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情有独钟]_三两钱【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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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听说莨栾昨日语出惊人,对掌柜安言的相好文卿预言文家三日后必有丧事,他有惊人本事,能预测三日后的事也不足为奇。

只是艳骨这位好友...啧啧啧,还真是物以类聚。

今日亲眼见莨栾,总算是明白了从之桃嘴里说出的怪,酒肆前有颗桃树,此时桃花盛开,树下花泥铺成路,莨栾在树下摆下一张小方桌,桌上一壶酒,一个香炉,香炉内,三支燃烧的香,香烟袅袅,饮酒之后,他在树下酣眠,这般与众不同的xingqíng,倒是更显他的不争繁华。

莨栾在树下酣眠许久,而进出酒肆的酒客对他想必已是有些熟悉,倒也不会被吓着,虽有过路客人探头而望,但是瞧着容貌清雅的公子酣醉入眠,眼睛上也是一种享受。

流景从莨栾睡下饮到他醒来,断断续续的,喝了两壶酒,莨栾醒来之后,三支香只剩香梗,他抱着香炉进来,直接进入后院,流景jiāo了酒钱,大大方方离去。

出了酒肆,已是日暮,帝都街道,小贩陆续收摊,而远处天边,余晖遍野,炊烟袅袅,流景本想直接打道回府,却没想到在半路遇上最意外的人。

许久不见她,今日忽然瞧见,那容貌居然与记忆中有些出入,今日她身穿白色绣梅褙子,藕色褶裙,衣襟上别着的碧青色胸针,在红梅间鲜艳,她生的花容月貌,姿色天成,又因今日梳着发髻,头顶戴珠花,余晖中纤细身影,仙姿玉骨。

她在街心,端庄而立,微微笑的样子,尽态极妍:“如何?一年多不见,是认不出我了?”便是这声音,如huáng莺出谷,悠扬婉转,似水而歌,与记忆相符。

忽然在大街上被美人拦路,还不许惊讶,她这般霸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

她笑着从对面走过来:“怎么?只许你流景在这,不许我卫纸月在这?”

是没想着会在这遇上她:“什么时候来的帝都?”

她依旧笑:“我一直在这,是你找不到我”再走两步,卫纸月走到了流景面前,离着些许距离,若是不知的,从双方背后看来,都只能看到错影,以为他们二人举止亲热。

“你藏得这么深,我如何找?”流景反问道。

“可惜啊可惜,我还是高估你了,没了记忆和那些本事的你,如何在这充满龙气的帝都找我?听闻你找酒青找了一年,如何?这一年可还好?”卫纸月一脸惋惜道。

“明知故问。”

“哈哈,你笨还不许我嫌弃了?想必你也从艳骨嘴里知道酒青爹爹已经无事,我刚劫走他,就被他亲生爹给打劫回去了”

“爹爹?说这话你不害臊吗?”卫纸月故意言语挑逗,流景心思却平静。

“怎么会呢?即便是他亲爹不来,我也不会对他怎样,就算没有亲qíng,也有友qíng不是?”卫纸月瞧着流景神色平静,不由得笑意更深。

“我们就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了,不如大大方方告诉我,你在帝都意yù何为?”自从决裂,即便是不会与她动手,流景也不会再相信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卫纸月听闻此言,惋惜的摇摇头:“跟没了记忆的你说这些事还真是费劲,不过嘛,我倒是不介意再与你重温旧事!在那之前,不如你告诉我,你来人间又是为何?...我可不信你上来只是为了饮酒。”说道后面,卫纸月忽然探过头,在流景身上嗅了嗅。

刚从乐红尘出来,身上还有酒味,她这轻嗅,能知晓也不出奇:“为了个故人。”艳骨的好友,应该也算他的故人吧。

卫纸月听见故人二字,笑出声:“故人?还真是贴切的词,那我也告诉你,我也是为了你这个故人,固守帝都。”

也是为了莨栾,梁桑曾经说过,是一位女子将他剜ròu,要挟他去找莨栾透露木溪在帝都的消息,难道这个...:“伤梁桑的人是你?”流景这时语气才有些惊讶,即便与她为敌,却也莫名相信她不会真这般心狠。

“呵...那个男人?伤他的人不是我,是我母亲。”卫纸月眼神明亮,流景认真看着,竟看不出半点端倪。

“你...母亲?...你们究竟在盘算什么?”思绪忽然回到一年前,艳骨提及的母女,难道就是卫纸月与她母亲,只是这母亲是谁?

经过那些事,流景已经能猜测到卫纸月根本不是辛夷之女,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这点就不能告诉你了,我若是说出来,会打乱母亲计划。”

她虽然不说,可流景脑海一直有个想法,此事一定关乎莨栾与木溪。

“嗯,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如何?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再jiāo谈下去也不能套出什么,反而太晚回去,艳骨肯定知晓他上了阳间。

“你不请我吃饭?”卫纸月笑眯眯问道。

“不请。”流景直接拒绝。

“真无qíng,亏我知晓你来了帝都特意相见。”卫纸月嘟着嘴,一脸委屈道。

流景转身,摆摆手,轻声道:“可我来帝都不是为了见你,也没心思与你吃饭。”

卫纸月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忽然深沉,流景,若事qíng真相大白,你还能这般真心对他吗?






第55章 55
回去酆都城的路上,流景总想着卫纸月先前所说,为何她与她母亲的计划会关乎莨栾与木溪?

一年前,卫纸月偷走结魄灯,必安也说过,倘若木溪的魂被结成,五百年前的事就避免不了再发生,当时流景也略微明白,这事便是那场神魔大战,可为何神魔大战会牵扯到木溪与莨栾?又为何木溪的魂魄结成便会再发生此事,而莨栾又不顾一切找他?艳骨知道莨栾找木溪,却又不肯帮他,只是暗地保护,又是为何?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为何艳骨不肯透露?艳骨不透露,他又从何处相帮?

最该死的是必安与无救,嘴巴紧的跟什么似得,怎么都套不出半句话来,流景又颓废又烦躁的回了月华楼,月华楼内,烛火通明,花影安静。

去了前厅,没瞧见他们两个,偏厅也没在,蹊跷的是艳骨的房内也不在,最后折回狐禾的小院子,依旧没个鬼影,流景站在廊前,疑惑的挠头,以往都是艳骨不在,今日怎么连狐禾也不见踪影了?难道是去了步晚的脑浆铺?

没找见人流景也没继续下去,掩上狐禾的房门,正打算回去沐浴更衣,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声音:“可有找到什么?”

流景惊讶回头,正是狐禾,他双手反在身后,面无表qíng的在院内站着:“你去哪了?”见他回来,流景也没认真想他的问话。

“我去哪要跟你禀报?倒是你,上人间一日,见了什么人让你这般乐不思蜀。”

流景实在是想不明白狐禾好端端的怎么又杠上了!但是狐禾如何知道他上了人间?

“什么人都没见。”去看莨栾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说,艳骨在此事防他防的跟什么似的,即便是不清楚艳骨为何要这样设防,也即便今日见莨栾只是单纯想看。

“什么人都没见?流景,亏你说得出这话。”狐禾一声冷哼,语气猝然冰冷。

“行,你就当我是见了什么人,但就像你说的,我要见什么人需要跟你禀报?”被他这样质问,流景也心生不慡。

狐禾听流景如此说,脸色迅速深沉,身影一晃,人已经到了面前,流景本没有防着他,等反应过来之时,狐禾的右手已经掐着脖子了。

该死的:“你疯了是不是?”好端端被他攻击,即便是没脾气也要发怒了,何况他力气还不小,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狐禾真的想掐死他,所以他一点都没留qíng,他一点一点的用力,流景的脸就一点一点的涨红:“咳咳...”

“你应该记得我曾说过,倘若你再死xing不改,就算遭受天谴,我也会杀了你。”狐禾寒声道。

死xing不改?他又做什么让狐禾这般嫉恶如仇了:“即便你要杀我,也应该说清楚我怎么死xing不改了?”狐禾手上掐的紧,这段话流景说的及其痛苦,却拼力说的完整。

“还要我多说什么?你今日见了谁,gān了什么事真要我一一说清吗?”狐禾的眸中全是寒光。

今日无非就是见了莨栾,可他什么都没做,见了卫纸月,也半点没透露他们,狐禾要怪他,也怪的太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做...咳咳咳...”狐禾忽然再用力,流景好不容易拼凑在一起的语言又断掉了。

“你与卫纸月当众亲热,当我没看见吗?”

所以这样的质问究竟是因为什么?“你跟踪我?”流景现下总算明白为何他会知晓这事。

狐禾冷笑:“若不是这样,又怎能看清你?”

“看清我?...不觉得好笑吗?...明里将事qíngjiāo给我处理,暗地你却跟踪我!...究竟是谁看清楚谁?艳骨...你若是不想让我知晓,明说便是,何必这样折腾?”即便是喘气不顺,听闻此言,流景依旧忍不住冷笑,其实他应该明白,以艳骨的能为,清楚他上了阳间有何难,也是他笨,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无fèng。

狐禾要杀他,若真没有艳骨的点头,狐禾如何敢?想必此刻,艳骨正在某处站着,看着这一幕。

果不其然,话音甫落,艳骨的身影从院中光点聚集而显,红色的衣,颀长身姿,艳媚容颜,不可一世。

“够了,放开他。”艳骨看向流景,这话却是对狐禾说的。

狐禾果然乖乖松开对流景的禁锢,被他忽然猛掐脖子,不红不痛那是假的,他一松开,流景就像gān涸的鱼儿见到水,猛地吞呐。

“你跟卫纸月说了什么?”艳骨站在远处,高傲的眼神里是流景láng狈喘息的模样,流景对上他眼里的质疑,只觉得身体某处像是复发了的疼。

流景右手抚摸着脖子,冷笑道:“我说了什么?狐禾不是知道吗?你为何不问他?”

狐禾冷声道:“我只看见你们当众亲热。”

“亲热?你要污蔑卫纸月是你的事,可我与她清清白白,只不过是在大街上遇见说了几句话,何来亲热一说?”流景本不想反驳,可艳骨的不相信让他很受伤。

“你们明明...”狐禾见他反驳,不由得怒道。

“只是靠的近些,就是亲热了吗?”流景现下想来,当时卫纸月与自己靠的确实近了些,也很容易看错,狐禾对卫纸月与他都有心病在,想必是当时见着了,真以为他两有什么□□,呸,该死的卫纸月,是故意的吗?想到这,流景看向艳骨,问道:“还是艳骨你也这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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