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邓瞳应该是病急乱投医了,见到我一张嘴就把《目连救母》的曲目给说出来,看着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我知道他的意图,但是我心里对他不慡,就冷淡的说:“你既然找的是王总,就去找他算了,我没得他本事大。”
邓瞳连忙从身上拿了一叠钱出来,我估摸着有两三千块。
“这个事,你本来就该来找我,”我看着钱,“我才是专门做这个的。”心里想着,你个小王八蛋,怎么还不把钱给我。
“我知道我连累你买彩票输了钱。”邓瞳说,“我身上钱只有这么多,应该不够赔你……”
“够了够了。”我笑着说,“你带我去看看那个中了邪的妇女,我去看看qíng况。”
邓瞳跟我约好,第二天早上来接我去后港。我拿着钱躺在chuáng上,心里开心的很,这是我第一次靠本事挣钱。钱来的这么容易,怪不得王八以前到处接业务gān这个。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还在睡觉,邓瞳就在楼下拼命的喊我,跟喊魂一样,烦死人。我把钱藏好,下楼跟着邓瞳上车,三个小时候到了后港。
刚好就是中午,邓瞳把车开到他的药店门口,我们没下车,我摇下车窗,看着药店门口果然有个妇女在唱戏。这个妇女身上披了一chuáng花花绿绿的被单,当做戏服,脸上用锅灰涂的黑漆漆的,脸上还有一些红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涂抹上去。
那个妇女走着唱戏的台步,手也是晃来晃去,正在扯着喉咙唱戏,我仔细听了,的确是陕西腔调。我以前让方浊给我说她的家乡话,所以我知道陕西话就是这个腔调。
日头到了顶上,现在是正午的时候,唱戏的妇女就没有影子了,我再一看,妇女的chuáng单已经拖到地上,我怎么看,都看不到妇女的脚在什么地方。
当妇女唱戏转着圈,背部对着我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妇女后脑勺上有一张脸,是男人的脸。我心里震了一下倒是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倒是邓瞳啊的喊了一声,把我给吓了一跳。
“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我不耐烦的说。
“你的眼睛……”邓瞳指着,身体发抖。
突然车窗外一黑,那个唱戏的农妇冲到了邓瞳的轿车跟前,死死盯着邓瞳看,脸上的锅灰簌簌向下掉,然后诡异的裂开嘴笑了一下,满口huáng牙。
邓瞳吓得连忙把车窗给关上。那个农妇披着chuáng单围着轿车绕了个圈,然后朝着药店门口走过去,继续摇摇晃晃的唱戏,我邓瞳这次不不敢把车窗给摇下,就把头贴在窗玻璃上看,仔细看那个农妇。看了一会,我觉得有问题,就对邓瞳说:“不对劲啊,你看清楚没?”
邓瞳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连连点头。唱戏的农妇站着不动了,身上的chuáng单就贴下来,束成窗帘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有个人在里面。现在这个chuáng单里的农妇还在不在,都不清楚。邓瞳说:“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的脸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又看了看,把眼睛揉了揉,还是不能确定农妇是否站在那个地方,我越看倒是越像一个无形的绳子把chuáng单给提着,chuáng单的上部就是一团说不清楚是头发还是棕毛的东西。
我把脸对向邓瞳,手指把眼睑上下分开,“看看我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样子。”
邓瞳说:“刚才看见你的眼睛突然有两个眼珠子,现在又只有一个了。”
“怎么可能,”奇怪的说,“我前段时间天天都能看到……”
邓瞳神qíng古怪,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我现在就是想着双瞳出来了,啥都能看见,就好对付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于是我仰起头,去调整后视镜,看看眼睛到底是什么qíng况。
我的手放在后视镜上一动不动,跟粘在上面一样。邓瞳看见我全身上下都呆住,伸手拍的肩膀,“徐大哥,你怎么啦。”
我尽量把语气说的平静,“看后视镜。”
我在调整后视镜的时候,就看见了,轿车的后排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刚才看见的农妇,农妇刚才明明是一脸的锅灰,还涂了一些红褐色的东西在脸上。而现在端坐在轿车后排的那个人,穿一身青灰色的戏袍,头上还有一顶帽子,脸色也不是黑色和红色,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没有化戏妆,铁青着脸,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和邓瞳的后背。
我的背心一阵阵发麻,只能盯着后视镜看。
我问邓瞳:“你看见没?”
邓瞳看了后视镜,我见他脸色大变,知道他能看见。
第31章 yīn伶(3)
我和邓瞳同时回头,那个中年男人仍然木然的坐在后座上。
“别怕,别怕,你是过yīn人。”心里对自己说,“什么阵仗没见过,怕这个gān嘛,别在这个小子面前丢分。”
我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我自己是什么能耐,我心里清楚。但是yīn伶的厉害,我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当年的楚大,给我心里造成了巨大的yīn影。虽然我当年制住了楚大,但是我不止一次的期望,永远不要再遇到yīn伶了。
“怎么没有人啦!为什么!”邓瞳这小子沉不住气了,大声喊。
他不喊倒还罢了,一喊,就把我面前的这个yīn伶给惊动了,yīn伶开始高亢的唱起戏词起来:“儿的父修正道跨鹤西走”
妈的这句唱的不是陕西的秦腔了,听声音应该是京剧,和刚才披chuáng单的那个疯子唱不是一种剧目。yīn伶继续唱:“为娘我被阎君就地府来收
娘说道yīn曹府报应无有”
邓瞳继续大喊:“徐大哥,你唱京剧gān嘛,你别吓唬我啊。”
我对着邓瞳骂:“不是我唱的,你眼睛瞎了啊,看不见是这个yīn伶唱的啊?”
yīn伶继续唱:
“又谁知我到了yīn曹,
我早晚间……”
邓瞳惶急的喊:“什么yīn伶,什么yīn伶?”
我拉了一下我身边的车门的把手,可是被锁上了,连忙对着邓瞳说:“快开门。”
邓瞳慌忙解车门的锁,可是我仍然打不开。邓瞳也和我一样,拼了命的拉车门的把手,也是无济于事。
yīn伶唱:
“我受的是蓬头垢面披枷戴锁、口含着银灯、
等何日我才得出头?”
邓瞳对我喊:“就是你在唱戏,你别唱了。”
我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给邓瞳看。车载的音响突然响了,“儿求佛尊将娘搭救,
也不枉为娘我就盼儿在心头。”
yīn伶从后座上飘了起来,背心贴着轿车的顶板,头部就在邓瞳的顶上。但是邓瞳看不到。我忽然明白一件事qíng,一把将后视镜给掰扯下来,递给邓瞳,“用镜子看!”
邓瞳拿着镜子,用镜子反she观察轿车内部,两只手抖得厉害,原来这个傻bī,眼睛看不见,但是用镜子能看见,他还真的是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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