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感恩地跪在地上,向刘辉磕了三个响头,正色道:“老大,你为我同伴报了仇,今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刘辉抿着唇,说道:“杀人者自被人杀,善恶到头自有报。”
茶馆老板看到苏家老爷身上cha着剑,急得哭丧着脸道:“老爷,安息。”
刘辉双眼一瞪,说道:“还有救。”说着,将剑柄自苏家老爷身上拔起,喷了茶馆老板一脸的鲜血,吓得他直打哆嗦。刘辉拿出一瓶止血药粉洒在苏家老爷受伤的地方,自怀里掏出上次苏小姐帮他绑扎的衣料,现在算归还了。
刘辉绑扎完后,对着茶馆老板说道:“还不把你老爷送回苏府去。”
茶馆老板连忙道了三个“是”,将苏家老爷搬上马车后架马而去。
木屋里,子墨对青瑶问道:“你今后要去哪里?”
“暂时没地方可去。”
子墨急yù将心中的话说出,要不,就留下来如何?然而,他始终未开口。
“子墨,我想回苏家一趟,你可以送我吗?”
子墨点点头,“你去哪我都送你。”
“谢谢。”
几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虽好了些许,但有层隔膜始终未捅破,便一直如此两相胶着。
寺庙里的苏凝宁有吴昊然的相伴,几日来的yīn郁逐渐化开,吴昊然在一处小溪边,给苏凝宁找来清水。苏凝宁坐于溪边的石头上,端着刚用匕首削就而成的小竹筒,竹筒里盛着清水,一股清流顺着喉咙往肚子下钻去。
而另一边,青瑶与子墨两人自木屋处动身往山下走去,最终与苏凝宁和吴昊然碰到一处。青瑶看到远处熟悉的人影,立刻招手唤道:“小姐!”
苏凝宁诧异地循声望去,跟着欢喜道:“青瑶。”
青瑶连忙跑到苏凝宁跟前,“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头发还这么乱,脸也憔悴了。”
苏凝宁自青瑶失踪以后的事qíng一一道来,惹得青瑶愧疚难当。
苏凝宁有了青瑶的照顾,在到达苏府外时,吴昊然与子墨两人纷纷默默退去。苏府的小厮们看到苏家小姐安全回归,纷纷将她俩迎入府内好好安置。一会后,苏丙清被送回苏府,谢妙然找来医师给苏丙清清理伤口,涂上伤药。苏府这一祸事今日算是过去了。
谢妙然继续给苏凝宁主持婚姻的事qíng,然而因为此次被人绑架数日,清誉受损,许多媒婆都不愿做这门亲事,更多的是不想惹恼吴家。
苏凝宁回府之后,吴启建经常上门求见,又是补品又是生活衣物添置,他像个管家婆一样将她的生活起居都安排了起来。这一切,谢妙然都看在眼里,渐渐也开始接受吴启建这个女婿。
一个月后,吴启建带着自己的媒婆过来要生辰八字合算。苏凝宁没想到事qíng会发展得这么快,压根来不及做心理准备。这天,刘英轩带着聘礼而来,这聘礼还是吴昊然帮忙搬进来的。这让苏凝宁无法接受。
当日的表白,吴昊然压根不放在心上,如今,还跟着帮衬兄长促成此事。席间,她多次望向吴昊然,吴昊然均躲闪了去。吴昊然的第一次敬酒,对她说的还是贺语,“今后,祝嫂子和兄长百年好合。”
如若不是怕父亲难做人,苏凝宁恐怕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直到今日,她才算真正死心了。苏丙清仍坚持让苏凝宁自己选择,苏凝宁看着高台上的父亲,又望了眼一脸宠溺望着自己的吴启建,她道:“父亲,启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女儿愿意嫁之。”
此刻,子墨坐在河边的亭子里,子鱼汇报江南城的信息,据子墨的魔眼显示,招魂幡就在江南城内,至于具体位置,还需侦查。据说,招魂幡曾被送入吴府,子鱼与子仪均有潜入,但未能查出任何讯息,就连子墨本人去了,也未能探得任何消息。
“主人,今晚苏吴两家将会联姻。”
“那又如何。”
“这次苏吴联姻本是墨家根本目的。”
子墨不屑道:“那些人能有什么作为。”
“墨家人对机关的专研jīng巧,也许,招魂幡被封印在它们制作的机关内,所以,我们未能查出任何消息。”
“还是吴家吗?”
“我所得到的线索都指向吴家,它的可能xing太大。”
“既然苏吴联姻,我们就破坏它。”
“是,主人,我会尽力办好此事。”
“对了,子仪去了哪里?”
“他在湖里泡着呢。”
子仪忽的从湖里冒出颗脑袋来,说道:“主人,我跟子鱼打赌,你会带着青瑶姑娘回来。然后,我赌输了,必须接受惩罚,在湖里泡一个月。”
“嗨,上来吧,这谁规定的规矩,太折腾人了。”
子仪一个翻身,正准备爬上岸,被子鱼一个前踢,又掉回了湖里,“想上来,我说了算。”
子仪惨呼一声,“天啊。”
☆、围墙之吻
三更开门去,始知子夜变。吴昊然忽然自chuáng榻上坐起,他点亮烛火,看到桌面上有一封血信,留字:叶倾城。
叶倾城是吴昊然的亲娘,但是他被吴启正接进吴家之后,她就被安置在吴家小宅里。吴启正也未再去找过她。吴昊然一个月会去探望个四五次,给她补贴点家用。
吴昊然双手一紧,将血信折皱,团成一团,他快速穿好衣服,从窗口处跳了出去。随后,沿着空dàngdàng的石子街道快步移动位置。
即将到达吴家小宅的围墙时,叶倾城被一个披头散发古怪的男子挟持站在屋檐上,在圆月的照耀下,这名男子吸取了劫持人的jīng气。
“娘!”吴昊然焦急地大喊一声,跃上屋檐,然而叶倾城已变成一具gān瘪的躯体。吴昊然竭尽全力朝着披头散发的男子一掌拍去,气劲十足。那名男子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下一刻,只见吴昊然的手腕奇异地向后弯曲,骨指尽碎。男子单手掐住他的喉咙,高高举起,吴昊然挣扎了一会后便断气了,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随后,男子化作一道青烟钻入还有体温的尸体里,吴昊然的心跳声又重新“咚咚……”跳了起来,手腕也恢复了正常。他睁开双目,邪气十足地笑了起来。
子墨有一癖好,爱收藏一些邪恶的妖物,此刻,他发现锦盒里的一只妖物不见了,他找来子鱼质问,“你说,到底怎么没的?”
“我跟它说,只要他占据了吴家二公子的身体,拐跑苏家小姐,他就可以自由了。”
“你让一个□□jīng去,不怕捅娄子。”
“主人,你不要小瞧了这□□jīng,可会撩妹子了。”
“是吗,有我会撩不?”说着,勾起子鱼的下巴,撩起她额前细碎的短发绕到她的耳后,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庞上,暧昧的温度在集聚上升。
子鱼摆脱子墨的手臂,退后了一步,狡黠道:“主人这么笨拙,哪是个温柔的人。”
子墨长呼一口气,叹道:“也是,我得尽量做个温柔的人。”
吴启建正为两人的婚礼筹备着,按传统之礼,这段期间,两人是要避免见面的。所以,他经常拜托吴昊然帮忙送书信。
吴昊然正往嘴里塞了个葡萄,就被吴启建地大叫声震住,“昊然,你送了没,凝儿有给我回信吗?”
吴昊然想了想,他拿到信后,出个门就扔到路边去了,于是,撒谎道:“她看了,很高兴,但是,她也在筹备婚礼的事qíng,太忙了,没什么时间回信给你。”
吴启建略有失落,想通后,又积极道:“没事,只要她看了,高兴了,我就高兴。”
待吴启建走后,吴昊然拿起一颗葡萄往空中一抛,准确无误地进了他的嘴里,“人都喜欢自欺欺人。”
这之后,吴昊然去找苏家小姐时,都会带着几蔟鲜花送她,请求原谅。
苏凝宁本已打算好好嫁给吴启建,做个好妻子,此刻,突然生出生机,她完全不明白吴昊然的意思,愁容满面。若是真心喜欢,他此前何必避谈,现在,处处留qíng暧昧,又是何意。
吴昊然见苏凝宁没有太多进一步的表现,忽觉得书信往来能增加感qíng的互动,便学着吴启建ròu麻的语调写着相思的话语。
苏凝宁收到后,看得是脸红心跳,青瑶躲过来想要瞧一眼,被苏凝宁收到袖子里。待苏凝宁与吴昊然有了共识之后,吴昊然夜半偷偷跑到她的窗口外,口述暗号。苏凝宁见来人是吴昊然,开了个小口,让其钻入。两人深qíng相拥,温柔缱眷,彼此许下终生,策划逃婚一事。
一次,苏凝宁为选嫁衣,走在去往丝织坊的路上。期间,因江南城的赏花会要举行,特请来艺人表演,这些艺人大摆其行,惹来无数观众围观,苏凝宁的坐轿不得不停下。她揭开轿帘,也有些好奇,便走了出来观望。吴昊然趁人群拥挤之时,拉起苏凝宁的手腕跑了起来。苏凝宁微有诧异,但仍是义无反顾地跟上。他们俩甩开了家丁后,躲进了江边的一艘小船里。
吴昊然将小船布置得跟婚房一样,喜chuáng、喜帕、红烛、酒杯、桂圆莲子等。
“你何时准备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
苏凝宁满是幸福的眼色,点头道:“喜欢。”
“来,坐下。”说着,吴昊然将她安置在梳妆台上,他轻轻将她的发簪拿下,长发随之倾泻而下。
“我给你绑个发髻,不是很懂,怕你嫌弃。”
苏凝宁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才不会嫌弃,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吴昊然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眉角如笑颜一般绽开,他将她的长发绾成一个发髻,又打开梳妆柜,里面的龙凤金钗耀眼而夺目,他随手拿起一支,□□她的发髻里。
“这是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
“讨厌,那母亲,她也在这里吗?”
“不在,她已经过世很久了。”
吴昊然将金钗装扮好后,又用眉笔给她画眉,为她抹上胭脂,沾上口红,苏凝宁看着她心爱的男人,眼里心里充满了甜甜的蜜色。
接着,吴昊然领着她来到嫁衣面前,他亲手为她披上嫁衣,她也为他穿好喜服,两人相视而笑。
两相依偎的一对新人,哝哝细语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再过五天,就是苏吴两家的婚宴。”
“安全起见,还是婚宴前一晚逃走。”
“我们约在哪里?”
“就这条小船上,船夫是我找来的,可以放心。”
“凝儿,你是千金小姐,往后离开家,就要跟着我,粗茶淡饭,你可会后悔?”
苏凝宁将他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说道:“不后悔。”
“你愿意相信昊然这一生会给你幸福?”
“我相信。”
吴昊然在她的额头上打了个栗子,嘲笑她:“你不怕生活困顿潦倒之时,我卖了你么?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也有不可靠的时候,凝儿,到最后,不要太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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