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于宝生是整个懵了,不多时医生脸上罩着一层遗憾的又出来了,说是脑溢血,balabala的又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最后告诉于宝生,没救回来。
老太太蒙着白布被推进了停尸间,于宝生脑袋一晕,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整个人一抖,之后也被送进抢救室了。
于宝生到底还是有点底子的人,没学着他妈一口气喘不上来一下子就去了。在医院躺了一天qiáng撑着从病chuáng上爬下来就为一众人处理身后事去了,脸上的表qíng狰狞的要死,滚着一种近者皆死的肃杀。于克柔和于小锋那是死透了,在家里放着终归不是个事儿,最后于宝生安排着先放到殡仪馆去了。这边老太太葬礼的一应物事还没打点全,那边又传来消息,他那个掉了头的侄子的尸体不见了!自己这儿还没来得及找呢,又有人急急可可的递消息过来,说是尸体让警察给发现了,这回麻烦大了!
警察不乐意有事儿没事儿招惹黑道,黑道也不是仗着一口胆气就能说随便你警察上门来了咱们就真家伙gān。于宝生觉得自己这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警察难对付,现在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也只能打死不承认那具尸体跟自己有关系了,葬礼怎么办?只剩下个头给谁看呢?还是gān脆让人去警察局里给偷回来?大半夜扛着个无头尸也得真有人有那个胆气!于宝生忙糟糟的想着这一堆破事儿,觉得一个头变得两个大,还得随时提放着警察上门找麻烦,短短几天,整个人就跟脱了形似的,看着也离垮不远了。
殷家没趁机再补上一棍子也没能让他有点安慰,打了这么多年jiāo道,于宝生绝不认为殷家是想放自己一马,反而更担心他们现在不动作是准备筹划笔大的好吧自己一锅端了,一想到这一层,于宝生这就更愁了。
警方安□于家的内线毕竟还没有接近核心地位,能打听到死了几个gān部后来又补上是于克柔崩烂了于小锋的脑袋已经是能力范围里的极限了。倒在路边的无名尸体基本已经确认了是于小锋,案子之所以转jiāo给一组就是因为不知道于小锋的尸体怎么好好地从殡仪馆的冷柜里转移到了大马路边儿上的,后来许愿一补充就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按道理说都送到殡仪馆的冷柜里了就不该穿衣服了啊?那于小锋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他穿上的?谁那么有闲qíng逸致的还给一具没了脑袋的尸体穿衣服啊。
乔源听着一抖,借口上厕所,不听许愿在那儿啰嗦个没完了。
“qíng报对不对暂且先搁一边儿,那个脑袋我没看见,就单从他脖子这一圈儿看这痕迹绝对不像是一般手枪的痕迹。手枪能不能把人的脑袋轰下来我先存个疑……当然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是手法问题,不过要按常理分析没人会在那个时候想着怎么用枪把人脑袋从脖子上给弄下来吧……”
许愿喋喋不休,得出的结论是要么就是一切太凑巧,要么就是这件事qíng不寻常。经历过A大的案子之后整个一组就对巧合这俩字儿有点敬谢不敏了。案子都捅上来了还能怎么办?查呗!肖云鹤从椅子上站起来,觉得自己之前觉得秦致走了怪事儿都跟着他跑了A市变得阳光灿烂绝对是自己的错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哎?
肖云鹤觉得自己的脸僵了一下,倒不是说想起秦致来是件多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就是想起来的太自然让他觉得有哪儿不对。下意识的摊开手掌看了看,那天晚上被秦致划出的伤痕犹在,已经结痂了,估计过几天就好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天晚上秦致手指划过这道伤痕时的触感来。黑暗隔绝了视线,感觉上的东西就会变得很敏锐,肖云鹤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致的动作里带着的那种近乎依恋的温柔感,让肖云鹤猛地从遥远记忆里翻找出母亲抚摸自己头顶时的样子。
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
母亲当然是爱他的,那秦致呢?
坦率的讲,肖云鹤并不是一个太会承接温柔的人,比起期待着别人对他如何如何的好,他有些时候反倒更期待别人对自己不那么亲近。秦致的出现显然打破了他这许多年来为人处世的某些定律,关键是,肖云鹤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最多是在细节上觉得不自然罢了——不是说秦致的所作所为如何如何,只是觉得有些事qíng上自己和秦致不该是这个样子罢了。就算最初他看秦致百般不顺眼,到头来也是默许了他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存在着。
肖云鹤难得觉得茫然了,到头来是被许愿一巴掌拍醒了,也不知道许愿看出来什么了就一副“我懂你你不用解释了”的样子,更让肖云鹤觉得莫名其妙了。
“想他了?”
“啊?”肖云鹤手上的伤不是秘密,虽然秦致和白婉斗法的过程在沈恒那儿是省了,但是架不住舒凌和许愿的好奇肖云鹤还是略提了两句,当时许愿就笑的那个暧昧啊至今还是肖云鹤心里的一个疙瘩。要不是看他长着一张高中生似的娃娃脸,如此三番两次下去肖云鹤还真想撸了袖子揍他一顿你有事儿没事儿别那么延展xing思维不行啊?
肖云鹤就算再迟钝也看得出许愿这可能是想歪了啥了,但是人家每次又不宣之于口,让肖云鹤连说两句来个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云鹤也只能装傻:“殷浩呢?”
这倒不是他随手拽个人过来当挡箭牌,只是因为殷浩平时不迟到不早退的这个案子里却一直没见人影,也难怪肖云鹤有此一问。
“这个案子,他办不了。”许愿的娃娃脸上难得浮上一点愁绪,对上肖云鹤疑惑的神qíng,顿了顿,只撂下一句话。
“他可姓殷啊。”
这次和于家社gān架的饮冰组就是殷家,许愿话虽然说得不直白,但肖云鹤听懂了。虽然不清楚殷家的人怎么会来做警察,然而事实都摆在这里了,殷浩如果真跟饮冰组有关系,不管是以前闹翻了还是现在仍有联系,都不适合搀和到这个案子里来。
肖云鹤招呼了一声舒凌,去南四十桥还有于小锋的陈尸地勘察现场去了。
然而总归有些东西是警察不知道的,能做殡仪这行当的人胆子一般都够大,可这次殡仪馆老板的胆可都要给吓破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拍着胸脯说人的恐惧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联想,你说有鬼,行啊,抓来一只给我看看啊!尸体不就是一堆动不起来的人体组织么有啥可怕的,人体代谢都停了脑袋都死了,怎么可能再动的起来啊?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等到亲眼看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除了做殡葬的人希望自己生意发达之外估么着没人希望死人生意日日兴盛的,殡仪馆老板收了于家的钱,也知道他们是gān什么的,死了人就拉过来,不报给警察又能把尸体处理掉,两全其美。这回拉过来一个身首分离的也没当事儿,洗gān净了装进冷柜了,然后尸体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殡仪馆老板吓坏了于家不好惹啊!然后一查监控录像更是吓趴下了,录像没头没尾,就是看见个没脑袋的人自己亲自动手穿上了衣服裤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头滚到一边儿,等身子的影儿都看不见了在原地蹦来蹦去的。关键是于宝生正在为一堆事儿心烦呢,压根就没工夫听他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殡仪馆老板整天捏着个灵异录像心慌慌,大半夜的也不敢睡,整个人也熬得差不多了。
也合该这录像被肖云鹤拿到手了。肖云鹤和舒凌先去了南四十桥,两拨人gān架于家落荒而逃了之后殷家自然收拾了一下残局,血迹被擦gān净了,弹壳被收拾了,连一枪崩碎了的那盏路灯都假装被偷走了。该有的痕迹鉴证科的人查的差不多了,至于于小锋尸体被发现的糙丛边儿,那就更没什么看头了,该取证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一并做了。肖云鹤和舒凌正打算走呢就见路边儿冲出一个人来,举着个东西就在那儿喊警察同志我有线索汇报。殡仪馆老板心理压力太大觉得再揣着这个东西自己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死了,也不管自己以前帮于家收拾尸体的时候收了多少钱了,判个几年也比不明不白的死了好啊!哪儿哪儿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报纸上都说了,他就觉着警察肯定还得来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等着了。
把殡仪馆老板带回去突击一审,颇有收获。录像乔源接手了,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特别从柜子底下拿出一袋袋装葡萄糖表示万一自己倒下了赶紧进行急救。于小锋的脑袋也派人去殡仪馆拿回来了,回头直接给法医室送过去了。然而最重要的消息还是本来应该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的殷浩带来了,殷浩不知道去gān什么了,神qíng显然很疲惫,只是回头来跟沈恒说了一句。
“他们是在抢一本书。”
“啊?”
“好像是叫什么《魂梦录》还是《梦魂录》的……”
“谁他妈问你这个了!我不是叫你别搀和么你还上赶着!”不知道沈恒之前和殷浩jiāo待什么了,反正看意思殷浩是没听他的话,沈恒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气,许愿不知道从哪儿听见了又赶过来劝架,肖云鹤在边儿上听着,觉得真是好久没这么jī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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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收藏类别 查看收藏列表第五章 山西,五台。
谢明煮好了一锅刀削面,正在用汤勺细细地调着卤子,一抬头看见前几天住进来的那几位客人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一个面生的人。
谢明原本是专职开面馆的,店面不像酒店之类的那么辉煌气派,也就是沾了优越地理位置的光,往来的人饿极了倒也很乐意到他店里坐下点上两碗面呼呼的吃。前几年他老婆看五台旅游旺季的时候周边的旅馆很难订上,就有了主意说把家里的后院拾掇拾掇也能招一部分旅人来住,额外赚点外快,谢明觉得这主意挺好,也就同意了,只不过眼下都是五台旅游的淡季了,自己这种不太正规的暂住小院也能迎来客人,倒是让他很觉得意外。
家里总共住了两拨客人,一拨姓张,两老三少,就是刚才回来的这几个,两个年纪看着大些的今天没出门就是了。还有一拨姓罗,其中两个人像是兄弟,一个四十来岁,一个看着则小些,也就二十来岁。这两拨人似乎是认识的,不过谢明觉得自己一个卖面条的,也没那闲工夫去管人家的家事。
八个人,自家后头的小院基本都已经住满了。张家三兄妹进来的时候谢明还问了一句几位今天晚上吃什么,张璟开口要了几碗面,然后说不用送过去了我们自己来拿,谢明应了,回身就去备下今天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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