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
盛连默默看着她,心道对不住了,本包菜也不想在人人平等的文名社会给你来封建主义这一套,但你既然只能跪着,那就跪着吧,嗯,我坐着。
盛连这么想着,默默挪到了沙发边,靠着坐下。
huáng瑟微看着那女鬼,奇怪道:“你叫什么?”
女鬼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吭声,眼神依旧yīn冷。
沈麻低头开始翻包,一副看到漂亮女孩儿就想给人示好的嘴脸,下一秒,却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碗,直男癌地口吻道:“抓回去再审吧。”
年轻女鬼狠狠翻了个大白眼儿。
huáng瑟微哈哈一声,问他:“幽冥的女鬼是不是都特别漂亮,你这次回来都自带免疫力了?”
沈麻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痴迷工作,不想其他。”
盛连心道快算了吧,想勾搭也勾搭不上啊,倒是骚扰了一条做河官的鲫鱼,还被人家投诉扣了奖金。
9处官方抓鬼是日常任务,为了方便行动,也不带特别麻烦的抓鬼工具,统一就用特质的碗,那碗往小鬼脑袋上一盖,就彻底控制住了,跑不掉飞不走,让去哪儿去哪儿,作用就像一根无线牵引器。
huáng瑟微用这碗早用习惯了,刚上岗的时候还要接近小鬼才能盖上去,如今只要轻轻一抛就能盖上脑袋瓜,那碗扣到女鬼脑门儿上之后,盛连直接转身就走,沈麻拉上拉链背着包跟着,huáng瑟微垫后,“牵着”那女鬼。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很快发生了,盛连和沈麻前后脚走出门,huáng瑟微却被挡在了门内,那门口就像挡着一块玻璃似的,走到跟前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huáng瑟微愕然转头,却见那窗棂下已经站起来的年轻女孩儿手里捏着一只碗,朝她露出了一个诡笑:“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抓住我吗?我已经在这世间游dàng三十多年了,还怕你们!?”说着,把碗朝地上一砸,又屈指成爪,朝着huáng瑟微扑了过来。
yīn风在屋内卷起,huáng瑟微如同一只被圈在笼子里待宰的绵羊,惊叫出声。
眼看着女鬼血淋淋的五爪近在眼前,电光火石之间,huáng瑟微的腰上被缠上了一根白色的腰带,那带子一圈一收,就将她硬生生从门内拉拽了出来。
女鬼五指成爪的手却没有来得及收起,便被一只白色的狗头一口咬住。
女鬼发出尖叫,那白狗头却越咬越紧,于此同时,那女鬼从脚底板开始被一根白绫圈住,绕山脚踝、小腿、膝盖,从下半身再到上半身,最后,整个人被绕城了一只大白粽子。
那绷带模样的白狗头这才松了口,转身便跑,脖子上一圈黑凌锥,叮叮当当,声音悦耳动听,它跑回院子里的盛连脚边,邀功似的直摇尾巴。
盛连垂手一摸:“乖宝宝。”
绷带白狗发出“嗷呜”一声呻吟。
心有余悸地huáng瑟微被沈麻扶着,刚刚那一幕他们全都看到了,再看地上的狗,以及捆在门口的人形木乃伊,差点下巴砸在地上。
沈麻指着狗:“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不对啊,森罗殿执勤的地狱犬不长这样啊,个头比这只小多了。
盛连笑笑:“最近才养的。”
沈麻脱口而出:“特么这么高级,季总送的吧?”
盛连:“是啊,他说送我防身的。”
huáng瑟微点点头:“一看就是高级货。”
三人一狗带着一只木乃伊回了9处。
年轻女人坐在审讯间的椅子上,一脸yīn沉,而huáng瑟微已经收到了幽冥那边的邮件回复,说她查询的魂魄已经被yīn差勾回人间界了。
也就是说,这年轻女人的确不是周瑾的阿姨。
至于是谁,要查也不难,因为她自己说漏了嘴——一只在人间界游dàng三十多年的女鬼。
9处内部系统里有一份随时更新的通缉名单,上面都是森罗殿这么多年没有被yīn差勾回幽冥、还在人间界游dàng的魂魄的详细资料。
往30年以上查,再结合年纪,很容易就剔除了不符合条件的游魂,锁定了几个名字。幸运的是,本市之内30年以上没追击到的游魂也没剩下多少,女鬼又如此年轻,一下子便查出了他的身份——
罗雨,三十多年前死于难产,当时的yīn差没有勾到她的魂魄,也没有在yīn差生死普上看到她魂飞魄散的提示,认定她成为了游走在人间界的游魂,追击三十余年,始终没有找到。
yīn差那边系统和9处也是互通的,不止有游魂名单,还有游魂的详细资料,既然可以称之为详细,自然有相关的游魂生前亲属关系资料。
而令盛连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罗雨竟然就是徐新宁的生母,是那个意外杀人的jīng神病患者的妻子。
这样一来,罗雨在那房子里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既然带走了罗雨,那房子自然不会闹鬼了,这任务到此就算完成了,写结案报告即可,只是写结案报告之前还是得审问罗雨,毕竟抓住的是一只游魂,又得再多写一份报告。
9处最近活儿多,为了提高效率,huáng瑟微审女鬼,盛连在监控室同步写报告。
原来三十多年前,罗雨产下儿子徐新宁,难产去世,却是带着极大的怨愤,因为她在父母包办婚姻的cao办之下嫁给了所谓的老好人徐浩,却没想到婚后生活就是无尽的忍受这个男人的bào力,哪怕是怀胎十月也没有免于被揍被羞rǔ折磨。
罗雨虽然足月生下儿子徐新宁,但却是因为被徐浩踢了肚子,才提早被送去医院,她在医院生了一天一夜,最后难产而亡,只看了儿子两眼便死了,魂魄饱含了怨恨,发誓要给徐浩后半生带来无尽的折磨。
于是靠着这份仇恨硬生生撑过了49年,没有魂飞魄散,又躲开yīn差,留在了人间界。
这一留便是三十多年,直到今天被9处的科员找上门,在盛连面前败露了踪迹。
盛连在写报告,听到监控里传来huáng瑟微的声音:“你在人间界多留了三十多年,就为了把徐浩折磨成神经病?”
罗雨冷笑:“对,没错,是他活该,报应!”
huáng瑟微:“有一点,如你这样怀着报复之心留在人间界的游魂,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还能维持二十多岁时去世时候的容貌,你是怎么做到的。”
罗雨冷笑,高傲地抬着下巴:“他们有为我重新迁墓立碑,还给我烧纸、进贡,把我的照片摆在家中的佛龛旁边,每日烧香。”
盛连的笔忽然顿住。
huáng瑟微的声音跟着传来,却是凉凉的口气:“你活着对你不怎么样,人走茶凉了却还为你做这么多,看来你没少折磨徐浩,徐浩也心知对你做了不少亏心事。”
罗雨冷嗤:“他不过是有个好儿子事事帮他料理罢了,这个好儿子还是我拼出一条命给他生的。”
huáng瑟微看着他:“嗯?”
罗雨神qíng依旧冰冷,近乎切齿道:“你没说错,徐浩是我折磨疯的,他这条命本来早该报销了,都是那个吃里扒外地臭小子,给他到处想办法,又多活了这么多年,还有那个臭算命的,给他们出主意、送符,让我近身都不能!”
监控室内,盛连扔下笔,摸出手机打给了颜无常。
颜无常没有在幽冥,最近都在人间界追查往生树的消息。
电话一通,盛连便道:“小颜子,我这边找到一个人,可能和当年给陈辉树根的算命老头儿有点关系,你去查一查。”
电话那头传来掌声和颜无常捏起的嗓子:“哇,好棒哦,连连棒棒哒。”
盛连:“……别闹,我是认真的。”
颜无常恢复了声音:“我们这边也找到一个人,也和那个算命老头儿有关,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
盛连挑眉:“徐新宁?”
颜无常:“名字一样,那看来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
这倒是巧了,盛连看了看审讯间内,问电话里的颜无常:“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颜无常:“幽冥的一位河官,当年刚好在东山摆地摊算命,与那个算命特别准的老头子刚好见过,他也认得徐新宁那张脸。”
盛连愣了愣:“河官?”又奇怪,“是忘川河的河官吗?我一直没搞明白河官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颜无常:“人间界的执业神棍,算命的,这些人死后是不能投胎的,只能去忘川河里做条鱼,就叫河官。”
顿了顿,“哦,这次这位河官,是条鲫鱼。”
作者有话要说: 河官:我要投诉!
沈麻:投你大爷!多投几次老子就喝西北风了!
哒,开始新副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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