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想起自己先前给宋亦白的线索,知道他们是跟血渊撞上了,立即道:“我们这就过来!”
正巧此时朔旌寒也感觉到了附近的灵气波动,带着阮阳就往那个方向赶去。
这或许是近百年来修真界规模最大的一场混战了。
血渊的人数不多,可因为带着不少傀儡,令正道修士们投鼠忌器,竟然隐隐占着上风。不过这局面很快被朔旌寒打破,宋亦白在人群中看到他俩出现,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离别多年的亲兄弟。
“你们终于来了!”宋亦白忙不迭地迎上去,“我是个搞后勤的,不会打架啊!”
阮阳新得武器正想试试威力,闻言立刻掏出扇子:“jiāo给我吧!”奋不顾身就冲入了战场。
宋亦白看着他大无畏的模样,目瞪口呆地转向朔旌寒:“你不拦着点?”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
“无妨,”朔旌寒一点也不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他,“这里面放着尚未装入魂魄的傀儡,你找人研究研究,被血渊抓走的那些魂魄或许还有救。”
宋亦白眼睛一亮,接过乾坤袋:“我这就去。”
朔旌寒看了眼眼前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拔剑。
宋亦白嗖地退后老远,以防被误伤。
阮阳拿傀儡和血渊修士试了试新得的扇子,发觉十分好用,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众人皆避。
他打得开心,有正道修士不高兴了:“这谁啊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原谅阮阳吧,除了黑衣傀儡的外表特征明显之外,血渊修士和正道修士之间并没有特别的差别,不少修士明显都是急匆匆赶来的,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和穿校服的学生都算好的,有的穿个拖鞋裤衩就跑出来了,估计被叫出来打架的时候还没睡醒呢。
至于血渊的修士,基本上也穿着普通,外表上并没有什么能跟正道修士区别开来的地方。
正道修士来了这么多,都不认识谁是谁,误伤很正常嘛。
因为这回参与群架的人员广泛,彼此之间大多不认识,误伤同伴的不止阮阳一个,也就无人追究了。最多往旁边让让,专心盯着傀儡揍,总归是不会错的。
但是因为傀儡里装着正道修士的魂魄,众人下手都不太狠,打着困住对方抓回去说不定还能救回来的主意,僵持不下。
血渊修士中有几个鬼祟的,就在这样的局面下试图悄悄撤退。
阮阳曾经蹲在树上看他们一个一个走出来,再怎么记xing不好也能记住几个,眼尖地看见了,直奔他们而去。
同时发现这群人的还有朔旌寒。
想跑?没那么容易。
二人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张浩感觉今天倒霉透了,他特意找了凌晨三点这个大家都睡着的时间,让他的鼠子鼠孙们仔仔细细查探了四周一大圈,确定没人才叫大家出来。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连炼制完成的好几十具傀儡壳子都丢在了地下没带出来,然而,还是被人堵了。
混战之中,他被组长齐易骂得狗血淋头:“你不是说没人看到吗?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张浩很想辩解。
齐易却懒得听:“总而言之,我们这组的工作已经快要结束,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已经联系了邪官大人,现在先想办法撤退,大人已经派人在附近接应我们。”他看了眼张浩,“至于你,就留下断后吧!”
张浩咬牙,却不得不答应。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老鼠从各种地方冒出来,频频有人惊呼:“卧槽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老鼠!”
“它们居然还咬人!快跑!”
一时间乱成一团,血渊的修士趁此机会悄悄撤离,没主意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
阮阳和朔旌寒跟着他们跑了一会儿,七拐八拐拐到了偏僻的山坳里,看到那里等着的几个人,阮阳的眼睛就是一亮:“果然还有后手!”
朔旌寒赶紧将兴奋过头的阮阳拉到岩石后面藏好。
那边血渊两路人马碰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急匆匆上车离开,阮阳二人悄然跟上。
他们来到了一幢yīn森的建筑面前。
齐易看到车窗外的景色微微变色,讨好地朝着来接他们的人道:“不是见邪官大人吗,怎么到头目这里来了?”
“少废话,进去就是了。”那人明显很不配合。
齐易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阮阳眼睁睁看着这几辆车停在荒郊野外,车上的人陆续下来,往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人影一闪,都尽数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前面是禁制?”阮阳问身边的朔旌寒。
朔旌寒的手按在剑柄上:“进去看看。”他有预感,这里或许可以抓到大鱼。
阮阳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借助灵力终于隐约看见了禁制之中的巨大建筑。
潜入血渊的禁制对朔旌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他们就出现在无人的围墙下,顺利潜伏进了这座堪称古堡的建筑外的花园,恰巧看到了刚刚进来的那一拨人,其中仅存的一个傀儡身着短衫,很是醒目。
“他们就这么把其余傀儡丢下了?”阮阳觉得很不可思议。
“炼器师傀儡还在,想造出多少都可以。”朔旌寒道。
那么多正道修士联手,想扣下那群傀儡只是时间问题,血渊在那种qíng况下想脱离困境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阮阳的目光盯紧了那只傀儡:“只要把鲁爷爷的傀儡弄到手,他们就生产不出新的傀儡了吧?”
“可以一试。”朔旌寒扫了眼四周,招呼他跟上来。
他俩紧跟在那群人身后,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走廊,进入大厅。
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齐易悄悄松了口气:“邪官大人。”
那人转过身来,明明唇角带笑,翠绿的瞳孔却泛着冷意:“齐易回来了啊。”
“邪官大人,属下治下不严,一时疏忽折损了第一批傀儡,请大人惩罚!”齐易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其他人赶紧接连跪下。
邪官波澜不惊地扫了眼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杵在原地的傀儡鲁爷爷,笑了笑:“无妨,这不是把最重要的保住了吗。”
齐易心口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幸好头目不在,邪官大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结果就在这时,邪官身后的一扇门打开,露出了少年苍白的脸。
“头,头目!”刚放松的齐易又紧张起来。
邪官侧过头看向临雀,笑得很是温柔:“醒了?”
“嗯,你不在。”临雀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跪着的齐易身上,“怎么回事?”
“一点小事,本来想早点解决了回去陪你的,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邪官笑眯眯的。
临雀看到那只戳在跪了一地的众人之中的傀儡,了然:“啊,是那件事,怎么样了?”
齐易眼前一黑。
果然就听见邪官轻描淡写地道:“地宫被发现了,傀儡都要重新炼制。”
临雀皱起了眉。
齐易俯下身,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旁观的阮阳发誓,这位被叫做头目的少年脸上此刻写满了“这种手下还留着gān啥”,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朔旌寒罕见的僵硬。
果然,临雀一句话都没说,抬手就想杀人。
幸好邪官拦住了他。
邪官似乎对他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xing格很是头疼,劝道:“如今人手匮乏,给他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一阵寂静。
临雀缓缓看他一眼,放下胳膊。
齐易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还不快走?”邪官道。
跪着的众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地滚了。
☆、身娇体弱白莲花
阮阳本想趁着他们离开之际跟出去,又考虑到现在站在这里的两个似乎是血渊的重要人物,不知道该不该留下继续偷窥。就在纠结之际,临雀突然扭过头直直的看向他俩站立的方向:“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一面吗?”
阮阳一惊。
片刻就听见身后的朔旌寒叹了口气,紧接着眼前那道浅淡的灵气屏障就被撤去。
临雀眼睛微微睁大,苍白的面容上甚至还泛起了一丝红晕:“小师叔,果然是你。”
啥?阮阳觉得剧qíng走向有点看不懂了,这个疑似血渊boss的少年管朔旌寒叫师叔,就是说他是进山门的弟子咯?而且辈分似乎还挺大。
“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血渊。”朔旌寒越过阮阳,挡住了他大半。
临雀笑了笑:“小师叔在说什么呢,我一出生就是血渊的人。”
朔旌寒的手按在剑柄上:“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叔,我今日便替师兄清理门户。”
临雀的眼底流露出委屈之色:“就因为我是血渊的头目吗?”
朔旌寒没回答他,长剑出鞘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的态度坚决,临雀却笑了:“小师叔,你难道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吗?且不说你现在是不是我的对手,别忘了,这里可是血渊的大本营。”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朔旌寒,落在了阮阳的身上。
阮阳暗道不好,正yù寻觅逃跑路线,就听见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一声轻笑,下一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卧槽,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朔旌寒坑了一脸!邪官是什么时间跑到他身边来的!
等到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阮阳松了口气,起码住宿环境还不错,他以为自己会被关进什么牢房呢,实在是想太多了。摸摸口袋,手机果然被搜走了,他也不着急,下chuáng掀开窗帘。外面一片沉寂的黑,此刻似乎是深夜。
朔旌寒呢?他走向房门,却发现被锁上了,只得遗憾地坐回chuáng上。
一道门虽然拦不住他,但就如临雀所说,这里是血渊的大本营,还是小心为上。
他刚坐回去,门就开了,一个身着女仆装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你醒啦,要吃点东西吗?”
既来之则安之,阮阳点头:“好啊。”
女仆装小姑娘很快从门外拉进来一辆小推车,阮阳粗粗一瞥便感叹道:“血渊对俘虏很好嘛。”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俘虏的。”小姑娘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
“那你们这儿外来的人都去哪儿了?”阮阳不动声色地打听。
小姑娘抿唇一笑,文文弱弱地道:“我们这儿只有客人,或者死人,不留俘虏。”
阮阳脊背一寒,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刚从生死线上晃了一圈回来。要是当时打晕他的人下手再狠点,他就可能一睡不起了。
他不敢再随便打听消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在哪儿?”
小姑娘很慡快的告诉他:“那个人是头目的贵客呢,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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