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会是秦致拿的。”肖云鹤皱眉,“这整件事太矛盾了。如果秦致真的想要书的话那他跟那个姓胡的一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照你说的,目前他是没有顾虑还能自由出入那个地宫的唯一人选,如果他不答应,那姓胡的就肯定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帮忙,也就绝对拿不到那本书,这样的话秦致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自己去取就行了,何必跟他一路还那么明显的把他杀了,这完全就是在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如果我时间没理错的话,那个时间点正好是秦瑶出事儿的时候,秦致这么疼他这个妹妹,是绝对不会放着妹妹的安危不管去抢这么一本书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乔源点头,想起殷浩带回来的qíng报又继续提出疑问,“再说照凌子刚才说的,那知道这本书存在的应该是很少一部分人啊,那于家和殷家又是从哪儿知道这本书还为了它争个头破血流的?既然是你们那一圈儿的秘籍啥的跟他们俩黑帮又有啥关系了?”
“到目前为止这本书已经牵连太广了。”
肖云鹤随手扯过一张白纸,旋开笔帽,简单地在纸上整理了个目前与之有牵连的人物关系图:“还有,你们来看。”
“先不看从舒凌爷爷那儿传来的那部分消息,就目前我们掌握的qíng况里,于家值得注意的是于小锋和于克柔——于小锋的无头尸体在马路边儿上的离奇出现开始让我们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于克柔突然jīng神失常开枪杀了自己的表兄于小锋,而后被殷家的人一枪打死,而于克柔这条线上又引出来一个人——明心心理诊所的颜回生。”
“那本魂梦录曾在宋观cháo的方石斋内出现过——而很可能知道这本书下落的宋寒却意外死于电梯事故,时间恰好到让她再没有对我们开口的机会,而宋寒钱包里疑似消失了的东西又指向了同一个人——还是那个心理医生颜回生。”
肖云鹤提笔在颜回生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我觉得这个人不可能对这一切完全一无所知,只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调查他。另外,按照秦致不会拿书的这个推断来看,在他和姓胡的分开之后那本书肯定还是在姓胡的手里,那这本书是怎么从他手里再到方石斋也是个问题。既然他的目的就是这本书,那他自己就绝对不会脱手,那把书送到方石斋的人就很可能是对他下杀手的人。”
“可现在这个人是个谜啊,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是宋观cháo了,可我觉得他记得的可能xing不大。”
“可能xing不大也不等于没有。”肖云鹤放下纸笔,抬手用大拇指狠狠地揉了一下太阳xué,线索已经拢在一处,再多说也就是猜测了。他松了松领口,目光停在舒凌脸上:“舒凌,你老实跟我说,我刚才那是怎么了。”
舒凌刚才在说从舒良平那里听来的消息的时候多少带着点技巧xing的避开了肖云鹤的状况,此刻思路已经理清,肖云鹤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问题。
“还有,秦致又怎么了?”
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知道自己身上的诡异状况必然与秦致有关,脑中晃过一些不真实的片段,联想到秦致现在可能的处境,肖云鹤qiáng自镇定的问出这句话,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都有点微微的发抖。
“……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舒凌抿了抿唇,本来舒良平的叮嘱是既然肖云鹤不知道那就先别对他说了,可因为敏锐地察觉到了肖云鹤在这件事上的坚持,舒凌也不想瞒他,松口选择了据实以告。
“本来如果我爷爷都算不出秦致的行踪那有两种可能,一是秦致自己不想被人发现,所以设法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我爷爷说过秦致的道行在他之上,所以如果是秦致刻意隐瞒的话,那我爷爷就绝对不可能算得出来。”
“……他没理由这么做,第二呢?”
“第二……第二就是有人不想我们知道秦致在那儿。你知道,秦致之前受过伤,且不论他恢复的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绝对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状态。”因为秦致受伤多多少少都与肖云鹤有些关系,舒凌说这话的时候就稍稍避开了些,“再加上在A大事件里他很可能又伤上加伤……所以还有一种推断就是他现在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为了把一系列事qíng都嫁祸给他,故意让我们找不到他。”
“他一直不太好……”肖云鹤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有些事qíng是他逃避着不愿去想的,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注意到。
“本来第一种可能就算逻辑上说不通但还是有可能的,可是看你刚才那个样子——”舒凌抬头,神色很复杂的看了肖云鹤一眼,“我看过了你身上有被定契的痕迹——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就是秦致单方面跟你订了血契,也就是说一旦你出了事儿,秦致都能立刻感觉到——他……”
“……”
“他单方面的定契就已经默认了你们的关系里他是从属,认同了他是死是活都对你没有半点影响。可是一旦你从主观上不认同这种默认的关系了,你也是会有感应的。”舒凌一口气说完,心里虽然想不通也不认同秦致的这种做法,但到底也没在脸上表现出来,“那照你刚才的样子,恐怕他的qíng况……”
肖云鹤沉默了。
即便这个可能xing他方才已经在心里隐隐有所察觉,然而让舒凌说出来,还是一时之间把他堵的哑口无言。从最开始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从来都很难理解秦致对自己的态度,然而这还不是更重要的——他更恨秦致置身险境的时候他往往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秦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又像是催眠一样安慰着自己,“你他妈千万不能给我死了,不然我欠你的,就永远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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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收藏类别 查看收藏列表第十二章 “拿好了您嘞!记得下回还来!”
新鲜的鲫鱼开膛破肚刮去鱼鳞,软趴趴的被扔在袋子里。张颖数了一把正好的零钱塞到满身鱼腥气的鱼贩子手里,拎着鱼,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走到另一边儿去买鲜豆腐。
装鱼袋子里边儿坠了一汪血水,还有的顺着袋子边缘慢慢地滚落下来,在污糟糟的菜市场小道上坠落下一个深暗色的点。张颖举起袋子看了一眼,再放下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把袋子朝远处拎了拎,避开人,不让袋子蹭到裤子上。
下午四点,大约是因为天气不太好的缘故,连太阳看上去都是懒洋洋的,像蒙了层面纱似的有气无力的挂在天上。张颖买完了鲜豆腐又绷着神踩着高跟鞋从人cháo汹涌的菜市场里挤出来,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拿高跟鞋的鞋跟嫌恶地磨了磨地砖,张颖决定回家就把这双新鞋扔进chuáng底下让它再也不见天日。公司闲的没事儿请什么领导视察,人人正装的要求之外还加了一条什么男的穿黑色皮鞋女的穿黑色高跟,张颖自从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怎么穿过高跟鞋了,到了中午家里又来电话说晚上聚餐,无奈之下张颖也只能一瘸一拐的踩着双不合脚的高跟鞋一身正装的去挤菜市场。
她甚至自bào自弃地想,如果菜市场的地面稍微gān净点儿的话,她肯定把鞋子甩了光脚走路。
十一月的天已经不算暖和了,张颖揪了揪领口,试图让西装的领子再贴合的严实一点。走到路边儿先把鱼和豆腐扔进自行车车筐,开了车锁,哼哧哼哧的又开始朝家里骑。
今天晚上来蹭饭的是丈夫的姐姐,因为两家住得不远李伊莉来串门串的都有点习惯了。李伊莉结过婚之后又离了,独自把个儿子拉扯到二十多岁,前年考上大学去外地读书了,因为距离远点一般也就寒暑假才回来。李伊莉一个人呆着总觉得发闷,太闲得慌了就来弟弟家找弟妹聊聊无聊的电视剧磕点儿瓜子顺便吃顿饭,日子也还能凑合过下去。
张颖有个女儿,今年十七,上本市的寄宿中学,一周才回来一次。是因为丈夫觉得家里太没有学习气氛,才找门路把女儿塞进了这所据说升学率很高的魔鬼学校。
张颖抹了把头上的汗,拿钥匙开门。踢开高跟鞋换下紧绷绷的正装,拎着鱼袋子到厨房去洗鱼。
四点半,丈夫还有一个半小时下班回家,足够她一展厨艺煮出一锅鲜美的鲫鱼豆腐汤再张罗出一桌好菜。
门铃响。
“大姐来了?我这儿占着手呢,你自个儿开门吧!”听见门铃响,张颖洗鱼的动作不停,就着哗哗的水声朝门那边儿喊道。
门铃依旧响,可是没有人说话。
“没带钥匙?”她喊,可是还没有回音。张颖在水龙头底下匆匆冲了冲手,拿起毛巾胡乱地擦了一下,趿着拖鞋去开门。
“就来就来等会儿……”
开门。
隔着一层防盗门,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张颖警觉起来:“你找谁?”
“是张颖女士吗?您的快递。”男人说。
张颖这才眯着眼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男人一遍,身上穿着深绿色的马甲制服,手上也的确拿着一个用胶带和泡泡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方盒子。
“我的快递?”男人的装束让张颖的疑心去了不少,不过还是疑惑自己哪里来的快递。因为女儿喜欢网购的缘故,张颖对快递这档子事儿也不是完全陌生的,不过如今女儿不在家里,自己也不在网上买什么东西,那谁能给自己寄快递啊。
“是啊,您的快递。”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显然有点不耐烦了,“您赶快开门签收了吧,我这儿还等着送下一家呢。”
眼看男人的神qíng不像作伪,张颖估么着应该是女儿买了什么东西寄回家里来了,一边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女儿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儿,一边把门打开。
一闷棍又准又狠地照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张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张颖呻||吟着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成了粽子似的扔在了自家的地板上,同自己一样遭遇的还有本来就要过来的李伊莉,背对着她,看起来还没有恢复意识。张颖试着动了动,绳子缠得很紧,眼皮粘粘的,居然是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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