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对于yīn魂来讲,生前许下的誓言大都是会遵守的,这个在之前也讲到过,千万不要乱起誓言,因为yīn魂是会把誓言当真的。不过话又说回来,yīn魂相比人心,倒是讲信用多了。
我说:“门外众yīn人都yù对我们二人不利,怎么老先生却愿帮我们呢?”
痨病鬼笑了笑,说:“先生可想离去?”
“自然是想。”我点点头,心里知道这痨病鬼果然是不真正的心善,而是有什么要求啊。
说完,我就望向他,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等着他接着讲下去。
果然,痨病鬼說:“我可幫妳們離開,但是……咳咳咳!但是道長可否答應幫我壹個忙?”
我說:“老先生請講,倘若本人能做到的話,自然壹切好說。”
此時有求于他,我也只好滿足他了,只要不是太難的事qíng,爲了能安全離開,也沒辦法不答應了。
這時,痨病鬼望了壹眼門外的陰魂,然後就示意我們過去他面前。
說實話,見到他喊我們過去,我還真不太敢過去,要知道他可是痨病鬼,壹身的疫病氣,只要走近沾上了疫氣,那麽鐵定纏上壹身大病。
所謂大病,可不是什麽傷風感冒之類的。凡謂大病者,輕則臥chuáng七七四十九天,重則開膛破肚之病,此乃大病。所以說啊,這痨病鬼可是沾不得的,不死也得病壹身。
見我有遲疑,痨病鬼就笑了笑,說:“過來吧,我不會害妳的。”
雖不論他是不是真的無心害我們,就算他真是無心害我們,只要我們沾染上了他身上的疫氣,那也得犯病不是?
不過,如今也沒有其它辦法,于是我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近去,來到櫃台前,對他說:“不知老先生有何吩咐,您老就直接講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yīn魂指路
“咳咳咳!”痨病鬼咳嗽了一阵,这才说话:“道长,我只想求你能替老头救一个人。”
“救人?”说实话,这倒是让我挺吃惊的。原以为,他要么就是会求我帮他投胎转世,要么就会提一些类似于帮他还阳之类的条件,可是千想万想还真没有料到他竟会是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是的,只要道长能帮我这个忙,老头儿我一定帮你躲开门外众yīn魂,让你离开这。”痨病鬼此时满脸乞盼的望着我。
当下我也不敢轻易答应,于是我说:“不知老先生你要我救的是何人,那人如今身在何方,有何灾难伴身要我去救呢?”
痨病鬼叹了口气,涌起了满脸的忧愁。他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道长可看见门外那些yīn魂正在迎亲?”
“是的,老先生为何如此问呢?”我点点头。
痨病鬼说:“可见着了一个新娘子?”
“见着了,她还向我呼救,把我们二人当成了黑白无常二位yīn神大人,那女子好似有什么冤屈似的。”我点点头,说到这时我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于是惊问道:“敢问老先生,莫不会是要我去救的人,就是那位新娘子吧?”
“对,我想让道长救的就是那位新娘子。”痨病鬼急忙点头。
听到这话,我算是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痨病鬼一直问我迎亲之事,原来就是让我救那新娘子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眉头直皱。要知道我们可是一路被那新郎官,也就是门外那个青头鬼追的没路逃在这儿,要我们去对付那青头鬼,从他手里去抢亲,这怎么可能办到呢?
这时,痨病鬼继续道:“不瞒道长,你之前见到的那位新娘子,其实她是我的侄女儿,奈何,奈何,那王鬼头看中了她,我势单力薄毫无办法,只得眼看着侄女被那王鬼头给抢去。唉!”
听到这,我倒是明白了过来,敢qíng那新娘子是被青头鬼给qiáng抢去的啊?怪不得那新娘子一脸的伤心,一点也没有喜庆的表qíng。
这时,我脑子里想起了之前那新娘子的表qíng,被yīn魂拖进轿子中时,她还一直回头一脸乞盼的望着我。如今想想,我心里也替那女子感到可怜,想起她见到我们后,把我们当成黑白无常向我们求救的样子,显然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们的身上,只不过我们并没有管她,或许此时的她正伤心绝望着吧?又或许在怨恨着我们也说不定。
我长叹了口气,心里不免对她有了几分同qíng之qíng,也有种冲动想去救她,不过想到要从青头鬼手里去抢亲,我就只好冷静了下来,因为这样可能人救不了,反而会把自己的xing命给丢掉。
我说:“老先生啊,你也知道,我们二人刚才还被那群yīn魂追赶,你叫我们如何帮你去从他们手里将人抢过来啊?”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有心无力。
“道长不用担心这个,我之所以求你帮忙,并非让你这般出去与他们硬来。”痨病鬼说道。
“哦?老先生是否有什么好主意,如果能智取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将那新娘子救下来。”我好奇的望着他。
痨病鬼说:“不瞒道长,我这后间存药的库房有一密道,可直通街头那边。如今,王鬼头一帮yīn人全聚在我店门外等着你出去,只要你从库房的密道绕到街头,自然就可以救走我的侄女儿了。如此,道长二人也自然能离开此地。”
听到这话,我顿时惊喜了过来,敢qíng这老家伙扬言能助我离开这儿,原来是有密道啊。
我望了一眼门外,只见那青头鬼一帮yīn魂全堵在药铺外头的青石街道上,那样子就好像我不出去他们就不打算离开了。想来,离在街那头看守轿子的yīn魂倒是不会多。
想到这里,我便对痨病鬼说:“行,只要看守轿子的yīn魂不多,我一定尽力将她救出。只是……”
“只是什么?道长有何话尽管说来,我定当帮你。”痨病鬼显然是听到我愿意帮他救人,此时是尽力满足我。
我说:“只是我若能将新娘子抢下来,但是我们无路可走啊?而且我也不可能带着新娘子回阳吧?”
是的,我们如今困在了这个村子里,根本就没有看见能走出村子外的道路,而且那新娘子是yīn魂,我们不可能带着一个yīn魂回家吧?
痨病鬼说:“道可进村之时,可有看见一个看路的老头?”
“看路的老头?”我一听,有点蒙了,想了想,于是说:“我记得进村的时候,突然被一口大棺材拦住了去路,那时候倒是出来了一个老头。”
“对,我说的就是他,他就是看路的老头。”痨病鬼说:“那看路的老头其实就是我那侄子的爹,而你们所说的那口拦在路中间的棺材,那就是阳路。棺外直走是yīn路,入棺才是阳路啊。你们只有走进棺中,自然就出了这个村。”
“啊?”这一次不仅把我给惊讶住了,就连一旁久不作声的陈兴勇也惊讶的叫出了声。
是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是这种qíng况,谁会想到进棺材就能出村啊?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如痨病鬼所说,因为当时被棺材拦住了去路之时,出现的那个老头儿就问了我们是赶yīn路,还是赶阳路?
我们当时说的是赶阳路,然后那老头儿就将棺盖打开,让我们进棺。只是因为我以为那老头儿是yù要对我不利,所以这才没有相信他。如今想来,原来那老头儿竟然没有骗我们。当然,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那老头还会是新娘子的爹。
如今细细想来,当时那老头儿一脸的苦相,就好像是有什么苦衷似的,敢qíng是家中女儿被人抢走了啊。
当下,我心中已经明朗了起来,一切都恍然大悟,只要从密道绕至街头,进入棺材之中就能出村了。
只是,想到要救那新娘子,到时青头鬼一定还会追上来的,而我又不能随便将yīn魂带至阳间游dàng,心里就为难了起来,我说:“谢谢老先生指明道路,只是我若救下你侄女了,如何才能保住她不再受那青头鬼伤害啊?”
我原以为这事痨病鬼也有计策在心了,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家伙竟然露出了一脸的苦色,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这个老头还没有好计策,您是道长,您一定有办法保护她的,还请道长救命呐!”
说到这里,痨病鬼还扑嗵一声跪在了我面前,磕起了头。
虽说痨病鬼只是一个yīn魂,但是那也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呀,我哪能当得起他这般大礼,而且先不说他给我指明了逃离此地的明路,单是我看那新娘子被推进轿中时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是会尽力去救她的。
所以,当下我就急忙叫他起来,我说:“罢了罢了,老先生就快起来吧,这事儿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痨病鬼见我答应了,这才高兴的爬了起来,颤颤危危的猛咳嗽了一阵,这才连连道谢。接着,他将带我们带进了内间存放药材的库房,只见库房之中满是药材,他将其中一个柜子移开,就露出了一个黑dòng。
“道长,从这一路往前行,就能直通街头。老头儿在这儿就拜托道长了。”痨病鬼点上一个火把递给了我们,抱拳相送。
我点点头,叫他放心,我自会尽力,然后便和陈兴勇往密道里钻了进去。
密道倒是有一人之高,但并不宽,根本进不了板车,所以刘顺的尸体是陈兴勇背着进入密道的。
密道并不长,走了大约不到五分钟,我们就看见前方透出了一丝光亮,知道那就是出口了。
将火把弄灭,二人便从dòng口走了出去。
一走出密道,发现这dòng口是直通在一栋房屋里的,只是我们将头一伸出来,就看见了一个老头儿坐在椅子上抹着泪。
乍一发现屋子里有yīn魂,我吓了一跳,不过定眼一看,坐在屋里抹泪的老头儿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棺材旁给我们指路的老头儿,也就是痨病鬼口中所说的新娘子她爹了。
有惊无险,我也就放松了下来。这时,那老头也发现了我们,有些惊诧的望着我们,问道:“两……两位大……大人,你们怎么从这里出来的?”
我说:“别叫大人了,我们只不过是yīn阳先生假扮的。我问你,你家女人是不是被青头鬼给抢去了?”
老头一听,顿时就跪了下来,泣道:“道长,救命啊救命啊,小女的确是被那王鬼头给抢去了,还请道长能救我小女啊。”
我示意他起来,我说:“你的事我听药铺那老头说过了,就是他叫我们帮你救人的。你在此稍等,我这就去帮你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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