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他再次敲了一下竹门,同样是两长一短。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嗓子里被一口浓痰给卡住了一般。
“是我!”游dàng郎中开口道。
“哦,进来吧。”那声音依旧是粗鲁无比,犹如垂暮老年人的嗓音一般。
吱吱呀呀。
他推开那扇竹门,然后走了进去。
一股发霉的味道钻入鼻孔,令人作呕。不过他还是尽量压制住内心的动dàng不安,并未吐出来。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竹chuáng,一张竹椅,一些简单的用来做饭的工具。
竹椅上,一个老头正端着一个紫砂壶品茶,双目微闭。
此刻,他看到这个一身郎中打扮的人,闭着的眼睛终于张开了一条小fèng,看着面前这个人。
“主,我有qíng报。”游dàng郎中话语很简洁,身体微微弓着,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对面前这个垂暮老人的尊重。
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一句主,让她有些搞不懂。
主?主是什么?是耶稣,是耶稣基督,是这个世界的掌权者,是所有恶人的敌人,掌管着天使,掌管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难道……面前这个肮脏甚至可以用埋到huáng土里半截的人来形容的家伙,就是我们的耶稣基督?
不不不不,你太侮rǔ我们的耶稣了。
“什么qíng报?”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色彩,一丝好奇的表qíng。
“蛊门的一个人,成功进入了国安局内部,并且看上去……似乎已经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游dàng郎中有些得意的说道。
“哦?是谁?”
“是huáng艳艳!”
“huáng艳艳?”老者脸上的褶皱轻微的舒展开了:“huáng艳艳是什么人?”
“huáng艳艳是huáng鲜鲜的妹妹。”
“huáng鲜鲜”听到这三个字,骷髅老者拍案而起,啪的一声脆响:“huáng鲜鲜的亲妹妹,这个人可靠吗?”
“放心,绝对可靠。”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dàng郎中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不敢说一句话。
“可靠!”老者再次怒骂了一声:“上次huáng鲜鲜的时候,你也说他可靠,可是,到最后还不是叛变了?”
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dàng郎中吓得脸色惨白:“这次……我用我的xing命保证……huáng艳艳……绝对值得信任。”
看郎中用自己的xing命为huáng艳艳担保,老者这才有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坐在竹椅上,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一有qíng报立刻向我报告。你先离去吧!”
郎中点点头,抓住自己的招牌灰溜溜的离开了竹楼。
等到郎中离去之后,骷髅老者这才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意很深奥,无人能读懂笑容里面到底蕴藏着些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笑容中的深层意义吧。
啪!
哐当哐当。
刚才被骷髅老者拍中的桌子,竟然噼里啪啦的散落了,堆积在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也飞了起来,呛得他咳嗽了好久。
“妈的,妈的!”等到他离开了那竹楼足有三四十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huáng鲜鲜?哼,都他妈的是你,让我在主面前的威信大大降低。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从阎罗殿拉回来,惩治你一番!”
游dàng郎中一拳打在了身边的石头上,那石头竟然砰地一声爆炸了,碎裂的石块迸溅到半空中,撞到别的山壁上竟然也能将山壁给打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可见力道之大。
“这次,我得谨慎一点。”郎中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满是轻蔑的讽刺。
“我得和huáng艳艳联系联系,免得那小丫头暗地里给我搞什么鬼。”郎中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在骷髅老者跟前用自己的xing命为huáng艳艳担保的事qíng,有些不放心起来。
他这辈子最不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huáng艳艳这次再像她姐姐那样,自己的小命真的要保不住了。
他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歪着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黑色的ròu蛆在他手上翻滚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手心逃出去。
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了。
可是郎中是不会给他生存机会的,只要是被他捏在手心中的人,他是不会给他留下一条活路的。
啪!
郎中的手臂拍下来!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手臂的fèng隙窜出来,最后黏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那是一个血ròu模糊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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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熟睡中的huáng艳艳被一声轻微的啪声所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房间正中间的一团血。
“该死,大早晨的就见血!”她骂了一句晦气,然后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准备到洗刷间洗洗刷刷。
她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在镜子面前扮鬼脸,欣赏着自己的美好娇嫩的脸蛋。
啪!
那轻微的啪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惊愕住了,愣在了原地。
啪!
又是轻微的声音。
她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三个黑乎乎的东西。
三个黑乎乎的蛆虫,早就已经死掉了,内脏从皮壳里面挤出来,身体也是扁平状,好像被人给拍过一般。
她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对着三个虫子连拍了三下,这才喘了一口气。将三个黑乎乎的虫子装到了口袋中,继续进行洗刷行动。
啪啪啪啪!
接连四声啪啪啪啪的声音,让惊魂未定的huáng艳艳浑身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当她意识到是有人敲门的声音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要跳出来的心脏这才安抚了下来。
“huáng艳艳,开门!”柯南道尔标准的北京话传来。
huáng艳艳很是奇怪,这样一个洋妞,中国话怎么说的比自己还要标准呢?难道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是某个组织的间谍?
可是后来他否定了这个想法,有哪家的间谍甘愿在中国呆这么多年呢?
啪!
huáng艳艳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同样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的柯南道尔,微微笑了笑。
“这么巧?”
柯南道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最后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说:“是啊,真巧。”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是废话,因为整个房间只有这么一个洗刷间。这不是巧合,而是必须事件。
huáng艳艳简单的梳洗完毕之后就出去了,柯南道尔则是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的确,在柯南道尔的眼里,huáng艳艳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昨天她明明说要给自己讲一个小蚯蚓的故事,可是后来却食言了,任凭自己怎么问她她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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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尹珲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对黑衣人进行解剖的手术刀问道。
“没虾米发现。”手术刀有些失望的摇头:“这老家伙就是一狡猾的狐狸,从他身上什么都没发现。或许他是将身上的qíng报都放在了住所也说不定呢。”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两人都有些疲惫了,在t听完手术刀这番泄气的话,尹珲终于一个没站稳,蹲坐在了地上。
“娘的,折腾了一晚上,连个屁也没能挤出来,真是太丢人了。”手术刀也气急败坏的坐在太平间的地板上骂道。
原本两人是准备从这家伙的身上搜出一些什么线索来的。可是搜遍全身什么也没发现,后来手术刀gān脆动用起自己的老本行,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看能不能从身体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结果折腾了一夜,两人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还可能落下一个擅动尸体的罪名……
想起这个罪名,尹珲就是一阵头疼。
“走吧,咱们到这家伙的住所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尹珲用手扶着后面冰凉的尸体柜,从地上站起来对手术刀说道。
手术刀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尹珲身后朝着宿管员的宿舍走去。
不过宿管员的门口已经沾满了一排的警卫兵,将门口给团团包围。
看来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了。
“对不起先生,这里面你们不能进去。”门口一个带着大官帽的武装战警拦住了准备进去的两个人。
“我还国安局的副领队,这个人和我执行的一个任务有密切的关系,你必须让我进去。”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证件给大官帽警官看了看。
“这……”他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说道:“这样吧,我先给里面的人通报一声,得到他们的允许你再进去成吗?”
尹珲知道他们这些下属也有很大的压力,便点了点头。
大官帽一脸感激的看了一眼尹珲,转身钻入了房间里面。
不多时,那个大官帽便走出来了,对尹珲和huáng艳艳说:“两位请里面请。”
两人点点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刚刚进去,便看到一个正俯身检查一张老式椅子的荆棘。
“荆棘?没想到是你?”尹珲看着同样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的荆棘打招呼说。
“恩!”她还是冷冰冰的回答说:“这个人和我执行的任务有关系,我来这里查探一下!”
尹珲笑了笑说:“真是凑巧呢,对了,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荆棘摇头:“没有,所有的家具家电都正常,没有发现任何的通讯设备。”
荆棘都说没有检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更别说自己了。
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可比不上这些专业人员。
“随便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呢。”荆棘看尹珲有些失望的样子,安慰她说。
“那……好吧,我就检查检查,”说着便仔细的在房间里面搜索起来。
“要是手术刀那帮人在这就好了,他们肯定会把这里所有之前的东西中饱私囊,这是他们的优良传统。当然,他也不排除爆破手在这非要把这个房间当成他的艺术牺牲品的可能。或许他一个兴奋,在房间里藏下了一个隐形定时炸弹,若是把房间给炸飞了,可就麻烦了。”
胡思乱想着,心不自言检查着房间,也没有在房间发现什么东西。
“报告!”门口,刚才那个高大的警官再次敲门。
“说!”荆棘好像已经熟悉了这一切一般,连头也不会的便开口。
“有一个叫柯南道尔的人要进来。”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甚至连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
这种人可不适合做这么保密的事,他真怀疑荆棘怎么会用这种人。
“恩,让她进来吧。”荆棘回答道,依旧没有扭头看这个家伙一眼。
“是的!”
大汉的脚步声在不大的宿舍走廊间回dàng着。
不多时,两个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徐徐从门口方向传进来。
吱吱呀呀。那扇门被推开了。不过尹珲看到的却并不是柯南道尔那张标准的外国美女的脸,而是一脸妩媚笑容的huáng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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