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这画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见那偷儿哭嚎得惨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这膝盖……真碎了?
茅九皱眉,神qíng不悦:“轻轻一磕就哭爹喊娘,就这职业素养怪不得只能混成个火车偷儿。”
众人默:……真轻磕吗?那声音听着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对面的陆鹤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颔首,一脸认同。
被抢了钱包的大婶儿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一瞧见那偷儿,连自己钱包都顾不上了抓着偷儿衣领好几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欺负大婶儿身形不便是不?大婶儿广场舞练过几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婶儿扇得过瘾了便站起来,茅九便把钱包递过去,再低头一看:呦呵!左右对称,大婶儿美学不错。
没过一会儿便有乘警把那偷儿带了下去,车厢恢复秩序。大伙儿该gān嘛gān嘛去,只是倒有不少人对茅九起了兴趣,毕竟能轻轻一磕就把人膝盖骨磕碎的,那绝对是高人!
更何况茅九那身装扮,那深不可测的气度,分明就是个高人!还是个隐世高人!
大婶儿对于帮她逮住偷儿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欢,主要是瞧着青年模样如玉人儿似的,瞅着就好看。大婶儿高兴,拎着一篮子土jī蛋就送过来给茅九。
茅九本来是推拒的,一听那土jī蛋是家里头老母jī下的蛋,天天下,新鲜着。一时之间忘乎所以的跟大婶儿讨论起如何催产母jī下蛋的民生问题。
末了,感叹:“大婶儿,您真厉害。养jī能手。”
高手在民间呐!
大婶儿慡朗的大笑,贼开心,直接把茅九当成儿子来疼,亲近得不行:“哪儿呀?婶儿给你支个招。”
茅九一听,乐了。支着耳朵伸过去听大婶儿给支招。
对面的陆鹤司看了这一场仿佛认亲大会似的戏剧xing变化,看着两人从‘大婶儿’、‘小伙子’到‘婶儿’、‘大侄子’的进化全过程,感到非常神奇。当听到两人谈论母jī下蛋的高产问题,而茅九还是那副深不可测宛如领导开会的表qíng姿势时猛然就喷了。
忍不住,还得维持形象。陆鹤司觉得对面这青年咋这么逗呢?太有意思了。
陆鹤司笑着笑着,陡然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于有些扭曲。他蓦地站起来朝车厢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见状神色也变了。
“Boss!”玫姐连忙站起跟着一块儿走。
茅九鼻子耸动了一下,闻到一抹恶臭。朝着匆匆离去的陆鹤司的背影看过去,一脸若有所思。
第7章 鬼面疮
陆鹤司有些踉跄的朝着有软卧的车厢跑,撞到了好几人也不理,一径的埋头跑进车厢关上门就往空无一人的软卧里躺。
幸运的是有软卧的车厢距离他之前的软座并不远,而这间包间是他们在上车前就订好的,上下铺位共四个除了陆鹤司和玫姐两人就没人了。整个包间都被订下后,陆鹤司不太习惯睡软卧,便又订了软座。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出去外面软座坐着。
这会儿出事儿了,便赶忙回到包间躺在软卧里全身蜷缩,两手紧紧的抱住头。不一会儿,整个脑门都开始沁出冷汗,嘴唇发抖。看上去像是个病入膏肓的重病患者。
玫姐匆忙更随而来却慢了一步被锁在包间门外,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手举起又放下最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试探xing的问道:“BO、BOSS……”
“闭嘴!”
猛然的大喝吓得玫姐心跳慢了一拍,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陆鹤司不是在骂她。听着里面陆鹤司痛苦的低吟,玫姐又是紧张又是焦急却实在没法儿。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打电话给陆家人求救,若是陆家那位六少得知BOSS出事,恐怕会立刻派人把BOSS接回帝都并联系能人异士为BOSS驱除掉身上的东西。
可是……BOSS不让她联系陆家。清醒的时候那样狠厉的警告,玫姐如今想来仍旧心惊ròu跳。
“滚!”
“喝!”玫姐瞪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大门,彷如瞪着牛鬼蛇神。半晌咬着红唇,拧着柳叶眉:“死就死了!总比眼睁睁看着BOSS被那鬼玩意儿缠死来得好!”
说着她就要拨打陆家的电话,此时,一只白皙圆润修长的手搭在玫姐的肩上:“需要帮忙吗?”
玫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方才坐在对面的青年。只觉得BOSS的病qíng需要保密的玫姐立刻对茅九表达出驱逐的意思:“不需要,请离开。”
茅九当然没有听她的,凝眸盯着房门,眉头紧皱。
此时包间里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乘务员小姐都在往这边张望了。玫姐心里越发焦急,觉得大概是茅九站在这里太招人了。赶忙说道:“请立刻离开,否则我请乘警过来!”
茅九黑亮淡漠的眼睛瞟向她,别说,他本来衣着就古怪,冷淡深沉的气质更使他神秘莫测。
玫姐有些怕,后退了几步:“别、别以为你有功夫我就怕你!”
茅九屈起食指点了点包间:“他好像很痛苦,真的不需要帮忙?”
也许是茅九黑亮的眸里透出了真诚,又或许是方才他的善意助人之举,和那个大婶儿热火朝天的侃大山,让玫姐瞬间相信了他的好意。只是心防还在,况且就连风水界闻名的张天师都对BOSS的病qíng束手无策,何况眼前普通青年。
抱着没有希望以及不想连累无辜的想法,玫姐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茅九的帮助。
“好吧。”茅九也不qiáng求,转身边走边说道:“有事可去找我。”
玫姐点头,目送茅九离开。然后转过身,刚转过半边身子忽地一阵小旋风把她梳得jīng致整齐的头发都给刮乱了。紧接着就是响亮的一声‘砰’,门,开了。
玫姐目瞪口呆的瞪着一记侧踢腿把门踢开的茅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以及乘务小姐引颈张望中飞快的蹿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了。
当着她的面儿,关上了。
陆鹤司额头冒汗,死死的抓着chuáng边上的不锈钢栏杆,过于大的力气差点把栏杆拧断。突然他站起一拳狠狠的往自己的右侧腹部上击去,痛是真痛,然而什么都没有缓解,甚至于他还能听到那尖利的嘲笑声。
那嘲笑声来自于他背部上的鬼东西,陆鹤司知道这鬼东西,却对于怎么沾上的这东西毫无头绪。
换做是从前,便是提一下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都会被他一顿训斥,如今自己沾上这种诡异的东西最初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在病qíng越来越严重的qíng况下不得不南下寻找天师道传人张天师,没想到对方也是束手无策。
在下完无能为力的诊断之后张天师感叹道:“这邪物过于yīn暗肮脏,若是有至刚至阳之火烧除,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至刚至阳之火亦为人之阳火,这根本就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具有的极阳体质。
换句话说,陆鹤司身上的这东西根本除不掉,他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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