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轰出去!”衣袖一甩,东华头也不回下了令。
“安瑞王!你是个冷血的魔鬼!你今日这么待我明日也一样会这么待他!看我笑话!我倒要看你以后哭着在他脚边求饶!”郡主语无伦次的叫喊,身子被一路拖着走,声音渐渐化去,东华啪的一声投了腰间的扇子往她的方向砸去,平整的地上砸出个凹dòng。
文清在房里隐约听到他们的争吵,特别是郡主后面发狂似的吼叫更是清楚,明日你也会这么对待他……会吗?千年的yīn影蒙在心头,虽说他想好好的过,想摒弃之前的一切,但是那些往事如影随形,扰的他惶惶不安,他们之间能够好好的相处吗?……
文清一直想着。想他们三世的点点滴滴,不觉沉沉睡去,等他睁着浮肿的眼醒来时,已是清晨了。
周围仍旧一片寂静,悄悄起身,在清冽的空气中走到花园,花蕊带了露珠儿含羞绽放,平静的水池偶有小虫停留,dàng起涟漪。
“这么早?”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文清回头,蒙蒙中,东华穿了一袭青衣站在那里,宽大的袍子松垮遮住修长的身躯,他失神的看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手持佛尘,一身青衣的东华……
“一会儿马车准备好就出发,昨晚睡得怎么样?”东华伸手拂过他的黑眼圈,眼神沉了下来,如果当初遇到的是阎罗,那还会这么在乎我吗?“用早膳吧。别饿坏了。”两人沿着走廊慢慢走回去,吃了jīng致的小菜,换好衣服,等坐上马车已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马车一路叽嘎前行,两人闭口不谈昨日的事。
车辙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避开了大路往小路走,东华只是闭目养神,而文清看着帘子外面飞驰的风景,难以平息。
“主子,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稳稳停下,东华撩开帘子,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竹林,翠丽叠峦,一片清新。
“下来吧。”把文清抱下来,东华领着他往竹林深处走,渐渐的,眼前出现空地,空地中央盖了一座竹屋,文清难掩狂跳的心,一步一步靠近屋子。
阎罗,阎罗!
“叽嘎”们打开,一个身穿丝绸黑袍的男子站在那里,头发高高梳成一个髻,垂下的发丝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脸,浓眉斜飞入鬓一对鹰眸牢牢捕获慢慢走近的人。
“文清!”飞跃到他面前,阎罗将他嵌入怀里,深深感受寻找许久的温暖。
“唔……”文清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只能抓着他的衣袖,焦急比划。
“文清,不要急,慢慢来。”抬头看了眼远远站着的东华,如果不是这男人拖着,自己早就见到他了。
“人带到了。”依照约定,文清病好就安排他们见面,饶是阎罗,这一世只是商人,不可随便进出王爷府,否则这一世见不到文清,他知道男人说到做到,所以只能咬牙忍着。
“我们进去说。”搂着失而复得的人,阎罗根本不在意那张残破的脸,因为他和东华一样,看到的是他原本的模样。
三人走进竹屋,里面的桌椅板凳也是竹子刻得,素雅大方,文清看了很是喜欢。
“文清,这一世我是京城最大的茶商,爷爷的事qíng或许我可以帮忙。”阎罗扶着他的手,心疼上面一个个薄茧。
我想知道当年茶商联名上告一案。
阎罗沉吟片刻,“当年因为沁王主持的斗茶大赛有不公平的嫌疑,所以一些茶商不服,联名奏了他一本,不过这件事不了了之。”
那那一届的茶状元是谁?文清直觉离真相近了。
“是一个叫山风的人。”东华接口,宫中的事qíng他熟悉。
文清猛的站起身,山风者岚也!“他记得那个铁盒上有个岚字。
“难不成抚养你长大的那个老人就是当年的茶状元山风?”东华沉思。
啪!窗外飞进来一根利剑横cha房梁上,阎罗抱了文清闪躲,东华一跃而起拔出了利剑,上面有一封信:
凶手在沁王府
文清咬牙,胸口激dàng的感觉升起,他忍不住抚胸倒在阎罗怀里。
“文清,冷静点!”周转内功化为丝丝暖流顺着手掌流入他的身体,阎罗皱眉,他的身子骨太差了。
“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阎罗回头,凌厉的眼直刺东华。
“不知。”淡漠两字更是惹怒阎罗。
“好个不知!东华,文清今日我带走了,比在这个王府安全!”这句话挑起了东华的黑气,他yīn下脸,扇子一收,直指阎罗:“那先过了我这关!” 字数(2915)。
劫持凌nüè
“文清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阎罗拉住文清让他站在身后,东华眼眯起,伸手迎向文清,“过来。”
文清看向两人,似乎又回到了那场翻天覆地的战役,和现在一样,两个人把他拉成了两半,生生撕裂了他,像是要剐了心的剧痛。
“唔唔……”文清嘴里发出异样的声音,两人向后看去,只见他挣脱了阎罗的手,蹲在地上,痛苦的捧住脑袋,整个人颤抖不止。
“文清,你哪里痛?告诉我!”阎罗慌忙跟着蹲下身,用力扯开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
东华拉起他的右手,三指搭在上面,探他的脉搏。
“我说你们啊!”一道声音从天而降,两人很有默契的将文清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空dàng的屋子。
凭空出现两道光,是天机和武曲。
天机一看这qíng景就来气,明明是要他两人化解了一段恩怨,怎么又弄成这样了?真的是辜负了佛祖的一番心意!
“西王母让我带话,你们两个必须全力配合文清搞清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这样才能再次位列仙班!”
“不稀罕。”东华冷眼看着他,薄唇吐出三个字,而另一边的阎罗也是一副不屑的姿态,差点没把天机鼻子气歪了。
“让开让开!”没好奇踢开两人,天机看了看文清,哎,这一世怎么又是这么惨?文清文清你真正是白替他们受了责罚。
“这里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讨来的丹药,以后他要是在犯头疼,你们就用水化了给他喝。”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小瓶,天机扔给了阎罗,这男人看了就讨厌!
“记住了,以后别再让他受刺激了!”武曲揽了他回身返回天庭,临走前,天机抛下这句话,光芒闪起,再看,已经没了踪影。
两人成膜,互看一眼,却又冰冷的转开,就像两块同级的磁铁,若不是中间加了文清,这一世他们是过路陌人。
照着天机的话,两人喂文清喝下药,不消一会儿,他渐渐清醒,看了阎罗,在他手心里下了几个字:我要回府。
“文清,王府被盯上了,危险!”阎罗急了,谁知道刚才那人是敌是友,为何目的而来,“或许对方已经潜伏在里面了。”阎罗做了猜测,一双眼飘过东华。
没错,文清继续写道,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事qíng的真相。
一双清澈的眼毫不畏惧看着两人,阎罗看着里面闪动的坚定,沉默一会儿,他妥协了:“可以,我和你一起去,这是条件。”
“王府岂是随便进出的!”东华扇子一甩,断然拒绝。
“安瑞王,你别忘了京城茶商的命脉掌握在谁手里。”阎罗好整以暇看着他脸色一顿,茶行生意是支撑朝廷内库的来源之一,每年缴纳的税足够那群贪官吃喝一年,如果少了这块肥ròu,不仅一群贪官要闹,就连皇上也不答应。
“回府。”看着他走出竹屋,阎罗在后面冷冷的笑。
三人坐在马车上,一左一右,中间加了个文清,文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身子有些僵硬,任谁被两块冰块夹攻都会不舒服,整个马车的温度骤然下降,就连外面的车夫也搓搓手臂,今年的冬天越来越冷了。
“文清,你先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了。”到了王府,东华看他乖乖躺下才和阎罗离开,到了门口,四目相对,火苗噼啪响,经过的侍卫侍女吓得绕道走,先来个菩萨又来个凶神,这王爷府真实热闹了!
书房
“我让你进来是看在文清的面子上,你好自为之。”先下了警告,东华看他毫不顾忌坐在椅子上,自动自发拿了茶喝,脸色更为难堪。
“若不是文清,我也不会踏进这笼子。”阎罗嘲讽的回了一句。
“你放肆!”手里的茶杯盖子劲力一转,化为犀利的暗器砸向阎罗。
阎罗坐着的身子往后一缩,茶杯盖擦过他的额头,削落几根发丝,最后摔得粉碎。
嘴角勾起邪笑,阎罗明白说中了他的心结,神仙又如何,王爷又怎样,都说生在皇家命好,但个中酸甜只有自己知道。
“我问你,当年茶商联名上告到底怎么回事。”东华沉下气,恢复冷漠。
“还能怎样,和你皇家有关,当年那些茶商凡是签了名的几乎都没逃过灭门的惨剧,如此明目张胆在天子脚下杀人,不是你们这些皇室贵族常gān的事?”东华没理会他,低头思考这条上的含义,难道真和沁王有关?
“怎么?牵扯到未来丈人老头,心虚了?”
“就算是沁王……”话未说完,屋外响起一声惨叫,两人飞身而出,几乎瞬间到了出事的地方,这房间,是文清的卧室!
“怎么回事!”抓起颤抖不已瘫在地上的侍女红儿,东华bī问。
“回,回王爷,郡主抢走了小主!”红儿吓得全身哆嗦,说完这些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都是她没用,害得小主被劫走了!
“滚!”一脚踢开无辜的侍女,阎罗踏进空dàng的屋子,五指捏紧,文清!文清!
“唔!”一路昏头转向的颠簸,总算停了下来,文清被狠狠甩在地上,当才他睡的好好的,突然一个带了面具的人闯进来,将他劫走,他无法喊叫只能任由这人放肆。
“和我抢男人,这就是下场!”清亮的女声似曾相似,文清眼前隔着一层布,听力特别敏感,是郡主!
破空声响起,文清赶忙躲避,黑暗中周身响起一阵阵凌厉的鞭子落地声,bī得他满地打滚,却扎了一手的尖刺。
“我恨你!我恨你!”嘶吼的尖叫声响起,女人使了全力将可怕的嫉妒化为手里的鞭子朝着他挥过去,皮ròu撕裂声清晰可见,文清鼻尖已经嗅到了血腥味,残破的身子挣扎着漫无目的的爬,但怎么也逃不过攻击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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