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许优昙再三思考后,最终决定去找薄绎,既然与梦境有关,那么就更应该去看看,他起chuáng来到楼上的601室,敲响房门。
他会不会还没回来?许优昙突然想起,薄绎下午出去了。他的念头刚闪过,门就被打开了。
薄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好像是料到他会来。
许优昙直接进门,他没有看薄绎,只是低声道,“你能告诉我一些事吗?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很不好受。”
“好。”察觉到他的低落,薄绎不忍心拒绝。
“那你说说你能告诉我的吧。”他的gān脆让许优昙瞬间有些错愕,没想到薄绎这么慡快的答应了。
薄绎看了眼窗户,“等这次事qíng解决了再告诉你,天快黑了,我们下去吃个饭,就过去吧。”
“嗯。”
夜半筝声3
薄绎和许优昙到渂江边的时候正好十点。
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很美,月明星稀,空气清新,绿树成荫,依山傍水,水波dàng漾,极具意境。
这些与许优昙的梦境没有太大出入,只是少了船舫和弹琴的佳人。
郝武已经等在那里,见到俩人,忙迎上来,神经质的往左右看了看后,缩着脖子说道,“你们可来了,再晚点,我都怕有东西出来呢。”他知道此事诡异,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就只身一人前来,即使是警察,但毕竟人对鬼神之物都有畏惧之心,更何况还亲眼目睹过,所以有点害怕也是人之常qíng。
三人所在之处是渂江的上半段,放眼望去,江面一览无遗。
薄绎问许优昙,“你梦中的地点是这里吗?”
许优昙点头道,“嗯。”
薄绎的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江面,“那就对了,这里布局奇巧,融入了几分阵法的jīng妙,虽然表面上看风平làng静,波澜不惊,实则暗cháo汹涌,暗藏杀机,我想水中可能不只一个东西。”
“你可以应付吧。”听到薄绎这么说,许优昙的心里不由得有点担心。
他的关心让薄绎的心里倍感暖心,他的唇角勾出自信的弧度,“放心,我还要留着命保护你。”
郝武打断他们的柔qíng蜜意,他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薄绎道,“等,等他们出来。”
闻言,郝武从警车上取出三条折叠椅子,三人并排坐在江边等着。
大约过了1个小时,皎洁的月光渐渐隐去了光辉,依稀中江面竟然没有一丝涟漪,就像一面光滑的铜镜,似乎bào风雨前的宁静,好像有怪物蛰伏在水底,蠢蠢yù动,蓄势待发。
许优昙心中不安的感觉更qiáng烈了,他不由自主地攥住薄绎的手臂,“薄绎,你真的有把握吗?我感觉这次没有以前那么简单。”
“别担心,为了你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有危险,我就不会让你来。”薄绎握住许优昙的手,用掌心的温暖安抚着他冰凉的手背。
“嗯。”他的话让许优昙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郝武的目光紧锁在江面上,听许优昙这么一说,他心中也顿感不安,但他转念一想,薄绎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应该不会有事。
又过了半小时,江面又在不知不觉中恢复正常,正当郝武松了口气时,一阵哀婉的琴声传入三人的耳中。
薄绎淡然道,“来了。”
话音刚落,江面上景风突变,面前的场景变得跟许优昙的梦境一模一样。淡淡月光下,一位身穿蓝衣纱裙的美人在船舫上轻抚古筝,旋律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哀怨悲戚,听着叫人肝肠寸断,怅气回肠。
许优昙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低声对薄绎说道,“不对,琴声不一样了,我梦中的琴声是悠扬婉转,娓娓动听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悲伤凄婉,听着让人十分压抑,伤心。”
薄绎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和郝警官先后退几步。”他指着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巨石,“躲到石头后面。”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许优昙摇摇头。
俩人正相持不下的时候,郝武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目光迷离的看着船上的女子,抬脚想向江中走去。
薄绎从后面一把扯住他的左胳膊,郝武挣扎着还想往江中走,薄绎的右手牢牢的拉住他,郝武动弹不得,恼羞成怒地回头,目露凶光,右手一记重拳猛地挥向薄绎的左脸,出手又快又狠。
“小心。”许优昙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薄绎的头往右侧一偏,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闪过郝武的攻击,顺势用左手攥住他的拳头,然后迅速以一记过肩摔将他放倒在地,郝武还想挣扎,抬起右腿就朝薄绎的肚子踹去,薄绎敏捷用膝盖顶住他出击的腿,用力一压,顿时传来骨头错位的喀嚓声,薄绎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聚拢到一起,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腰间,将他的手铐取下来,把郝武不断挣扎的双手铐住。
船上传来的筝声越来越凌厉,越来越紧凑,听着仿若凄厉的尖叫,郝武躺地上,双手被死死的铐住,右腿已经软绵绵的搭在地上,但还是拼命挣扎,赤红着双眼,眼珠像是要爆裂般,恶狠狠地瞪着薄绎,嘴里发出野shòu般的嘶吼和喘息。
薄绎咬破左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安神符,指尖一点,送入郝武的眉心,郝武顿时安静下来,双眼无神,仿佛失去灵魂般。
薄绎对一旁的许优昙说道,“把他搬到石头后面去,你也躲起来,听话。”
qíng况演变成这样,许优昙也不想像郝武那样出状况,给薄绎带来麻烦,他将郝武往石头方向拖去,许优昙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书呆子,他在体力上可能会输给薄绎,但却比普通人qiáng很多,他轻松的将郝武藏在巨石后,自己也躲了起来。
夜半筝声4
琴声不知何时停止了,见许优昙准备就绪后,薄绎就想查看船上的qíng况,却不料转身就看到面前站着本该在船上的女子,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薄绎,双瞳翦水,朱唇轻启,似乎有话要说。
女子的脚下汇聚着一摊水,身体也跟水一般透明,她离的跟近,薄绎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脂粉香,他眉头一皱,后退了几步,自己的警惕xing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女子朝薄绎福了福身,接着回头朝水中看了眼后,低声对薄绎催促道,“公子快走,有危险。”
薄绎面色冷静的看她,不慌不忙道,“人不是你杀的吧?”
“不是,但他们却是因小女子而死。”女子垂下头,明眸黯淡。
“水中还有别的东西?是它杀的人?”
“嗯。”女子点头,抬头时已满目骇然,语气惊慌,“他很厉害。”
“说说看。”薄绎脸上毫无惧色。
女子娓娓道来,“奴家自小被拐卖至青楼,妈妈见奴家生的眉清目秀,就请名师传授各种乐器,说来也巧,奴家颇有几分天赋,尤其擅长古筝。”
“时光荏苒,奴家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年方二八便抚的一手好琴,可谓‘曲罢曾叫众人服,妆成每被秋娘妒’,妈妈还算有善心,准许奴家卖艺不卖身。”
“但有一天,院里来了一位脑满肠肥,恶名昭著的大官,他要求奴家嫁他做妾,奴家非是不肯,但妈妈迫于他的权势,唯唯诺诺的应允了,奴家虽说不上是贞洁烈女,但也不堪嫁与恶人为妾,当天晚上就抱着心爱的古筝投江自尽。”
“没想到那位大官连做鬼的奴家也不放过,命道士将奴家的魂魄从江底引出,封锁在了他命人jīng心打造的槐木船舫上,并在船梢cha上写着咒语的huáng符旗,日日夜夜折磨着奴家,而他死后,更是命人将他葬在江底,以便继续压迫奴家。”
“奴家是死不如魂飞魄散,只好夜夜笙歌,祁盼好心人相救,助奴家赴huáng泉投胎转世,可谁曾想到,他狠心地将那些人拖入江底,活活将他们溺死,奴家实在不忍,因此趁他不备,上岸前来提醒公子,以免遭了他的毒手。”
女子说道最后已哭的梨花带雨,她低头掩面轻泣,楚楚可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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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着命运的不公,突然,她的脸色大变,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急切对薄绎催促道,“公子快走,他来了。”平静的江中忽然波涛汹涌,一卷巨làng猛烈的朝俩人所在的位置铺天盖地而来,女子惊恐不已,腿一软,就想跪下求饶。
薄绎伸手拉住她,护在身后,接着从左手食指中bī出一滴血,双手结印,只见半空中凝结出一颗刻有“将”字的棋子,硬生生将来势汹汹的惊涛骇làng击散,顿时江水犹如瀑布般哗啦啦的震落在俩人面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面上又惊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咆哮着盘旋而上,岸上的石头和树木都被震的簌簌颤动,薄绎转头看了眼许优昙的位置,正对上许优昙担忧的目光,郝武也已经恢复了,还好他们藏身的那块巨石够大,不至于被震动。
但女子的qíng况就不太好了,她被震的身形不稳,侧身摔倒在地,薄绎不能见死不救,只好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这么一扶,顿时漩涡更加翻涌,一个黑影从中心破水而出,同时一条水柱也劈向俩人,薄绎迅速将女子往船舫上一扔,待她安全飘落之后,薄绎翻身往许优昙所在的反方向闪去,水柱仿佛有生命般,调头追向薄绎。
薄绎机从身上拿出十八颗比普通棋子大三倍的棋子,挥向半空,十八颗棋子依次排开,九將九帥,九黑九白,颗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在黑夜中散发出灵动又圣洁的光芒。
薄绎双手结印,快速用沾血的左手食指画了个“”的符号,瞬间十八颗棋子拼接在一起,横五颗竖十三颗,转眼之间一柄利剑便握在薄绎手中。
薄绎的动作几乎是在顷刻间完成的,与此同时,水柱已近在咫尺,薄绎的剑锋朝水中指去,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美丽晶莹的银线,水柱似乎收到不可违抗的命令般,慢悠悠地收回水中,这时,立在漩涡之上的黑影开始扭曲闪现,渐渐明朗化。
大官果真如女子所说的那样脑满肠肥,身材矮小,不仅如此,他的面相更是奇丑无比,五官纠结在一起,睁着一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嘴巴硕大,鼻子窄小,头顶光秃,下巴却长满了络腮胡子,要多丑陋就有多丑。
躲在巨石后面的郝武不禁爆了句粗口,“卧槽,这长的也太磕碜了吧,要我也不敢嫁啊。”
许优昙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薄绎的身影,他目不转睛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qíng想这些。”
郝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薄小哥有多牛bī,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担心好吧。”
“借你吉言。”
“何人到此扰乱吾之安宁。”大官说话跟唱戏般,拿腔拿调,怪里怪气。
薄绎冷哼道,“你眼瞎看不见吗?”
“汝当斩。”大官怒喝,飞身朝薄绎冲了上去,他身上黑雾环绕,路过之处均留下被腐蚀过的痕迹,就连地上的石头也被烧的焦黑。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所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