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蛇、老鼠、蚊子,甚至是蚂蚁,都化验过了,没发现新病毒。
他已经不睡不眠工作了两天两夜,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生活中常见的昆虫和哺rǔ动物都捉着差不多了,有的学生还捉来一只快死的鸽子,依然没发现新病毒的踪影。
到底终宿主是什么?
找不到终宿主,就没办法快速研制出抗体。
虽然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宿主终会被发现,可是,时间不等人。
新病毒对国外的那种新型抗病毒药开始产生了抗药xing,几个看似要好转的病人,忽然间又病qíng加重,昨晚又死了三个人。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恐慌。
听说,被隔离的病人已经开始恐慌起来,有的病人说这种新病是没办法治愈的,暗地里唆使大家偷偷溜出隔离区。
幸好,院方早有防备,提前一步,将qíng况汇报给上级,增加了防卫的武警,把病人的恐慌qíng绪镇压下去。
在另一间试验室里,李忧尘正在观察被注she新病毒的白鼠。
qíng况很糟糕。
白鼠是生活在洁净空间里的,身上完全没有微生物,对病毒、细菌、寄生虫的抵抗力很弱。
白鼠又分为大白鼠、小白鼠,主要用来做医学实验,作为人类的替代者,研究药效、是否有害。
李忧尘用的是大白鼠,注入新病毒后,使用了各种抗病毒药,都没有治疗效果。就算是那种新型抗病毒药,也只能稍稍延长点大白鼠十几个小时的寿命。
虽然还有一些抗病毒药没有试验完,但李忧尘却已失去了信心。
病毒和抗体,仿佛是锁和钥匙。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找到特定的锁。找不到匹对的,哪怕再多的抗体,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而且,从试验结果来看,这种新病毒很容易变异产生抗药xing,新型抗病毒药已渐渐失去作用。
也就是说,随着新型抗病毒药的大规模应用,新病毒会产生新的变异,从而更加难以控制。
更糟糕的是,从大白鼠的试验结果来看,隔离的病人拖不了多久,再过三四天,研究不出新抗体,绝大多数的病人都会因出血症状或心脏停止跳动而死。在死之前,很可能会因痛苦而jīng神混乱。
不止是这样。
因为没找到终宿主,不知道传染源,这种新病毒会源源不断的进攻人类社会。
在jiāo通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新病毒很容易通过飞机、火车、轮船,向全球感染。
现在,已经有很多潜在的感染者,正通过各种各样的jiāo通工具在地球上各个国家中蔓延。他们大多数还在潜伏期,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形成全球xing的传染疾病。
李忧尘心如火焚,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不断去尝试各种抗病毒药,希望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市政府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市里的主要领导、各个部门的头头,还有全国的知名专家,已经在这里开了整整四个小时的会议。
和往常不同,这次会议,少了很多官面文章,也没多少人讲官话、套话。
专家们已经将新病毒的危害阐述得清清楚楚。
这次新病毒感染事件,不是光凭南江市的力量所能阻止的,已经惊动了最高上层。
所有的政府资源都调动起来,尽可能地阻止新病毒的扩散。
市里的主要领导发话了,不管什么原因,什么困难,必须得按专家的意见,扎扎实实地落实分派的各项工作任务。凡是工作不力的,就地免职。
平时,因位置、派系、利益而积累的矛盾,此时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摆在各官员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做好防病毒工作。
这是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中的机遇,做得好,仕途还能再进一步。做得不好,仕途就会停滞不前,甚至毁于一旦。
441女生寝室里,凌雁玉和柳雪怡已悄悄被接回来了。
她们得到方媛血液抗体,已经渐渐好转,不愿意再呆在隔离病房。
何况,她们治愈的消息,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否则,谁也不知道会为方媛惹来什么麻烦。
要知道,感染病人中,不乏权贵子女,很多是独生子女,有的父母可是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凌雁玉和柳雪怡回到441女生寝室后,也小心翼翼,躲在里面轻易不外出。
寝室里,也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味。
“真难闻!”苏雅戴着口罩,一边上网听音乐,一边看电影。
“没办法,忍着点。”方媛特意朝苏雅脚下的电脑主机附近多喷洒了一些消毒药水。那地方是卫生死角,又有静电,容易引来灰尘。
“方媛,你真麻烦!gān脆以后改名叫方麻烦算了。”苏雅抬起脚,不满地说。
电影名叫《恐怖地带》,是好莱坞早年拍摄的一部病毒题材电影,正演到jīng彩处,个人英雄眼看就要牺牲。
好莱坞的主流电影就这样,处处突出个人英雄主义,偶尔黑一下美国政府和政府官员,最终结局却是正义必胜。
苏雅明知道主角会安然无恙地脱险,还是被剧qíng所吸引。谁叫美国的编剧聪明,懂得讨好观众,桥段虽俗,却也满足普通人想当英雄的潜在愿望。再加上英俊的主角,jīng美的画面,紧张的节奏,qiáng大的敌人,专业的知识,不失为好莱坞商业jīng品。
“就知道上网看电影,也不照顾下小玉和雪怡。”方媛恨恨地说。
苏雅白了方媛一眼,说:“她们都那么大了,还需要别人照顾?也就是你,喜欢当圣母,什么事都肯做。”
“她们不是大病初愈身体不舒服嘛!”
“我也身体不舒服,怎不见你帮我洗衣服?”
“你什么时候洗过衣服?哪次不是叫钟点工洗的!”
苏雅理直气壮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帮我洗的缘故!”
方媛叹息了一声,说:“将来,你嫁人后,难道还要你老公帮你洗内衣内裤?”
苏雅嘻嘻笑着说:“那倒不用,一个大男人,为老婆洗内衣内裤,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些事,叫佣人做就行了。”
“那烧菜做饭呢?也叫佣人做?”
“那当然。”
“gān脆,你和老公上chuáng,生孩子,也叫佣人做算了!”
苏雅似乎很认真地思索了下,说:“这个建议,我会好好考虑。”
“考虑你个大头鬼!我看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当尼姑算了!”
苏雅故意苦着脸说:“那不行。当尼姑,得和你一样,找个方振衣那样的和尚,才行啊。”
“懒得理你!”方媛把消毒药水洒遍寝室,打开窗户透风。
和苏雅争论,只要提到方振衣,她就必败无疑。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媛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枯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楚。
第十五章 瘟疫囚徒
南江的冬季并不寒冷。不像北方,寒流凛凛。便是有些寒意,也带着股江南特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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