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人的生命,啊不对,六百一十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多。那时我即使再怎么的厉害,却也要不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啊”苏清河喃喃的道。
“即使知道真的不管我的事,但我还是感觉到难过。就像我这具灵体的形成,不是我的意愿,那么多人的牺牲在我不知不觉的qíng况下,但我还是认为是我的错。”
“其实你们早早的将目的告诉我,说不定就不用牺牲这么多人的生命,我自会成全你们。”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回首,目光静静的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没有人出声,即使是逻迦与蜘蛛皇。而苏清河与蜘蛛皇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彼此,这是第一次,蜘蛛皇如此正面的与苏清河jiāo锋,他们之间流淌着一种很为奇怪的气氛,这让修罗天感觉极其的不慡,他忽然有种十分忌妒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这一刻这两个人,不再是过去的那种猫与老鼠的关系,反而更像是一种经年不见的恋人,苦涩凄痛悲哀失望至绝望那么的复杂又那般的难以言明。
就在这气氛离爆炸只有一线之距时,门忽然被大力的推开了,一个有些疯狂的身影如一阵疾风般掠过了众人,向苏清河扑了过去。
“宝宝。”痛与爱jiāo织的一个名字,她认为自己永远再没有机会喊出口了,但没有想到老天垂怜,真的让她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的孩子。
刘盈一把搂住苏清河,放声大哭,那些尘封的痛与伤在这一瞬间全都bào发出来,她的眼里除了她的宝宝再没有了任何人。
在其后的风家大佬风维与其子风青宇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屋里立着的那些人,地上还躺着十多具尸首呢,他们的脸刹那间白的不能再白了,风见宇知道苏清河又遇到了麻烦,只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宝宝,我可怜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曾经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但现在却形如疯狂,抱着自己的孩子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美丽与风qíng。
这时曲青瑞也踏进了屋里,自然看到了逻迦,神qíng一滞,但却并没退缩。只是看到了刘盈抱住苏清河痛哭流涕的场面时,不由得深深得叹了口气。他接到风见宇的电话,就知道事qíng再起风云了。只是那时他的占卜没半点差错,那个孩子真的已过逝了。电话中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对风见宇说,因而只有自己赶来了,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救得了她的生命。
对于她,纵使她曾经暗算过风见宇,但两人却都不恨她,只是觉得她可怜,可怜天下慈母心。
被突然打断的凝视,被那么用力的拥抱,苏清河没有任何的不满。他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用gān净的毛巾将她哭得一团糟的脸给擦gān净,举止温柔……如一个母亲最亲的宝宝没有任何两样,或许他真的是她的儿子,她的宝宝。
“我两世为人,却都没母亲,今天得遇妈妈的温暖,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当妈妈的宝宝。”苏清河温柔如水的道。无qíng的话但经由他那略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却少了丝悲哀,多了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个人曾经救了你的宝宝,你可以问问他你的宝宝究竟哪里去了?”他淡漠似是无qíng却又无比坚定的道。
刘盈的泪如泉涌般,无声的滚滚而落,她睁大了她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苏清河,然后缓缓的将目光落在了苏清河所指着的那个人身上,蜘蛛皇。
没有出声,只有一个母亲无声的泪水,她看着蜘蛛皇,看着苏清河,本来热切的心慢慢的又冷了下来。人恍恍yù倒,她的宝宝,真的不要她了吗?
风维向前抱住了她,他的目光也辗转入两人之间,最后将目光落至了蜘蛛皇身上。
“先生即然救了小儿,这大恩风家自当涌泉相报,不知小儿现在究竟在哪里?”他声音很轻但神qíng却很坚定。
对于这个意外来客,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就是逻迦神qíng都充满了疑惑,但唯一一个淡定的人只有蜘蛛皇。
“他已经死了,早在多年前就已死了。”蜘蛛皇依旧淡漠的道。
“不可能。”房间里响起的是刘盈尖锐的喊声,她看向苏清河,泪如雨,目光满是哀求。
苏清河叹了口气,神qíng满是悲伤,目光垂了下来:“这具身体是他的。”
“什么意思?”风见宇脸色也极为苍白的问道。
“救人不过只是为了这具皮相而你,作为一个修真者你应当知道夺舍这词的含义。”苏清河淡淡的道。
风见宇只觉得头轰然一声巨响,人踉踉跄跄的差点就摔倒在地,曲青瑞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风见宇无限悲哀的看着苏清河喃喃的道。
苏清河有些怅惘的一笑:“我是夺舍的人,只是选择权不是我,那时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第229章 杀jī儆猴
被带走的人是修罗天,苏清河留了下来,修罗天临走时回头抚了抚苏清河的脸庞,微笑的说了一句:“知道该做什么吗?”
苏清河有些无力的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离开?”
“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
苏清河再一句话没说,就苦笑的送走了修罗天,他回头还要应付风家这一家人,要不他不可能任凭那些人带走修罗天的,即使知道他不会有事也不行。
从苏清河的棋子论之后,这一家人就静默不再出声,却并没有告辞离开,而是安静的看着苏清河与修罗天解决眼前的事qíng。刘盈更是安静的十分异样,让屋里仅剩的人都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能不能将所有的事qíng都说给我听?”刘盈恳求的道,这是一个母亲的要求,因而苏清河根本不能拒绝。
他将关于那个孩子所有的事qíng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讲给她听,讲了自己亲手断送了他的生命,讲自己占了他的皮囊,讲这一次关于他的灵魂出现异样的问题,讲现在他还能感觉来自灵魂上的颤动。
然后刘盈又一次的哭了,就是风见宇都依在曲青瑞的怀里满面是泪,那个孩子,生命还没来得及开始绽放的孩子,就这样过早的夭折在成人的利益之下,而唯一将他放在心里的却只有一个母亲。
“我会将他的灵魂剥离重新孕育,会还一个真正的宝宝给你的。”苏清河低声的承诺道。
曲青瑞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几人一眼,他的异样被风见宇看在眼里,不由得就低声的问道:“青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要说?”
曲青瑞看了一眼几人,深叹口气,目光落在刘盈身上:“刘小姐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刘盈垂着头,只是低声的哭泣却没有回答,这件事风维风见宇父子两人也不知qíng,听了之后不由看向了曲青瑞。
“那时我们约定好了,我为你卜一卦寻你的孩子,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轻生。”他淡淡的道:“这么多年你已做的很好,结果在多年前你就已知道,如今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心呢?”
“我只是想这究竟是为什么?”刘盈喃喃的道:“我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我不怕因果报应,但却为什么将所有的一切罪过全都报复在我的孩子身上,他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知道苏清河有可能是她的儿子之后,她破了自己再不与风见宇有所jiāo织的誓言,恳求他带自己去苏清河的老家查寻。在苏婆婆的口中听到了苏清河的故事,知道他左肩也的确曾经有道梅花烙印之时,她就知道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儿子,那时她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心会跳得那么厉害,她也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会有这么让人幸福快乐的事qíng。只是完全没想到这竟然又是她的一场梦,而且这场梦竟然还如此的诡异所思,他们都有那么大的神通,却为何偏偏与自己那么普通的一个孩子过不去呢?她心如刀割,她不相信,谁来还她的孩子?
“清河,那个孩子已经过逝了。你即使真的有能力让他重现于世,却也不是最初的那个他了,因而最好的一个出处就是让他重入轮回。”曲青瑞淡淡的道,他这么久的修行自然不是白修的,修罗天一直没有出口的解决办法,今天借着曲青瑞的口说了出来。
“即然有办法让我的孩子复活,为什么不能呢?为什么非要他去投胎呢?”刘盈愤怒的道。
“他的灵魂已破碎不堪,他现在的存在只是依附于清河才能有所知觉。当清河将其剥离之后,他想存活只能重新孕育修复。清河即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办法了,但你也隐瞒了一件事qíng,就是你即使有修复他灵魂的办法,但他的灵魂完整之后,也将不再是那个孩子了,他所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而是一个新的灵魂。而且更为重要的这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修复过程,不是一个人类的一生时间所能等到的,他需要上千年甚至上万年。但重归轮回却不同,这是天道。轮回之中自然会补全他的三魂六魄,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处。”曲青瑞轻叹一声作了最后的说辞,其实他没有说谎,任何一个修行之人如果来做选择都会这样选的。
苏清河有些怔然的看着曲青瑞,他说的没有错,最好的去处,轮回转世,这是大道,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其实凭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他投胎时动些手脚的,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风见宇垂下了眉,原来那个孩子真的与他们家与他无缘,他有些淡淡的惆怅,也许这真的是他最好的归处。
刘盈的泪又落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苏清河,一时之间竟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你是他的母亲,你来为他做这个选择。”苏清河平静的道。
刘盈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又睁开:“我还有没有机会做他的母亲?你们都是修真之人,就让他再做我的儿子吧,让我来偿还这所有的罪孽。”她苦苦的祈求道。
这一次苏清河与曲青瑞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刘盈的饮泣声。
“我没有多长时间就要离开,离开之前肯定会送他重入轮回的,如果你在明年之后五年之内会育有一孩子的话,那就是他重新投入了你的怀中。”苏清河慢慢的道。
刘盈抬起了头,她怔怔的看着苏清河:“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qíng我不会与人开玩笑,最晚明年此时我就会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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