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把蜡烛拿到他的面前,镇定的道:“只是一只老鼠。”
“楼下——有——有——哭声。”孟龙再一次语不成声的道,怀里的桃木剑在惊慌失措地奔跑中也不知道遗失到哪个角落去了。
“镇定——镇定,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在哪?”
“一楼。洗手间。”孟龙躲在孟虎的背后紧张地道。
孟虎紧紧的握住大铁锤,把孟龙掩在身后,缓缓地向楼下走去,当他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孟虎依稀听到一楼洗手间传来的呜咽声,声若毒蛇缠了的猎物,心脏被裹了紧紧一圈,透也透不来气。
难道真得有鬼?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会不会是洗手间水龙头没关好?孟虎回头看看孟龙,孟龙早已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孟虎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下去了。
越来越近,呜咽声也越来越清晰,仔细听还不只一个哭泣的声音,孟虎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把刚才上楼时放在一楼楼梯口的铁锹塞到孟龙手里,孟龙颤抖着手接过铁锹。
孟虎一步一步的靠近洗手间,十步,七步,三步,呜呜呜的哭泣声,幽怨如同尖刀一般硬硬的扎在心坎;隐约还有一些水声,难道鬼是在水里的?孟虎抗不住那幽怨的声音如同锥刺,猛的冲了上去,一脚踢开门,死就死吧,就算死也得死得英雄一点。门撞在墙壁上,咚得一声,房间内,却没有半个影子,哭声也没了。孟虎揉揉耳朵,确信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孟龙站在门口,怯生生的问:“有吗?”
“有个屁,是不是听错了,你听到声音了吗?”
“是——是——是有的。”孟龙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孟虎拖着大铁锤,沮丧的回到客厅,深陷在一张米huáng色的沙发里,思索着该如何办。孟龙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不时地小心翼翼的回头看。
孟虎取出一枝烟,点着,从嘴里吐出一口又一口粗粗的烟柱,烟刚抽到一半,呜咽声再一次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又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孟虎神qíng一紧,烟掉在了地上。孟龙吓得缩起身子,如木偶一样傻傻的看着孟虎。孟虎一手握紧大铁锤,一手示意孟龙坐下别动,轻轻地向洗手间靠近去,一步,一步,一步,洗手间的门并没有关,孟虎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甚至手心渗出汗的声音,孟虎探身进入洗手间。
咔咔几声,洗手间里有陶瓷碎裂的声音,孟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两只腿直打哆嗦,双手颤抖,抱着铁锹,像个赴死的勇士一般冲向洗手间。
孟虎把洗手池给砸了,孟龙进去时,他正拿锤子砸洗手池通往下水道的管道,孟龙脸色发青的道:“你看到它了吗?”
“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我看看究竟连到什么地方。”孟虎边说边使劲的砸着管道。
管道应该是通往屋外的化粪池的。兄弟俩找到了它的来由,连孟龙也生出无限的勇气,没有再像先前那样怕得厉害,帮助哥哥一起捣鼓,但他们并没能挖到房外去。夜里怕也不是很安全,于是,兄弟俩商量明天白天挖开化粪池,把它挖出来示众。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兄弟俩请来了街坊邻里、先前的一些房主;不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们不仅仅要捉住它,还要把它公之于众,让他们从此以后也不因为住这鬼屋而遭人排斥。
化粪池四周围了一大圈将信将疑看热闹的人,兄弟俩找来撬杠,一使劲,化粪池的盖子开了,一股恶臭扑了出来,人群向四周散去,能听到化粪池里水的哗啦声,它应该就在里面了。孟虎小心翼翼的探过头去查看,池底因为低于下水道的入口,积满了水,几只黑色活物在里面吐着气,孟虎笑了,道:“原来就是他们这群鬼啊……”
人群这时都觉得稀奇,围了过去,其中一中年男人惊异的道:“这不是几年前我养在洗手间水池里的塘角鱼吗?我还以为被猫给吃掉了呢。想不到在这传宗接代了,还害人不浅。”
孟虎嘿嘿笑着,接道:“这世界上本没有鬼的,只是人自己吓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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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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