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吐了吐舌头,“好吧,你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是帐篷吗,我还没住过帐篷呢……”
“等等!”喘过来这口气的导演终于开口了,“你过来,说说剧本哪有问题。”
“哼,我还不说了呢,池深我们去看帐篷,晚上一起住吧~”
何导一拍桌子,“你不说我就加一段果果和薛天诺的chuáng戏!就今天晚上!”
莲花一屁股坐了回去,“说,我说。”
何导的剧本上,教室屠村案的主角变成了柯俊,季北因被通缉躲进深山变成了柯俊带着果果上山支教。
剧本上柯俊杀第一个人是因为那个村民欺负果果是哑巴,想要欺负果果,恰巧被柯俊撞见,他赶走了村民安慰果果,到了晚上便将那个村民大卸八块,尸体分开藏身于cao场下。
这和现实中季北杀的第一个人死法相同,不过季北是单纯的想杀人寻求快感,而柯俊却是有杀人动机的。
剧本中柯俊本来打算改邪归正的,可杀了这个人后让他再次有了杀人的yù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杀了一个又一个。
在这期间薛天诺找到了这里,并开始调查“失踪村民”的去向,可每每都被柯俊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里就不对劲啊,就光看这个剧本,我觉得柯俊这个杀人犯实在是在太完美了,有qíng有义,有勇有谋,反而代表正义的薛天诺,就像傻子一样,被玩的团团转,何导你这会挨骂的,我有经验,绝对会挨骂,宣扬杀人犯贬低警察的罪名您背定了。”莲花说的正义凛然,其实她有私心。
她家深深可不能演这种不讨人喜欢的角色。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人物原型季北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是杀人犯,但是智商高,长的敢,你现在到网上看看,哪有几个人骂他。”
莲花翻了个白眼,“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还不招人恨?长的好怎么了!我喜欢的是我家深深这种,聪明的,善良的,长的还好看的~导演,你相信我,改一改剧本,让薛天诺别那么笨蛋!”
何导无奈的扶着额头,“池深,你带她走吧。”
池深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热闹,等的就是何导这个表qíng,他笑笑,拉起莲花,“那我带她去看看帐篷。”
莲花撅着嘴被他拉走,“让我说还嫌弃我,真是的……”
池深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一句,“虽然人设不好,但是讨不讨喜看的是演技,你相信我。”
“啊~你不要在我耳朵边上说话~我真的腰软!”
第五十二章
莲花跟着池深在山上逛了一圈。
她不禁感叹何导真是大手笔,山里的东西不多,他请了五十多个力工,把所以平时需要用的东西都搬到山上来了,炒米油盐发电机,应有尽有,看这架势就想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何导说了,等我们走,这些生活用品什么的,都留给山里的老人和孩子,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这山里自打三十多年的屠村过后就剩下了十几户人家,壮年人都出去打工赚钱了,剩下的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日子怎么会好过。
“何导人还挺好的……”
池深掐了一把她的软绵绵的脸,“所以以后别气他了,听到没!”
“嗯,不气了……我以前不是看他老让你拍夜戏嘛……我错了还不行……”
池深偏过头笑了起来,“行了,到我住的地方了。”
剧组的人都住在以前村民们晒粮食的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扎了五十多个帐篷,帐篷上都粘着一张白色的纸,印着帐篷主人的名字。
带有池深两个字的帐篷在最外围,独居一隅,旁边是一座荒凉破落的huáng土房,“听说这房子里一家五口都被杀了,他们害怕有鬼,都不敢住这边。”
莲花朝他挤眉弄眼的,“你怕我吗?”
池深不由想到那段自己天天被“鬼压chuáng”的日子,耳朵红了起来,“进去看看吧……”
莲花被池深硬推进了帐篷,她深深地感受到哪怕是住帐篷也是有贫富差距的,与刚刚看到的那些工作人员的只能用来睡觉的帐篷相比,池深的完全就是一室一厅,那叫一个气派。
“池深,你怎么攒了这么多脏衣服啊!”池深向来gān净,换下来的衣服立马就会洗掉,从来不会让它过夜。
可现在,他住的那个小帐篷里除了被子堆满了脏衣服,与男神形象差距太大。
池深倒是没在乎,他跪在被子上收拾衣服,“特殊qíng况特殊对待,洗衣服太麻烦了,要去井里打水,还没有热水。”
“那你还有gān净衣服吗?”莲花凑过去帮他收拾,“也不能在埋汰堆里挑gān净的穿啊……这样吧,你一会拍戏,我帮你洗衣服!”
池深诧异的看向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有什么yīn谋?”
这个人,真是够了!
虽然她的确有那么一丢丢的,小yīn谋,但是yīn谋这种东西,说出来不就是阳谋了吗,不能说的。
莲花一把抢过他手里拿的脏衣服,“喂,我是你女朋友对不对,帮男朋友洗衣服是作为女朋友应尽的义务!”
池深偏过头朝外面看了看,此时正是中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阳光明媚极了。
太阳公公今天很正常啊,小祖宗怎么出息了。
“那你洗去吧,井在房后院里,洗衣液和盆去找导演助理要。”池深说完,站起身来,从暖壶里倒了点热水在保温杯里,他手捧着保温杯,一副剥削劳动人民的地主模样,指使着莲花,“去吧,还看我gān嘛。”
莲花忍了,她虚伪的扯了扯嘴角,“行,我这就去给你洗!”
池深怀疑莲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等着弥补完再来承认错误,既然如此,池深便心安理得的让莲花帮他洗衣服了,“你好好洗啊,我拍戏去了。”
莲花瘪瘪嘴,深吸了一口气,“你看看云绪住的帐篷扎好没,扎好了就让他来陪我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池深说好,他没有问为什么把那个已经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少年带回家,又带到这里。
对莲花来说云绪是个小孩,对其他人来说却已是少年,相差仅三岁的男女独处一夜,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可是池深不会想到这些。
毕竟那是莲花,莲花爱池深就像人要吃饭一样。
没一会,导演助理捧着洗衣盆带着云绪过来了,他调侃道,“小瑜,真贤惠啊,一来就要gān活。”
“那当然了,我得好好照顾我男朋友啊。”
说完莲花才注意到云绪,她对云绪招了招手,“过来,你站大太阳底下gān嘛,都晒黑了。”
云绪很开心,他慢慢的走到莲花身边,“小瑜姐。”
“你住的地方怎么样?看看深哥的帐篷,是不是很大,这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呢。”
云绪心里酸酸胀胀的,他不喜欢池深,有他在,小瑜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根本不会有他,他想让时间倒回去,回到昨天,离池深很远的昨天。
“云绪想什么呢!”
云绪被莲花冷不丁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嗯?”
好吧,怎么总听不见我说话……
换作别人莲花早就怒了,保不准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可对于这个孩子,莲花格外的包容,她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我要去后院打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云绪用力的点点头,稚气未脱的脸蛋可爱的想让人亲一口。
后院的水井是一口需要技术才能舀起来水的老式水井,要用绳子把水桶放到井底,用巧劲把桶甩进水下,水桶装满后,绳子拉上来。
看起来不难,莲花在过去的千年时间里也没少看过。
可当她把水桶放下去后,算是明白为什么池深说洗衣服太麻烦了。
打水就要打半个小时啊,还洗个屁衣服。
“要不,我试试吧……”云绪走了过去,从莲花手里接过麻绳,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听井底哗啦一声,桶就下去了。
莲花眨巴眨巴眼睛,“你就不能多弄一会在打上来,这样我很尴尬啊……”
云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也只会gān活了……”
有了云绪的帮助,一大堆的衣服终于在晚上吃饭前洗完了,莲花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一绳子滴滴答答淌水的衣服,心qíng好的不得了,特别有成就感。
“你的手……”云绪眉头紧促,凝视着她的手。
“手怎么了,啊,没事一会就好了!”井水冰凉,把莲花白皙细嫩的手泡的通红,手指肚上都是褶皱。
“走吧,去看看他们收工没。”
莲花迫不及待的想让池深来看看她作为女朋友所尽的义务。
池深还在拍戏,他坐在土炕上,缩在墙角,双眼满含泪水,却qiáng忍着,紧抿着嘴,不让它落下来。
这部分剧qíng是由于bào雨,无法与山下联络,山上又不断有人失踪死亡,薛天诺只能自己调查凶手,由于受柯俊误导让,他以为杀人凶手是流氓村民,便一门心思在流氓村民身上找证据,而这期间又有人失踪死亡,薛天诺却在这时发觉他的怀疑对象是无辜的。
因为他的判断错误,导致死亡人数再次增加,薛天诺万分悔恨,愧疚,这所有的qíng绪都在这个角落里爆发,结束。
哭戏是最考验演员的,像莲花这种三脚猫功夫也就只能用用催泪棒了,然而现在是何导的剧,催泪棒这种东西和huáng赌毒一样是违禁物品,必须靠着自己的实力去哭,哪怕你酝酿几个小时,只要哭好那几分钟,何导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莲花凑到导演身边,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人,那就是薛天诺了。
一个善良的男人,阳光积极,幽默风趣,他代表着正义,肩负着责任,只要跟在他身边就有着绝对的安全感,这样的他会因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伤心难过,他独自蜷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伤的野shòu,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薛天诺坐在那里,睫毛轻轻颤抖,亮晶晶的泪珠在他通红的眼睛里滚动,忍着,忍着,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薛天诺迅速的手指腹抹去,可他无论怎么擦,也不能让眼泪停止,门外传来柯俊的声音,他要进来了,薛天诺不想让柯俊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用袖子捂住眼睛,鼻腔里发出让人心疼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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