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啧”了两声,秋离笑道:“好唬人的声势,大师父,看不出你还是童子功练的‘金钟罩’呢,你这金钟罩的造诣,约摸到达第八层了吧?”胖大和尚怔了怔,随即蹙着气咆哮:“休要畏缩,小辈,你正可一试洒家到底是练到了多少层!”
秋离笑道:“你不够看!”
bào吼一声,胖大和尚大吼:“张狂!”
就在这大和尚方待动手的一刹间,明心大师已突然斜阻两步,微微摇头道:“照胆,且慢!”
胖大和尚——照胆大师,马上焦切地道:“二师兄,这小辈太过跋扈;若不教训教训,他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明心大师缓缓地道:“老衲已说且慢!”
照胆大师悻悻地道:“但——”
一挥手,明心大师转向秋离,冷然道:“施主如此态度,不嫌太过目中无人了么?”秋离平静地道:“是那位什么照胆大师先开始目中无人的哪!”
明心大师沉厉地道:“施主高姓大名?”秋离笑笑,道:“有此必要么?”神色冷愠,明心大师道:“老衲以为,施主既然有此雅兴横cha一脚入此事之中,想施主必然有所倚恃,或为武林名人,或有qiáng硬出身。如今,施主未知占的是哪一端?”’沉吟了一下,秋离道:“也罢,既是大师父坚持要问,在下不说也是不敬。在下占的一端么,便勉qiáng可以称作‘武林名人’吧,只是,名气尚没有少林派的各位高僧来得煊赫而已!”。明心大师冷冷地道:“高姓大名?”
秋离笑眯眯地道:“秋离,秋天的秋,分离的离!”
陡然一震,明心大师骇然脱口:“鬼手?”微微躬身,秋离道:“不料鼎鼎大名如阁下少林高僧,亦知在下这个不雅的贱号,见笑了,委实见笑了……”qiáng自镇定下来,明心大师徐徐地道:“难怪施主竞有这等的勇气与魄力,自然自然,鬼手秋离又有何事不敢承当!”
秋离哧哧笑道:“所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深山’,老实说,在下假如我自付不够材料,哪还胆敢在此出丑卖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退避三舍了,就是因为自家还觉得勉qiáng可以说说话,这才硬充着在此处现现眼。若是各位大师父讲理呢,大伙儿不防好好心平气和地化解此事;否则,唉,在下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非要和各位大师耍耍不成了。”
明心大师唇角抽搐了好一阵,才生涩地道:“秋施主,施主你为两道上首屈一指的怪杰,武林中无出其名的绝才,这份成就颇为不易,尚祈施主妥加珍惜……老衲必须明白指出,施主若是qiáng自出头,横相为敌,只怕……任凭施主功力盖世,少林全派周旋起来,也特异常吃重,得不偿失的!”
用力颔首,秋离道:“这一点,在下也不得不承认。可是话又说回来,大师父你们少林一派虽说渊源久远,门墙博大,能人异士甚多,但若要与在下秋某人火拼,结果也可能不十分乐观!”垂首默默半晌,明心大师又缓缓抬起头来,沉重地道:“秋施主,你是硬要出头了?”秋离慡快地道:“在下想,恐伯是这样的了!”
长长吸了口气,明心大师道:“秋施主,尚盼三思!”摇摇头,秋离道:“大师父,我业已三思之后才说的话!”
深远地微微一笑,明心大师道:“烦恼皆由人自寻,秋施主,如今你便正是这般。”
舔舔嘴唇,秋离笑道:“迫不得已哪,大师父。”
而这时,后面沉默了好久的衣帆已突然启口道:“老弟,你先等一等——”双眉微皱又舒,秋离回头r平静地一笑道:“前辈有何指示?”gān咳一声,衣帆道:“老弟,老夫还想和明心大师说几句话!”
退后两步,秋离道:“请!”
于是,这位“中原双绝剑”之首的“金绝剑”衣帆,慎重朝前移了半步,语声严肃地道:“明心大师,贵派诸位师父,在大师率领之下大举而起,目地乃是为了查明老夫兄弟二人是否为潜往贵山盗宝之蒙面盗贼,是么?”明心大师的太阳xué轻轻一跳,他缓缓地道:“不错。”
衣帆双目倏睁,气涌如山:“如今,大师查询的结果是确定了呢,抑是否定了呢?”深深晓得回答这句话之后的严重xing,因为明心大师也不敢贸然出口,他沉吟着,犹豫着,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衣帆焦急愤怒地道:“大师,你我双方,为了这件莫须有的疑窦,已在此làng费了太多的光yīn,尚请大师快些回示明白,也好采取某一种解决途径!”
终于,明心大师难堪地一笑道:“老衲以为……二位施主最好还是随同老衲等委屈一趟,劳驾偕返嵩山本派,当面向本派掌门大方丈解释清楚。一则,老衲可以jiāo待责任,再则么,二位施主亦可释清嫌疑……”衣帆顿时老脸涨成朱赤,双目宛如喷火,他气得竟一下子没有答上话来!
秋离冷冷一笑,接口道:“还有第三则,这第三则么,是正可借此一展少林派雄霸武林,睨睨江湖的威势,也可叫天下同源们看看,少林派可以不分曲直,不问qíng由,不论皂白,在任何时地都可以携人回山受审——甚至连久享盛名的中原双绝剑,也不例外!”
明心大师闻言之下,十分不悦地道:“秋施主,你言谈之间,最好稍加斟酌,……”重重一哼,秋离怒道:“说得好,我言谈之间要稍加斟酌,难道你们少林派就可以为所yù为,大言不惭了?”轩眉切齿,秋离又恶狠狠地道:“时到如今,大家都不妨打开天宙说亮话,大师父,你少林一派在武林中有威有势是不错,但也只能表示你们本身力量的qiáng大与雄厚而巳。你们却并不是天下武林的盟主,更非‘中原双绝剑’二位前辈的尊长上司,你们凭什么开口要带人家回山受询,你们以为你们是些什么?你们的掌门方丈又是什么?今天,你们大举侵犯小青山,声势汹汹,诬良为盗,这业已给予‘中原双绝剑’两位前辈莫大的羞rǔ与困扰。但是,二位前辈却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不愿使事态扩大,他们不仅放弃讨还公道,更忍受着尊严的伤害来向你们讲理说明,细细解释。可笑你们一个个尚在这里作成作福,自以为不可一世,竟嚣张到要随带二位前辈回山受询的地步。少林的诸位大和尚们,你们以为‘中原双绝剑’是省油灯么,以为我秋离是窝囊废么?可以任由割宰,任由摆布的么?”狂笑着,他接着又道:“象这种下三流jī鸣狗盗之徒所犯的罪行,你们也敢诬赖到‘中原双绝剑’二位前辈的头上,足证少林一派的昏庸无能,也更表露出少林一派的张狂无知。现在总归一句话,事qíng绝非二位前辈所为,你们掌门方丈若是不信,叫他找我来问,或者叫他找我来斗!”
bào吼如雷,那厢的照胆大师北道:“大胆孽障,你是不想活了?”“呸”了一声,秋离大笑道:“老小于,不想活的是你!”
照胆大师气涌如山,握拳透掌,他转身面对明心大师,愤怒地道:“二师兄,请求准予教训这厮!”
明心大师立即阻止:“不可!”
气得一跺脚,照胆大师激动地道:“他业已侮rǔ了本派掌门大方丈的圣威!”
明心大师沉吟地道:“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的,照胆,稍停再说。”
哧哧笑了,秋离道:“照胆和尚,没有关系,你也不用着急,等会儿,你就会如愿了;我姓秋的忘不了你!”
照胆大师咆哮道:“洒家等着!”
斜眼睨他,秋离道,“彼此!”
明心大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肃穆地道:“秋施主。”
秋离冷然道:“如何?”
明心大师缓缓地又道:“其一,本派下院遭盗之事,因为证据不足,且老柏亦颇觉方、鲍二位施主之言有理,更深信。凭其二位之声威德望实不屑、亦不能为此事,是而者袖承认本派之鲁莽与错失,非但撤消方才老钠所作要求,更代表少林派僧俗弟子向衣、饱两位施主深致歉意!”
一侧,照胆大师惊道:“二师兄——”
没有理会他,明心大师继续冷肃地道:“其二,秋施主你一再qiáng词夺理,更rǔ及本派掌门方丈,侮及者衲及在场弟子,佛家虽曰慈悲忍恕,但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本派声名,本派威望,老袖敬向秋施主讨还公道!”
淡淡一笑,秋离满不在乎地道:“如何讨法?”明心大师沉重地道:“以武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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