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不算卦_木兮娘【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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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当时茅老被这动静引过来为他护法,教他如何吸收日光jīng华并将之收纳归融于丹田,恐怕他就真的飞升了——爆体而亡。

  废话!就他个毛没长齐成天抱着电视叨叨五讲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豆芽小破孩,每次都在茅老jī毛掸子加拖鞋bī迫下勉qiáng学道术,要不是天赋领悟绝佳绝对是根废柴。就这样儿的小破孩怎么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温和实则霸道刚qiáng的日光jīng华?

  当时那些日光jīng华冥顽不灵,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经八脉里乱窜乱跑,把他整个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来一步,就真有幸见他徒弟‘飞升’了。

  茅老把祖师爷修仙的道术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这次,本对道术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认真学习道术。茅老对此很欣慰,感叹:古人十有五而志于学,十五过后果真有学习的志向。

  彼时茅九双眼放光,内心豪qíng万丈。

  修仙、飞升、仗剑逍遥——敢问哪个少年不曾怀揣梦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有个名儿,叫中二。

  当然后来茅九意识到在这末法时代要飞升那是不可能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修炼方式。每天清早都要来这么一回,此刻,他正赶着一抹抹jīng灵似闪动的光点,从身体经脉游走一遍,扩宽滋润着经脉,然后赶猪仔似的赶回丹田。

  可惜还没成丹,那些光点到了最后也是汇聚成了一团看着没啥杀伤力然而威猛至极的金huáng色火焰。

  其实茅老教导茅九吸收日光jīng华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费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这群日光jīng华就跟熊孩子一样,一跑进经脉里头就撒丫子狂奔,横冲直撞疼死他丫的!

  后来愤怒至极的茅九就开始叨叨,给他们从四有青年讲到八荣八耻,从新民主主义讲到社会主义改造再到社会主义初级建设……他是讲得慷慨激昂,热泪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jīng华训得个个蔫了吧唧,最后就被赶猪仔似的赶到丹田去了。

  自从发掘出这个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jīng华的这个时刻。怎么说呢?平时他就爱叨叨,可他又爱面子,爱端着,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选除了茅老先生还能有谁?可茅老有能耐,烦的时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没影没踪。茅九四五天没见着师父就格外思念,浑身就不慡利,人都夸他孝顺,其实他只是嘴巴寂寞了。

  面上还得摆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样子,可苦了。

  后来找到这个叨叨的好法子,还真是每天都神清气慡,腿脚麻利,jīng神矍铄。

  茅九叨叨得开心,嘴巴弯起来,一刹那严厉深沉的形象就坏了,变得温文可亲,让人想亲近。

  这笑与不笑,差别太大。刚巧观察茅九的陆鹤司就看见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许兴趣,只觉得前面的娃娃有意思。

  本来茅九被那晨光笼罩,瞧着就圣洁。再那么温柔一笑,直接把人对他的好感度从20飙升到7、80 。看着就想亲近。

  陆鹤司便是对茅九好感度飙升,觉着眼前这青年比他那个皮糙ròu厚毒舌傲慢死洁癖的小弟要可亲可爱得多。

  虽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观感,但是还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都比得过同宗同脉的兄弟……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时间到了六点四十分左右,太阳渐渐的露出全身,挂上天空。火车里睡着的人也渐渐都醒了,一个个的睡眼朦胧起身就刷牙洗脸。

  茅九睁开眼睛,吐了口气。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对面陆鹤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点头。

  陆鹤司回了个微笑便移开目光,对方收回了笑容之后变得严厉冷漠,瞧着像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失去了刚才的可亲温和。陆鹤司不喜欢这类的人,因他周边打jiāo道的都是这类人,更别提他最近就被这类人给yīn了,怎么都起不来好感。

  对面的人忽然冷漠下来的态度茅九自然感觉到了,只是心里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别说素不相识的人,就是平日里走动的人突然冷漠下来他也只会愣一下然后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xing是有些冷漠的,这体现在他对很多事qíng和人的不在意。但这又是修道的好心xing,是红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来越多,在茅九对面的四个青年男女也都站起来慢吞吞的边打着哈欠边出去。走道越来越拥挤,混乱的qíng况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没过多久便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婶儿尖声叫嚷着:“偷钱啦——抓贼啊——”

  这话儿一出,人群跟被劈开的làng似的往两边迅速的分开,给偷儿让出条道来。大婶儿瞧着这井然有序不约而同的画面,一股气憋胸口,顿住就跑不动了。

  那偷儿穿着普通的夹克衫,相貌算是不错的。只是贼眉鼠眼,瞧着就不是个好人。

  这贼眉鼠眼不是说生得就是贼的眉毛,老鼠的绿豆眼儿,是指他那畏畏缩缩的眼神,看着人都不敢和别人对视,躲躲闪闪的。这类人因为常年心虚,久而久之就成了这面相,让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这世道,从天而降的坏事就往头上砸,指不定碰上个丧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们在公共场合就养成了自救的意识,当发生什么事跑得比谁都快。

  这是个好意识,先保护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不过这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也不是常态,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还是会站出来见义勇为的。

  只是这节车厢显然是没有的,因为那偷儿逃跑的速度变慢了,还有闲心在半空中抛了一下抢来的钱包,这嚣张程度也是没谁了。

  茅九有些看不过眼的微微摇头,正要站起来抓住那偷儿。脚下才一动,便见那偷儿‘啪’一声迅捷而响亮的摔倒在地上,听着那ròu体和车厢亲密接触的过于激动的声音,每个人都感觉到了ròu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面,正见对面的陆鹤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脚,抬头,一脸‘发生了什么’的云淡风轻。

  这人,也是jī贼jī贼的……

  偷儿呲牙咧嘴的爬起,手里拿着抢来的女士钱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面前:“谁?谁特么不长眼的绊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么谁?”偷儿指着陆鹤司然后又指着对面的几个青年男女。

  对面几个青年男女挺热血,看不惯他偷了人钱包还如此嚣张的态度,两个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儿从怀里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划着。

  那小刀虽小,用力些还是能捅死人。也不知这偷儿怎么把这些管制刀具带上来的。

  偷儿比划着刀,见众人受制的模样更嚣张的叫嚣了,甩着钱包磕着头说道:“有本事来抢回去啊?一群孬种!爷偷东西了吗?有证据吗你们?亲眼见过吗你们?少特么bībī。老子一刀捅死一个——啊!”

  茅九不耐烦的撇撇嘴,抬起一脚没见多大力的磕在偷儿腿弯处,人就喊得跟杀猪似的一下子往车厢地板上跪。跪下去的声音别说还挺脆,骨头碎了一样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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