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渊急了,隔这么远他都能听到拳头砸在ròu上发出来的沉闷响声。再看看李郭,完全就没有要还手的样子。要真像夏轻言那种打法,李郭那种花架子非得给他打残不可。
“夏轻言!”没办法,杨恒渊提着东西走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gān什么?!”
杨恒渊qiáng行把夏轻言从李郭身上拽了起来,让他站在一边。然后他又把躺在地上的李郭给扶了起来,他给李郭拍了拍西装外套上的灰,“李先生,你没事吧?”
李郭尴尬地摇了摇头,“没事。”
杨恒渊顺着李郭的视线看了过去,夏轻言正背对着他们站着,两只撰得紧紧地拳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qíng。
“要不…李先生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杨恒渊有些为难。
“我还是过两天再过来吧。”李郭虽然是回答杨恒渊,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夏轻言。可惜夏轻言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只好láng狈地跟杨恒渊道了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一决高下
“你gān吗打他。”一进电梯杨恒渊便忍不住开口教育起夏轻言来。
夏轻言没说话,他偏过头把背对着杨恒渊,摆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架势。
他这态度让杨恒渊有些不悦,“哎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爱打人啊?!好好沟通不行吗?”
“不行。”
平时嘴巴里憋半天都蹦不出一个词的夏轻言,突然蹦出两个字把杨恒渊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还真敢说不行?
杨恒渊目瞪口呆地看着比自己先一步出电梯门的夏轻言,他现在的心qíng有那么一丁点的复杂。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夏轻言这家伙就长本事了啊,一定是从刘海那个不学好的家伙那里捡来的臭毛病。
杨恒渊一开门,还没等一脸兴奋的刘海开口,他便抢先说道:“哎呀!大忙人终于在家了啊。”
“是…是啊。”杨恒渊那张皮笑ròu不笑的脸让刘海忍不住咽了咽他不存在的口水,身为一个鬼,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有那么一丁点的凉。“大医生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杨恒渊说着一把拽住要进房间的夏轻言,他把手里的白菜丢给夏轻言。“先别走,今天你做饭。”
“不准说不行。”眼看夏轻言要开口拒绝,杨恒渊抢在他前面打断了他。他连拖带拽地把夏轻言弄进厨房,顺手还给他递了把菜刀。他算是明白了,夏轻言这臭脾气就是得牢牢地压住才行。
直到刚才他才想通一个问题,夏轻言昨天在小巷子里那冬瓜为什么非得朝他脸上砸。感qíng原来这家伙对自己意见很大啊,只不过迫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才在他面前老实了点。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
杨恒渊指着砧板上的白菜,“这些菜都煮完,记得少放点盐我不喜欢吃太咸。还有,白菜切细一点,我不喜欢吃整片的。”
夏轻言转过身,他没说话,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杨恒渊。虽然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他此刻的qíng绪,但杨恒渊却能很轻易的感觉到他现在qíng绪的变化,反正不高兴就对了。
“看我也没用。”反正你又打不过我,杨恒渊十分不厚道地在心里想着。他朝夏轻言耸了耸肩膀,“以后我们俩轮流做饭,在这个家里可不兴吃白食。”
杨恒渊没管夏轻言有什么反应,他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厨房,而门外刘海正一副乖巧地模样看着他。
“你过来。”收拾好了里面的刺头,现在也该轮到这个麻烦jīng了。杨恒渊把刘海叫到阳台,他把阳台的门稍稍带了带。
杨恒渊拿了一张塑料凳坐了下来,他开门见山道:“你的黑衣帅哥昨天来找我了。”
“我知道。”刘海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来gān吗来了?”
“这不是…”刘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杨恒渊,杨恒渊那张脸上的表qíng让他有点不敢说话。
“你尽管说就是了,我听着。”
刘海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他来找你gān吗,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算了。”杨恒渊也懒得再为难刘海,他直接说道:“他来给我下马威来了。”
“下马威?”刘海很惊讶,“他为什么要给你下马威?他跟我说过他和你是故jiāo,还有他人还挺好的。”刘海下意识地给黑衣人辩解道。
“切。”杨恒渊不屑地哼了一声。“估计在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会认为那家伙是个好人了。装神弄鬼的家伙除了躲和逃之外,他什么都不会。”杨恒渊说的很大声,就像是特地说给某个人听的一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视和挑衅。
“他不是这样的人。”刘海小声反驳道。
“对,他不是这样的人,可他就是这样的鬼。”杨恒渊突然站起身,他走到阳台扶栏前勾着嘴角笑了起来:“一个鬼躲着还真可怜。”
刘海不解,他把脑袋伸出窗外四下张望了一番却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一个鬼躲着啊?”他这个鬼不是老老实实在这站着么,大医生哪根筋又抽了?
“谁知道啊。”杨恒渊眼睛一直盯着黑暗之中的某一处地方,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本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一出现他总能十分准确地发现那家伙的位置,就像现在。
“什么嘛。”没有得到肯定答案的刘海不满地努了努嘴,他十分不甘心地把脑袋从防盗网里伸了出去。
“蠢死了。”
杨恒渊丢下一句话后便推开阳台门进了客厅,既然他要兴师问罪的本人来了,有些事就可以不用那么急着问了。
“我才不蠢。”刘海敢怒不敢言,等杨恒渊的声音在厨房响起后,他才一边小声地喃喃着,一边四处张望着。
“别看了,我在这里。”正在这时一道低沉又熟悉地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刘海惊喜地转过身一看果然是黑衣人,“帅哥,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伸手摸了摸刘海的脑袋,“外面的qíng况又复杂了些,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难道这就是大医生要问我的事吗?”刘海有些失落,黑衣帅哥都这么说了,事qíng一定变得很严重了。如果再放任下去,说不定…他还会把夏轻言给牵扯进来。之前听黑衣帅哥的话找到杨恒渊,他就已经非常有负罪感了。
“要不…我不投胎算了,反正都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刘海背过身,他有些自bào自弃地说道。
“想什么呢,就算你不投胎,他也是会继续伤害别人的。”黑衣人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把刘海揽了过来。“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黑衣帅哥的话让刘海的心里稍稍好受了点,可他的心里依旧像是梗着一块小石子一样,还是很不舒服。
“这几天我会过来找你,你不要再出去乱跑了。”
刘海闷闷地回答道:“知道了。”
“还有夏轻言,你要看紧他。”黑衣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铃铛把它塞进刘海的手里。“这个铃铛你拿着,qíng况紧急你可以用它来通知我。”
“可是…”刘海收起手里的铃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害怕,他害怕把夏轻言和杨恒渊也给扯进来。那个杀掉他的人就连黑衣帅哥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真的让大医生继续追查下去,大医生肯定也会遭遇危险。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挺自责,因为他的一己私yù而让他的朋友们身陷险境,他这样太自私了。
“没什么可是的,你乖乖在家待着,外面的事qíng那些事自然会有人处理。”黑衣人又摸了摸刘海的头顶,他不太会安慰人,只好低声重复道:“你别太自责,没有你这些事也会发生的。”
“我…”
“你们在gān吗?!”
刘海正想开口回答,杨恒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转过头一看,杨恒渊正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刘海被他盯地有些心慌,他赶紧往旁边挪了几步和黑衣帅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与你何gān。”黑衣人往杨恒渊的方向跨了几步,他此刻的声音完全不复之前那种轻柔,反而多了一股火药味。
“麻烦你先抬头看看,这是我的地盘。”杨恒渊的火药味也完全不逊色。
黑衣人不甘示弱,“在yīn界这里同样属于我管辖的地盘。”
“可这里是阳界。”
“鬼魂立足之地,便是yīn界。”
“有能耐你变成人和我打一架啊。”
“那你有能耐怎么不变成鬼啊。”
刘海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人一鬼,大医生爱说混账话也就算了,现在连黑衣帅哥都给他带偏了!他要是再在这里听下去,肯定会变成这两人共同的发泄口。趁着杨恒渊和黑衣人吵的痛快,刘海偷偷穿墙溜进了客厅。
而站在阳台外面红脸粗脖子的一人一鬼不仅没有发现,还有俞吵俞烈的迹象。
“嗯?”夏轻言此时已经做好了饭菜,一出厨房他就注意到外面那场闹剧。
刘海把脑袋凑到夏轻言的耳边,他小声解释着,“他们在吵架呢,估计一时半会消停不了。轻言你要是肚子饿了,赶紧一个人吃吧。等大医生回来不仅饭菜冷了,指不定他还会挑你做菜的毛病。”
“对了,大医生属羊爱吃糙。前天我闺女机灵,让大医生给我带了几块腌ròu,你明天趁着大医生不在家悄悄煮了吃吧。”
夏轻言木着脸看了一眼阳台外,又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盘炒焦的菜,他觉得刘海说的不无道理。
于是等杨恒渊心满意足地战胜那只鬼凯旋而归时,餐桌上留给他的饭菜只能用零星两点来形容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卧室门,也许新的战争又要打响了。
☆、拆线
杨恒渊吃完晚饭收拾好一切后,才来到夏轻言的房门口。房门没上锁,他也就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夏轻言正坐在一张板凳上背着他在画画,过于专注的夏轻言并没有注意到杨恒渊。
杨恒渊蹑手蹑脚地来到夏轻言的身后,电脑上的画布除了几根乱糟糟的线之外,并没有任何完成的部分,看样子是刚画没多久。夏轻言看上去很焦躁,他似乎没有太大的灵感,不停地重复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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