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_柳残阳【完结】(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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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邵真对“玉面青衫”李辉无形中有了一股戒慎之心,邵真接着问道:“方才那个凶巴巴的女娃是什么人物?”

  “她呀?”

  夹了块红辣椒伴着一块炖ròu,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赶忙又喝了口酒,“酒痴”才又接着道:“她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huáng蔷薇’柯月霜。”

  点了点头,邵真想起了她胸前绣着一朵的huáng蔷薇,他正想说话,不想“酒痴”哄哄两声,盯着他古怪的道:“小子,你是否在打她的念头呢?告诉你,这枝蔷薇多刺,不好惹哪,当心点哟!”

  邵真料不到他会冒出这等话来,不禁愣了愣,讪讪的笑了笑,眼角却瞥见身旁的小琴翘高着小嘴儿,一脸的不高兴,邵真不禁又是一怔……“酒痴”转首朝小琴列嘴一笑,道:“小姑娘,你也要当心哟!”

  俏脸猛地一红,小琴连忙别过头去,装着没听见……尴尬万分,邵真忙岔开话题道:“有个叫‘闪箭魂铃’的人您老知道么?”

  好像是故意似的,“酒痴”却答非所问道:“‘huáng蔷薇’那女娃是‘百艳帮’总护法,她那身武功小子你看过了,厉害不厉害你自个知道。她比你早一步到这儿来,听说‘六魔煞’轮jian了一个‘百艳帮’的婢女,‘百艳帮’主盛怒之下,分别派出十二太妹’和‘huáng蔷薇’各处找寻‘六魔煞’,为那名惨被jian杀的婢女报仇……”辍了一口酒,接道:“‘十二太妹’各个武功高qiáng,不在‘huáng蔷薇’之下,都可独当一面,看来‘六魔煞’是罪恶满盈,该差不多了。”

  一顿,望着邵真似笑非笑的道:“可是那妮子不杀你小子,就大大出乎老夫的意料了!”

  耸了一下肩,邵真轻呷一口酒,淡淡的道:“如果您老知道她的目的只想杀‘六魔煞’,并非‘玉面青衫’李辉的话,这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了!我和那女娃扯不上恩怨,咱不说她也罢!”

  说这话之时,邵真悄悄的用眼角瞄了一下小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只觉得不愿因谈“huáng蔷薇”而引起她的不高兴——他想她是不高兴的,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不高兴。

  “不说就不说,老夫也不稀罕!”揉了一下鼻头子,“酒痴”哼声道。

  邵真便又提出方才的问话:“您老知道‘闪箭魂铃’这个人吧?”

  微一沉思,“酒痴”翻了翻眼皮道:“这人老夫没见过,不过并不陌生,概括一句,这人非等闲之辈,在江湖上是掷地叮当的人物,他是湖南‘金鹰堂’的主要人物……”邵真截口问道:“‘金鹰堂’是怎么的一个东西?”

  哦一声,“酒痴”道:“说起‘金鹰堂’话就长了,这势必说到武林全盘的事!”

  邵真道:“您老是说‘金鹰堂’这帮派在武林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么?”

  龇了一下牙,“酒痴”沉下了声音道:“何止是举足轻重而已,它几乎是要主宰了整个武林的命运哪!”

  心中一惊,邵真为了要报侯大再之仇,势必与“金鹰堂”要有一番周折的,他不免急yù知道“金鹰堂”的来龙去肌,他倾前身子,低声道:“您老愿意为小子说明吗?”

  “当然了,老夫喝了你小子的酒,受了你小子的贿赂,所谓吃人东西嘴儿软,老夫怎能不说?”

  做着古怪而有趣的鬼脸,“酒痴”瞪着他笑道:“只是……"说了声,便停住不语,被他这怪样儿引得心中好笑,邵真道:“只是什么?”

  两眼向上一翻,“酒痴”道:“yù细说武林中事,岂是区区一两语?只恐怕语未完酒已尽哟,这将打断老夫的兴头,多扫兴哪!”

  这话引得邵真和小琴噗哧而笑,邵真连忙道:“您老请放一百万个心,绝不耽误您喝酒。”

  “好,凭你小子这句话!”

  端起酒杯一仰而gān,“酒痴”这才慢条斯理道:“纵观目前的武林大势,可分为几个方面来讲……”正说着,忽地闪进一条人影来,同时传来一阵骂声:“老不死的,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抬头一看,“酒痴”哇了一声,猛地一弹身子,破窗而出,口中哇哇叫道:“天哪!母老虎来了哟!”

  话声中,整个身形已消失于窗外……

  那来人也尾随跟上,一边叫道:“老头子,你cha翅也难飞,上天下地老娘也要把你抓回来!”

  不过一刹那的一刹那,两人都看不见了,只留下发着呆,仍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的邵真和小琴……这发生的过程,来的是如此突然,去的又是如此的促然,不过是在弹指间,邵真和小琴甚至连那来的人样子都没看清,只知是个手持拐杖的老姬罢了……甩甩头,眨眨眼,邵真耸耸双肩,摊了一下手道:“怪人怪事。”

  转了转乌溜溜的眸珠子,小琴说得更绝,她道:“也好,否则酒钱不知还要付多少呢。”

  说罢,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这时,楼上似乎已清理完毕,伙计们正抬着柏毓彪的尸体下楼来……“琴姑娘,咱们走吧。”

  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邵真说了一声,便与小琴离开酒楼……柳残阳《眨眼剑》第二十八章冬天的晚上暗得很早也快,不过一下子,大地便沦于一片黑暗中。

  幸好这只是一下子罢了,一句下弦月露出了云端,月光清皎,如水银泻地般的,尤其道路上的积雪和四处的山峦,山腰乃至于山谷的片片铺雪与银练月光回映成了一大片的淡淡清光,放眼望去,朦胧晃漾,有若置身于虚无缥渺间,让人有一股我yù乘“虚”归去之感……也幸好有这些朦朦月光和淡淡雪光,给予这周遭光明,否则邵真和小琴真要寸步难行了,可是紧接着,一阵阵山风却开始迎面刮来!

  那风,刮起了地上的雪花,chuī落了树上的雪片,顿见满天的雪花儿随着呼啸如láng嚎般的风声在空中打转、飞舞和扬蹿。

  邵真只觉这阵子的山风刮得很不是时候,令人憎厌,咒恨,崎岖不平的道路本来就非常的不好走了,何况再加上这阵要命的冷风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尤其是那漫天乱飞的雪片,就是能睁得开眼,也未必能看得见路来走,更要命的是,这阵风不仅qiáng,而且冷——冷得像冰刀子似的刮人皮痛。

  幸好邵真与小琴都是有武功之人,且衣服也穿得不单薄,饶是如此,他俩仍觉得背脊间偶尔会有一阵子的隐隐冷意传上来,令他们打颤……人儿是挺得住寒,马儿可就不同了,它一不懂武,二不穿衣,如此冰寒酷冷之天,要他们再继续支持下去,似是一件残酷和不太可能的事qíng。

  只见那两匹马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跋涉和翻越,而且又误了它们进食的时候,它们低垂着头,四足有气无力的在“拖”着,口中不时传出嘶嘶哀鸣,股股熟气不时自它们的鼻孔中冒出,但马上被那冰风寒霜冻为乌有了,它们只是在支持着,挣扎着……扯紧了一下领口,把手迹在眉睫上,邵真转过头望向旁边的小琴——但只见她把风帽拉得低低的,几乎要遮去了她的柳叶蛾眉,另外她把两只手都藏在披风里,一手持缰,一手顶住披风捂着小嘴和瑶鼻,乍看下去,就像个蒙面人似的,只露出两只眸子。

  邵真看得心头一阵好笑,也一阵爱怜。

  她觉得自己都要有挺不住的感觉。

  她是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像一朵生长在温室中的小花,不曾受过风chuī雨打,又怎堪受如此之冰雪寒霜的摧击?

  看着,看着,邵真忍不住开口问道:“琴姑娘,你受得住么?”

  小琴回过头来朝他点了点头。

  哈了一口气,邵真又道:“咱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说着,邵真凝眸远眺,似想发现可栖身的地方,但四周看来看去,只是一些荒山岩石和危岩枯林……邵真自是一阵懊丧,但却故作乐观道:“还好,幸亏没下雪,要不然就成了bào风雪,就不妙矣,琴姑娘你说是吗?”

  说这句话,无非在安慰她吧。

  拿开捂着嘴儿的手,那张原本是红艳艳的嘴唇已惨白了,小琴打了个冷颤道:“勿需要bào风雪,单这阵子风就够我们不妙的了!”

  说的也是实话,风再不停的话,他们可能就要冻死、饿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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