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李元通醉眼朦胧的开口说道:“清如姑娘,我这位莫老弟可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真童子,待会儿你对人家可要悠着点哦。”
清如笑魇如花:“李大哥取笑了,清如与莫小哥一见如故,视为知音,到时后自然水到渠成,你就不必多嘴了。”
李元通摇摇晃晃站起身来:“chūn宵一刻值千金,我先走啦。”
莫残一听满脸通红,这位清如姑娘虽然年轻貌美又有才气,但自己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破身在这青楼之中,况且‘顺行生子,jīng尽人亡’,修真之人岂能轻易jiāo出童阳。
当他正yù寻找托辞之际,忽闻走廊中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到其中一个男人cao着四川口音说道:“本公子就点‘清吟小班’的头牌,其余一概不要。”
“客官,清如姑娘今天已经有客了,我们这里的其他姑娘也都不差……”这是老鸨的声音。
“老鸨,你的意思本公子明白,这锭金子够不够?”
“客官,先来先到这是勾栏的行规……”
“哼,本公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到手,再加一锭够了吧?”
老鸨没吭声。
“好,三锭如何?”
“这个嘛,还要问问清如姑娘的意见才行。”老鸨似乎被打动了。
莫残瞅见清如皓齿紧咬丹唇,愤懑之qíng于色,身旁的李元通坐不住了:“你们等着,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抢食。”话未落音,人已经出去了。
“何人竟敢在此生事,还不给我滚出去!”李元通大声喝斥道。
紧接着听到走廊里噼里啪啦的jiāo起手来,老鸨在一旁连连告饶请他们别打了。
“噗通”一声,有人摔倒了。
“嘭”的门被踢开,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锦袍的白脸书生摇着折扇迈步进来:“咦,怎么还有一个小白脸,给本公子出去。”
莫残端详着此人,衣着华丽但面少血色,眉毛杂乱眼神晦暗无光,一看便是那种纵yù过度阳虚之人。再看清如,眉头紧蹙一脸怒容,但又无法发泄只能忍气吞声的样子,这些青楼女子也是够可怜的了。
莫残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那首临终偈曲谱折好收入怀中,然后默不作声的“哈”出一个真气泡将那人的上半身裹住催动真气稍许固化,随即对其说道:“我们出去理论,别打扰了姑娘的清净。”
那人的双手在真气泡内粘住了不能动,嘴巴缓慢的翕动了两下说不出话来,被莫残连推带搡的出了房间。
走廊里站着两名书僮模样的人,手中也拿着折扇,看着人虽瘦小单薄但双侧太阳xué却高高隆起。脚下躺着鼻青脸肿的李元通,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老鸨则在一边吓得面色苍白,手中抓着三只金锭。
“莫老弟小心,这两人武功不弱。”李元通忍着疼痛提醒道。
“你去扶李大哥进屋,外面jiāo给我了。”莫残先查看了李元通的伤势,无非是一点皮ròu伤和被点了xué,其他并无大碍,于是便替他解了xué道,然后吩咐老鸨说道。
那两个书僮瞧见自己主人的模样便知其已经受制,但他俩看不到真气泡故不知何处被制,因此未敢轻易出手。
“我们一起出去吧。”莫残示意两人一起跟着离开了清吟小班,一直走出了勾栏胡同,来到一无人的空场。
莫残随手撤去真气泡,冷冷说道:“你们是川东文家的人?”
“哈,你这小白脸既然知道川东文家,难道没听说过‘粉面书生’的名头么?敢对本公子如此不敬,看来是活腻了。”那书生折扇一抖qiáng硬起来。
“公子退后,让我们来对付他。”两书僮上前挡在了书生的前面。
“武当山五龙观文若需是你们什么人?”
“是文家旁支,怎么啦,你认识他?”那书生诧异道。
“有过一面之缘,看在文若需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杀你们了,但若是再在清吟小班露面,你们三个就会是三具尸首。”莫残的声音尽量装得冷酷无qíng,他知道在京城里是绝对不可以犯下命案,否则会牵连到很多人。
“哈,本公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岂是你能吓唬得了的?今天清吟小班这个头牌本公子是要定了,花前月下,把他剥成光猪吊在树上,然后在其身上写下‘有rǔ斯文’四个字。”
“遵命,公子。”花前和月下两人一摇折扇包抄过来。
莫残记起在感通寺命案现场,那位晋宁盘龙寺了空和尚曾经说起过川东文家善使铁扇,内藏十四根剧毒扇骨,那个络腮胡子大汉就是死在扇骨之下,所以今天遇上文家扇子要格外的小心。
“久闻川东文家铁扇功独步天下,你俩共有二十八根毒扇骨,gān脆一起发出来如何?”莫残gān脆先行道破。
花前与月下目光相视一下,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按下铁折扇上面的机关,“嗖嗖嗖”一连串十余根喂有剧毒的扇骨朝着莫残上中下三路飞来。
莫残意念到处双手一推,一面气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扇骨穿不透真气墙,掉落在了地上。
花前月下眼中看不到气墙,唯见对方手一推那些铁扇机关qiáng劲发she出去的扇骨便纷纷坠地,立时大吃了一惊,知道今日遇上高手了。
莫残懒得与其纠缠,一张嘴“呸呸”吐出两枚真气球,在花前月下的眼中根本啥也瞧不见,但觉手腕一疼就已经迟了。两人持扇的手腕处各自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筋脉俱断,随着两声惨叫,铁扇掉落在了地上。
那公子见状大惊失色,口中连连道:“你不要过来,本公子不识武功。”
“哼,”莫残冷笑道,“你虽不识武功,但瞧你那阳气将绝的熊样,究竟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给我如实招来。”
“不多,不多,两三日才得一个。”他哭唧唧的答道。
“可以到此为止了,今日让我替你去势如何?”莫残意念到处,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噌”的剑出鞘,乌光一闪。
那公子吓得转身就跑,莫残看了直摇头“呸”的一枚真气球追上,钻入了他的肾俞xué内爆裂开来,令其顿时下肢瘫痪萎顿于地。
莫残收起了短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桑落客栈
次日清晨,身着普通百姓装束的李元通急匆匆的来到了驿馆,告诉莫残刘墉大人已经启程出发,要他俩赶紧跟上。
望着李元通脸上的瘀青,莫残问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不碍事儿,对了,那几个家伙后来怎样了?”
“教训了他们一通。”莫残微微一笑道。
“刘大人走得急,已经来不及给你搞五孔埙了,只有等云南的事办完回京后再弄了。现在赶紧走吧,快马已经候在外面。”李元通催促道。
莫残赶紧回房简单的收拾一下,将huáng马褂收进了储物袋中,同纳喇弘一家人打了招呼后便与李元通匆匆离开驿馆,两人翻身上马,出城后不久就追上了刘墉的马车,于是跟在了后面缓缓而行。
“gān嘛这么急着走呢?”莫残问。
“刘大人说云贵总督李侍尧在京眼线众多,怕时间长了有人通风报信儿,此次赴云南轻车便装只带一个书僮就是避人耳目。”
“为什么不乘三匹马的快车,这单马慢车要几时才能赶到昆明?”
“快车过于颠簸,老头的身子骨受不了。”李元通解释说。
“李大哥,这位刘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是本朝的一位清官……”李元通将他所知的刘墉qíng况对莫残做了介绍。
刘墉,字崇如,号石庵,山东诸城人,其父刘统勋也在乾隆朝任过高官,向来以敢言直谏著称。
这个刘墉衣着简陋,粗粮杂饭,最爱煎饼卷大葱,生活极其朴素,从未贪过一分钱粮,也不涉足风月场所,深受百姓爱戴。同时他也是著名的书法家,尤其是小楷在本朝无出其右。
莫残沉默不语,你再是清官也洗不去沾在手上的徐家满门鲜血,你等着吧,江苏学政刘墉必须要为当年的所作付出代价。
一匹马的车虽然走得不快,但他们早起晚歇几乎是昼夜兼程,途中吃住也都很简单,他随身带有煎饼大葱,饿了就卷上一根,说话出气儿都有一股辛臭气味儿。
这一日,行到了陕西兴安府安康县境内,官道上有三匹马的快车从后面赶上来,就在那车经过莫残身边时,他听见车内似乎有人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后那车便绝尘而去。
然而,莫残并没有在意。
就在飞驰的马车上,躺着那位文家公子,此人名叫文少白,江湖人称“粉面书生”,是川东武林世家文老太爷的独生子。他虽然已经有了妻妾,但却无子嗣,大概是因其风流成xing,到处拈花惹糙阳气虚弱之故。川东地区但凡有相中的女人,无论婚否他都要搞到手,人家惧怕文家的势力往往忍气吞声而不敢声张,或是gān脆远走他乡避开是非。
这次来京城寻花问柳,不料在勾栏胡同的清吟小班遇上了硬茬,不但公子文少白中了暗器导致下半身截瘫,就连保护他的两名文家高手花前与月下也都各自废了一只手。那天晚上,两人将文少白送往同仁堂药房救治,可是诊断不出来为何种暗器所伤。只是发现足太阳膀胱经受损,重伤了双肾气机,男根已废,不但再无勃起之可能,而且下肢还要截瘫。花前月下两人的手掌虽然伤及筋脉,但慢慢还能恢复部分功能,只是武功会减弱不少。
他俩第二天又去了清吟小班,找到老鸨才知道昨日清如房中的客人,一个是大内侍卫李元通,另一个是他的朋友叫莫残。两人心想在京城天子脚下,宫里的侍卫可不好惹,还是先回川东禀报文老爷子再说吧,于是雇了一辆三匹马的快车,载着文公子一路匆匆赶回家,没想到在安康境内途中巧遇李元通与莫残。
“你俩看准了么?”文公子躺在车厢里问道。
“没错,公子,就是那个大内侍卫李元通和莫残。”花前和月下保证没认错人。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他俩竟然撞到我文家的地盘上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快,赶紧赶到达州见我爹。”文少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星夜兼程,次日清晨终于赶到了达州城翠屏山下的文家庄园。马车停进了院子里,花前与月下抬着文少白进了大厅,文老爷子夫妇闻讯衣冠不整的匆忙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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