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情有独钟]_三两钱【完结】(39)

阅读记录


流景想曲少梓是猜测它一开始并不知道卫纸月已经死了的事,于是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佳人已逝,是我来晚了。”意思也不否认他说的话。

曲少梓见流景露出苦涩的笑,一时间真的看不清,难道他真的爱慕家姐?

曲少梓端起姑娘倒满酒的酒杯,饮了一口:“造化弄人。”久久的,曲少梓仅此一叹。

流景一直弄不清楚他的态度,若说他与卫纸月关系不好,这不太可能,但是要说好,也不太像,都已当众揭他伤疤,他还笑意盈盈,猜不透啊猜不透,总是以笑对人,真难猜透。

但是卫纸月死了的确是伤心事,流景也不好一直咬着不放,何况她此时就在地府,流景端了酒杯,敬他们二人:“来,这一杯敬我福薄的qíng缘。”

曲少梓与傅信良皆是一愣,稍即端起酒杯,莫名其妙的敬了,喝了酒曲少梓才反应过来,流景又在无意间调戏了卫纸月一番。

死者为大,他倒是一点都不怕故人介意。

姑娘又斟了酒,流景想都没想端起饮下,这才问道:“既然曲少爷斗胆问我,我也斗胆问曲少爷,曲老爷开这古董大会可是为了找寻什么?”这是今日从一品阁出来后流景就有的疑惑,今日那些宝物,种类繁多,值钱的也不少,可曲暮就只看了玉类,这不禁让流景奇怪,曲暮既然大费周章的开这古董大会,就不会只为了看一眼,然后转手卖掉。

曲少梓顺势应道:“的确是在找一样东西。”

还给他猜中了?“是何东西?”

曲少梓默了默,望过去和傅信良对视了眼,见傅信良点头,他才说道:“去给本少准备笔墨。”那姑娘乖乖的就去端来文房四宝。

放在曲少梓的面前,姑娘磨了墨,曲少梓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几个勾勒,一张图随墨而生,曲少梓放下笔,示意姑娘把图纸拿给流景看。

流景从姑娘手上接过画纸,认真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惊叹道:“这...。”

曲少梓连忙问道:“公子这反应,可是知道这东西?”

何止是知道,还天天见着,这块似鱼图案的弯玉,不就是艳骨腰上佩戴的那块吗?“你们为何找这玉?”

曲少梓看流景脸色变化,猜到是可能知晓什么,于是毫不遮掩:“不清楚,这是母亲让找的,父亲一找就是十多年。”辛夷让找的?辛夷为何要找这块玉?

流景放下图纸,想不清楚就决定喝杯酒压压惊:“这块玉...艳骨就有...”

曲少梓的双目划过一阵欣喜,傅信良倒是面色如常,傅信良问道:“流景公子可确定了?”

流景郑重点头,低眸看向这图纸上的玉,看形状,这块玉应该还有另一半,因为切口是可以嵌合的,而且流景也想起另外一事,今日帮艳骨更衣时,他将这玉收起并未佩戴,这是为何?难道他知道什么?

“艳骨天天戴在身上,我不可能看错。”流景不打算隐瞒,想知道说出这个能不能知晓辛夷意yù何为。

傅信良的心思转了转,并无多说:“看来是天意,曲老苦苦找寻十几年,今日却就在眼前。”

听傅信良如此说,流景也笑了出来:“曲老爷为曲夫人一愿,不惜十几年如一日,寻找这块玉,其中深qíng,可尊可敬。”如此迹象,辛夷想不动心都难。

曲少梓道:“公子倒是懂qíng。”

流景笑了笑不说话,端杯自饮,从上辈子开始就爱着一个心里住着其他人的艳骨,这辈子也重蹈覆辙,说懂也不懂,说不懂,也懂。






第40章 40
流景与曲少梓傅信良畅饮许久,等人从青楼出来,街上已经剩寥寥几个酒客,又一次忘本,再次喝了个大醉回来,傅信良有些醉意,曲少梓就更好不到哪去,要跟流景斗酒的人,不把对方gān倒流景怎能先晕了?于是关于谁回谁家的事都是喝的最少的傅信良一手安排!

模糊间只知道轿子起来又停下,然后是一身红衫,有着惊为天人的艳媚面容闯进了半睁半阖的双眼,身子一个腾空,流景仿佛身在云端 ,鼻间除了那臭烘烘的酒味,还有一股清香。

身子下的柔软让流景不禁翻了两翻,见没掉下去,他也安心闭上了眼。

艳骨看着在chuáng上胡乱翻滚的流景,忽然陷入沉思,他虽然好酒,却一直很有酒品,像今日这般烂醉,时隔六十年,艳骨仿佛有点记不清了!

等流景酒醒,天早已大亮,身上衣裳已经换过,便是不用想也知道出于谁手,说到艳骨,他此时不在,难道是又给柳卿相拖去下棋了?

撑着身子走出内室,以为艳骨不在,谁知他正在八仙桌旁看书,从流景这边望去,他身穿红衣,墨发半束,半垂肩侧,风姿卓韵,淡雅铅华。

艳骨看书看的认真,就连流景走到身后都不知道,流景半蹲下身子将艳骨拦腰抱住,本不想这么ròu麻,可看见他就忍不住。

艳骨的身躯微怔,像是没想到会被人突然偷袭一样,他放下书,垂眸看着那双在腹部jiāo叉紧握的手:“肯醒了?”

流景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上下蹭了蹭,而艳骨见流景这样腻着他,终究有些忍不住:“起来好好说话。”

看艳骨嫌烦,流景也识相放开,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他跟前有杯,见茶还热着,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gān燥的喉咙才问道:“是不是昨夜给你添麻烦了?”

艳骨重新拿起书,视线定在书上:“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你就准备睡大街。”

流景耸耸肩,一副没办法这不是他想要这样的样子:“实在是一个gān两个gān不太过去。”艳骨不理流景这是怎样一句让人误会的话。

艳骨端起茶杯淡定饮茶:“你应该时时记着你上来这里的目的。”

看艳骨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多次醉酒而恼怒,流景就不免有些忧伤,想当初艳骨多关心他啊!

“目的我记得,也的确知道了一些。”流景颓然道。

艳骨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说道:“说来听听,都知道什么?”

尽管艳骨的话里没有以前那么多qíng感的起伏,但是听他这样静静地说话,流景还是欢喜的:“自从昨日参加了古董大会。我就想着,曲暮召开这个古董大会,会不会并不是为了收藏古董,而是为了找寻某样东西,果不其然,我从曲少梓那里知晓,曲暮的确是在找一样东西,你知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流景两眼发亮的看着艳骨,像是个要奖赏的孩子。

艳骨的目光不离书本,话语却是流景想要的询问:“哦?是何东西?”

流景整理了下坐姿,看着他腰间那块佩玉说道:“是你腰上的佩玉,曲少梓画了图给我看,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很在意,所以不可能会看错。”

艳骨终于放下书,却是念着流景说过的话:“哦?我身上的每处你都很在意?”

可能是想到什么,流景老脸一红,不敢去看他探视的目光。

艳骨又道:“原来你这么在意我这幅身躯。”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殊荣。

流景连忙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承认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尊重你,你不想的我不会qiáng求,也不会去做。”

艳骨一怔,他虽然一直在主导这场戏,可流景什么时候注意上他了他却不知道。

见艳骨一直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自己又将他惹怒了的流景,语气又颓废下去了:“要是知道我把心意说出换来的是你的疏离,我便是在心里藏到烂,也不会吐露半分”酸到苦涩,原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这种感觉啊。

艳骨的呼吸猛地一窒,看着流景颓废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要抱他的心思:“我没有疏离你,只是有些事,我的确不能与你说。”

他这一席话,让流景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枯了的树,遇上chūn风,重新活了过来,一个激动,就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急急道:“真的?”

艳骨见他有了jīng神,郑重的点点头,不想与他在这话题持续下去,所以转移话题:“你说曲暮在找这块玉,他为什么找这玉?”

“我也这么问过曲少梓,但是曲少梓也不清楚,只说是辛夷让曲暮找的,你猜猜,辛夷要找这块玉做什么?还有,这块玉是何用处?我见你戴着它,从未离身过。”

艳骨的目光停在了那通透清澈的玉,神色复杂:“辛夷要找这块玉,应该是有想救的人,至于这块玉是何用处,它能锁魂,锁天下一切难留之魂。”

流景一惊,难怪他一直不肯脱身,是怕被有心人拿去利用,毕竟这是逆天的东西,可辛夷要用这块玉救人,她想救谁?:“十多年前就让曲暮找这块玉,而十多年前,是酒青死后不久,会不会是辛夷想要利用曲暮的身份,帮她成就这事,她想让酒青还阳。”

艳骨随着流景猜:“也许吧。”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大家都误会辛夷了,她还是那个辛夷,只是迫不得已!

艳骨抽回被流景握住的手,重新拿起来书本,再次淡淡说道:“以后莫要再这样喝酒,我不想料理你。”

艳骨的话让流景老脸再红,却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

流景以为曲少梓得了消息,曲暮应该是有所行动,可接下来数日,曲家包括傅信良都没有任何音讯,柳卿相见艳骨每日都闲着,也不问他什么时候离开,每次来找艳骨,都带着棋盘,流景特鄙视他,自从上次被修理之后,他就再没去寻过欢,他的那些贼心贼胆是彻底没了,柳璃想要了解谢必安的信息,故而每次都找借口跟流景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必安身上,为避免她越陷越深,流景将谢必安倾心范无救的事及其委婉的说出给她听了,可她听后一切如故,为此流景是十分头疼,几次悄悄躲着她,可柳府就这么大,除非隐身,不然在哪都能给她巧遇到。

直到八月过完,九月初二,曲家才有了消息,两顶轿子抬到了柳府前,递上请帖,白字黑字写着要请艳骨与流景去曲府一聚。

曲暮要人,柳卿相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恭送艳骨离开,瞧他两眼巴巴的样子,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惦记上了艳骨。

那夜来曲府,不论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太适合流景观赏,今日大白天前来,这座壮观府邸,伫立在热阳光辉中,瓦砾闪烁,光影琉璃。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