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图腾_闫志洋【5部完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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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茶楼后,时淼淼不自觉地向左右张望了一眼,盼望着奇迹的出现。只是那些奇迹似乎永远只存在于故事中,时淼淼又叹了口气,无比失望地迈开步子正要向前走,忽然身后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时淼淼和欧阳燕云二人都愣住了,站在茶楼门口望着那辆车快速地驶来,然后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问道:“请问二位是不是谢先生的朋友?”

  “是!”

  “不是!”

  时淼淼知道潘俊化名姓谢,而欧阳燕云却毫不知qíng,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那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二位上车吧!谢先生在城外等着二位呢!”

  说到这里欧阳燕云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她连忙点了点头,那人拉开后面的车门,燕云欢快地跳了进去。时淼淼虽然心中疑惑,不过那人既然说是去城外,再加上燕云已经上了车,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不过从上车那一刻起她的手便始终按在袖口的三千尺上了。

  车子缓缓发动向南门驶去,渐渐地接近了日本人的哨所。一个日本兵走到前面拦下轿车,只见那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那日本兵立刻挺直腰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挥舞着手,让另外两个日本兵将挡在前面的路障抬走。男人回到车子之中,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北平城。燕云扭过头望着那高大的北平城,心中隐约有种落寞,来的时候一行三人,而现在爷爷死在了日本人手中,弟弟燕鹰也与自己分开了。

  北平城……

  天色已经擦黑儿,车子在大路上疾速行驶着,在前面的一个岔路口忽然转向了一条幽深僻静的小路。汽车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颠簸着,又走了大概少半个时辰,车子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二位可以下车了!”男人扭过头对她们说道。

  时淼淼和燕云分开左右两门,刚一下车便见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在他们的身后拴着三匹马。虽然光线有些暗,但是燕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潘俊,飞也似的向潘俊奔去。

  “潘哥哥……”燕云停在潘俊面前,见他微微笑着,燕云一把抱住了潘俊,眼泪从眼眶里哗哗流淌而出。燕云从小生活在新疆,不像中原女孩那般害羞,此刻她像是受尽了委屈一样,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好了,燕云,没事了,都过去了!”潘俊无奈地拍着燕云的肩膀说道。

  时淼淼缓步走过来,终于看清了与潘俊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潘俊大伯潘长远唯一的徒弟,管修。

  世间上的事qíng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捉摸,往往在你身处绝境之时便也是柳暗花明之日。这句话用来形容潘俊当时的处境确实再恰当不过了。

  就在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的时候,潘俊心想自己一定是掉进了陷阱,于是将手缓缓按在腰间,却不知此时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那人将手按在潘俊的手上。

  潘俊慌忙扭过头,让他惊喜的是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管修。潘俊疑惑地瞪着管修,心中更是大为不解,管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世叔,跟我来!”说完管修向庚年点头示意了一下,带着潘俊向屋后走去。显然管修与庚年应该是熟悉的,只是管修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跟着管修走过屋后长长的回廊,这是这个宅子的二进院。这二进院中假山林立,怪石成群,园中有水,池水清澈广袤。池中建有一双层楼亭,拱形石桥与之相接,池中遍植荷花,每一处无不看出主人之别具匠心。

  管修带着潘俊通过拱桥,来到湖心中的双层楼亭,拾级而上,从此处可观这座宅子的全貌。

  “管修,你怎么会在这里?”潘俊坐在二楼的椅子上询问道。

  “小世叔,您有所不知,这爱新觉罗·庚年与我是同学!”于是管修便将与庚年以前jiāo往之事悉数告诉了潘俊。

  原来这爱新觉罗·庚年的父亲便是清末三亲王之一的爱新觉罗·奕劻,当年在慈禧太后罢免了恭亲王奕昕之后,爱新觉罗·奕劻便接任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最后避居天津。而这庚年便是其第三子,年少之时曾拜于康有为门下,后到日本求学,恰好与管修同校,因为志趣相投便成为至jiāo。而今天管修在此处遇见潘俊却完全出于偶然。

  潘俊听完不禁点了点头。

  “那关于驱虫之术?”潘俊狐疑地说道。

  “呵呵,小世叔,其实这驱虫之术,我也是从庚年口中得知,回国之后才投在师傅门下的!”管修的话让潘俊更是一头雾水了。

  正在这时庚年端着几杯清茶从楼下走了上来,满脸微笑地说道:“呵呵,潘爷您可是贵客,早就想去登门拜访您,但是一直出于一些原因未敢轻易登门。”

  “您客气了!”潘俊接过茶碗,那茶清香雅韵,入口甘甜,回味无穷,真可谓是“七泡余香溪月露,满心喜乐岭云涛”。

  庚年见潘俊喝了一口茶,便道:“您稍等!”

  说罢庚年走到这二楼一角,从内中搬出一个木梯,将木梯靠在墙脚,然后拾阶而上。在屋顶上轻轻敲击几声之后,屋顶上的一块木板便“隆隆”打开。庚年从里面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檀木盒子,那檀木盒子做得十分jīng巧别致,周身除了雕花图案竟然找不出丝毫fèng隙。

  庚年将那盒子抱在怀里,然后又在墙壁上轻轻敲击几下之后,房顶上的木板又合上了,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从木梯上小心翼翼地走下来,然后将抱着的那个檀木盒子放在潘俊旁边的桌子上,打趣道:“潘爷,您验收一下您的当!”

  说实话,这河箱潘俊也只是前几日才从金无意口中得知,更未见过。不过眼前这东西看上去却jīng巧得很,可是这就是那只河箱吗?

  庚年似乎看出了潘俊的疑惑,于是说道:“当时那人来当此物之时我恰好在当铺之中,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将其打开,从中拿出一节翠玉制成的尺子。我知道这件东西与驱虫之术有很大关联,恐其遗失便将其藏于家中,现在总算是可以将其jiāo给适当的主人了。”其言下之意恐怕早已知道潘俊并非是这河箱最初的主人。

  “多谢!”潘俊拱手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呵呵,我知道潘爷心中之惑!”庚年坐在管修旁边,掏出一根烟点上道,“潘爷是想知道我如何会得知驱虫术之事,对吗?”

  潘俊点了点头。

  “恐怕我知道的远比潘爷您知道的要多!”起初潘俊觉得庚年这句话多少有些托大,不过当他听完庚年的讲述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身为木系驱虫师的君子竟然对于这驱虫之说只知其一,却不知其详。

  那将近两个时辰的讲述让潘俊似乎开了许多窍,日本人为何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五系虫师的秘术原来是另有原因的。

  “潘爷。”庚年说完站起身来望着亭外道,“时局险恶,政府无能,官商勾结,贼寇入侵,内忧外患。如果让日本人得到驱虫秘术之中的秘密,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因此还望潘爷能妥善保管好这些器物,千万不能给日本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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