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那位毛主席怎么说的?”祖爷想起了自己的祖坟被挖的事。
“呵呵!毛主席笑着说:‘蒋介石要挖我祖坟,这是失民心的事嘛,失民心者失天下!’”
祖爷听后,暗自佩服:不愧是共产党的领袖,这等气魄,这等豪迈,不赢才怪呢!
祖爷忽然想起了什么:“曾教头此次造访,就是要告诉我要打仗了?”
曾敬武点点头:“前几日,我出来办事,忽然看到祖爷的堂口开张了,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冒牌的呢,观察了几日,发现果真是祖爷回来了!报纸上还说祖爷在广西协助白崇禧布局昆仑关,守住中国龙脉,祖爷的声势好大啊!”
祖爷摇摇头:“唉!曾教头有所不知,好多事都是巧合,你我都想不到。我们这种踏入江湖的人,人生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这十年来,九死一生,我认为再也回不到上海,再也看不到曾教头了!老天还真开眼,让我活着回来了。”
“呵呵,用你们算命的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祖爷‘吉人自有天相’。”
“呵呵,哪里哪里,九死一生,九死一生。”
“祖爷,如今时局就是这样,国共开战在即,十年前,我力邀祖爷和我一起去陕北,祖爷不应,如今列qiáng已经不在了,只有国共两大势力,祖爷想好去处了吗?”曾敬武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
祖爷心下一惊,不知该作何回答,良久才说:“我……糙莽之人,党不党、政不政的,我也没资格参与……”
“祖爷差矣!这么多年,祖爷是杀了很多人,也骗了很多人,但都是该杀该骗的,就像九爷搞暗杀,他问心无愧。入党也没有那么难,当初鬼子扫dàng,最艰难的时刻,我一个远房表弟要求入党时,组织上就问了他两个问题——爱国吗?爱!怕死吗?不怕!好,通过了!就这么简单!”
祖爷依旧不说话。良久,推开门,一声长叹:“曾教头请看,上百号兄弟,如láng似虎,参差不齐,我若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曾敬武看了许久,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
最后,曾敬武说:“祖爷也有祖爷的难处,我之所以登门说明此事,也是……也是……也是怕……”
祖爷瞬间明白了:“曾教头是怕将来我们兄弟二人在国共对战的大环境下成为仇人?”
曾敬武点点头:“我不想我们兄弟关系变成敌我矛盾……”
祖爷也狠狠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背着手踱步思考,而后坚定地说:“曾教头请放心,我保证我和我的兄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加入任何党派!这个堂口自有它终结的气数,他日,不管国共谁赢得天下,只要我活着,我都不会让这个堂口gān伤天害理的事!”
曾敬武抬起头,握着祖爷的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时,六坝头惊慌地跑进来:“祖爷!祖爷!”刚进屋,就看到了曾敬武,愣了一下:“曾叔叔!”
曾敬武冲过去,和六坝头抱在一起:“小六子!”昔日“斧头帮”的弟兄今日又碰到了一起。
六坝头的眼泪流了下来,忽然猛地一甩头:“门外来了一批国民党士兵,说是抓共匪!”
祖爷和曾敬武大惊失色。
“曾教头先进里屋躲一下,我出去看看!”祖爷大踏步往外走,忽而又转了回来,对小六子说,“通知二坝头,给曾教头针刺!”
“针刺?”曾教头不解。
祖爷没有回答,走了出去。
“哟——祖爷?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祖爷循声而望,看出来了,是当日在湖南围剿洪老虎时那个要qiángjian朱瑾的国民党士兵。
“呵呵,是啊。一别数年,还不知长官尊姓大名?”祖爷抱拳。
“别介啊,这不折杀小的吗,您这么大名气,可别叫我长官,小的姓蔡,名学忠,您叫我小蔡就行啦。”那小子yīn阳怪气地说。
“噢……蔡爷!”祖爷笑着说。
“别!别!这话要传到戴局长耳朵去,不得军法处置吗?”蔡学忠依然不忘当日祖爷阻止他qiángjian之仇。
“蔡爷说笑了……”
“废话少说!”蔡学忠打断了祖爷,“蔡某现任上海警察局第一大队长,现在例行公事,有人报告说有共产党藏在祖爷府上,还请祖爷配合!”
“呵呵呵呵,蔡队长秉公办事,当然要配合,要配合。只不过,蔡队长弄了这么多人来到舍下,一来影响了我家生意,二来,如果查不出共产党,岂不是毁我声誉?我可是戴局长亲封的爱国术士,蔡队长可要想好了……”祖爷在拖延时间。
“哈哈,不查怎么知道是不是毁了祖爷声誉?”蔡学忠说。
“嗯!有道理!蔡队长可知那共匪长得什么样?”
“呵呵,本人办事向来严谨!”说着,蔡学忠从身后掏出一张纸,指着纸上的画像说,“这个人化成灰我也认识,以前是‘斧头帮’的人,后来跑到共产党那边去了!老子盯他好久了,身手不错,每次都跑掉,不过今天他是cha翅也难逃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一旦我抓住他,祖爷如何向戴局长jiāo代啊?窝藏共匪,可是要掉脑袋的……”
“哈哈哈哈!”祖爷也笑了,“好吧,既然蔡队长这么自信,请吧……”说着,打开胳臂,做了礼让的姿势。
“给我搜!”蔡学忠一声令下,几十号人冲了进去。
折腾了半天,警察队的人纷纷出来了:“报告,没有!”
“什么?”蔡学忠有点蒙,“不是说明明看到他走进去了吗?”
说罢,自己走了进去。
里屋,蔡学忠看到chuáng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这是谁?”
祖爷说:“这是我徒弟的父亲,不久前中风了,在我这里养病。”
“养病?”蔡学忠狐疑地看了看祖爷,突然一伸手把chuáng上的被子掀起来,随即吓得往后一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cao!什么东西?吓死老子了!”赶紧把被子扔下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中风。”
曾敬武被二坝头用针刺之法把五官挪移了,尤其是左脸,拉下老长,眼睛和脸蛋一起耷拉下来,ròu都瘫到下巴底下去了。
此时一个警察低声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他走了进来……”
蔡学忠上来就啪地给了那警察一个嘴巴子:“我cao你妈的!你那眼管事吗?上次你还说那窑姐长得漂亮呢,老子进去之后一通亲,结果满脸掉胭脂粉,都他妈快五十岁的人了!”
蔡学忠整了整大盖帽,面对祖爷:“祖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52书库推荐浏览: 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