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嫁_玄紫珀【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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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福想了想,“我是个老头子,夫人怀孕的事qíng我也不便过问,所知有限,这样吧,我把侍候夫人的丫鬟叫来,先生问她们可能会更清楚。”

  “有劳了。”

  胡玉不解:“先生为何要知道言氏怀孕时发生的事qíng?”

  楚东离道:“因为言氏怀的是鬼胎。”

  “鬼胎?”胡玉瞪大眼睛,摇头:“不可能吧,我见过林宝,他完全不像是鬼胎。”

  楚东离道:“这就是原因,求鬼而得的孩子都极为孱弱,十之八九都会夭折,林宝看上去比寻常婴儿都要健康,因此言氏一定是用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法子才得以保住林宝,而且还能如此白白胖胖。”

  胡玉恍然大悟:“那言氏和言慧的惨死是因为报应?”

  楚东离冷笑一声:“报应?天理循环,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要想得太美好。”

  胡玉愣住,刚才眼露寒意的楚东离莫名的让人觉得害怕。

  林福很快就把侍候言氏的两个丫鬟叫来了。

  “特别的事?”楚东离的奇怪问题同样让两个丫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其中一个丫鬟小梅想了想,道:“是有一件事qíng有点奇怪。”

  楚东离追问:“什么事?”

  另外那个丫鬟小jú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啦,夫人怀孕的那段时间,飘香楼的老鸨来找过夫人几次,而且每次都是趁着老爷外出的时候上门。”

  小梅道:“对,每回都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是了,我记得有一次太夫人还和她说了很久的话。”

  女乞丐——飘香楼?言慧、言氏——飘香楼的老鸨?女乞丐——言慧、言氏——飘香楼?

  突然之间,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关联,楚东离摸摸下巴,这个飘香楼是关键。

  “你们再认真想想,还有其他什么事qíng没有?”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神色之间略带犹豫,那件事qíng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玉端出太守的架子,板起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的?”

  两个丫鬟连忙摆手,“没有啊,大人,只是这事qíng不好说。”

  胡玉脸一虎,“有什么好说不好说,尽管说就是了。”

  小梅道:“夫人大概是太恨有个儿子了,她刚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曾经让我们去找产婆张妈买胎盘。”

  “胎盘?”

  “对啊,听说这胎盘很补的。”

  楚东离皱眉不语,吃胎盘也不是什么秘密事,何需讳莫如深?

  小jú道:“不过夫人就是吃了一次,那次吃了之后上吐下泻的,所以夫人就不敢再吃了。”

  小梅道:“就是这两件事了,其他的我们就真的想不到了。”

  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楚东离便打算和胡玉告辞离开,刚站起来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林福跺脚,边往外走,嘴里边骂:“这个奶妈真是粗手粗脚,小少爷都被她弄哭几回了!老爷心qíng本就不好,这不是讨骂么……”

  楚东离心念一动,问那两个丫鬟:“听管家的口吻,这个奶妈好像不会带孩子,怎么还请她?”

  小jú道:“夫人自己奶水足,小少爷出生后一直都没请奶妈,都是夫人自己喂奶,可是夫人突然去了,只能临时请个奶妈回来照顾小少爷,可能是小少爷不习惯吧,这今早都哭了几回了。”

  楚东离摸摸下巴,问:“这奶妈是不是自己找上门的?”

  那两个丫鬟惊讶:“先生怎么知道的?今早管家叫我们去请奶妈,才刚走到门口就恰好有一个女人上门问我们请不请奶妈,为了不饿着小少爷,所以管家就第一时间请了她。”

  楚东离挑眉,又会如此凑巧?还是说这个女人是在门口等着的?

  就在此时,后院传来一阵吵骂声,只听见一个女人高声惊叫:“这个婴儿是怪物,怪物!”

  这厢动静太大,林员外也被惊动了,娘亲和妻子的死使他极为伤心难过,心qíng本就差到极点,见这会下人还给他添乱子,心qíng更是糟糕,异常火大地骂:“吵什么,谁吵就给我滚出林府——宝宝!林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

  只见林福恐惧地看着怀里抱着的林宝,旁边,新请回来的奶妈衣衫不整,露出的半个胸口上血迹斑斑的,她一手扯住衣襟,一手指着嘴边涎着血的林宝惊恐地大叫:“怪物,怪物!他竟然喝我的血!”

  9

  9、鬼婴9 …

  “胡说八道!”林员外气得嘴巴都歪了,大声怒斥:“我儿牙齿都没长齐,又怎能咬人吸血,你这个毒妇信口雌huáng!来人,把她赶出去!”

  奶妈呼天抢地,一会儿哭骂林员外仗势欺人,一会儿又痛斥林宝是个妖怪,理应放火烧死他,最后还说言慧和言氏都是林宝这个妖怪咬死的……

  林府的下人莫不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福抱着的林宝,惊疑不定。

  林福颤巍巍地抱着林宝,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乞求地看着林员外:“老爷……”

  林员外岂会相信自己儿子是怪物,是杀人凶手,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奶妈怒喝:“将她赶出去,赶出去!”说着劈手从林福手中抱过林宝,把他嘴角边得血迹拭去。

  林宝既不哭也不闹,睁大一双眼睛瞪着林员外,冷不防一口咬住了林员外的手指。

  “啊!!”林员外根本没提防,被咬着个正,痛得惊叫了一声。

  掰开林宝的嘴,把手指抽出来一看——鲜血淋漓。

  林宝咧嘴笑了起来,喉咙发出一阵古怪的嗬嗬声。

  林府的下人纷纷惊叫,那个奶妈趁机又再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后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林员外举着滴血的手指,低头茫然而又惊恐地瞪着怀里的儿子,这不是自己儿子,不是!自己儿子不是怪物,娘亲和妻子不是他害死的,不是……

  胡玉张口结舌,无比吃惊地看着林宝,说句话也说不完整:“他、他果真、果真是……”

  楚东离没有回答,冷眼看着那个奶妈。

  奶妈很有jīng神地高声哭叫着,但是眼神却异常的诡异,有愤恨、有高兴、还有幸灾乐祸,扭曲得很。

  胸口的小团子忽然动了动,楚东离明显感觉到热度从口袋处渗进肌肤,乖乖,他家的小淘气被吵醒了,得赶紧灭火……安抚地拍了拍,感觉那热度渐退,楚东离才松了一口气,小淘气这脾气真要命!

  胡玉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楚东离衣襟上那鼓鼓的一团,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就是没胆子问。

  楚东离横了他一眼,胡玉讪笑。

  走上前,从呆滞的林员外手中抱过林宝,伸手在他额上一拍,林宝“哇”地哭了起来,才哭了一声就被楚东离捂住嘴巴,心道:小祖宗你别哭得这么响啊,我家的小淘气可是太祖宗,比你难伺候百倍,吵醒它我就受罪了!

  把林宝丢给林员外,楚东离道:“快哄哄你儿子。”

  “可是,可是……”林员外结结巴巴,若是真的是儿子害死了娘亲和妻子,那、那……

  楚东离道:“你儿子虽然不同于一般婴儿,但是也就是发育快一点了,不是什么怪物,为了这个儿子,你妻子付出的代价可谓大了,你得好好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儿子。”

  惶恐难安的心一下子踏实了,林员外抱紧儿子,禁不住涕泪直下。

  回头再找那个奶妈,却发现人不见了。

  楚东离皱眉:“那个奶妈呢?”

  刚才谁也没有留意那个奶妈,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时不见的。

  胡玉挠头,“我刚刚还看到她的。”

  楚东离冷哼:“走得倒快。”

  胡玉问:“是不是这个奶妈有什么可疑?”

  楚东离撇嘴:“你才看出来啊,走,去飘香楼。”

  胡玉顿觉羞愧,他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个奶妈有问题。

  ***

  飘香楼

  “花大娘呢?快叫她出来。”胡玉很好地发挥了他作为一个太守应有的架子和气势。

  正在打扫的guī公见是太守大人大驾光临,而且还一脸的不善,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找飘香楼的老鸨——花大娘。

  “哎呦!大人!你真是猴急,我们这儿可是晚上才打开门做生意啊,你怎么这么早来呀!”花大娘扭着水桶腰迎了出来。

  楚东离被她那捏着喉咙的腔调恶心到了,心道:原来恶心人如此的简单。

  胡玉撇嘴:“你这儿的姑娘没一个能入我眼。”与其花银子看一堆庸姿俗粉,还不如跑去深山看孔羽那只孔雀,不用花银子之余还能蹭上一顿美味的烤jī。

  花大娘的笑容僵住了。

  胡玉板起脸:“把你这儿所有的女人都给我叫出来。”

  花大娘脸色微变,赔笑:“不知道我这里的哪个姑娘得罪大人了?我替大人好好教训她。”

  胡玉道:“你不想我封了你的飘香楼,你就别那么多话,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

  花大娘不敢再多言,吩咐guī公去把人全叫出来。

  趁着花大娘去叫人,胡玉低声问楚东离:“先生你要在这飘香楼找什么人?那个女乞丐?”

  见桌上有碟花生米,楚东离伸手拿过来,一边往嘴巴里扔花生,一边回答:“找那个在林府溜走的奶妈。”

  胡玉甚为不解,“那个奶妈怎么会在飘香楼?”

  楚东离道:“用脚走进来的。”

  胡玉:“……”

  很快,花大娘就把人都叫来了。

  胡玉从左到右把人看了一遍,没见着那个奶妈,正想回头问楚东离接下去怎样做,就听见楚东离对一个衙役道:“你去街上找个女人来。”

  衙役应了,转身出去。

  胡玉眨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着一个老婆子进来了,楚东离指了指旁边的一间房间,对飘香楼的那群女人道:“你们一个个进去,脱了上衣让这位老婆子看一眼。”然后又转头对那老婆子低声说了两句。

  胡玉恍然大悟,那个奶妈胸口有牙印,这些女人谁人胸口有牙印谁就是那个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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