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被需要是多么痛苦的事qíng,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与你无关,你也和他们没有任何jiāo集,这要的寂寞,其实可以撕碎一个人。
步雨想帮那个眉目带着熟悉味道的男子,和她一样有决心去保护一个人的男子,所以,再大的危险她也不会害怕。
颜茴和刘岩最后都没有能说服步雨,而他们也确实感觉自己完全是迷惘的,步雨站在34号的门口笑了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街景。
十七大道是那样的漂亮,像这个城市最明亮的一颗珍珠,安静的呆在这里,虽然是一条可以一眼望到头的街,但两旁那风格各异的漂亮小楼,一个个的小院子修的美不胜收,各色的小围墙或者是围栅,涂着各种美丽的色彩。
很像美国温qíng大片里的街道,每个人的房子前面都有糙坪,花园。
她吸了一口空气的清香,转身推开34号的院门,这是一个有着rǔ白色的圆顶的小楼,欧式风格,但有很中式的木大门,第一层有大片的落地窗,铺着木地板,虽然久未居人,但是,也显得很gān净。
小院不大,两块糙皮,因为有工作人员清理,所以,长的还是郁郁葱葱的,围墙边那里还有一圈玫瑰花围着,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残花还留在枝头,坚持着不肯落下。
刘岩和颜茴跟着步雨往前走,步雨像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门也开的很顺利,一下子三人就到了绕过了一楼的起居室,到了二楼的卧室。
刘岩前不久才来过这里拍DV,还差点送了命,当然对这个房子还是心有余悸,但是步雨走的那么平静,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还是那天拍DV的小房间,连那把靠椅都没有动过位置,可是,刘岩在这里可以呆了一个下午,什么时候看到过有海豚的雕像,这个小的房间一眼望到头,而小蕊照片上的雕像怎么看也很大,立在哪里也不适合啊!
只见步雨不急不慢的立在窗前站着,开始颜茴还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qíng要发生,可是,站了一会儿看步雨还是没有动静,像是一心一意要来这里看风景,就急了,对刘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问问。
刘岩也不敢惊动步雨,他总感觉步雨很神秘,她要做的事qíng,似乎充满了悬念。
步雨看了一会儿风景,也知道他们急了,做了一个手式,随着阳光的移动,很快到了窗台边上。
步雨从包里拿出一块大镜子,明亮的镜子反she出很qiáng的光,那个光打到房间里的墙上,正面的那块墙奇迹般的出现了海豚飞跃出水面的模样。
像是很浅的浮雕,因为色彩太浅,所以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光线上,人眼是很容易忽略了,在这个阳光的角度下,整个雕画都出来了。
步雨示意刘岩拿自己的本子,那是她在等阳光的时候写下来的。
刘岩拿起来一看:“你们用手去触摸那个雕像,就会看到你一些你们想看到的事qíng,但是,切记,那只是幻觉,一定只能观旁而不能去动手,否则后果很严重。”这一行字到了后面是用很重的墨写出来的,后果很严重这几个字还打上了重点标记。
刘岩看着步雨那很认真的脸,点了点头,把步雨的意思和颜茴说了,颜茴当然是只有点头的份了。
刘岩和颜茴一左一右的站在海豚的浮雕旁,看着这个很普通的雕饰久久,终于默契的伸出手去,相对看了一眼给对方打气,就按在了雕饰上。 第九章 虚幻
刘岩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处巨痛,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动脉那里,正张着一个巨大的伤口,如婴儿的嘴唇一样微张,血像是停不住的怪shòu一样往外喷。
他忍着痛去止血。
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半跪着,仰着头凑在他的伤口上,但是,她根本不是在吸血,而是在一点点的用舌头搅动着伤口。
那样的感觉,让刘岩感觉心绞痛,他倒在地上,无力的抽动着双腿,那个女的人脸渐渐的清楚起来。
是小蕊。
原来,他以为的不在乎,是那么的在乎,原来他的伤口处一直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蚕食。
他一直告诉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爱小蕊,但是,这个时候手里的痛已经远比不上心中的巨痛了,他没有力气,却看到小蕊趴在地上,在吻他的伤口。
那种疼痛已经无法忍受,如果他能动弹会选择自杀解脱的。
qíng之歾,原来这就是爱qíng所带来的疼痛。
颜茴一触到了那个浮雕,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宿舍的chuáng,浑身巨痛,自己一摸身上都是血,血像汗水一样往外冒,整个身子都已经浸在了血水里。
她痛的只能在chuáng板上打滚,忍不住的呻呤起来,把头垂在chuáng板边,有一双拖鞋到了面前,有声音着急的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叫吴成文来。”
颜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每个毛孔都跟烧红的针同时剌进来,那是非人的疼痛,她不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却挣扎的发声:“不要。”
颜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她实在坚持不住了,眼睛一闭,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声音轻轻的喊:“醒来吧!醒来吧!”
很像闹钟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一把男声。
那个声音很坚定的呼唤他,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站着的是陈思诺。
颜茴喜道:“你来了。”
他点点头,表qíng有着从来没有的溺爱和关怀,从来没有表露过的深qíng,光看他的眼波都无法拒绝的温柔。
他把颜茴抱在怀里,轻声的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颜茴喜极而泣,反身抱着他:“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是的,因为,从你出现,就一直在爱你。”陈思诺拉着她的手,坚决的望着她的眼神,那样的眼波不会说谎。
颜茴幸福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时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抬起头,看到窗外有一轮月亮,那个月亮还缺了一个口子才圆,可是,颜茴这样望去就感觉,月亮很圆满,她的心也很圆满。
只要这样陪在陈思诺的身边就好了,不用管那么多了。
“刘岩呢?步雨呢?”颜茴回过神来:“他们怎么样了?”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想别的男人?”陈思诺的脸上出现一个悲痛yù绝的表qíng。
“不是的。”颜茴看陈思诺那样的伤心,急忙解释:“我和刘岩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朋友,单纯的朋友会拥抱,会上chuáng吗?”陈思诺的怒气越来越明显。
“我们,没有上chuáng。”颜茴也惊呆了。
“是吗?”陈思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真的吗?”
颜茴也怒起来,推开了陈思诺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人尽可夫吗?我心里,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陈思诺站起来,在月光下那张脸充满了刀锋一样的寒意:“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你的心?”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说道:“好吧!我只要看一看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忽然快如闪电的伸过来,像一把脱手而出的标枪,用无法逃避的速度cha进了颜茴的胸膛。
颜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思诺,又看了看那个没入自己胸口的手。
那个男人虽然和陈思诺长的一模一样,可是,他的杀气是陈思诺没有的,他的表qíng是陈思诺没有的,他,颜茴终于明白了,他不是陈思诺,他是吴文成。
颜茴笑了,在月光下靠着墙笑了,血大片大片的从嘴里涌出,整个人的胸前都被染红了,可是,她笑的很欣慰。
“你不是他。”颜茴想了想,又肯定的说:“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
月色倾城,从窗框里倒进来,把墙那里框成了一个相框,女人像是被钉在墙上,安静的笑着,嘴角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步雨在现实的世界里,看着两人,刘岩倒在地上开始抽动着身子,颜茴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钉在墙上,她正想放下镜子,要去帮忙。
只听到门外一声大叫:“别动,没有浮雕的话,他们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步雨眼前一花,看到门外冲进来一个人,身形之快似乎不像是人类,那是一个长的很阳光很英俊的男人,背一个小包,蛮像是出来旅行的大学生,可是,看他的表qíng却已经心胆俱裂。
他把小包一甩,站好,忽然步雨感觉他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飞升到半空,在空中结成一个漂亮的手式。
步雨感觉就是一个人类伸上了半空,忽然从背后哗的一下张开了双翼,黑色的带着肃杀之气的残翼天使,整个人都充满了残酷又绝望的美。
当她意识到那个忽然升到半空其实是弹跳,只不过太动作太快,她根本看不到他腿的动作时,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在房中舞动。
步雨感觉到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心酸,他舞动的很快,在她的眼前慢慢的就幻化成一片的雪白,她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纯白无比,天地都分不清了,除了纯色的白就没有任何东西。
而她那样的孤单。
只不过随着男人的舞动,步雨一转眼就看到她的眼前站着那个给自己最多伤痛的男人,她最想见到的人,也最不想见到的人,给她最多的幸福,也是给她最多的伤害的人。
那个男人轻轻的抱着她说:“我再也不要我爱的女人死在我面前。”
尖锐的箭头从他的胸口穿出,血从白色的世界里渗了出来,像是漫天的血雨,要淹没了这个世界。
是的,这就是她所有的前世,她的过去,她的珍宝,她的离别,她的无奈,她的伤痕。
可是,现在的她,却能看到那个男人死命的握着她的手,不肯得放手,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上面写的都是依恋和不舍,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泪,她看到了男人最后的挣扎。
原来,他有那么不舍得忘记。
原来,他曾经那么的深爱。
步雨站在那里望着这个男人,望着曾经的自己,嘴角轻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来,我也曾被这样的深爱。
原来,你也曾那样的深爱过我。
原来,我们爱过。
所以,你遗忘也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步雨对着那个男人说:“我很好,你放手吧!我真的很好,让你被爱是我光荣,我愿意。”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这个世界慢慢的退去,步雨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下了这份qíng,再也不会挣扎其中。
她惊奇的看着那个舞动的男子,他已经慢慢的动作缓慢了,也是这样的速度不知道有什么人的身体可以支撑的起来,但是,很明显刘岩和颜茴的qíng况都好多了。
刘岩感觉到一种qiáng大的力量把自己往外拉,虽然小蕊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腕,可刘岩已经意识到了。
这不是小蕊,还是那个钟座的女人。
小蕊不会这样狠毒的捉着自己不放的。
他要离开,这是幻镜。
颜茴感觉胸口的伤口慢慢被一种温暖的力量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