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毫不犹豫的挥手扔过来一把刀,咄的一声,带着一卷胶布扎进了墙上的画中,我拔出来一看,乐了,还不错,这森哥的装备都是一流的,这短刀竟然jīng钢打造,不过肯定不会是军用刺刀,因为刀身很宽,拿着就是个唬人的并不实用。
空中暂时没有尖刺落下来,我瞥了一眼画中那女人,现在又呆呆的蹲在角落不动,用手在地上抠着什么,我心头一凛,顾不得敌我矛盾不属于人民内部qíng况,赶忙招呼森哥小心脚底下,果然,我叫声出口,面前的地下就伸出了几只毛茸茸的gān枯长爪,很象那些黑蜘蛛,一把攥住了阿正和大刚的脚脖子,森哥动作灵活,纵身一跳,没给毛爪子逮着,半空中一转身,哒哒哒哒,三个人同时开枪,打的地上青砖冒烟。
肥佬掏出了打火机,紧张的胖脸上都是汗水,对我说道:“老冯,我放火烧了这妖画,把她变一老烧jī,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我赶忙制止肥佬:“别烧,画里头还有咱们几个人的形状,搞不好是咱们身上的什么东西,你烧了画不要紧,我就怕连咱们也一起烧死了。”
看着画,我突然有了主意,森哥和两个手下正拼命的闪避地下伸出来的黑手,一边用枪突突的乱扫,我可真怕子弹不长眼,飞到我们这边来,正想着,忽的一声,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我一看是那把肥佬买的菜刀,从阿正包里掉了出来,活的一样盘旋着,直奔我脑门劈了过来!
菜刀来势快如闪电,我吓得两腿发软根本闪避不开,耳中猛听“扑”的一声响亮,我心想这回可真是死定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想摸摸看是被砍掉了半个,还是整个都没了。
没想到一摸之下,竟然完好无损,仔细一看原来是森哥百忙之中把背包掷了过来挡在我面前,菜刀正好砍在背包上。
我死里逃生,不由对森哥有了点好感,心想:“不愧是当头领的,说一是一,还知道照顾别人!”
不过被森哥这背包一掷,我脑子里却有了对策,赶忙喊道:“森哥!再坚持一下,对准画来一枪!”
森哥毫不迟疑,乌兹冲锋枪对着画中的右下角就是一梭子弹,差点打着我。
估计那画中的女人也是被邪术cao纵着,正在让主人享受任意摆布我们的乐趣,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开枪还击,控制她的邪术不由放松了片刻,身形滞了一滞。
也就在这一瞬之间,我一看是个机会,飞身跳到画的右下角,用刀把画中女人所在的那一部分切了下来,折了两折,用胶布缠了一百多圈。
从我出手,割画,叠画,到缠上胶布,快得难以想象,行动之迅速准确匪夷所思,真如同电光石火一样。我这才知道一个人的潜能被bī的发挥出来时,竟然这么惊人,连肥佬在旁边都大张着嘴合不拢。
画中的女人应该一向都是祸害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哪想到今天碰上我的动作比鬼魅还快,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胶带包得严严实实。
我捏着这片包的严实的画布,觉得里头好大力气在挣脱,几乎要带着我离开地面,赶忙大喊道:“肥佬你个呆鸟,打火机呢?还不快点来烧。真要眼瞅着哥们完蛋啊!”
肥佬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掏出打火机来点,只闻见一阵恶臭,那包胶布在地上蹦了几蹦,灰飞烟灭。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我们几个人的身形已经消失了,画中所绘的qíng况也慢慢褪色,最终变成一片空白的墙壁,散发出臭气和灰白的人ròu颜色,仔细一瞧,竟是好多块人皮给针线fèng在一起做的画布,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赶忙跳开那面墙壁。
我想这恶毒女人的妖法算是破了,如果这就是那个被棺材钉扎住的女人,本来还想救她离开,这下完全没了好感,不由痛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差点连肥佬一起葬身在这里。
周围平静了下来,金老片也慢慢走过来,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哥真是神勇,兄弟的胆色和手段能及上你的一半,死也qíng愿,我看你这手段都快撵上那位摸金倒斗的高手秦爷了!不是你刚才救我那一脚,恐怕老朽今天就jiāo代在这儿了!兄弟谢谢你了!”
我没有任何得意之qíng,对金老片和森哥说道:“今夜的qíng况凶险无比,我没料到世界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妖术,过于大意了,没做任何准备就冒然来这里搜查,险些死在这里,刚才也只不过是赌上xing命搏了一把,侥幸得很,若是一击不中,咱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森哥yīn着脸察看阿正和大刚的伤势,一时没有理我。
我看了看肥佬还好,没受什么伤,于是趁此机会和那个金老片又攀谈起来:“听你老是提起什么秦爷,这人是谁?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黑焰灯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灯是个不祥之物,闹不好会害了大伙的!”
金老片咧了咧嘴:“说起秦爷的事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年轻那阵可是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那份冷静,那份心机,真是一代倒斗的奇才高手!这差不多在美国呆了十年,孩子都这么高了!唉,可惜了!”金老片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小孩子的高度,不住摇头惋惜。
我听的怦然心动,不由好奇的问道:“记得你说他手上也有本跟我那本差不多的旧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拜见一下jiāo流jiāo流,黑焰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就别卖关子了!”
金老片接着说道:“这个黑焰灯,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美国时候,森爷找到我,给我看他一个家传的笔记本,上面说了这么几句话:鹧鸪穿山甲,发丘天管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jī鸣五鼓鬼上身。我一看就乐了,因为秦爷经常念叨的跟这差不多,讲的是发丘印,摸金符,jī鸣五鼓鬼上身;蹲葬棺,寒气坟,穿山掘岭绕着走,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盗墓四大流派的切口和一些禁忌,对了,那个笔记的主人也是姓陈,不知道和森爷是什么关系。至于这黑焰灯嘛————”
正待跟我仔细分说,那森哥走了过来,瞪了他一眼,金老片赶忙闭口不言。
森哥走到被尖刺钉在地上的山子身边,yīn郁的伸手覆上了山子圆睁的双眼,扭头对我说道:“唉,这一趟真是得不偿失,大刚也是不成了,阿正的伤还能有救,都是为了这黑焰灯闹的,这他妈怎么回事?惹急了老子就拿你们几个陪葬!”
我心里有气,虽然森哥刚救了我一命,可这话听着也太刺耳,除了阿正,这人也就是个光杆司令了,还这么嚣张,不由心中杀机一闪,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把刀扔回给森哥,省得他疑心,毕竟他们俩手上还有枪,翻脸还不是时候。
我走到躺在地上的大刚身边,骇了一跳,非常眼熟,因为大刚的腿从膝盖往下都被地底伸出的黑爪子夹断了,两截带着血的人脚上套着鞋子,跟我和肥佬在盗dòng里见到的诡异人脚非常相像。黑暗中,我似乎瞧见大刚的后脑勺凹陷下去一块,手边平放着一把手枪,于是趁手电晃动的空档,悄悄把那手枪塞进了裤兜。
我对这黑塔样的汉子没什么好感,于是扭头又去看那个阿正的伤势,还好,阿正估计是反应够快没给那黑爪子夹断,有点瘸的一只脚站着,也没有流血出来,我看了一眼阿正的痛苦脸色,走回森哥旁边,轻声说:“森哥,阿正有状况,你看出来没有?”
第十三章 头发里的疑云
森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太明白我说的话。
我见他不明白,于是扯着他走开了一点说道:“大刚死的很蹊跷,双腿给夹断不应该这么快毙命,你留意没有,大刚的后脑勺上有个凹槽,象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那才是致命伤,可是刚才在他身边的只有阿正和你,至于你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才说阿正有问题。”
森哥皱着眉头低声说:“这很难说,万一是大刚跌落地上时自己磕出来呢?阿正跟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再想想,阿正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知道没有什么证据的话很难表明这件事,于是继续给他分析道:“证据我当然有,你瞧阿正的眼神,不觉得冷静的过分吗?还有他头发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我记得你们本来都戴着头盔的?”
森哥瞟了一眼阿正,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儿不做声,一场生死搏斗下来,确实很冷静,凝神细瞧阿正的头发,影影绰绰的似乎趴着一个东西,给森哥的手电一照,又缩了回去,于是摆摆手示意我一起过去,一左一右把阿正夹在中间,森哥冷冷说道:“阿正,你有没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或者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多年兄弟,断不能叫你没了下场。”
阿正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老大,我很好,我,我……啊!————!”话没说完,竟然一声惨叫,抛下枪,转身飞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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