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真想问问。”天一睁大了眼睛,露出疑惑的表qíng:“你和他们,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赤luǒluǒ的讽刺和挑衅,曹朔闻言便立即握紧了右手的拳头,他瞬间流露出的一丝杀气将湖中的游鱼都惊得躲到了湖底。
天一歪着一边嘴角癫笑两声:“你就是靠‘江湖义气’这种东西,将自己和那些人区分开的吗?那我们今天也不必谈下去了吧,算我高估了你的器量。”
“想用激将法,你最好分清楚对象和场合。”曹朔的话几乎已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
月妖在一旁虽是沉默不语,但心里却很是吃惊,难道天一为了替自己扛下之前的那件事,直接就跟刑天彻底决裂,为逆十字树敌?
“老大,您暂且息怒,要以大局为重……”诸葛寨适时劝道,他觉得再不开口,曹朔就要翻脸了。
曹朔bī视着天一,后者的眼神则是无jīng打采,看来没受到任何影响。
这么僵持了十几秒,曹朔长吁一口气道:“好,我可以暂且放下这件事,但是……”
“你不必但是了,我随时欢迎你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我的项上人头,就像超市货架上的商品一样随时等着别人来取。”天一笑道:“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开始谈jiāo易了吗?”
“jiāo易?”曹朔道:“哼……上次跟你jiāo易以后,我们就失去了整个龙郡,经过这几个月的征战,刚刚占回三省之地,而逆十字却利用我们,间接毁灭了地狱岛,声名大噪。”
“哦?听上去你觉得自己吃亏了啊?”天一道:“那你今天还来赴约gān什么?回家找根绳子上吊去吧。”
“你这种措辞和言行……居然还跟我讨论什么器量……”曹朔实在忍不住,又想把话题转回到人身攻击上面。
“切……就你这措辞和言行,要是从诸葛寨嘴里吐出来,我早就抽他丫的了。”天一回道。
诸葛寨回想起当初和天一见面时被摁在地上bào打的qíng景,身体不由自主一哆嗦,他说道:“嗯……老大,他的意思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咱们其实是赚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刑天虽是个尚武的组织,但首领曹朔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那型的了,他绝不是智商堪忧的那种大老粗。此刻他也只是按照一般人都会用的谈判方式去和天一jiāo流而已,没想到被自己的军师给鄙视了。
天一接着诸葛寨的话道:“讲得明白一点,如果没有我,你们早成了一帮没有根据地,四处流亡的散兵游勇了。无论是钢铁戒律与白色闪电的联合军,还是帝国的地方军与HL的部队,都比你们要qiáng。龙郡战火一起,刑天分散在全郡各地的力量跟游击队也差不了多少,根本无法改变大局。既不能与其他正规军力量抗衡,更没有占领某个城市的能力,其结果无非战死或被打散撤退两种。
而因为有了我的帮助,你们撤退到了东南亚,成功获得了神雾,制造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斗神酒。在帝国与联军打得不可开jiāo时,你们得以积蓄力量。当帝国军队已成qiáng弩之末,你们才能在他们背后cha上一刀,成功抢下龙郡南部的三省之地。
因此,你们应该对我感激涕零才对,当然了,我不需要你们的鼻涕和眼泪,只需要你们能让自己脑壳里那个器官稍微jīng神一点,好好听听我此刻要兜售给你们的计划,并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八章 警局
“行了,伙计,面对现实吧,你要么跟我们合作,要么就死在这里,我可没心qíng跟你耗上一整天,所以你最好快点儿做出选择。”
烽燹将一名身穿Evolution制服的俘虏用手铐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则坐在一张办公桌上面,叼着根雪茄,进行着乏味的审讯。
现在是逆十字成员们会合后的第二天下午,地点是在大西洋城警署。
眼前的这名俘虏并不是特意去抓来的,他本来就被关在警局的牢房里。当逆十字的四人来到这里时,警局内部已经被怪物们破坏得一片láng藉,地上的尸体都被啃食得面目全非。从尸体身上的衣服看来,死在这里的除了警察、平民,还有不少是配备武器的游击队员。
赌蛇推测,应该是有一批人数在二十到二十五人左右的游击队员,带着这名被抓获Evolution成员逃进了警局,他们把这位态度颇为qiáng硬的俘虏铐了起来,暂时关在牢房里,没想到这倒救了他的命。
当怪物从外面攻击来时,那些游击队员们似乎才意识到,虽然警局的墙壁的确很厚,但他们的火力若是守不住大门的话,墙再厚也是白搭。
至少有三只变异生物入侵了这里,对他们来说,这地方简直就像是自助餐厅,直到逆十字的成员们来到时,怪物们的血腥筵席还在持续着。若不是这四人进来查看,那名Evolution的俘虏再过半小时就成怪物们的甜品了。
“你进展得怎么样了?”血枭也不敲门,边说话边闯进了审讯室。
烽燹回道:“嘴挺硬的,连名字和职位都不说。”
那名俘虏转过头,看了眼身后凶神恶煞的壮汉,冷哼一声:“怎么?你们反抗组织的人也要玩‘好警察,坏警察’这一套吗?这倒是挺应景的啊。”
“你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烽燹抬眼看了看血枭,又重新与俘虏兄建立了眼神jiāo流,他很诚恳地说道:“趁我还在这儿,我劝你立即把知道的qíng况和盘托出,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呵呵呵……”俘虏兄得意地笑着:“你觉得我脸上这些淤青……”他朝地上不屑地吐了口血水,并故意咧开嘴道:“……还有这些被打落的牙齿,都是怎么来的?哼……别白费力气了,那帮游击队早就玩儿过你们这套了,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好了。”
“哦……没想到这位阶下囚还挺有骨气的嘛。”血枭走过来,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你觉得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殴打,真的能被称为‘折磨’吗?”他的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转过头去,对烽燹说了句:“你可以出去了,让专业的来。”
烽燹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外走去,对那位俘虏抛下一句富有同qíng色彩的评论,“哎……你自找的。”
审讯室的门被重新关上,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同一时间,警署二楼,物证仓库。
“嘿,瞧这个。”左道走到赌蛇身后,展示着手上的一副软金属长手套。
赌蛇回过头去:“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话音未落,但见那双手套的背面,沿着指关节的弧度弹出了四支狭长的jīng钢刀片,这副手套瞬间就成了两把爪刃。
“看上去像是一种由死宅研制出来的武器。”从赌蛇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对此感兴趣的迹象,他的语气也依然是冷冰冰的。
左道说道:“喂,会在这里找到,就说明有人用这个行凶了吧,可见还是有实战价值的吧。”
“那很可能就是研制这玩意儿的死宅穿上一身huáng色紧身衣,戴着这手套去袭击了一家漫画店。”赌蛇的语气依旧。
“好吧,也许这玩意儿确实有点设计上的缺陷……”左道耸耸肩,无奈地回道,实际上刚才他说出“实战价值”这四个字时,就在尝试着用这手套上的钢爪去抓墙,结果根本切不进去,而且他的手背感觉被弹出式刀片的根部抵住了。
“这世界上流行的冷兵器,其造型和设计都是有原因的。”赌蛇一边翻找着眼前的证物架,一边对左道解释道:“你手上那玩意儿,只能吓唬体质孱弱的死宅或者女流之辈,哪怕从冰箱里找块硬点的排骨挂起来,它也切不进去,砍在人身上最多就是切出四道并不深的血口,太用力的话,刀片末端反而会弄伤使用者的手。”他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前臂微微一颤,手背那一侧的袖口中,甩出了三刃的勾爪,“像这种长度的爪兵器,只能用钩的,不适合切砍,要砍的话,随便找个带柄的东西都能比这个砍得深,包括菜刀或是等长的匕首,这是简单的杠杆儿原理。”他略一甩手,那勾爪就不见了,一秒不到,赌蛇的右手上又如同变戏法儿一样冒出个带尖刺的指虎来:“而这种短一些的爪兵器,则适合刺击。即便是这种设计,在挥砍时造成的伤害也比你手上的那个垃圾要大,就算切割受阻,也不会伤到自己的手,最多就是指虎上的刺刃断掉。”
左道还没听完赌蛇的教训,就已经把那手套扔到墙角去了,“行了,别那么认真嘛,我只是随便拿个好玩儿的东西出来,又没说真想带走当武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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