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爷爷的死和斗茶一事有关?”东华沉吟片刻,的确,老人泡得一手绝好的茶,却隐居在穷山僻壤,也从来不准文清展露泡茶的绝技,看来是为了躲避什么,最后文清赢得了斗茶比赛后离奇遇害,看来这其中的缘由不那么简单……
不过一群文人能弄出什么事儿来?
“文清,铁盒子里除了这包粉末没有其他的了?”文清点头,把东西jiāo给他。
东华解开封死的口,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瞬间溢满整间屋子,东华赞叹,这是什么绝顶好茶?
茶叶研成的粉末,玉佩,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东华眼睛在两样事物上转来转去,等等,或许……
将粉末倒入杯中,搅了搅,东华拿了玉佩浸染其中,稍等片刻,再拿起,文清睁大了眼,灰蒙蒙的一层东西退了去,原本的光彩显现出来,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泛着冷意,上等的美玉!
“文清,你看里面。”东华把玉佩举高,通透的翠玉中间绝妙的雕刻了一首诗:
处处起烟霞,君使入京华,造舟浮谓日,犯雪过西华。
文清皱眉,这四句诗东拼西凑,毫无意义的,想说什么呢?
东华不动声色收了玉佩,安慰他,“文清我再找找其他线索,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爷爷的真凶!”老人照顾了被抛弃的文清多年,才使他们得以相见,他必然会全力缉拿凶手!
文清抬眼信任的望着他,他说他就信。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东华扯开了话题,有些迟疑,反正迟早要见的……
文清身体顿住,他没抬头,但是细腻的心思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明天,明天就能见到了?
“文清!”东华大声叫他,虽然说得好,和某人一起宠着他溺着他,可真到了要见面的时候,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文清马上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心里如同一只猫爪使劲的挠,惹得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文清看着他,有些局促不安,明亮的眼眸暗淡下来,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算了,你早点睡吧,才大病初愈,不要想太多了。”唤来红儿,东华背对他,仓皇离开了。
身子颓然依靠墙壁,文清刚才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他和阎罗才是相爱了千年的,而自己用了卑鄙手段横cha一脚,被嫉妒蒙了眼,折磨他绑住他,硬生生拆散他们,可是,可是文清,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心分我一点,一点就够了,让我在里面有个容身的位置,好不好,文清?
回到卧室,东华看着手里的玉佩,果然牵扯到了朝廷,牵扯到了皇家,他不能让文清冒险,这个dòng,由他跳下去,文清,是绝对不能再受分毫的伤害。
“小主,您累了吗?”红儿理了理chuáng榻,让文清躺在上面,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看着他,不同于之前的女孩,红儿的眼睛很单纯。
摇摇头,文清拿了笔写上几个字:给我说说王爷的事好吗?
“王爷啊”红儿歪歪脑袋,“红儿不知道主子们之间的事qíng,但是红儿看得出来王爷对您可好了,每天亲自煎药,小主的膳食也是王爷先过口的,生怕出了岔子,小主生病的那半月,王爷几乎没合过眼,守在小主身边,换毛巾,擦身,都是不假他人之手。”红儿羡慕的看着他,这个人享尽了世间所有的宠爱,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没法比啊。
“您该歇息了。”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又替他盖好了被子,红儿悄悄退出,留下他安静的睡觉。
文清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明天即将见到阎罗的念头挥之不去,扰乱一池水,刚才红儿的一番话有丢了小石子,dàng起层层涟漪,他该不该同时占有两份qíng?
阎罗与他就像是不可遗失的另半边,而东华与他就像是深深印刻的记号,拔不去,和心头ròu长在了一起,阎罗和他先爱后恨,他和东华先恨后爱,三人纠缠千年,失去哪一样都是致命的。
悄悄推门出去,红儿不在,文清顺着记忆走到了东华的房间,从门fèng悄悄望进去,那个男人坐在桌旁,忧郁的眼神让人心疼。
“文清,你怎么起来了?”惊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东华苦笑,他的警惕xing变得这么弱了……
拉起大手,文清在上面写,睡不着,想陪你。
紧紧包裹住修长的手指,仔细摩挲着上面细小的凹凸,这双手他想牵着,一直牵着。
文清微微挣脱开,继续写:那块玉佩,告诉我真相……
“文清,我还没想出来……”话未说完,被截断,手心里一笔一划道出了他的心思:你不说,我就去参加斗茶大赛。
“这趟浑水深着呢,你别去!”大会拔高了嗓门,让他参加,除非他死。
文清看他动摇,再下一剂猛药:你不信任我?
“不是,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东华叹息,明知他是故意的,可就是见不得他委屈,“这是一首藏头诗,你连起来看看。”
眯起眼看着里面的字,处君造犯,储君造反?!
“明白了?所以我说这件事关乎皇家。”不过已成定局,当年的太子已然成了皇上,再往下查,就难了。
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表qíng,文清了然,这件事难查不能查查不得,可是如果不查,那么爷爷的冤屈没法得以平反,实在不行,那他就……
“你想也别想,文清,乖乖去睡觉了,明天早起呢。”将他抱起,东华待他去卧房。
“王爷!:才出门,远处跑来一个侍卫,十万火急的找他。
“说。“薄唇轻启,对于旁人,他是吝啬所有表qíng的。
“和硕郡主驾到!”侍卫眼一闭心一横,报出了来人。
“什么?!”安瑞王一身煞气吓坏了怀里的人儿,赶忙安抚他,只是面色甚是不好,散播出去的谣言止得住别人的腿,却拦不住这个女人!他早该想到的!
“不见!”火大的挥手,安瑞王报了人儿头也不回。
“回王爷,郡主已经到了大堂,正往这儿走来!”侍卫哆哆嗦嗦,每次遇上这个麻烦的小祖宗就没好事儿!
“轰出去!”话刚说完,咯噔咯噔旗鞋踩得响,一个女人身后跟了个小丫头往这里跑来,看架势不是好惹的主儿。
“安瑞王爷,您这是要轰谁出去?不会是说本郡主?”
文清对上一双杏眼,里面刺人的光芒让他退缩,这个人似曾相识。 字数2800
阎罗
“你给我站住!”郡主见他要走,赶几步拦住他,“话没说清楚想走!”
“哼!”东华冷睨她一眼,这女人真麻烦,如果能彻底解决了……
“看鞭!”郡主抽出腰间的软鞭,狠狠扫过去,目标直指他怀中的文清!
“滚!”东华抱着他险险躲过,但是仍旧被打下一小簇头发,可见鞭子的凌厉。
“女人,你自找的!”放下文清让他坐在一旁,东华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像是索命无常,但这郡主也非常人家女儿,她的父亲是当今沁王是出了名的儒将,文武双全,在战场上曾经以一敌十杀了蛮子片甲不留,被皇帝封为骠骑将军的称号,有其父必有其女,郡主从小在一堆男儿里长大,何曾怕过挥来的拳头!
“我打你个负心汉!”一鞭过去虎虎生风,带了肃杀之气,东华谨慎退后,脚步微错,双手看准了倏地捉住挥动的鞭子,将郡主拉了过来,又狠狠推出去,使足了力气。
“啊!”郡主捂着胸口节节bī退到墙角,身后的小丫鬟吓得赶紧给她做ròu垫。
“安瑞王爷!您欺人太甚!”绿翘看着自家的主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急的自己也落了泪,愤愤看向一脸淡然的男人,他,伤害了郡主两次!
“再有一次,杀无赦!”抛下一句话,东华抱了僵硬的文清往回走,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好你个安瑞王!挥开绿翘的手,郡主láng狈爬起,这男人根本就没心没肺!刚才那一招真的往狠了打!如果不是她侧身用手臂挡了,现在恐怕早就一命呜呼!重力抹去嘴角的血,郡主看他消失的走廊,心头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转化成满腔恨意。
“文清,你好好睡。”到了卧室,将他放下,只是文清看着这样的他,保存千年的记忆再次浮现,刚才男人不带感qíng的眼神把他骇到,他怎么能忘了,再怎么甜言蜜语,再怎么脉脉柔qíng,他,是东华,一个从众魔杀出血路,傲视苍生的男人!
“你怕了?”眼神冷下,伪装几天的耐心渐渐破碎,是,他是在装,装着和阎罗一样温柔,没有失去记忆的东华……
“我先出去了,乖。”四目相对,隐藏那个彼此真实的想法,但是,一个闪躲,一个淡然,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东华推门而出,动作轻柔。
文清,不要怕我,如果连你也怕我,那么我会毁了一切,让你只能依靠我,你知道吗……
“王爷!”侍卫急匆匆跑来,拦住走廊上的东华。
“郡主,郡主她……”侍卫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一番话说的吞吞吐吐,东华不耐的从他身边走过直奔大厅。
“给我滚开!我今天不砸了安瑞王府我就不叫慕容嫣!都给我滚!”人未看到歇斯底里的声音已经传出,一脚踏入,满地láng籍。
“这是怎么回事?!”威严冷漠的嗓音制止了一gān人的举动,郡主回头,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安瑞王,你给我看着,这就是背叛我和硕郡主的下场!”
“郡主不要啊!”地下一群奴才惊恐的看着她高举手里的牌匾,那上面写了想和太平四个大字,是皇太祖所赐笔墨。
“郡主!求您了快下来吧!”绿翘跟着她手里的牌匾转,生怕一个失手砸了这块宝贝,老天啊!上面都可以砸,唯独这个不行!那可是不敬之罪!
“王爷!您倒是发话啊!”侍卫不敢接近这个发狂的女人,只能回头求助一言不发的王爷。
“泼妇!”嘴里无qíng吐出两个字,东华无qíng转身,并不理会她的威胁,郡主整个人瘫软下来,手里的牌匾立马被人抢了下来,还好还好宝贝还在。
“你当真是不愿看我一眼?”郡主一双泪眼倔qiáng的含住不流出,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从第一眼她就被那张冷淡的容颜吸引住,然后顺理成章的订婚,可是,这个男人就这么绝qíng,大婚之日抛下她被众人耻笑,全京城都在看她沁王府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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