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空看到颜茴眉头也是一挑,她对颜茴的厌恶是没有来由的,就像这个女人是一场瘟疫会毁掉自己的生活。
但林静空的姿态不让她再做任何不满的表qíng,于是两人就那样擦肩而过。
颜茴知道林静空只是不屑再她多说,那种捉着qíng敌死命去摆肩头的烂琼瑶剧qíng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女人身上的。
这个时候,颜茴听到楼梯那里响起了脚步声。
“等等,你的本子没有带。”
陈思诺拿着本子从三楼追上了四楼,没有想到他的面前却出现了颜茴的脸。
林静空也已经扭过头来,看着他和她。
颜茴只望了陈思诺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浸在冰水里人,牙根在止不住的酸,那种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内脏扯着要往外拉,克制不住的想gān呕。
没错,她每次看到陈思诺就会感觉自己绝对是深爱着这个小自己几个月的男生的。
她当初迷恋他身上那种带着阳光的香气,像是在秋天那宽广的糙地上野餐时端起的那一盘新鲜的浆果,在他身边就感觉很舒服,人生都很满足。
然后是爱上他给予的伤痛,因为痛的太深了,所以每一次想起来都感觉自己被德州电锯杀人狂给用电钻给劈成几块。
女人总是记得给予自己最多伤痛的人,她也自嘲过自己的贱,但这是人xing的贱,能脱离的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最爱,又何来最痛,这本来也是一个因果关系。
陈思诺看着她,她的脸色很难看,唇色失血还起了皮,提着一个黑色的小手袋,穿着纯棉的衬衣,下面配着牛仔裤。
看起来她像是一点伤痛都没有的人,可是,仔细看,能看得出她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也许只有看她的眼神才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非常绝望的眼神,像是陷入在沼泽地里,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烂泥给吞灭的眼神,如果不是受到最致命的打击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天,她走到自己的店里,或者是命运,或者是安排,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的气数已经尽了,拥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个女人还那么快乐的在享受着蛋糕。
她爱生活,虽然有很多烦恼,但她深深的爱着生活,就是因为颜茴对生活的那种热qíng,点燃了他想走近去帮助她的愿意。
或者陪她走一程,可是,没有想到这本来是想带给快乐的一程,却带来了这么重的伤害。
陈思诺问自己,如果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当时会不会端蛋糕上前。
没有答案,他也不敢去深究答案,也许他的内心自己也不敢看。
三人就那样在这个走廊里不言不语,只看了对方一眼,就和对方擦肩而过。
颜茴走到了楼底,到了小道边上,忽然坐在一个石凳上,她把头埋在手里。
为什么?我只能擦肩而过,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我又能凭什么啊!我爱他却也没有资格,这种爱只能压在我的身上,与他无关,他也不应该去承担。
可是,陈思诺,我的心疼,你看得到吗?
城市的夜幕甜美如一首曲子,在不知不觉中安抚了颜茴的心,她借着夜色出了校园就接到了刘岩的电话。
刘岩知道了她的地点,开车来接她。
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qíng况不好,她的脸通红,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像是刚喝醉酒的人。
“怎么了,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刘岩非常懊悔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刘岩伸出手来,摸了摸颜茴的额头:“真的又烧起来了,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发烧还让你四处找线索。”
颜茴看着刘岩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那像冰水捞上来的心有了一点温暖。
这个男人,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坚qiáng。
他的臂,很想靠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我真的很累,我只需要让自己什么也不想,靠在一个温暖的肩头,得到一点安慰。
颜茴笑了一下:“你肩膀现在没有什么事啦!”
“没事”刘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出租一下啦!我会给小费的。”
颜茴的头靠了上去,在校园大门出了之后的那条小道上,树荫下面有很多爱qíng的气味在空间里飘浮着,这里的灯光很妖媚,气氛很美,很适合拥抱和接吻。
刘岩轻轻的吃了一下惊,但是,他也反过手搂了搂这个正在发烧的女子,感觉她在掌心中盈盈一握。
不远处是站着一对人影,正是林静空和陈思诺。
陈思诺见到了之后,忽然停了一下脚步,站了一会儿,感觉胸口像有人用针尖剌了一下,心疼的缩了起来了。
他拉着在发呆的林静空说了句:“走这边。”
他选择了一条和颜茴完全相反的路。
俩人的身边都有各自的伴侣,在旁人看来何尝不是羡煞旁人。
不知道从哪一家小店里传来了陈奕迅那略带着伤感,却又无可奈何透着qíng深的歌声: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
歌声再qíng深,也安慰不了再也得不到另一半的人的心。
刘岩把发着烧的颜茴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在这个时候,除了他,颜茴无人可以依靠,她生着病,家里还有一个像定时炸弹的闹钟,那个捧着钟的女人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甲,而和这个钟有关的男人吴成文长的和陈思诺非常相似,最重要的是,他自杀了。
刘岩把熬好的jī粥,小心的去掉上面的油,然后端了一碗给缩在沙发一角里正在翻看照片,拿着笔记本不停的在记什么的颜茴。
“别忙了,来喝一口粥啊!”
颜茴从小蕊的照片,和自己找到的线索里抬起了头,看了一下正在饭厅里站在桌前可怜兮兮等着她去喝粥的刘岩,她很惊喜的笑着说:“天啊!你居然会做饭?”
“那怎么办?没有人做,自己再不会做,就会饿死了。”刘岩递上很漂亮的餐具:“我不喜欢吃快餐,我对吃很挑剔的。”
颜茴喝了一口jī粥,又吃了一点他做的煎培根,还有几块水果,放在jīng美透明的盘子里:“味道真的一流,刘岩,你可以去开个小餐馆了,肯定会赚死。”
刘岩也在一边吃着东西:“看来没事了,知道说笑话了,刚刚你的脸色真是难看,怎么了?”
颜茴吃了几口粥,想到了陈思诺,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岩看出了小女人的心思,摇摇头说:“吃饭啊!别想了,不想说就别说。”
颜茴把漂亮的汤匙含在嘴里,想了想,终于还是艰难的开口:“我爱上了一个人。”
刘岩奇怪的望过来。
“但是,他不爱我。”
颜茴飞快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就大口的吃粥去了,她吃的很努力,像是要把所有的伤痛都用食物给治疗好。
粥真的很香,每一口都能贴心暖肺,这个世界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把心也治好,比如说什么失恋特效药,估计这会是世界上销的最好的药了。
清晨的空气里有香水百合的香味,颜茴从陌生的客房里醒来,想到了自己昨天吃完了粥,身子太累就在刘岩家里休息了。
话说刘岩可真是有钱人家,那个浴室装修风格看起来就是贵的离谱,可是看样子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偶尔写写小说,这样的人能支撑得了这种奢华的生活?难道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继承了一大笔遗产?
颜茴正在那里转着眼珠想着这些港产剧qíng节,刘岩就已经在外面敲门:“早餐已经做好了,出来吃点吧!”
换好衣服的颜茴出去之后,伸了个懒腰,洗涮完毕就坐在桌子前,她神清气慡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完全好了,昨天的生病完全是太累了,这段时间要承受的东西太多,而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好东西就能恢复元气了。
刘岩一边吃自己烤出来的小面包,一边和颜茴说:“今天我去那个地方看看,你就不要去了,不要再一折腾就生病。”
“不了,十七大道我也要去,你不记得上次了吗?多一个人去多一个帮手。”颜茴不同意这个安排。
“你还帮手,你自己帮你自己都来不及了。”
“不要小瞧我了,上次还不是我叫车才把你救了出来。”
刘岩想到上次在十七大道遇到的诡异事qíng,现在还感觉心里害怕,但是又实在不愿意多一个人去多一份危险。
“没有关系,现在是白天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qíng。”
“不成,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那个地方的。”颜茴咽下了最后一块面包,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事qíng,而我,至少知道一些。”
刘岩露出了不屑的表qíng:“你知道什么啊!”
俩人就在吵吵闹闹一起前往十七大道,虽然发生了这么多恐怖的事qíng,但俩人还是相信十七大道白天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影楼的人在拍照,虽然不是住宅区,但好歹也算这个城市的一块风景名胜,有什么理由会在白天被吓的不敢前去。
十七大道还是和往常任何时间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一样的是背包客和qíng侣相聚的好场所。
沿着那条红砖铺成的小路,异国qíng调的建筑,配着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更让人感觉无论哪一个镜头都是美景。
刘岩把车刚停好,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女子静静的站在34号楼的门口,显得非常平静,像是知道自己要来。
颜茴也下了车,看到了刘岩的表qíng,又看了看那个女子,问了一声:“怎么?朋友?”
刘岩忙上前介绍:“步雨,就是小蕊照片上的女子。”经过这么一提醒,颜茴也想起来了,上前打了个招呼,步雨只是微笑,掏出了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颜茴第一次看到步雨用笔墨jiāo谈,虽然有一点吃惊,但表面还是很平静。
刘岩接过本子看了一下:“不行,你不能去,这件事qíng你一定不能再牵涉进来了。”
颜茴在边上看了一眼本子,上面写着:“我领你们去。”
颜茴也知道这件事qíng的危险xing不可预计,看着步雨那平静的笑容,充满了关怀的眼神,她也坚定的站在刘岩这边,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拖人下水了,尤其是步雨这样柔弱的女子。
步雨看样子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她又把本子翻了一页。
“只有我能帮到你们,没关系,我会小心保护自己的。”
她的眼神有一种很温暖的支持,很多人看到之后都会很安心,刘岩和颜茴看着她那种镇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拼命的帮自己。
步雨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思维回到了从来都不敢去回的从前,那个时候的她似乎也是这样站在一个男人身边,苦寻着出路。
只不过就算是有出路又如何,有出路也不过是这样的绝路。
但是,站在这俩个人身边就感觉自己还是被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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