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逆门拾骨在风水堪舆里是禁术。”林岳脑袋的体积似乎大了许多,“这犄角旮旯的村子里,怎么那么多失传的偏门术法?”
“不知道,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我思索道,“鲁班术和逆门拾骨都是偏门术法,但却同样源自奇门遁甲。”
墓葬风水中有一种特殊的做法,流传自闽南一带,在死者下葬一定时间后,开掘墓xué,将尸骨取出,放置在瓷器翁罐里。这种做法的由来常被解释为人之血ròu属于人间,必须待其腐朽之后再作正式埋葬,因此称为“拾骨”。
但事实并非如此,闽南一带土质特殊,常常会在尸体腐化时郁积大量的yīn晦之气,甚至会滋生一些恶类虚灵,以至影响墓葬者的家人后代。当地风水堪舆者因地制宜,想出了拾骨的做法,散去墓xué内的yīn晦之气。
不过,人类的行为总是徘徊在正邪之间,逆门拾骨便是一些不良人士发明的生财之道。
他们将一些尸体埋放在特殊的土质环境中,佐以一些药物,尸体腐烂后留下的尸骨便包含了大量的yīn晦之气,之后将尸骨处理成骨片,放置在被害人的衣物鞋帽或日常用品中,并用yīnxing物质作为触媒引发,使得生人的肌体与yīn晦之气发生作用,从而在身上产生大量的腐气,导致被害人死于痛苦之中。
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对应了人体的八个重xué,而骨片的放置位置正是依照这八门而来。
……
“你们中医不是也和奇门遁甲有关系的吗?”S瞪大了眼睛道,“对那个什么开门和关门的应该有研究啊。”
“我的姑奶奶哎,那是古代中医学,您去瞅瞅,现代中医学哪有这个呀?”林岳一脸苦闷道,“不是《huáng帝内经》只怕连yīn阳五行都给断了。”
生门和开门属于人体的左右腿脚位置,骨片从鞋底作用在这两门上,被煤渣里的yīnxing玄武石粉触发后,yīn晦之气直接进入腿部产生腐气。在生门的滋生循环作用和开门的接地呼吸作用下,腐气不断增qiáng扩散,刘德柱老婆的两条腿已经烂到了大腿部分。
“生门为土,开门为金,土火则生,金遇火则败。”我想了想,“林岳,五行针灸你有没有想过?”
“我想过,但金针、银针都犯了五行忌讳,玉针、骨针又经不起灸烧。”林岳摇头道,“这时候倒是希望那个臭脸大哥在身边了。”
莫炎的灵火能力倒是很适合这个方法,但此刻不知身处何地的他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火针行不行呢?”晖儿递过两支线香,“这个不犯忌吧?”
“哎?!还是嫂子聪明!”林岳从地上一跃而起,“香灸法,连我这个中医都没想到。”
“呵呵,我可不懂什么中医香灸法。”晖儿笑道。
林岳冲我挤了挤眼,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大把绿叶。让晖儿和S出门等候,刘德柱却死活要守在老婆的身边,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尽量远离,我和林岳俯身用线香cao弄起来。
不多时,一股灰黑的雾气自刘德柱老婆的足底涌出,屋内立刻充满了一阵腐臭,刘德柱被呛得一阵作呕夺门而逃。
林岳摘了几片绿叶让我遮在鼻间,手下大蓬的绿叶迎着雾气堵了上去,随着叶片的枯huáng,腐臭味逐渐消失,刘德柱老婆腿上的黑气也完全褪去。
……
“你老婆的命是保住了,不过,这俩腿算是废了。”林岳向刘德柱jiāo待道,“最好送医院去截肢,这么下去迟早要感染。”
“谢谢……谢谢两位……”刘德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俺老婆这条命是你们给捡回来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啊。”
“呵呵,没那么严重,救人是应该的。”我笑了笑,继而问道,“你和你老婆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得罪人?没啊,我们夫妻俩从不和人吵架。”刘德柱被我问得一愣。
“你仔细想想,不一定是吵架,也许是一些小过节。”晖儿在一旁提醒道。
“小过节……哦,有!有一个人!”刘德柱拍着大腿道,“村东三里地住着的那个耿婆!上回托我老婆进城带东西,说是短了斤两,唠叨过两句。”
“这耿婆是什么人?”林岳问道,“一人住村子外头?”
“对,这耿婆是个孤老太婆,没儿没女的。”刘德柱点头道,“她那脾气古怪得很,不太跟人来往,自己一人住在村子外头。”
“一个孤老,靠什么为生的呢?”S奇怪道,“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
“她那手脚可比年轻人还利索,自己能下地种菜,七十多的人了还能嚼铁蚕豆。”刘德柱忿忿道,“肯定是她,这耿婆懂点医术什么的,但不随便给人治病,成天神神道道的。”
“是她不是她,咱就别研究了。”林岳打着哈哈道,“不过以后你遇着还是绕道走咯。”
……
“亦凡,这里逗留得太久了,通缉令在网上已经发布了,我怕你会被人认出来。”
“嗯,我和林岳商量过了,今天收拾一下,明早离开这里。”
“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暂时没有,我给莫炎发了邮件,也许可以去云南那边避一避。”
……
村头,常五根等一gān村民足足送出一里地,我们费尽口舌劝了半天,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返回。
“还是农村人淳朴啊~~”S感叹道,“哪像城市里的那些伪君子那么势利。”
“就是,就是,你看送的这gān粮瓜果,都赶上一个小超市了。”林岳掂了掂背后的大包,乐滋滋地说道。
“就惦记着吃,也不想想背不背得动。”S撇嘴道,“瞧你那乐和劲儿,跟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
“嗳~~我又怎么了我?”林岳被S说得一脸郁闷,“民以食为天,这可是圣人说的话。”
晖儿笑着用手肘捅了我一下,我俩识趣地走在了前头,身后两人不住地拌着嘴,像对长不大的孩子。
“S说话的口音都变北方味了。”我偷笑道,“估计咱们林岳有戏。”
“你这逻辑有点奇怪了。”晖儿冲我调皮的一笑,“不过你说话也有北方味呢。”
“哦,那我和林岳估计也有戏了。”我装傻道。
“这不是么,连贫嘴都学会了。”晖儿笑着给了我一拳。
空气中飘着一股暖暖的油菜花香,亡命天涯的日子却才刚刚开始。
……
出了村子不多久,便能远远地看到公路,我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决定沿小路行走,一路往南,途中等待莫炎的回音。
“这个臭脸大哥,放着好好的高科技手机不接电话,只收邮件,真是个怪人。”林岳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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