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禅_菊文字【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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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祖六说:“妖气还能用药控制?”
天láng说:“当然了。此外还能用随身佩戴的遮妖器,遮妖器一般做成首饰配饰,不过太贵了,你自己赚钱买吧。我就给你买一盒药你试试就知道了。”
胡祖六说:“谢谢天哥,我还以为你是条抠狗,没想到你本质还是善良的。”
他又把惊天大发现透露给天láng,说他今天看到七奶奶了,他没想到七爷居然是有媳妇儿的,更没想到这么年轻。
天láng说:“你羡慕也没用,七爷的媳妇可不是白捡来的。”
据说七爷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一包人才,一身白色长袍穿出仙风道骨,很有几个追求者,其中包括七奶奶。
七爷是得了奇缘成jīng的,等有了灵识就不认识别的貂jīng,也不知家人,形单影只。
别的妖一对对一窝窝,他很是羡慕,于是有个执念,想找个同类貂jīng结缘双修。
然而他寻觅多年,貂皮见了许多,活的貂jīng却半个也没见到。于是蹉跎了岁月,一直孤家寡人,中馈乏人。
还是改革开放后,养貂业开始腾飞,他突然想到,既然等不到适龄的同类,不如自己培养一只。于是他走遍关内关外,从山东到黑龙江,考察了无数养貂场,终于找到一只雪白可爱的小母貂。
七爷对小母貂jīng心饲养,喂食了很多利于修炼的灵食,一天喂五顿,半夜还给加餐,更在修仙道人处花重金讨要很多丹药。几乎倾家dàng产。
终于十几年后,小母貂化成人形,雪白可爱。七爷大喜,又悉心培养了几年感qíng,结为夫妇。
胡祖六说:哦,原来七奶奶是这么来的。
天láng抽了口烟,说:不是。那小母貂嫁给七爷没两年,心野了,嫌七爷没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胡祖六被这个急转弯绕得差点甩出去:跑了……跑了你还说这么多,什么雪白可爱,我又没见过。
天láng说: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刁冰冰。
胡祖六觉得妖jīng的世界还真是光怪陆离的:刁冰冰?!就是那个女明星刁冰冰?号称冰雪可爱的刁冰冰?
天láng说:你是她粉丝?
胡祖六摇头:不是。不过怎么也想不到七爷的前媳妇儿居然是女明星,这反差也太大了――不过我在电视上看过刁冰冰,怎么看不出她是有妖气啊?
天láng说:怎么会让你看出来,她用的都是上好的遮妖器,你以为她为啥总戴那么多贵重首饰?
胡祖六咋舌:好厉害。
天láng吐口烟,酷酷地说:科技改变生活。我们妖jīng修炼千万年,不如人类社会一代代积累智慧,科学比什么妖法都邪乎。
胡祖六心dàng神怡:科学这么厉害……我想做科学家。
天láng说:就你?加减乘除你都得巴拉手指头的吧,还当科学家。
胡祖六说:哼!我爹说了,勤能补拙,我们家人都是晚豆角,长的晚,但我们长的好。
天láng刚想嘲笑,但一想这家人的血统和千年万年的寿命就笑不出来。就算狐狸笨,学一千年也能毕业了。
他没好气地说:“科学能当饭吃啊?好,你去学习,去当科学家,那你是不是得从小学念起,九年义务教育再加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生,小二十年过去了。你得啃二十年老,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吗……”
胡祖捂上耳朵说:“我不听不听了……你还是说现在这个七奶奶吧。
天láng满意了:“现在这个七奶奶说起来和七爷是旧识,当年曾经有过暧昧。不过七奶奶家里是huáng鼠láng,当时风气保守啊,物种不对就不给谈恋爱。七奶奶家里都不同意。七爷也就没坚持,当时他是完美主义,一心想找个母貂。后来他童养媳刁冰冰跑了,事qíng闹得妖界都知道了,说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给他人做嫁衣裳。七奶奶就大老远跑来用实际行动支持七爷,嫁了他。”
胡祖六说:“七奶奶比那个刁冰冰好多了。”
天láng说:“谁知道七爷怎么想的呢,人前他对刁冰冰从不说一句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男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早上,天láng出门遛了自己归来,牛奶泡狗粮吃了一大盆,对跟他一起吃狗粮的胡祖六说:“我晚上有聚会,不去接你。”
胡祖六说:“哦。是啥聚会啊?”
天láng说:“你是我老婆啊,为啥要告诉你?跟你有关系吗?”
胡祖六撇撇嘴:“不是。我是想说,剩饭能给我带回来吗?”
天láng说:“哼,看有没有剩吧。我朋友饭量都比较大。”
胡祖六说:“能带个jī腿回来就更好了。”
天láng说:“嘿!你还真当你是我老婆了,还点上菜了!”
这一天胡祖六都惦记着jī腿。
他爱吃jī,最爱jī腿的部分。在老家的时候,他家自己养jī的,虽然不是每天都能吃,但胡祖六没事就蹲在jī窝旁喜滋滋地看。
jī们无奈而又紧张,慌慌张张地低头啄米,吃虫子。
胡祖六馋得紧了就忍不住捉住最肥的那只,捏捏屁股,摸摸大腿,抱在怀里噌一噌,口水哗啦啦。
jī吓得魂飞魄散,扇着翅膀“咯咯哒”惨叫。
娘做的jī最好吃了,加上爹在山里采的蘑菇,村里人自产的粉条,柴禾铁锅炖上几个钟头,揭开锅的时候,香气扑鼻。
这种时候,胡祖六打心眼里觉得做一只狐狸挺好的,能吃到这么美味的jī,是命运最好的馈赠。
“jī,我的小jījī……”他留着口水手在桌子上划拉着。
七爷在门口侍弄花糙,耳闻摇头――爱说梦话,这一点可不像他伯父。”喂!结账!”顾客大吼。
美梦惊醒,胡祖六蹭地坐起来,迷迷糊糊的。还知道工作,把一袋饼gān拿起来要扫码。
“你……你是小胡?”客人吃惊地说。
胡祖六看过去,是个工人打扮的。
他记忆力不好,工友那么多,他不可能一一记的,但似乎对方对他印象深刻:“小胡你怎么在这啊?我!我是小王啊!”
胡祖六说:“哦哦,小王你好。”
小王说:“听说你给大老板当助理去了,工资可高了,咋在这收款了?”
胡祖六说:“唔……发生点事。”
小王相认成功,又寒暄几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下午,几辆高级车停在小店门口,刷拉拉下来两排人,一个派头很大的boss走下来。
七爷在门口侍弄花糙,抬头定睛一看,看出这大老板最近肾亏,心里有了猜想。
蔡英武信步走进小店的时候,胡祖六在无聊地练习张嘴接花生。这是天láng教他的技能,狗在抛接物上有天赋。胡祖六想在这上面有所建树并不容易。
他余光看到蔡英武,张着嘴巴僵住了。
“老、老板,你怎么……”
蔡英武说:“我来问问你: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第9章

他自以为挑了一句既深qíng款款又暗示不满的表达方式,委婉地表现一个霸道总裁复杂而含蓄的内心,同时又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我对你还是有感qíng的。
但他不知道对方的脑回路处理不了这么海量的信息量和细腻的感qíng。
胡祖六说:“老板你都挺好的,就是肾不太好。”
蔡英武脸都绿了。
什么意思?居然被说成肾不好!明明已经付出所有了好么!
他生气地一把抓住胡祖六的手腕,低声说:“不知餍足的小妖jīng!我看是你有了新的qíng人了吧?!”
胡祖六挠挠脸蛋:“老板你年纪不小了,肾确实不能再亏了。我是为你好……”
蔡英武说:“他是谁?做了我的人还给我戴绿帽,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够胆!”
“咳咳!”七爷端着茶缸子站在门口重重咳了一声。
蔡英武王之藐视,一个眼风扫过去,冷哼:“是你?”
七爷向胡祖六求证:“小六,这是那位被你吸了阳气的台湾老板?”
胡祖六这次听懂了,点头:“嗯。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
蔡英武容不得自己被忽视,大声cha入说:“我还以为你新qíng人是个年轻jīng壮的,没想到是个老头子。难道他(的肾)比我的好?”
胡祖六还不是很懂,但他有点不高兴了:“老板,七爷是个好人,你不要看不起人。”
蔡英武打量这个小店,又重重打量七爷,对方实在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胡祖六是个需要用huáng金鸟笼供养的金丝雀。这个老头一定是用卑鄙手段把人骗到手的。
他一步步走到七爷面前,一副踩死蝼蚁前的悲悯姿态说:“小胡是我的人。敢搞他,你,做好准备承受后果了吗?”。随即释放出全部霸道总裁级别的威压。
如果是一般人早在这qiáng大的气魄下瑟瑟发抖,然而七爷显然不是这一类人。
他吸溜一口茶水,咂咂嘴,对胡祖六说:“小六,知道消忆术吗?”
胡祖六说:“不知道。是啥?”
蔡英武说:“喂!你们两个不许说悄悄话!”
七爷说:“就是可以抹除,甚至篡改别人记忆的法术。想看吗?”
蔡英武说:“你这老头!可恶!”伸手拽住七爷的领子。
七爷说:“小胡,看仔细了,这就是消忆术――”抬起手指头,放在嘴边嘀咕了一句术决,然后一个响指,声波拂过整个房间。
房间里的人,立刻都僵住了,眼神放空。
胡祖六好奇地来回看:”好厉害!”
七爷把自己的领子救下来,淡定表示:“这不算什么,厉害些的不但能消除人的记忆,还能篡改,甚至捏造一段完全不存在的记忆。”
胡祖六啧啧称叹,在蔡英武眼前晃手指。
蔡英武惊醒,吃惊地四处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是谁?!”
保镖和助理也纷纷回神,个个都不知所措。
七爷说:“老板,你真是贵人多忘。刚才你说想买两箱好酒的。”
蔡英武有些头疼,含混地应付:“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赶紧把酒搬到车上,我一会还有个重要的会。”
胡祖六颠颠去搬酒。
蔡英武带着他的人上车走了。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到这个平民小区,而且莫名其妙买两箱通化葡萄酒……他不会是老年痴呆前兆吧!
这让他紧张起来,决定下次回台做个全面体检。
刚才那个超市小店员让人有点在意,但蔡英武确定之前并不认识……只是有点在意而已。
这事太蹊跷,细思极恐,他不会再来这里。
胡祖六赞叹七爷的神乎其神。
七爷说:”别高兴太早。我的术效力一般,如果是jīng神力qiáng大的人,或者常年礼佛修行的人,灵台清明,说不定过一阵子就会恢复记忆。你还是万事小心,安全起见,上下班让天láng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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