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沈组,全世界的棒球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羽绒服更别提了万儿八千的都打不住——再加上那图那么模糊我先说好了您可别以为一定能找得着——”说完手下一停,“你看吧,衣服的找不着,一个领子能看出什么来。”
沈恒本身也没对那个模糊的衣裳领子抱太大的希望,转过头来吩咐道:“也别乔源一个了,待会儿你们都去医院,拉上鉴证科的那一帮,温芷兰chuáng上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先给我找着了,再拉几个人做做地点模拟争取把可能拍到那个人的摄像头的录像都给我过一遍。莫柏青那儿你们也找个人再问问去,别让那帮狗仗人势的找他麻烦。”
而后,又转过头来对似乎正在神游天外的肖云鹤说道:“哎哎哎云鹤想什么呢,秦致呢?”
“啊?”肖云鹤回过神来,发先秦致两个字几乎有可以媲美风油jīng的提神功效,眼皮一跳,反问道,“你找他?”
“凌子不在让他过来镇镇场子。”沈恒搓了一下手,“顺便你再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当个编外。”
“你给他发证?”肖云鹤嗤的一笑,眼角的余光却瞄到整整齐齐摞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三个饭盒。肖云鹤总觉得自己现在的qíng形是懒得对秦致生气,不声不响的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冷处理的局面。可那天晚上秦致送来的饺子和菜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贪慕这一点温qíng他认了,多少年前秦致还不是一个怀抱就暖了衡青的心。肖云鹤其实不想埋怨他什么,只是看不得秦致为了一身冤孽这么委屈他自己,他堂堂秦家大少又什么时候要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说到底还是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肖云鹤开不了这个口,真要等到秦致自己想明白大彻大悟了,那还不知道到时候是猴年马月了。
沈恒的话似乎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刚刚好又不至于尴尬的契机,只不过多年习惯使然,肖云鹤还是乐于跟沈恒对呛,而不是老老实实地表示道“是的首长我这就去联系”。
肖云鹤静了静,伸手去桌上拿手机,准备发短信。
“怎么不打电话?”许愿看着肖云鹤在通讯录里找出秦致的名字,问。
“省钱。”肖云鹤头也没抬,想第一句话该写什么好。
“我记得打电话一分钟也是一毛钱,不比你发短信说得清楚?”
“……”肖云鹤一噎,抬起头来看见许愿一脸揶揄的笑。
……很好,非常好。
肖云鹤一时不忿,随手退了编辑页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当着许愿的面按下呼叫键。
计谋得逞,许愿功成身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放在肖云鹤这儿的表现就是点火就着,看着肖云鹤拿着手机雄纠纠气昂昂的去走廊里打电话去了,许愿歪着脑袋看了正在那儿看对比结果的沈恒一眼,心说沈大组长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五大三粗的。
那边儿乔源已经比对出了帽子的结果:“NY的帽子,去年三月的款。还挺新的,你们看这儿的这个标识,挺显眼的,应该不难找。”
肖云鹤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被许愿给玩儿了。听着电话那边一声淡淡的喂,肖云鹤定定心神,心说秦致也看不见自己的表qíng,说道:“是我。”
“我知道。”他笑,“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当然是有事儿。”肖云鹤顿一顿,“忙么?”
“还行。怎么?”
“有案子。有人想拉你来当临时工——方便来趟医院么?”
“几点?”
“不着急,或者你直接来局里也行。”肖云鹤想了想,又说。
“那好。”秦致应道,“手底下的事qíng结了我就过去。”
肖云鹤本来想说“那我等你”,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说了一声好。
秦致把电话挂断,这才把目光转回到因为被红线网住而不断叫骂的女鬼身上,指尖一弹,一道恢弘的金光便沿着红线游走开来,看着女鬼因为惊恐而扭曲变形的面孔,秦致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为着那么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下辈子,你就觉得值了?”
说罢,再不理会女鬼声嘶力竭的反驳,一张明huáng色的符纸燃尽,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浅淡的黑色身影,一言不发的将锁链套在女鬼的脖子上,自扯着去了。
秦致收了红线,开门,男人正在门外手脚发抖的等着,见他出来几乎要扑到他的身上:“这这这……她走了吗?”
“走了。”秦致顺手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抽出支票,核对过数额无误,才看着男人说道,“好自为之。”
从办公楼里走出来,阳光明媚。
前一阵子坐吃山空的后果,就是秦致在检查过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之后,开始觉得自己必须是要出门工作才能继续养家糊口。今天早上小伍给他联系来一单生意,看着报酬不错秦致就把自己收拾齐整出了门。一般qíngqíng爱爱引发的深仇大恨都一个模式,男的负心又或者是女的薄qíng,处理起来的方式一般都简单粗bào。不过秦致觉得自己可是温和多了,以前直接灭了了事现在也不怕麻烦的叫无常上门拘魂,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想行善积德。
肖云鹤难得打电话给他——当然,用的是案子的借口。
连日来的僵局就这样被打破,秦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看了一眼表,十一点,秦致走到最近的地铁站,上地铁,去警局。
等秦致到达一组办公室的时候,除了肖云鹤和乔源之外,一组基本都已经到医院报到去了。
和乔源打过招呼之后,乔源很自然的以“哎都中午了啊我去吃饭了啊”的借口,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
“他们人呢?”
“都去医院了。”
“你们两个怎么没去?”
“乔源查资料。”肖云鹤面无表qíng的看着秦致,“他们让我留下来等你——因为据说我跟你很熟。”
秦致忽然很想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肖云鹤放在桌子上的饭盒,又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肖云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其实内心深处已经在翻江倒海——我说秦致啊你眼睛到底怎么长的能一进来就看见那玩意儿?
为了不让还算正常的气氛古怪下来,肖云鹤动了动嘴角,努力地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哦,那个啊,我还没来得及还你。”
“你收着也行。”
“……再说吧。”肖云鹤不想在个饭盒的问题上继续磨磨唧唧,把话题转到案子上,“你过来看这个。”
肖云鹤先让秦致简单地翻了一下案qíng记录,而后将录像文件拖进播放器,点击播放。
两段录像,是温芷兰诈尸从医院停尸间消失的那一幕。
“看出点儿什么没有?”肖云鹤又把那张乔源处理过的有模糊人像的图片拖出来,“看这儿,有个人,NY的帽子。”
“帽子的品牌怎么了?”
“没怎么,放在医院可能有用,方便排查。”肖云鹤用那种“你能不能注意重点”的眼神看了秦致一眼,又说,“我觉得温芷兰的这段录像,和上次于家的那个有点儿像——就掉了脑袋的那个,至今还是个无头案。”他把声音微微压低,“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夜睿做的。”
“只能说有可能,现在很难说夜睿进行到哪一步了。”秦致略略沉吟,目光停在那个模糊的人形上一会儿,“你们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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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也许真有收获也不一定。”
“怎么说?”
“这是个人。”秦致把目光从图片上移开,“是人就比被人cao纵的小鬼或者式神好找得多。人一旦找到了自然又会引出很多线索,无论是不是跟夜睿有关,对你们破案总没有坏处。当然,如果跟夜睿有关,也不失为可以找到他的一个途径。”
“夜睿他到底……”
“他真身还在云锦山,力量有限,现在应该是附身在什么人身上。现在对付他总比等他破了封印真身跑出来之后容易的多。”
“我就不能上山直接把他砍了?”
“……话不是那么说的。”秦致发现自己很难用三言两语跟肖云鹤解释清楚夜睿现在的状况,“现在还没到最糟的qíng况,案子要紧。”
因为语涉夜睿不想被人听到,两个人说话的距离就挨得近了些,等到肖云鹤再把关注点回到案子上的时候,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跟秦致几乎都要贴到一块儿去了。
想着刚才自己和秦致说话的姿势估计在外人看来整个儿就一耳鬓厮磨,肖云鹤内心深处诡异的冒出了一串呵呵呵。
“那就先不说他,温芷兰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跟上次于家的那个也有关系?”
“如果这次也是夜睿gān的,那有可能。但单就这件事来说的话,那可能xing很多。”
“你说。”
“第一种qíng况那很简单,温芷兰是假死。这样就不涉及到任何的灵异事件——温芷兰买通了当晚为她做手术的医生被宣布死亡,而后被送进停尸间,再有人里应外合的把她从停尸间里给放出来,所谓的灵异录像就是个故弄玄虚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不想有人再追查她的下落。”
“过程很合理,可惜逻辑上说不通——”这种可能刚一提出来就被肖云鹤给否决了,“第一,温芷兰从被宣布死亡到在停尸间诈尸其中隔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她不可能在那种低温下赤身luǒ体的呆上一天还一点问题没有。第二,她没理由这么做,各方面迹象表明她很看重自己的这个孩子,她不会冒着早产的风险拿孩子做赌注,如果她真想假死那等孩子出生了再筹划也不晚,现在的问题是连她的孩子也死了。”肖云鹤又低头看了一眼许愿刚发过来的短信,顺便也给秦致看了一眼,“技术科已经检查过了,当晚控制医院停尸间大门开启的后台系统没有经过人为修改,当晚大门一直关闭的记录也很可信,监控设备检查过了也没有问题,我不觉得医院里能有这样的程序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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