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情有独钟]_三两钱【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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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好事,帝休学了妙手回chūn的本事,可被他的冷漠与卫纸月的神经双重折磨的流景实在笑不出来,看着傻大哥与老大娘对他们二人说谢,千拜万谢的他只觉得吵,他们说他们的,流景将身子赖在老槐树上,目光越过树尾,看见那晴天白云。

上面的那些真的不够义气啊,这里有个魔祸害着,没看见一代判官在受苦受难吗?倒是给个人下来解解围啊,奈何他上不了天,不然的话,非得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师弟,我们在帝家待得时间也够久了,你打算何时回山上?”路上,卫纸月问帝休。

帝休的声音仿佛隔了层冰,冷冷的:“既然大娘与大哥已无事,明日我便启程。”

卫纸月点点头,一副好师姐的模样说道:“那烦请师弟替我转告师父一声,我尘缘未了,等俗事解决,再回山上。”

狗屁俗事!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师姐要去哪?”帝休也只是随口一问,可卫纸月的回答却让他噤了声。

“想与流景四处走走。”

娘的帝休你不会就这么信了吧,丫的你还真的信了!“我没空,要去你自己去。”等帝休一走,他就回酆都城烧纸上告天庭,让东华收了你,流景恨恨想着。

卫纸月看向流景,一副委屈的样子:“可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吗?世道险恶,若是我遇上危险怎么办?”

卫纸月这是暗示流景呢,她不高兴了别人就摊上大事了,娘的,判官做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别走了,跟我回去。”

卫纸月当即笑意盈盈的问:“回去哪?”

还能哪?非要bī他说出吗?“家。”

听到那个字的时候,帝休的心猛地一抽,疼过之后却发现已经不知是何滋味!他在他们前面,扬着唇,疼到苦笑。

卫纸月抱着流景的手臂,他的视线却落在前面那人身上,卫纸月看着,沉默着,思考着:“怎么?心疼了?”

卫纸月的密语传入脑海时,流景的视线还在帝休背影上,以密语回她:“纸月,能换种方式吗?我们这样没意思,真的。”

卫纸月笑:“如何没意思?看他痛苦,我可高兴的很。”

话说到这已然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卫纸月不信流景会鱼死网破,流景却知她能gān出那狠心的事,这场战,还没打就先输了。

同桌用膳之后,帝休便回了他的房间,卫纸月拉着流景回房,关上门,倒茶,笑意盈盈的,仿佛与那个放狠话要杀人全家的不是同一个人,是什么时候觉得看不清她了,对了,是在辛家相见,她静默旁观辛夷死去时,说到底,这还是她的母亲,可真的是母亲吗?

“在想什么?”卫纸月见流景思绪出神,不由得问道。

这好友一样的语气,呵...:“想到了过去的事,想起了辛夷和木兰。”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些?”

流景侧眸看她,询问道:“你是辛夷之女,南郡城皆知,何以在她死时,你静默旁观?”

现在还问这些吗?“你要我都告诉你吗?”

“随便你。”

“我的身份你已经清楚,想必你也在酆都城知道不少关于前世的事qíng。”

流景饮着茶,其实说多也不多:“必安曾提起说我与你有三世qíng缘,上一世是对夫妻。”

卫纸月露出了笑:“是啊,上世我们拜过堂,八十多年前,帝都皆知。”

茶杯在手心握紧,依照上世大家身份,帝都皆知有何难:“那这关辛夷什么事?”

“我跟你说过,即便酒青不是我亲生父亲,里面也有友qíng在,我不会对他下手是真的,他身份尊贵,即便是转世为人,依我的能耐也能找到他,他的命运我多少能推测,知他与辛夷有姻缘不难。”

“而木兰是你们妖族之人,你找到木兰时,她早已和辛夷相识,且亲如姐妹,是吗?”

卫纸月点点头:“嗯,辛夷命短,求木兰夺舍她身体的时候,木兰千般不愿,其实里边多少有我的gān涉,她是妖族子民,就必须为妖族奉献。”卫纸月看了过来,忽然一笑,不知为何流景却觉得凄凉:“妖族之人善幻术,我借着她的身体出生,让自己像个小孩,无非是蒙世人眼睛,最重要的是利用酒青的身份接近艳骨,夺取结魄灯。”

“所以这里边,被利用了的不止酒青,辛夷,木兰,曲暮,还有少梓是吗?”她要演一场亲qíng戏,少了这些人如何演?

“流景,你怎么看我的?”她忽然这样问,让流景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默了半天,流景决定实话实说:“我分不清楚哪个是你。”

“呵呵...”她低下头,看着茶杯,茶面上是倒映的烛光:“我与他们相处二十年,木兰是我的族人,我不会害她,曲暮对木兰的好,我很羡慕,至于少梓...他是个好弟弟。”

“那些事都是子衿让你做的吧。”

卫纸月在桌下的双手蓦然拽紧,头抵着,睫毛覆盖住眼睛:“为了能让父亲活过来,母亲承受了多少,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这一场yīn谋用这么长时间准备,她们母女,是该夸还是该骂?

“艳骨说你们有耐xing,看来还真是的。”流景啜了口茶,淡淡道。

话题被岔开,卫纸月听见这句,笑的不可抑制:“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谁说谁?他重生你,用了六十年时间,不也很有耐心吗?”

“过去的事,你是不是全都知晓?”

“算不上全部,只是大部分都知道。”

“那我的记忆?”流景探问着:“你可知如何解?”

卫纸月看着流景神秘的笑:“你的记忆是被艳骨用禁术封印,除非他愿意,不然无人能解。”

艳骨究竟为了什么要封印他的记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以为能让她解开,结果柳暗花明一会,又进了死胡同。






第74章 74
这边还思索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小莫的声音传来:“卫师姐,你去看看少爷吧,他忽然发了疯似得喝酒,都喝了好几坛了,我不敢告诉老爷,老爷会打他的,卫师姐你去看看吧。”

他喝酒了?流景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卫纸月起身去开门,心思全在小莫身上:“好端端的为何要饮酒?”

小莫狂摇头:“不清楚,忽然就喝了,少爷从来没喝过酒,这样喝肯定会喝出毛病,卫师姐求求你了,快去劝劝少爷。”

卫纸月哪能不知道是为了何人,她转身看向流景的时候,流景正好在身后:“看看你做的好...”流景的手指忽然点在她的眉心上,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昏迷。

流景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扶住她,看向小莫对他说道:“你回去把酒收起来,我待会就去看看。”

小莫从未见流景施展过术法,如今见只是手一扬就把卫纸月放倒,顿时瞪大了双眼,听到这话,赶紧一溜烟跑了。

流景将卫纸月扶到chuáng上躺着,若不是刚刚小莫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他也不一定能施法成功,又在她身上加注一道术法,这回应该能让她睡几个时辰,这几日时时在一起,即便是熄灭了烛火,两人都是防着,便是他想偷袭,也找不到时机,只能说帝休这酒喝的刚好,而小莫找人更是找对了。

一进他的院子,便闻到浓郁的酒味,流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推开门,帝休烂醉如泥,倒在八仙桌上。

流景将他轻轻抱起,走进内室放在chuáng上,招了温水,动手给他清理了下身子,又给他换下沾了酒味的衣裳,这回他是清慡的只穿了件里衣,躺在chuáng上,浅薄红唇微张。

浓郁的酒味熏的人头疼,下意识挥手驱散酒味,又点了熏香,这才好些,流景做完这些时,刚好看见他翻动身子,抱着薄被在念叨着什么,流景靠近了听才知道是在骂他混蛋。

混蛋,这词倒是新颖,从来都是他骂他的,流景转过他的身子看着他,不由得入了迷,喝了酒他白皙的双颊透着粉红,跟雪地里一朵红梅似得,一双薄唇张着,吞呐呼吸,这人间尤物的模样,别说流景有心思,就是没心思也给勾起了!

十八年没碰他了,天天在眼前晃着,不能抱不能亲的感觉不好受,如今他醉了,流景想当禽shòu也不是头一回,当即便不忍了,低下头就去亲他的唇,喝酒了的好处就是不用太费劲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的牙关松着,轻轻松松就滑了进去,吸允着的同时,也吃了一嘴的酒味。

亲吻这回事要懂得换气,不然也能给人憋死,流景的qíng难自禁,是帝休难受的如呼吸不了般,开始是躲闪,后来是直接就挥手来推,流景抓住他手的同时,他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时,流景还兴趣盎然,帝休却双眼朦胧,胸口喘着气。

“醒了?”这模样还是像以前,醒来时的第一反应仍旧是跟个小迷糊一样。

帝休模模糊糊间听见他的声音,等视线清晰一点时,看清了现下的局势,见他左手撑着chuáng,右手压着自己的左手,形成将自己困在他与chuáng之间的姿势,脸色来不及变就微怒道:“你做什么?”

他饮醉了酒,怕他用力挣扎会弄痛自己,流景便将他放开:“你喝醉了。”

帝休见他放开,连忙撑着chuáng坐直身子:“不关你事。”

听他倔qiáng着语气,流景不禁心疼:“我有话跟你说。”

帝休转过脸,这态度也不知是想听还是不听,但是流景却说着:“你听着,卫纸月跟你说的话你半句都不要信,还有,离她远一点。”

帝休觉得好笑:“流景,我是不是很傻?让你觉得我很好骗?”

“我不是这意思...”帝休双眼忽然蒙上一层霜,流景的心头就像给人用刀剜着,顾不得许多伸手就去抓他的手,他却快速避开:“你要怎样才能好好听我说?”

“还要说什么?我没这么下贱,不是非你不可,流景,是你来招惹的我,现在既然你选择了别人,就好好对她,放过我行吗?”帝休忍者哭意,静静说着,喝醉了还有个好处,能让帝休将自己想说的都勇敢说了,那些决绝的话。

“可我不爱她,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是你。”

帝休看着他露出的深qíng,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讽刺:“不爱你可以与她双修,你gān的都是什么事啊。”听见这话,流景脸色顿时煞白,帝休看着,心头隐隐的疼:“一个姑娘,最珍贵的就是声誉,她能说出那些话,你敢说你没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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