里扒了扒。
周澜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见他变成了海苔被卷在了饭团中,挤压了一个晚上,最后差点被猪长吃掉了,背景音居然还魔xing的是秦风啃薯片时咔嚓咔嚓声。
“嗬――”他长吸了一口气,惊醒过来,那个梦境实在太可怕了,刚想擦擦汗,就发现自己动不了。周澜一抬头,=口=,秦风的脸怎么会在这么近的地方?
周澜看着那苏颜感觉不妙,小心地将对方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挪开,至于为什么怕弄醒秦风,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弄着弄着,周澜感觉不对了,秦风的脸怎么越来越近了呢,他往后缩,秦风进,周澜退,接着……
“嘭――”他四脚朝天地掉在地上了,好痛!
秦风趴在chuáng头看着地上的人,脸上满是趣熠昂然,周澜看着他的样子,完全没有刚醒时的迷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澜无奈了,这人打又打不过,偏偏又这么恶劣,想想就觉得自己忧伤。
“好了,”秦风说,“别不高兴,我买东西给你赔罪。”周澜有些狐疑,这个人会这么好心么。
所以当周澜拿到那件粉红收腰连衣裙时,反而觉得心安了,他欣慰地勾起嘴角,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周澜直接将裙子砸在秦风脸上,“你说你说,这个是什么?!”
他都要变身咬人了,秦风还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回答:“裙子。”
周澜太过于悲愤,连说话都破音了:“可你为什么选粉红色啊!?”
☆、酒吧
胡柩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他缩在钱宇怀中,虽是在温暖的被窝中,可对方面上依旧一阵惨白。
血气不足,脉象消弱,他的眼中露出哀伤,捏了个法诀,被窝中的温度渐渐升高,钱宇紧了紧手臂,面色稍稍红润了些,胡柩用软软的头发蹭了蹭对方的面颊,鼻尖有着淡淡的梅香。
气氛温馨美好,哪怕时间被禁锢在此时,如此天长地久,胡柩也甘之如饴,可惜偏偏世间的事qíng,总是不如意。一阵波动从客厅中传来,墙角的窗帘徐徐扬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吻了吻怀中人的嘴角,仔细替人掖好被角,然后便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果然是你。”胡柩的声音压得极低,还没出喉咙就消散在了空中。
“嗯。”接话的这人浑身穿着黑色的长袍,材质似纱非纱,衣角滑动之间有着丝丝金光,看起来轻透飘逸,这男人就随意地靠在沙发之上,就将这平淡的小屋衬得金碧辉煌,一举一动都像是,流泻出一种奢华迷醉的视感,“扰人清梦固然可恶,但更可恶的是之后想被扰都做不到。”
他说完也不等胡柩说话,一扬手宽大的袖袍滑落在手肘,露出了他雪白的肌肤,而他的手心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团火红的火焰,正在慢慢燃烧,映着那修长的手指更是如玉一般好看。他收拢手掌,这火焰一颤,便收拢凝缩成一块红色的晶石。
就算如此屋中也一下闷热起来,胡柩额头竟也有点点汗水渗出,他凝重地望着那块火红的晶石,那其中居然夹杂着一丝神力。
这是……胡柩猛地睁大眼,脱口而出:“凤凰火?!怎么在你的手上?!给我――”他伸手去夺,黑衣男子垂眸,再抬眼看去,两人眼神相触,胡柩就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秒就算是胡柩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只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件事qíng,比面前这人的眼神更加恐怖,他气喘吁吁,身上的衣物已被汗水打湿,身体还在不断地发颤,恐惧刺激着他的心。
可即便如此东西还是要拿的,他之所以四处抓捕年轻女子,是为了对方那口yīn气,yīn阳调和方可长久,可是阿宇因为和他在一起久了,阳气过旺,他以yīn气补之,只是治标不治本,凤凰能浴火重生,带着凤凰神力的凤凰火自然可以改变体质,他一定要拿到。
“晚辈一时糊涂,还请前辈不要在意。”胡柩扬起一个笑,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暧昧起来,他提着脚尖,朝着黑衣男子缓缓走去,“不知前辈为何事来,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呢。”他的声音说的低哑勾连,只是一声轻哼便将人心底深处的yù、望勾了起来。
黑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神色追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胡柩大喜过望,没想到这魅、惑术竟然成了,他抬手往掌心一chuī,香气四溢,“来,乖,把凤凰火给我。”另一只手在背后施法,准备一拿到东西之后,便立刻带着阿宇逃命。
却没想到那黑衣男子这么快就挣脱了,对方的脸上闪过怒意,胡柩眼前一花就被打翻在地,胸口像是裂开的痛,黑衣男子长身站在他的身侧,眼底有着不屑,“这世上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
他意有所指,胡柩自然明白,眼前这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出手相助便有所图,他这样的修为了,要自己付出的东西,只怕是九死一生,他不禁握紧了拳头,胡柩略微思索便下定了决心:“你要什么?”
黑衣男子勾起嘴角,这是他第一次笑却显得冷酷无比,“我要秦风得到那凤凰骨。”胡柩惊骇抬头,马上又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道光。
此时那远处的商场中。
“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周澜絮絮叨叨个没完,显然十分不满,男子汉大丈夫,满身粉红算怎么回事,不过总感觉重点应该在裙子上吧?
秦风抓着裙子的手一顿,“下次改进。”然后他就要去结账了。
周澜赶紧拦住他,“你买没买过衣服?新衣服怎么能不试穿一下,不然谁知道合不合身……”不对啊,这衣服又他不穿,周澜赶紧改口,“你买了我也不会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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