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象方位,也就是四灵(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位置上,各钉下一把石工锥,拿出红绳在四把石工锥之间结成一个五鬼印,再烧符念咒,这样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足够镇住女尸。
跟着点燃一束香,cha在石dòng之前,摆上烧jī和酒水,算是对死者的一番祭祀。可是为毛用烧jī不用其他供品?这不是有讲究,而是烧jī是有用处的,僵尸也怕jī鸣,虽然这是只死jī,不能打鸣了,但jī骨和气味同样对僵尸有克制作用。这是鬼符经中的秘诀,也算是个偏方,真正道家法术中是没有记载的。
万事俱备,我最后拿出糯米、几张镇尸符和用红绳结成的一根粗绳,大约有两尺来长。再戴上一副用糯米水泡过的皮手套,这便开始动手挖尸了。将糯米装进口袋,镇尸符贴在手臂上,把红绳系成一个绳套挂在脖子上,手电咬在嘴里,提起折叠铲,跳进石dòng内,小心翼翼的把头颅四周的泥土清理出来。
逐渐的在灯柱下,那张惨白的死人脸孔露出来了,心头登时一紧。我胆子够大了,可是要说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漆黑之夜,在荒凉山丘上,面对的又是一具凶xing还是个未知数的女尸,谁说不怕纯属狗年放狗屁。
看到女尸闭着眼睛,我才放心,只不过它的面相比白天狰狞了很多。嘴角微微向两侧裂开,双眉也似乎有些倒立,看上去特别凶。我深吸一口气后,先在它额头上贴了张镇尸符,把绳套套上它的脖颈,这是有讲究的,像这种凶尸是不能用手随便碰触的,加之用红绳套套紧了,它便乖乖俯首听命。
接着往下用铲子又挖了很深,见女尸表qíng没什么变化,心里慢慢放松下来。基本上挖到了腰部以下,不用再往下深挖了,用绳套足以把它拽出来。我丢下铲子喘口气,看到这女尸一丝不挂,活埋时竟然一件衣服都没穿,心说如果死前再遭受过凌rǔ,那这具尸体怨念,可真是冲天了。
短暂休息片刻,双手攥紧绳套,腰背用力往外拉扯。女尸下面似乎坠着沉重的东西,只是稍稍往外扯出少许,再也扯不动了。我正纳闷,忽然看见女尸双眼唰地睁开,顿时心头咯噔一下。女尸头上可是贴了镇尸符的,再加上红绳套,它怎么还能苏醒?
霎时间我脑门上出了层冷汗,只见女尸双眼跟白天看到的不一样,左眼碧绿如玉,跟只翡翠猫眼似的,右眼却是血红一片。我倒吸口凉气,心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正想不通咋回事,它惨白的脸孔又出现了变化,左半张脸慢慢长出huáng毛来,就跟电视上看到植物生长的快镜头,片刻之间,整个左脸被几公分长的huáng毛遮掩住了,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但那只碧绿的左眼珠在huáng毛掩映中,依旧能够看得十分清晰。
我心说糟糕,这好像是“碧眼人狐”!想到这儿,头上冷汗更是泉涌一样冒出来。碧眼人狐是自古以来十分诡秘的玩意,鬼符经补充本上有两种说法。一是得道的碧眼鬼狐,害死九九八十一后,再冬眠于地下多年,会化成人形。不过成功率很低,大部分会变成半人半狐的状态,称之为碧眼人狐。
二就是更为瘆人的传说,碧眼鬼狐潜伏于女尸之中,养炼多年后,尸身如果变成半人半狐,那便是要脱茧而出的时期。一旦出世,会跟女尸生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俨然就是女尸的克隆版。
不管是哪一种,总之都不好惹,我慌忙把绳套从脖子上摘下,在女尸脖颈上缠绕几匝勒紧了,又在它左右眼上各贴一张镇尸符,又在胸口和头顶上贴镇鬼符。刚拿起折叠铲要把女尸重新掩埋了,这时就听到扑棱棱一阵响声,一只鸟竟然飞到了石dòng上方,落在结成五鬼印的红绳上,上下起伏不定。
我伸手从嘴里把手电拿下来往上照she,这似乎是只麻雀,可羽毛却是黑的,而头上羽毛又是雪白。鸟嘴呈鹰钩状,两只眼珠也是一绿一红,低头盯着我,一点都不怕人。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想这只鸟难道是只“人狐鸟”?世上压根没这种鸟,不管是啥品种,肯定和这碧眼人狐有关系,说不定是来唤它苏醒的。
想到这儿,全身汗流浃背,伸手要赶开它,转念一想又急忙住手。这小畜生很可能就是碧眼人狐的导火索,一旦惊了它,会让碧眼人狐迅速醒过来。我把手电重新咬到嘴里,在脸上擦了把汗,心里正琢磨,怎么对付这种qíng况时,看到这小畜生突然用嘴啄起红绳了!
我一下魂飞天外,此刻压制女尸全仗着五鬼印,红绳一断,我就被置于死地了。当下顾不上许多,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糯米撒上去,打在白头鸟上,它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不住嘴的啄红绳。
他大爷瞎X的,看这样子非要玩死我不可,拔出桃木剑往上捅了下,这下把白头鸟捅飞了。我也不敢在下面待了,七手八脚的爬出石dòng,出来时碰到红绳,没料到被白头鸟啄的部分基本上藕断丝连,经不住任何外力的碰触,立马就断开了!
“扑棱棱”那只白头鸟又从身边出现,飞进了石dòng,落在女尸泛白的肚皮上,竖着脑袋瞅着我。我不由头皮麻了,因为不只是它,还有女尸不知道啥时候也仰起脑袋,跟白头鸟一样的动作在盯着我!
第76章 老粽子出坟
今晚成功切断女尸和陆老太爷之间的地脉,以为就算有点凶险,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就能把女尸搞定。可是没想到这具女尸竟然是碧眼人狐,并且多了只奇怪的白头黑鸟,那副架势俨然是人狐的守护者,啄断了红绳,现在又落在女尸肚皮上,我看qíng况十分的不妙。
慌忙提起折叠铲,将泥土推入石dòng,连带那只怪鸟都埋在里面。那只鸟说也奇怪,填土的时候,它并没尝试要飞出来,在下面表现的非常镇定。但就在即将埋住女士肚子的同时,“噗”一声响,肚子居然裂开了,把落下的泥土冲的七零八落,跟着从肚皮裂口中窜出一团huáng毛,在石dòng里到处纷飞!
我差点没吓尿,硬着头皮迅速往里回填泥土,很快把女尸肚子埋住,止住了往外飞窜huáng毛的qíng形。我心里稍稍松口气,手上丝毫不敢停下,跟着把女尸脑袋埋住了。在泥土覆盖它面部的一瞬间,看到它的眼神显得特别怨毒,那是一辈子都难忘记的眼神。
好在把石dòng填平后,下面没了动静,我拍着胸口安抚自己这颗饱受惊吓的小心脏,拎起酒瓶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辛辣的酒水穿喉而过,进入胃里一阵火烫,这才惊魂稍定。拿出红绳,重新结好五鬼印,加上女尸身上贴了镇尸和镇鬼两种符,它不可能爬得出来。
要想把它彻底搞定,那要回家再重新画符,带其他物品过来。今晚是不行了,只能等明晚再来解决。于是收起还有少半瓶的白酒、烧jī和其他工具,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突然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我心头不由打个突,调出通话记录发现全是林羽夕的号码,就在刚才半个小时内打的。而我刚才正在紧张时刻,手机开的又是震动,竟然没察觉出来。
我心说坟地那儿肯定出事了,背上包急匆匆的冲下山。心里感到非常郁闷,yīn脉都断开了,坟地按理说不会再出问题,到底哪出错了?边跑边打林羽夕和小胖手机,都是无法接通,让我心里更加的焦急。
路过断脉地点也顾不上过去再检查,直接沿着小道绕回到进入坟地的玉米田外,到这儿我叫了几声小夕和小胖,俩人都没答应。我心说坏了,不顾一切冲到坟地前,发现空无一人,但坟头上láng藉一片。
我不由惊呆住了,陆老太爷的坟被挖开,棺盖也压在其他几个坟头上,棺材却是空的,只有腐烂的破棉褥,尸体不见了。我心说棺材不可能是空的,不然陆先生家不会渗出尸液。再说四十年了,棺材早该和泥土融为一体,棺材虽然看着腐败程度很大,但里面一点泥土都没有。
往前走了几步,拿手电往里仔细照看,破棉褥上湿漉漉的,有大量渗透并且发huáng的液体,棉褥往下凹陷,显然之前是有尸体躺在上面的。我一时心乱如麻,看样子刚才就在林羽夕打电话的时候出了事,再从坟土四溅飞落的架势上看,这坟头似乎不像是被挖开的,而是被冲开的。可是他们看到坟头有动静,为啥不用镇尸符?
转头看见镇尸符、糯米和石工锥都在一边地上,猜测可能是事出突然,他们被吓怕了,以至于没敢接近坟头,丢下东西直接逃了。
想到这里,不禁忧心忡忡,拿着手电沿着破开的坟头,在地上仔细寻找,很快发现了尸液。于是沿着尸液跑出玉米地,再顺着小道往东追出二里多地,这是一片荒沙地,几乎寸糙不生,上面有一排脚印通往前面沙地外的一片树林内。
我脚下不停,一口气穿过荒沙地进了林子,这时候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经冷一chuī,打在头脸上,感觉非常冰凉。我进树林就扯开嗓子大声叫着他们俩的名字,可是仍旧没人回应。而雨打在树叶上刷拉拉的响着,影响了一切听觉,也不知道他们和老粽子是否就在树林内。
心里有点把不住了,这俩人可以说都是我的“亲人”。尽管相比程度上林羽夕要重要的多,可小胖那可是跟亲兄弟一样,无论失去谁,我都不能接受。拿着手电正四处照看,忽然听到左边传来“簌”地一响,我迅速冲了过去,还没到声音发出地点,脚下一绊,让我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没趴下。
站定脚跟回头一看,是林羽夕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脸色显得很苍白。我心头咚咚跳着蹲下身子,唯恐她死了,伸出手都不敢去探她的呼吸。
正在我思想上进行激烈斗争时,这丫头呻吟一声,皱起了眉头,让我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登时落地。推了她肩头一下,叫道:“小夕,醒醒!”
林羽夕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的问道:“这是在哪儿啊?”小雨透过枯huáng的枝叶滴落到脸上,她又被迫闭上双眼。
见她说话挺正常,看样子没受伤我便彻底放心了。喘着气跟她说:“你刚才跑到哪儿,现在就在哪儿。小胖呢?”
“关键我不知道刚才跑到了哪儿。”这丫头郁闷的说,伸手捂住脸。“雨怎么还没停?我们还在jī场吗?”
我一愣,这丫头不会是失忆了吧?我摸了摸她的头说:“jī场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咋又想起了这个?”
林羽夕皱皱眉头,把手拿开盯着我说:“呃……我睡迷糊了。什么几百年前?把我们说的跟妖jīng似的。小胖呢?”她边说便起身,竟然反问了我一句。
我差点没晕倒,没好气说:“你跟他在一块,怎么反过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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