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胖子本来颇多离别的伤感之qíng,此刻却立刻烟消云散了,不再忧愁,而是开始大口喝酒,三人恣意狂欢,那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到后来没酒了,又去偷罗大叔泡蛇的药酒来喝,终于把自己给灌倒了。
次日醒来,三人浑身懒洋洋的,在院子里醒了一会儿酒,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康妮的小院子外面。
我准备与康妮告别,结果人姑娘脾气挺大,根本就没有理我们。
我们自找没趣,也没有办法,跟罗大叔这边的几个村民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出了麻栗山,老鬼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这里离他家并不算远,而大山林立,此起彼伏,一望无际,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告别。
小米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我跟她说的话,老鬼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袖,恋恋不舍。
与老鬼告别之后,我们来到了麻栗场镇,紧接着乘车到了附近的火车站,然后买了两张北上的票。
坐在火车的硬座上,我将小米儿给哄睡了,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心中莫名就是一阵迷惘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gān些什么。
谈及此事,huáng胖子对我说道:“我听你说,你师父不是还留有一份残魂在那珠子里面么,我回去了,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手段,把他老人家给弄出来——他毕竟是为了救咱而死的,总不能让他就这般待在那儿,你说对不?”
他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说对啊,等我回家之后,再去一趟荆门,看看能不能见到huáng师姐。
一路北上,huáng胖子在金陵的时候下了车,临走的时候,对小米儿依依不舍,亲了又亲,弄得小家伙挺嫌弃他的,而后又反复提醒我,让我家里安置妥当之后,务必到金陵来找他。
两人挥手告别,我乘车达到了彭城,下了车之后,驱车前往我老家。
一路波折,到了我们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没有给父亲打电话,想着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我背着小米儿,走在熟悉无比的街道上,心qíng有些激动,感觉双脚都生了风。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一开始还没有觉得,等到了后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家附近多了一些陌生人。
尽管我多年没有回家,但是这街坊邻里的,大多都是熟脸,但是这街头修鞋的、补衣服的,卖糖葫芦的,人来人往,总是有一些不对劲。
糟了,难道有人找到我的家里来了?
这般想着,我顿时就是心头一紧,想起了之前在dòng庭湖边那张威家发生的事qíng来。
第三卷 隔壁老王
第001章 家门口的麻烦
我有点儿紧张了。
是真的紧张,张威母亲躺倒在火烧破败的院子里,身上盖着一方白布,那画面我想起来,整个人就是一阵难过。
如果我父亲和老弟也真的这般,那我可就真的压制不住心头的洪荒之力了。
我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放手杀人。
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
沉默了良久,我没有再继续回家,而是隐入了附近的黑暗中。
好在来的路上,我跟huáng胖子仔细地讨教了一下那化妆的技巧,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临走的时候他还塞了点小玩意到我的手上来,此刻正好利用上。
这是小米儿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紧张,搂着我的脖子,呀呀咿咿,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知道她在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紧张,我没事的。
我在黑暗的巷道里,想了一分钟。
我大概地将事qíng的过程和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给稍微地打扮了一下,弄成一邋里邋遢的大叔,让小米儿看过话之后,来到了另外一个街道,瞧见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就把他叫了过来。
我用可以模仿的西川普通话跟他讲,让他去我家的门口敲一下门,如果有人应,是个腿有点儿瘸的中年人,就到楼下跳两下;而如果没有回应,便原地转两圈。
我这西川普通话实在是不标准,那小孩儿听了两遍,才勉qiáng听懂,我又将跳两下和转两下所代表的意思跟他反复讲了几遍,还让他复述清楚了,这才放心。
完了之后,我给了他一百块钱,另外又抽出两百块钱来,说你做完这些之后,回到这里来,剩下的钱也给你。
这脏兮兮的小男孩摸着那崭新的红票子,一对眼睛冒着光,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然后跑了过去。
他应该也是这老城区的住户,对我说的地方,最是熟悉。
我没有跟他走,而是绕了路,来到了我家对面一栋居民楼里,上了几个楼道,那儿有一个半阳台,正好能够瞧见下面的qíng形。
我先下意识地望了一下我家。
灯是黑的。
我刚才路过父亲经常摆摊的路口,也没有瞧见他的修车摊。
从现在的种种qíng况来看,他应该是出事了。
而这帮人守在我家里,却是在蹲点守着我呢,想到这里,我就莫名一阵自责。
唉,我当初gān嘛不叫他也避一下风头,跑去亲戚家躲躲呢?
不是说跟东北老家那边恢复联系了么,尽管多年没有来往,但是也好过现在出事啊……
我自责一阵,没多久,就瞧见那小孩儿走到了我家楼下来。
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我瞧见他原地转了两圈,停了一下,然后朝着我们刚才约定的地点走了过去。
原地转圈,这是……没在家?
我的心脏激烈刺痛了一下,然后没有再停留,而是三两脚下了楼梯,朝着那边的巷道跑了过去。
这儿是我老家,我对这里的地形无比熟悉,很快就到达了街对面,不过我并没有走进巷道,而是在另外一边,将自己的打扮给去掉,然后远远地望着。
小孩儿还在原地等着,期待着那两百块钱儿的到账。
事实上,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他不过是鱼饵。
我就想瞧一眼,到底有没有人在这里守候着我。
我等了两三分钟,而那小孩儿也跟着等了两三分钟,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大叔或许是在耍他,这使得他下意识地将兜里面折了又折的百元大钞拿出来,仔细端详。
他有些不知真假,准备出去找家店子查看一下,结果刚刚准备出来,立刻有四五人从不同的地方冲了出来,将巷口给挡了住。
这些人,就是我刚才察觉不对劲的那几个。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一分钟,这些人散了,有的去了对面,有的走到了这边街来,纷纷打起了电话来。
这是从那小孩嘴里打听到了刚才的消息,在打电话通知人呢。
那个小孩子似乎给按倒在地下过,走出来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一边走,一边骂娘。
我知道了家里这儿的异常,果然是针对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寒冷,眼睛盯准了一个人,瞧见他打过电话之后,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转过身来去,装作往里走,当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猛然出手,一把将他给掐住,然后脚一跘,直接将他给摔了一个大马墩。
那人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哎呀我cao,哪个扑街……”
南方人?
听到对方口中的粤语,我脑海里顿时就是一阵“嗡”响。
我在南方省待了数年,寻常的粤语自然听得懂,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这人头发给揪起来,然后恶狠狠地往地上砸。
我砸了两下,第一下,那人的双手还挣扎了一下。
第二下的时候,再无声息。
我害怕自己太过于紧张,出手太重,将这人给直接砸死了,慌忙摸了一下他的鼻间,发现仍有气息,便放下心来,将他给抱了起来,抓住地上的手机,然后朝着附近的居民楼退去。
这旁边的一栋居民楼,我小学同学何罐罐就住这儿,她爹是县罐头厂的,跟我父亲是棋友,所以我小时候经常来她家玩儿,还算是熟悉。
说起来我和何罐罐以前还是青梅竹马,差点儿就好了。
可惜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而她则去市里面读了幼师,结果在幼师的时候就jiāo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说起来,算是初恋?
我小心翼翼,将那人的脑袋兜着,不让他滴血,给一路扛上了五楼,那儿有一个木楼梯,直通顶楼那儿,我轻松地拎着那人上去,将楼梯口的盖子封上,这才将他给丢在了地上来。
这个地方,曾经是我小时候一个很美好的回忆,那时我父亲过来找何罐罐的老爸下棋,而她就带着我来这里,叠纸飞机,然后看着那飞机在半空中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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