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牧野诡事_天下霸唱【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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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

  听我家里的长辈讲,我们家在清末民初的时候,最为兴旺发达,这里边也有一段很传奇的创业故事。

  我祖上是个包工头,土木工程都能做,手艺很jīng湛,但实际上手底下只有十几个工人,因为这个行当竞争非常激烈,又身处社会底层,没有任何背景,揽不到大活儿,只能起五更爬半夜,零敲碎打修修补补,赚几个辛苦钱养家糊口,也是整天啃窝头咸菜度日。

  当时天津卫的租借地很多,到处都是领事馆租借地,从哥特式到巴洛克式,从罗曼式到拜占庭式,中世纪的南欧风格、19世纪的折衷主义风格,可谓万国风格,无所不包。

  有一次,英国营盘里挂出个告示,原来是修铁路的时候要在山里打条隧道,英国人决定公开招标,凡是社会上的施工队,都可以参加投标,怎么投标呢,就是估计一下整个工程的费用和周期,拿出一套具体方案来,英国人看哪个合适,这项工程就包给哪家。

  谁不想赚英国人的钱?一是英国人开的价码高,二是没听说英国人有拖欠工资的习惯,于是各方施工队争相赶来投标。

  张记自知竞争不过人家,也没存太大指望,只是想跟着长长见识,队里有个老师傅,跟着到现场一看,觉得那山有些古怪,回来就跟掌柜的说这工程可以包,然后就投了标。

  英国人看所有工程队提出的方案和计划,都差不多,惟独张记的投标书,费用和周期仅是别家的五分之一,就将工程包给了张记施工队,其余那些家都挺不服,也不相信费用和时间能压缩到这种限度,大伙就等着看热闹吧,看看张记究竟怎么折腾。

  原来张记的老师傅懂得地理形势,实地勘测时,拿眼一看那山体结构,就知道是座“沙板山”,外边是石头壳子,里面全是沙土,要凿条隧道还不简单?以别家估算的费用和周期五分之一,已经是往高处说了,因此很快竣工,而且活儿gān得很漂亮,英国人大为赞叹,以后就算认准张记了,大小工程不再对外招标了。

  张记也就是由此起家,当时还特意打造了两把太师椅,用来纪念这件事,一直保留了许多年,我小时候曾亲眼看过这对椅子,对其深沉典雅的质地记忆犹新,后来因为我家一个亲戚欠了债,只好忍痛割爱把这对太师椅让给了别人,估计要是留到现在,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拔jī眼

  游医指的是流动的土郎中,没有固定的诊所,全套家当就一个破木箱子,里面有些瓶瓶罐罐,再挑面幌子,上写“家有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之类的字样。

  江湖游医从古就有,直到现在也能见到,因为现在医疗体系完善,江湖游医那套骗人的土方子逐渐没人信了,所以这类人只能做些“小活儿”,诸如点个痣、拔个jī眼什么的,表面上看着很简单,里面的水却不浅。

  我家附近就有一位游医,常年摆个摊子,最拿手的绝活就是“拔jī眼”,卫生不卫生先不提了,据说手艺倒还不错,另外大医院里对拔jī眼一类的小手术不太重视,没人愿意做,因此他不愁没有主顾。

  游医收费也不高,有个主顾来了一寻价,他便说:“不管是点痦子还是拔jī眼,都是一个三块钱,ròu刺一根十块钱,早几年一块钱,更早的时候还便宜,以前报纸还五毛钱一份呢,现在可都是一块钱一份了,水涨船高嘛,没办法的事。”

  主顾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三块钱确实不贵,到医院里去挂个号至少也得三块钱啊,就坐下来脱了鞋袜,让那游医拔除脚底的jī眼。

  所谓“jī眼”,是由长期摩擦或受压引起的角质层增厚,有角质中心核尖端深入皮内,基底露于外面。如果jī眼尖端压迫神经末梢,会使行走时感觉疼痛。说白了就是脚底下生出一个圆锥形ròu垫,一走路就会觉得很疼,就像穿了双不合脚的鞋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清楚,可没长过的人,还真难想象这种感觉。

  那游医果然使得好手段,抹了些药水,一刀就剜下一个jī眼,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也不会使人感到疼。

  最后一数剜出来二十多个,一个三块钱也得六七十块钱了,但那主顾落得脚下轻松,摸出钞票欣然付账。

  不料那游医却说,且慢,六十块钱您可走不了。他不紧不慢地数了数,张口便要四千块钱,吓得那主顾险些心肌梗塞,脚底下不疼了,心疼。

  原因是jī眼和痦子都分公母,母的里面有许多ròu刺,不拔的话越长越多,拔除了能永绝后患,一根ròu刺十块钱,拔掉一个母jī眼,少说一百块。

  其实根本没这么回事,游医用的药水可以腐化角质层,本来是一个ròu垫,被药水侵蚀之后,就变出几百根粉红色的ròu刺,他就指着赚这份黑钱,而且告到哪里也都有理,事先说好了一根ròu刺十块钱的,知内qíng的人,到这儿只能吃哑巴亏了。

huáng大仙

  我有一个远房表哥,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他进了部队,开始了军营的生活,这让我非常羡慕。

  chūn节的时候,大家还都是一样相聚在一起庆祝新年,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所以再见面都会聊一聊生活工作上的事qíng,他通常给我讲一些部队上的事。有一次讲了一个比较离奇的事qíng,使我印象很深。

  他驻扎在某团的野战部队,cao练模抢she击都是很平常的事qíng,但是如果能赶上演习,也是让他们兴奋的一件事。有一次由于部队搞军事大演练,需要在演练场地挖掘一些壕沟来进行对抗,表哥接到了这个命令,并派出他们连队执行这项任务。在部队中流行着一句口号,不仅要有过硬的军事技能,在生活中也要做一个qiáng者。所以在部队里除了军事训练外,这些体力活战士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次给的任务期限是3天,壕沟必须挖好。挖制的第一天很顺利,到了第二天的清早,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qíng,忽听一声叫喊,只见一个小战士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原来他挖到了一个huáng鼠láng的窝,而且用工兵铲将一只母huáng鼠láng拦腰切断,huáng鼠láng当场断气。小战士cao着浓郁的山东口音哆哆嗦嗦地嘟囔着说,huáng鼠láng在他们老家是大仙,这下惹到了huáng大仙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qíng发生,旁边的班长不停地安慰他,可这小战士还是感到很恐慌,就在紧张的氛围中度过了剩下的两天,但一直很平稳,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回到驻地后的晚上,班长回来换班站岗,接下来该是那个小战士执勤,班长回来叫醒了他示意该他去上岗,然后倒头就睡下了,没过多久,小战士突然跑回来叫醒班长,说又该他去站岗了,班长和他说了半天他也不理睬,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而且眼神发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班长觉得不对劲,就把大家都叫了起来。

  这时候小战士开始发狂,胡乱地摔打吵闹,大家把他绑起来,拼命地摇晃试图让他清醒,却没有任何作用,随后小战士的声音眼神也变了,居然说要为死去的母huáng鼠láng报仇,接下来便倒地不起,被战友们送到了医院。经过几日的休息,他的身体逐渐康复,再度询问起当时的qíng况时,小战士却已全然不知。医生说是他jīng神太过紧张,导致自己出现幻象支配自己身体做某些事qíng,所谓失魂落魄,是梦游的一种症状。

吊坠

  2006年公司组织我们到云南旅游,坐长途中巴车从泸沽湖前往丽江,前天下了一夜的雨,路况很恶劣。

  司机开车前让我和一个女同事调换位置,说是第一排不能让女人坐,因为途中会很惊险。我当时没太理解司机的意思,等上了盘山公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趟车坐下来算是正经体会了一把心惊ròu跳的感觉,想起来至今仍然感到后怕。

  这段路线都是崇山峻岭的悬崖峭壁间穿行,往下看金沙江细得像条线一样,有些地方云雾很浓,弯道都是死角,如果对面有车过来,不到眼前都看不见。

  偏巧开我们这趟车的司机是第一次跑这条路线,他好像比我还紧张,为了提神就跟我瞎聊,说他爷爷那辈儿信道,是什么道门里的人,册上还有道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按旧时习惯跟道门里认过一位师傅,但这种形式只是名分上的师徒,师傅也不传授什么功课,只送给徒弟一样东西,为的是趋吉避凶、平安长命。

  司机在道门里认的师傅,给了他一个“老钱儿”挂坠,那是一枚清朝的旧铜钱,上面铸有“康熙通宝”四个字,铜钱上拿红蓝两色的丝线串成吊坠,挂到脖子上一辈子不许离身,相当于一个护身符。

  据说这种挂坠的老钱,并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放在死人嘴里的压口钱,专能镇邪挡灾,司机戴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摘下来过。普通人该有个什么病什么灾的,他好像也从来没免过,不过也没发过大,这回新买了辆中巴跑旅游长途,还就赶上下雨起大雾,原本六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十二个小时能开到地方就不错了。

  司机正发着牢骚,中巴就开到了一处弯道上,不料前边有个山体滑坡,路边的防护栏也都坏了,地面上全是细碎的石子,等发现的时候再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打着横甩出了公路,幸亏撞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一半的轱辘都悬空了,底下就是深涧,吓得司机脸都白了,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个来回。

  到丽江之后那司机告诉我,不管这次侥幸脱险是不是意外,他都决定以后不再跑长途车了,因为在汽车险些坠崖的一瞬间,他身上的挂坠无缘无故裂成了两半,也许这枚老钱护身符并非灵验,但它起到的心理暗示作用,终究无可替代。

包子铺

  我上小学那会儿成绩不太好,当时的老师习惯用成绩来区分学生,很容易分成两种——好学生和坏学生,成绩好的孩子满身优点,成绩不好那就全是缺点了,连上课时咳嗽一声也是罪过,随便找个理由就不让你中午回家,留堂不仅要挨训,还得替老师排队打饭。

  我们班主任姓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家庭妇女,她喜欢吃包子。小学没有食堂离学校不远有个红星包子铺,热腾腾的ròu包子三毛钱一两,馄饨一毛钱一碗,穆老师一般吃三两包子、一碗馄饨。我有个同学的母亲在红星包子铺工作,所以他中午经常被留堂,忍着饿去给班主任走后门cha队买包子。

  后来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传说,说那家包子铺在解放前生意一直特别好,刚蒸熟的热包子香气能飘好几条街,吃一个想两个,每天食客盈门,赶上饭点儿都能把脑袋挤扁了,只是这周围经常有人口失踪,以小孩和女人居多,但警察一直破不了案。

  某次一个老公安到包子铺吃饭,从包子馅里吃出一小块骨头,ròu馅里有脆骨没剔gān净,也是常有的事,可那老公安觉得嘴里这块碎骨又扁又平,格外的齐整光滑,不像是碎骨,倒像是一枚牙齿。他想到这种qíng况就觉得很恶心,赶紧把骨头吐了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哪儿是什么猪牙,分明是颗人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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