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走错方向啊。”老曲回答:“我们一直顺着dòng在走。”
“都是胖子在瞎说些洋人撒!”我要哭了,“不然我么怎么会错过回去的路。”
“那我们往回走。”老曲说道。
“谁知道我们是走进了那一个岔dòng?”我焦急地说道:“我们一定是迷路了,这地方我们一定没有来过。”
“我们一定是提前拐了个弯,”老曲说道:“肯定是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分了神,没注意我们应该继续走的。而是提前向右边转弯了。”
老曲正说着,我们面前出现了十字路口,这地方我们上次地区没来过。
我们停了一会,想退回去。
胖子却不愿意,提议要继续前进。
“你到底要做什么哦?”我和老曲问胖子。
“说不定这里面有好东西呢。”胖子说道:“你们想啊,这个防空dòng一定和当年的教堂的地下室连在一起,指不定,我们能在这里面找到些东西,拿出去卖。”
胖子的理由算是比较正常的,我们三人家里都不富裕,经常在附近的工厂里偷废铁和废铜到去卖。平时都是胖子最聪明,他告诉我们什么地方能偷到废铁。我经常在万寿桥运河旁边的那个大废旧场偷铁,那是个好地方,没什么人在意我们这些小孩,我们每次就偷偷从靠运河这边的围墙翻进去,然后偷了铁出来,那个废旧站地方很大(就是如今图书馆的位置),我们很容易得手,这个地方就是胖子带我们去的,我们那时候不缺零花钱,很大的缘故就是我们打着胆子在废旧站偷铁,或是在九码头的江滩上偷堆积的水果。所以胖子的提议,我们一向是赞成的。
于是在胖子的蛊惑下,我们决定继续向前走。在继续前行之前,胖子还专门把我们身上随身带的一个虎口钳给放在地上,算是留个记号。
我们先向左边的通道走去,走了不到两分钟,前方就是死路,很久之前就塌方了。我们往回走,走回到虎口钳的地方,又往右边走,这次走了很远,然后走到一个地方,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应该是这条路的尽头。我们正在那着蜡烛打量,胖子眼睛尖,看到地上有个东西。
连忙招呼我们一起看,我和老曲一看,是个瓷罐,有把手,上面有花纹,而且有盖子,盖子是连着罐身的,可以翻开阖上。胖子把罐子给拿起来,我们发现罐子里有东西,用手指头捅了捅,里面是颗粒状的物体,已经因为cháo湿而结成了壳。胖子用指头拈了一块出来,用手碾碎,看样子是咖啡。
“这东西值钱不?”老曲好奇的问。
“应该不值钱吧,”胖子说道:“就是个装糖的罐子……”
胖子的话刚说完,突然dòng内发出了一个声音,很凄厉的声音。
老曲吓得喊起来,“有鬼!有鬼!”
胖子手一抖,罐子掉在地上,我们三个人没命的向来路跑回去,跑的太快,手上的蜡烛都灭了。
“停下,停下。”胖子喊道,“把蜡烛点燃再走。”
我不管这么多,在黑暗里飞奔。然后装到墙壁上,才知道点燃蜡烛。等我把蜡烛点燃,突然发现,老曲和胖子都跑不见了。
我连忙大喊:“老曲,胖子,你们在吗?”
我听到胖子的回话:“疯子,你在那里,你跑哪里去了?”
我连忙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我跑回了那个十字路口,就忙回答:“我在十字路口的地方,你们快回来。”
“好,你等我们。”胖子的回音传来。可是我发现胖子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些,难道他越走越远了吗。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没有看到刚才胖子留在路口的那个虎口钳了。
我身上一阵激灵,连忙蹲下来,慢慢用蜡烛照在地上,慢慢找那个虎口钳。
没有,根本就没有。
我感觉我的每一根发根都在发麻。
我仔细回想,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一定是猫,那就是猫叫的声音。”我安慰自己,那个声音的确是猫叫声。
有猫在的话,证明这里的地方,一定和地面不远,说不定出口就在附近。
我决定留下来等胖子和老曲来找我。
于是拼命的喊:“你们听的到我声音吗?听得到吗?”
胖子和老曲都没有回应。
我背靠着墙壁,等我喊叫的回音消逝后,就在寂静中听到嗡嗡的气流声。这种孤单又恐惧的感觉让我心寒。
好像等了十分钟左右,我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了。
于是就按照自己的回忆,向身后的方向走去。我顺着甬道慢慢行走,身上瑟瑟发抖,蜡烛都在手上抖动,蜡油都在手上,都不知道疼。
我走了一段路,发现四周的空间变得开阔了,我绕着这个空间走着,发现这是一个大厅,我暂时不再行走了,怕自己越走越深,现在已经迷路,别走得真的出不去了。
我站立一会,又移动几步,脚下提到一个玻璃物体,我弯下腰一看,是个煤油灯,灯罩已经破裂,里面已经没有了煤油。我顾不了许多,把那个gān枯的灯芯给点燃,大厅的光线亮了很多。
我发现墙壁每隔几米,都有个坑槽,不高,就在头顶不远处。有的坑槽里面,放着一盏煤油灯,有的坑槽里没有。我走到其中一个坑槽,把煤油灯给拿下来看,里面竟然还有一点点煤油。
连忙点燃,大厅里更加亮了,连忙如法pào制,把其他几个煤油灯都给点亮。
大厅里就更加亮了。我推断,这里一定在几年内有人来过,不然煤油灯的煤油早就挥发gān净。
这个时候,我又看到墙壁上有字,很大的字,模糊的很,我走进看了,是两个大字“备战”,我又看旁边的字,原来是一句话,是个标语“建设人防,全民备战”,每个字都很大,并且是红颜色,端正的宋体字。
看来是文革前夕就有了这个地方。
墙上还有宣传画,但是被水浸泽,勉qiáng能看到一个女民兵端着枪的样子。
很明显,这里就是国家在某个时候修建的人防工事。
大厅的光线又开始减弱了,那些煤油灯连续熄灭了两盏,我连忙去看剩下的煤油灯,是不是也要熄灭。走到大厅正中央那个放煤油灯的地方,我又看到了坑槽下方的墙壁有文字。这个文字,就不是标语了,而是用坚硬的物体划在上面的。字体不大,字迹潦糙,但是仍旧能够辨认。
这一片文字很长,没有标题。也许以前有,但是现在看不到了。也许我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文字上写的是:“*月*日日军空袭,此地容纳百姓一百六十一人……dòng内塌方……dòng内空气闭塞,百姓混乱奔逃……后清点,五十余人窒息而死,十余人践踏而死……生还者痛不yù生……”
我看到这里,脑袋一下子就发炸起来。
原来这个大厅里曾经死过几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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