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素发现他不对劲后,果然十分焦急。又摸他额头,又搭他的脉。
发现他脉象平稳,并不像有异,huáng素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混蛋!你又在骗我?”
话虽如此,可是看到他毫无反应,huáng素仍然有些担心,用一张银面具戴在他面上,将他从阁楼抱了下来,让人去请大夫。
二楼就是huáng素的住处,很是宽敞明亮。
自从他离开后,huáng素做事谨慎得多,因为他们俩容貌太像,于是在他脸上戴上一张白银面具。huáng素把他锁在阁楼,自然也是为了huáng素每天晚上到阁楼对他做那种羞耻之事,也没人发现了。
这个小láng崽子心真黑,让他住在那么窄小的地方,也不怕他闷出病。
第十二章
山庄中是备有龙宫岛的大夫的,huáng龙主座下便有许多隐士高人,医术极为高明。
明大夫过来后,看不出缘由,只开了几副养心安神的药就走了。
huáng素让人送客,随即走到他面前。
huáng庭仍然靠坐在chuáng头,保持着刚才手腕垂下的姿势,眸光暗淡地看着地上。
huáng素忽然猛地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早就有所准备,目光纹丝不动。
过了许久,huáng素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
huáng庭知道是骗过了他,心定了定,却听得huáng素温声道:“若是吃完药还不好,那只好一辈子关着你,去娶橙琅了。这样一来,和我最初的打算也算是相同了吧。橙琅是一个体贴之人,想来不会让我感到为难的。我们成亲后,你就住在我们的阁楼里吧。”
若是以后huáng素和橙琅成亲,所他像养猪似的锁在小房间,把他当xing奴来用,等到qíngyù勃发时却转而抱橙琅,那么huáng素所言的那子虚乌有的“毒”自然而然也就解了。
huáng素的办法果然十分聪明,但也十分下作恶心。
他面色变得苍白,无法想像自己会过上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真是让我想吐!”
huáng素冷笑:“不装了?”
他面色一变:“原来你在试探我?”
“哥哥,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huáng素慢条斯理地,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说不出的轻佻随便,“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待我与橙琅找到新房定居后,会给你换个好地方的,我的好哥哥。”
他叫“哥哥”的语气尽是嘲弄,几乎没有一丝深qíng厚谊,让huáng庭不由得心里发冷。
误会层层加深,偏偏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如今再留下来,也只会激起他更深的恨意。
若是等到他们成亲,那huáng素给他挑的阁楼必定是千挑万选,连橙琅也看不出来,他自然更无法逃脱。
他的船还在港口等着他,可他居然在这里夜夜承欢。其实他一定要走,并不是没有机会。
huáng庭眉心紧蹙,开始回想方才的话。
刚才的失误是他的不谨慎造成的。他一反常态的激动,是因为huáng素提起了橙琅。
在他心底深处,其实是不想让弟弟娶妻生子罢了。
这种自私而可怖的想法瞬间攫取了他所有心神。他泪如雨下,转眼间湿透了衣裳。
从来以为自己可以在感qíng上进退由心,却没想到,对huáng素的执念竟然不知不觉深到了这般地步。
固然是因为huáng素追逐着他,又对他说那些暧昧的话语,可是如果不是他放任自己沉浸其中,又怎么会抗拒不了?
没有血缘还可说是爱怜珍惜,qíng不自禁,一旦有血缘关系,他又怎能让自己心里滋生这种龌龊的念头?
他感觉到浑身冰凉,此时却听到门外依稀有脚步声,正往此处而行。
简直不敢想像此时的自己脸上的表qíng,他迅速抓住了huáng素放在桌上的面具,遮住了脸。
弟弟若是知道他们是兄弟,必定会后悔。可是自己,会对亲弟弟有了那种想法,不得不让他羞惭无地。
如今这一遮,却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丑陋和惶恐。
万幸进来的不是huáng素,而是来送饭的huáng杨。他心安了许多,huáng杨放下酒菜,向他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他完全没有搭理,翻来覆去地只是在想,这个地方断然是不能再留了。
***
huáng素从来没有酗酒的习惯。可是白天戳破了huáng庭的谎言后,他忽然意识到,huáng庭并不是yù迎还拒,是真的不想和他上chuáng。
不想和他上chuáng,却又对他下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看自己被他迷得yù仙yù死的样子,再狠狠嘲笑自己?
他狠狠地将酒杯按在桌子上,huáng花梨的桌子竟被他按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痕。
他已经两天没有去湖心阁了,而且打算在一个月内,都不会跨入湖心阁一步,甚至还吩咐侍女,若是huáng庭问起,就说自己有事回了龙宫岛,冷落他一段时间,看他还敢得意忘形?
等到一个多月过后,他后庭空虚,有求于自己,自然就会老实jiāo代。
这段时间疯了似的要他,多半是想见橙琅的心太急切。若是不急,那人想必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样。
可是huáng庭连续多天的冷淡让他感觉到莫名的bào躁。他甚至怀疑,不管用多长时间,都不能打动那个人。
纵使要他身体屈服,又能如何?
那个从来不把脸皮当回事的家伙,勾三搭四还沾沾自喜的家伙,即便是身体离不开了,恐怕脸上还是那种欠扁的笑意。
难道他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抑郁和苦闷仿佛黑云一般压在心头,他忍不住一撑打在桌子上,桌子登时被他拍掉了一角,他不由心下一惊,才知自己失神。
“大人失怒!”服侍他的弟子连忙跪倒。
“退下!”
“是。”众人如蒙大赦,连忙退出门外。
“大人,不好了!”huáng杨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众人知道huáng素在气头上,都对huáng杨投以怜悯的眼神,却不敢久待,连忙退出门外。
“什么事?”
此时已至深夜,不应有什么事。一定要有的话,定是那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huáng素面色微变:“他怎么了?”
“李公子撕开chuáng单,绑成绳索,从二楼爬下,跳水逃走了。”
“还不快去寻人!”
“已有弟子沿岸去寻,但水上一点痕迹没有,属下无能,不知他往哪个方向而去。”
本以为huáng庭养尊处优,不会再像当年小瘪三似的攀爬跳水,没想到他胆子如此之大,明知附近有守卫把守,竟然还敢逃走。
huáng素冷笑一声,起身走出门外,略停了停脚步:“让人打起灯笼,我亲自去寻。”
***
深秋的湖水极是冰冷。
huáng庭爬下楼时是正好避开了守卫巡逻的空档,但每隔片刻,守卫就会经过这里一次。
附近的地形他早就看过,唯一可行的就是从水路。
他衣裳也不脱,下了水,无声无息地靠在水阁边上,只露出半颗头,身体几乎全部贴在阁楼水下的石砖上,等待巡逻守卫的人走了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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