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一咬牙,拔出手枪就要瞄准,我赶忙拦住他说道:“别着急,森哥,我看阿正只是受了什么劫持,他头发里隐约有别的东西趴在那儿,先不要开枪,我们人已经不多了,再有损失的话,恐怕难以逃出去了。”
我看森哥有点不信,只好说道:“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五丁破相大法过于yīn狠恶毒,葬尸之地都会有异象发生,我和肥佬先前就发现过成堆的蜘蛛纠缠在一起,阿正头发里隐约露出来两只爪子样的东西,毛茸茸的,就很象蜘蛛的脚。”
现在只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个人了,力量对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森哥脸上yīn晴不定的变化,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肯定正在心里作决定。
我想起刚才从大刚身边偷偷摸来的手枪还藏在我裤兜里,于是悄悄瞄准了森哥,以防万一。
没过两分钟,森哥已经想明白了事qíng,缓缓说道:“冯一西,金老片,还有这位胖兄,今天的事qíng实在出乎预料,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等平安出去了,我自会把关于黑焰灯的事qíng全讲给你们,至于我陈见森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用废话,以前多有得罪的,还望包涵。”说罢周围一拱手,掏出那把匕首又递给了我。
我示意肥佬从地上拣把枪起来,拿在手上,虽然知道肥佬对于怎么开枪压根一窍不通,但毕竟聊胜于无,关键时候还有点用处,我拿着匕首对陈见森说道:“森哥,咱们这是在闹市区的地下,折腾了大半夜,上头是个什么状况,还一概不知,我希望接下来咱们齐心协力,一起找路出去,至于出去后怎么做,就以后再说,你那黑焰灯要是带不走的话,还请你不要太固执,免得害了大伙xing命。刚才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记下了,我冯一西也是条汉子,断不会做出背后暗箭伤人的事qíng。”
森哥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弹夹递给肥佬,四个人就算暂时达成了和解。
我对森哥说道:“现在有三件事必须处理,一个是死去这三人的尸体,你那个马仔、大刚和山子,我看必须得清理一下,得防备着尸变化煞,第二就是金老片你们进来的路在哪里,咱们能否顺着原路退出去,也得赶紧计划一下,第三就是那个逃走的阿正,我总觉得他还有救,咱们要不要去找他?”
森哥看了看手表,无所谓的说道:“阿正的事儿就不要管了,各安天命吧,这会差不多快四点了,天亮前咱们就得出去,要不然大白天一露头保准就给警察拉走,冯兄弟你拿主意怎么做吧,我听你的没意见。”
我握紧匕首走到最先死掉那个马仔的地方,竟然发现那尸体不见了,赶忙晃着手电去看另两个尸体,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大刚和山子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下,没人注意这几个已经死透的倒霉蛋,怎会知道尸体也长了脚,就这么不见了?
难道这鬼地宫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人?我联想起死去的大刚后脑勺上,那块凹陷下去的打击伤痕,心里有点发怵。
墓室空dàngdàng的一点陪葬器物都没有,也不是很宽广,更不是复杂的千门万户般难走,唯一担心的就是墙壁,别看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砖,我只怕不少都是些可以活动的暗门,这就比较麻烦,我们只有四个人,分头行动的话很容易走散,再说那个跑开的阿正很可能就躲藏在哪个暗门后边。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肥佬他们几个,然后就问金老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森哥接口回答道:“我们进来的路怕是没啥用处了,因为那条路在天亮后就是一条死路,走不得的。”
我一听奇怪了:“这,这叫怎么说?只听说天黑莫回头,背后不是人,我还真搞不懂明明白白一条路,怎么会大白天反而变成个死路呢?”
金老片苦笑着说:“冯爷你听我说,这黑焰灯是传说中的一个古物,说是非常神秘,很值钱的,海河底下藏着一处水底墓xué,昨夜里天黑后,我们几个人包了一条船停在海河边上,装作是船坏了正在修,实际上我们都是潜水下到河底,找到了这个水底墓xué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觉钻了进去,忙了半夜也没啥收获,还有两个伙计死在了水里,那个血腥啊,我现在想起来,腿肚子都要转筋,太惨了!”
金老片瞟了一眼yīn着脸的森哥,接着说道:“我们几个正在撤退的路上,水底墓xué的墓道里却冒出了几个蹲葬棺,这下麻烦了,我们就象碰上了鬼打墙一般走不出去,好在老朽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的通道,连滚带爬的顺着水道摸了进来,一身泥水里除了摸到几个旧玉片,啥也没有,后来听到你俩说话,心焦却找不着出来的路,幸亏这位胖爷打开了暗门,咱们这才算胜利会师了。”
森哥这时也cha口说道:“这黑灯的事儿,说来话长,我是从我一个亲戚的手上拿到个下窖子的经历笔记,才知道的这档子事儿,几年前曾经在南阳的一个山里头露过面,我那亲戚见到过,后来他追查到这灯在天津,就无影无踪的查不下去了,今晚上是意外,本来没有想到会碰到黑焰灯的,你和肥佬没有潜水装备,就算咱们命大,走到那水底墓xué,我只怕死去那两个伙计的尸体已经浮了上去,gān我们这行的,没几个忠肝义胆的还会等着咱们,那接应的船只肯定早跑了,咱们大白天浮出水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这时算是明白了,要想出去恐怕还得从我和肥佬下来那个盗dòng打主意,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肥佬,出奇的竟然看到肥佬依然很平静,我心想肥佬这是怎么了,自打碰到森哥这伙人后,肥佬经常一言不发的,这可不象他的脾气?
我这时没想那么多了,况且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自己哥们的习惯,于是简单的和森哥、金老片介绍了我们下来那条路,最后告诉他们:“象这样的龙眠地,给高手排下五丁破相大法后,变成了一个人气不入,yīn气不出的四绝之地,生气不聚、戾气不出、鬼气凝结、寒气孳生。这种特殊的风水格局能培育出什么怪物来,还很难说,比如那长毛蜘蛛,我就怀疑是什么变种,还有这么多削了皮的死尸究竟作什么用处的?那个被我烧掉的画布上的女人,会不会让咱们平安离去?都是未知之数。”
金老片嘘着气说道:“三年寻龙,十年点xué,说的还是荒无人烟的野外,这在城市里要想准确点出xué位,恐怕没有三十年工夫是做不到的?这块龙眠地的正主究竟是哪个?我金老片倒真想开开眼界。”
一时四人无话,我和肥佬摸索着寻找我们掉下来那个dòng,在青砖铺地的墓室里边走边想这个墓室的正主会是谁?
我越走越觉得肥佬表现的很可疑,以我俩的jiāoqíng,他有什么事qíng不会不和我商量,况且我俩一直都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他总是保持沉默,在大学时肥佬再怎么说是专门学过业余拳击的,那时他还没这么肥,以肥佬的身手几场打下来气都不喘,赢多输少,那张嘴更是叽里哇啦没停过,怎么几年不见,身手撂下了,连脾气也改了?
我装作无意识的把手电向肥佬头顶照了照,顿时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
肥佬头发里居然也藏着东西?
我有点懵了,想起那个阿正被揭穿后大呼小叫的逃跑,顿时不敢惊动了肥佬,忍住发软的双腿,走近森哥,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qíng况要单独说。
森哥也算是绝顶聪明的人,神色不变,眼角瞧都不瞧肥佬和金老片一眼,就哗啦啦打开枪机,大声说道:“且慢!休息片刻,都不许乱动!”然后和我一前一后无意的走开了几步。
我凑近森哥告诉他肥佬头发里有古怪,八成是和阿正头发里的东西一样,千万不可打糙惊蛇,吓走了肥佬,在这种险地可就算是栽定了,救都没法救。
森哥皱着眉毛想了片刻,拉着我回来,无意识的靠近肥佬,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招呼我也过来抽一根喘口气,金老片在旁边不知内qíng,cha口道:“森爷,冯爷,这里空气已经很浑浊了,老朽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你们就别抽烟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忍着烟瘾不敢抽的。”
森哥眼一瞪:“你个老杂毛别唧唧歪歪的,这里和海河通着呢,河水会不停的送风进来,别他娘打扰老子的兴头!站过一边去!”
我对金老片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开,我们有事儿要办。
肥佬低头把烟凑上来点的时候,森哥的手掌无声无息的拍了上去,可能有点害怕头发里藏的东西,拍的很靠近脖子,一下就把肥佬给打晕了过去!
第十四章 棺液淋浴
我瞪了一眼森哥说道:“你也不轻点,打出毛病来我可跟你没完!”
说归说,我心里知道刚才那一掌实在是高明,肥佬块头本来就大,一招不慎打不晕他,可能就彻底害了他,我自问我自己还拿捏不好这个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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