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贴你五百两,你把儿子送给我!”
明德帝拍案而起,“喂,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你信不信我……”
“皇上,你来这到底所谓何事?肯定不是专程来跟我算账的吧!”
明德帝顾着教训温冬生,差点忘了正事。“那你说说,老三为何xingqíng大变?”
温冬生说:“三皇子的异常乃是中了黑海蛇毒的后遗症!”这几天,龙邑晚上会将小蛋送到他房间,就是怕自己失控伤到小蛋。
看着皇帝拧眉扶额,怕是根本不知黑海蛇的事,于是温冬生耐心地将南州出现黑海蛇的异常事态告知了皇帝。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皇帝当即下令派人前去支援南州,顺道解除龙晏不得进京的禁令。听说两个儿子的惨况都是拜他所钦点的媳妇所造,明德帝懊悔不已,看温冬生似乎也顺眼了不少。
明德帝临走之前,温冬生对他说:“皇上,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家不和,国则乱,万望皇上处理家事的时候多思虑!”温冬生这么说不过是希望皇帝别再塞第二个赵兰芝给龙晏罢了。
明德帝向温冬生点点头说:“看不出你的心比朕还要宽啊,看来老八没看错人!”
“小人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被皇帝如此称赞,温冬生的耳朵险些发红。
“看不出你人挺机灵的!”等明德帝走后,龙邑抱着小蛋走了过来。龙邑看起来脸色十分苍白,额上布满汗珠,他将小蛋塞到温冬生怀里,有些喘气说:“小蛋外壳上的毒已经清理掉,看来血祭是有效的!”
“你到底给了他多少血啊?”温冬生看着龙邑整条右手臂都包裹着绷带,有些心惊。
龙邑不答他,将左手手臂递到温冬生眼前,上面黑海蛇的印记散布的面积越来越大,他说:“本王怕是被这条蛇cao控了,你尽快去藏书阁找出应对之法!”语气qiáng硬,不容温冬生拒绝。
“我尽量……”温冬生勉为其难地说,藏书阁那么大,要翻遍所有书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而且真有应对之法吗?
“要尽快,本王怕是撑不住了!”
☆、取蛇
龙邑解释道:“本王让御医看过,怕是体内留有毒蛇!此蛇试图控制本王的意识和身体,本王怕是长此以往,抵挡不住!”
“撑不住也得给我死撑!”兴许是被皇帝刺激到,温冬生此时一腔热血凝在心头,对龙邑毫不客气,温冬生拎着龙邑的左臂说:“大不了剁手!”然后做了个刀劈的手势。
龙邑赶紧收回手,“哼,还不如要本王的命!”虽然危机关头,龙邑还是对自己美貌的身体宝贝的很。
温冬生十分鄙视地瞪着他,“小蛋不要命地救你,如今要你砍手保命都做不到,还想当温家的媳妇儿,还是算了吧!”
“谁、谁是你温家的媳妇儿!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娶妻,更不会嫁人!”龙邑气红了一张脸怒道。
温冬生耸耸肩,“我听小蛋说要娶你当媳妇儿才肯让你接近小蛋,看来那孩子是表错qíng了,既然如此,我今晚就把小蛋带回去!”
锵一声,龙邑拔剑拦在温冬生身前,“你想都别想,小妖蛋是本王的,谁都不准抢走!”
“对你而言,小蛋到底是什么!”温冬生严肃地问他,这些日来,他将龙邑几近疯狂的举动看在眼内,怕龙邑会利用小蛋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必须要确认龙邑的心意。
龙邑的剑尖一顿,撇开眼说:“本王想要他当本王的儿子……”
“俗话有云,儿大不中留,长大了还不是一样跟别人飞了,王爷何白费心机!”温冬生调侃道。
龙邑急了,“让他当本王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本王可以全心全意疼爱他,陪伴他,还可以亲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变得越来越红。
温冬生挖挖耳朵,说:“王爷说啥,我没听清楚!”
“本王喜欢他,不管做儿子也好,老子也好,本王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龙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看不出这三皇子如此纯qíng,温冬生都不好意思继续调侃他,“关于小蛋的去留,就此打住,只要你不打算利用小蛋做违背天理之事,我可以不管。至于你身上的蛇毒,我倒有个想法。”
宫廷的御医一向都沿用传统的中医祖法治疗,望闻问切,应用砭刺、针灸、汤液、热烫等法治疗疾病,至于要他们在人体上动刀,一众御医都纷纷摇头不敢。
“古有名医华佗言,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宫中御医个个堪比华佗再世,为何不敢为王爷动刀?”温冬生十分不解。
云龙殿的伺人说:“皇族子弟,金体矜贵,用针刺都是冒犯之罪,更别说动刀!”
“说白了都是胆小如鼠之辈!”温冬生嗤笑道,据说在皇宫里,损点皮都会死人,看来传言不假。
听过温冬生的建议,龙邑反复琢磨之后,吞了吞口水说:“当真要割开皮ròu,将‘蛇’取出?”
温冬生有些好笑地看向龙邑,说:“难道王爷你怕痛?比起在藏书阁翻查典籍几个月无果,王爷你痛一时就可解后患,何乐而不为?”
“动了刀子就会留疤!”龙邑的爱美之心再度发作!
温冬生忍无可忍拍了龙邑的后脑勺,骂道:“你咋不想想这些日割ròu放血就不会留疤吗?大男人留几道疤痕又不会死!”
“本王讨厌任人宰割!”龙邑就是嘴硬了一些,不过还是乖乖地吩咐人去找大夫来割ròu取蛇。
最后在京城寻到一位经常敢于为难产妇人接生的医女。此女姓刘,年过三十,丈夫英年早逝,膝下无儿,胸怀济世医术,却因为是女子而被世人唾弃。京中不时有妇人生产不顺,难产,经刘医女之手的产妇,多能转危为安。刘医女用的治疗方法就是剖腹取子!
“小妇人医术不jīng,不得已才动刀,让王爷见笑了。”若不是熟悉人体的结构,哪有人够胆贸然在人体动刀。刘医女十分谦虚,丝毫没有宫中御医那般的骄傲。
“一旦动刀,事后还有肯能引发急疾,非九死一生的qíng况,小妇人实在不敢啊!”听说让她在王爷身上开刀,刘医女也惊了一下。
“不就割手臂而已,又不是开膛破肚,不会这般容易死人吧!”龙邑面无表qíng地说着,指尖却在颤抖。
“那小妇人只能尽力而为了!”
为了免除刘医女的顾虑,温冬生还要龙邑拟了一份免责书,说就算割损王爷的贵体,留下疤痕,刘医女皆无责。
总之在刘医女的jīng湛医术下,顺利地在龙邑左臂上取出一条食指长的黑海蛇。
本来是要迅速将黑海蛇烧死,以免继续危害他人,但龙邑下令将黑海蛇留下。龙邑命人取来酒壶,里面盛了半壶雄huáng酒,将黑海蛇置于其中,黑海蛇会昏死过去,不会伤人。当日,赵兰芝取得的黑海蛇,便是用此法储存。
这样一来,尽管龙邑就免去被黑海蛇cao控之忧,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温小蛋身上的蛇印恐怕也是黑海蛇入侵所造成的,但无法用开刀之法取出。
温冬生说:“接下来咱们就可以安心在藏书阁找寻答案了!王爷,你也得帮忙!”
对于温冬生近日老对他颐指气使,十分不满,怒道:“别以为你帮了本王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信不信本王……”
未等他讲完,温冬生又呼了他脑袋一下,“你想当我弟媳妇就得听我的!”
龙邑气得发抖,“好,为了小妖蛋,我忍你!”
话说南海县那边厢,龙晏等人正在为应对黑海蛇的泛滥而伤透了脑筋。
“说好来过冬的候鸟呢,怎么连个鸟影都没有?”龙晏急得头都大了。
在南海沿海生活的渔民代表以及南州各县的官员,还有明德帝派来的使者,都聚集在南海县府衙,跟源王爷龙晏共商对付黑海蛇之法。
来自京城的钦天监说:“今年气候温和,入冬稍晚,以致候鸟迟迟未开始迁徙,这确实令人头痛。”
渔民说:“王爷,说起来可能不信,陈知县尚在的时候,每年入秋都会在沿海各村举行祈福仪式,仪式过后,候鸟不久就会来临,不知是否巧合。”
“祈福仪式?”龙晏几乎都忘了前任的南海知县姓甚名谁了,经渔民一提,他倒是想起来,前任知县陈陆钧,自从发现鲛人上岸一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候鸟迁徙还跟鲛人有关不成?
“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样的仪式!”龙晏问渔民。
“仪式就是各村在南方点燃篝火,然后由未出阁的姑娘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直到篝火熄灭,仪式便结束。”
“就这么简单,那你们赶紧去办!”不管是否迷信,龙晏认为,眼下能有利于对付黑海蛇的事,统统都要尝试。
渔民一听,立即愁眉苦脸,“说是简单没错,问题是那些姑娘,不是咱们村的人!”
“那就在城中找几个能歌善舞的去!”
渔民说:“王爷,不行啊!那些姑娘是陈大人亲自选派,长得貌若天仙,完全不是城中的姑娘能比,而且那些歌舞十分奇怪,怕是无人能会。”
龙晏皱了皱眉,“派人去陈府查查此事!”
上次抄陈府,发现陈陆钧书房里有一排关于民间传说的书籍,但少有人为意,想不到里头就有关黑海蛇的记载。
好些书相当残旧,书页早已发huáng,其中一本封面写着“四神录”三个大字,书中记载:千年前,北有玄武神,乃guī蛇之身,忽而天地异变,狂bào不止,灭西白虎神,虎神魂封于北方永冻之地,又侵占东方龙王之域。龙王大败玄武,将玄武砍成两半,guī身禁于西海,蛇身逐至南州。蛇身乃是玄武神至yīn之力所在,化作剧毒黑蛇,致使南州生灵涂炭……
书后面还有好一大段描述,由于年月久远,书页残缺不齐,无法阅读。
既知这黑海蛇乃是上古神魂所化,众人皆心惊胆战,弱小的人类何以抵抗上神?
书中描述龙王能大败玄武,龙晏就想起龙铉珞,想其化成龙身,去击败海蛇,岂料,龙铉珞近日嗜睡得很,整天在睡,龙铉瑛解释说龙铉珞每年秋末就会开始冬眠。
虽说过几日就是立冬,但南州的气温还是热得很,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薄的夏装,龙铉珞这时候冬眠实在说不过去。
龙铉瑛说:“没法子,你王叔还是人的时候守时习惯近乎苛刻的地步,说了卯时晨起,绝不会懒chuáng一刻钟。变成龙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你别想喊醒他。”
说穿了就是不想看见你才故意睡死的,龙晏心里暗道。
龙晏继续说:“查了半日,没有找到关于候鸟、祈福仪式的记录,这当中真有联系吗?会不会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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